第31節
書迷正在閱讀:撿回去養養看[重生]、汾喬是只小刺猬、[綜漫]打網球的棉花糖少年、重生之我有超級醫療系統、[綜英美]蝙蝠俠的克系女友、[綜漫]神奇少年狗卷君、小妖怪團寵日常、魔王莫慌、御前、幫你減肥,管瘦
當今圣上尚且年輕,膝下空虛,尚未有皇子,自然也沒有立東宮。這前太子太傅,便是如今皇帝做太子時的太傅承恩伯顧明承了。 炭子的話剛落,四下便是一靜,那王將軍也是神情一凝,后頭圍進來的一個兵丁反應最快,立馬紅了眼,粗聲喝道:“顧家的小姐?老子去弄不死她!” 他說著便轉了身,一陣風般就往炭子來的方向尋了過去。 古代人尊師重道,顧明承既做過當今皇帝的老師,如今卻被當今給抄家砍頭,自然是要犯了事兒,罪大惡極,能夠堵得住悠悠眾口才成。 當時,顧家父子被按上了十八大罪,其中一條便是收取賄賂,克扣軍餉,致豐益軍死傷大半。 這卻是先帝元年的事兒,當時豐益軍在濟州駐守作戰,正是數九寒冬的時候,結果軍餉物資遲遲不到,大軍無糧餉支撐,又無軍被棉襖補給,使得作戰艱難不說,不少將士都生生餓死,在睡夢中凍死。當時的豐益軍大將軍王哏川連番上折子催促糧餉軍用,后來棉被是運了來,可結果里面莊的卻不是棉花,而是蘆絮。 大軍一個冬日,死傷多半,待得敵軍攻營,兵士們都是穿著夏日單衣,僵著身子上的戰場,傷亡慘重,連當時的大將軍王哏川都沒能熬過來。 而那王哏川就是這王衛勇的父親,當時活下來的兵士可謂九死一生,其后跟著王衛勇編制進了秦逸兄弟領的這支平亂大軍中,還是由王衛勇領著,正是這里的一營人馬了。 當時事發,先帝雷霆震怒,處置了不少官員,然則前些時日顧家抄家時,才又說,當年克扣軍餉,是顧氏父子授意,被克扣的餉銀也多都進了顧府,不然當時下頭的官員哪里有那么大的膽子? 這也成了顧家被抄家的十八大罪狀之一。 如今事隔七年,他們這些活下來的人,卻是一日都沒忘記當年的那場浩劫,眼睜睜看著戰友袍澤一個個死去,還死的那樣窩囊,想著自己可能也會隨時被凍死,餓死。 他們是將士,男兒郎,戰死沙場,馬革裹尸,并無怨言,然而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己人手上,又算怎么回事? 這簡直比殺父之仇更深更恨,像方才那率先跑出去的小兵,他的同胞哥哥,就是當年被生生凍死的。 這會子見他沖了出去,大家伙也都反應了過來,個個燒紅了眼,大喊著,全都轉身往大帳那邊氣勢洶洶的奔去。 “兄弟們,走,報仇去??!顧明承那狗賊的孫女就在營里啊,走??!” 還有人邊走邊吆喝起來,引得這一營兵士頓時都丟掉了手中活計,呼啦啦得往外沖。 王衛勇的父親也是那么沒了,如今也雙拳緊握,可他到底能混到將軍,總是要沉穩些的,見眾人都蜂擁而去,追了兩步,卻又停下腳步來,問炭子道:“顧家的姑娘怎么會到了軍營里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 炭子忙將方才的事情說了一遍,王衛勇臉色微變,一腳踹在了炭子的腿上,怒聲道:“既然那顧家的女兒可能已成了大將軍的人,你小子怎么不早說!” “頭兒,我這不也沒想到兄弟們會激動著這樣,等都等不及就跑了?!碧孔訜o辜的道。 王衛勇瞪了他一眼,大步忙往外追去。 顧家如今敗落了,顧家的女兒到了這里,該尋仇的尋仇,這沒什么,可若然那顧氏女已被秦御收用,便算是秦御的人了,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果真如此的話,他們尋那顧氏女的麻煩,便是當眾打秦御的臉,這卻是要惹禍的。 王衛勇想著,心焦如焚的追趕,炭子也忙緊隨其上。 顧卿晚是個內宅女子,加上平日里嬌養的緊,只知道吟詩作畫,附庸風月,外頭朝廷上的事兒,一概不知,后來顧家被抄家,她也只知道祖父和父親被按上了十八條極大的罪名。 那些罪名她倒是知道的,可到底說的是啥,卻不甚清楚,她根本不知道貪墨軍餉的事兒,更不知道當初那一支軍隊,存活下來的人,如今就在這里。 本主對此都一無所知,換了內瓤的顧卿晚便更不會知道了,她這會子還被兩個婢女挾持著,老老實實站著,并不知道將要面臨怎樣的危機。 那邊許參將聽了崔師爺的話,又看了顧卿晚兩眼,到底招手讓一個親隨兵前去告知秦御一聲。 崔師爺大松一口氣,正和許參將套近乎,就在這時,遠處一群人哄哄鬧鬧的沖了過來。 如今大軍開拔,四處都在動,然可以見秦逸兄弟治軍嚴謹,四周雖動,卻并不顯亂,各處井然有序,極有紀律。 如此,這氣勢洶洶沖過來的一群人便頓時顯眼了起來,立馬便引起了許參將的注意。他沉喝一聲,道:“那邊兒是哪個營的,這亂哄哄是要干什么!委實不像話,屁股都癢了不成!” 他說著,一揮手帶著人就要過去,誰知道那群人不僅不躲,反倒氣勢洶洶,吆三喝六的直直向這邊沖了過來。 “嘿,翻天了這是!”徐參將怒目喝著,沖上前去,怒目道,“你們哪個營,哪個將軍手底下的?這是要造反,還是要嘩變?不想活了嗎?!?/br> 這奔過來的一群人卻是目標明確,有人已經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顧卿晚,指著就叫道:“看,姓顧的賊女在那里呢,兄弟們上!” 說話間,呼啦啦便往顧卿晚所在擁去。 他們人數不少,加上群情激動,又突然鬧事,許參將根本就來不及阻攔,就眼睜睜看著一群人像是餓狼一樣撲向了那邊的顧卿晚。 “你們這是要做什么!都給本將停下,否則以嘩變鬧事兒為由,各杖五十軍棍!停下!” 許參將驚的大聲呵斥,卻有一個穿百戶軍服的百戶長拉了許參將,道:“許參將也知道先帝元年的克扣軍餉案,我們兄弟都是當年豐益軍殘留,今兒既仇敵之女送上門來,許參將總該讓弟兄們出口惡氣吧?這事兒,許參將還是甭管了?!?/br> 許參將聞言這才恍然大悟,一時擰眉看向那邊顧卿晚處。 只見一群兵丁已沖將過去,團團將顧卿晚和她身后婢女給圍在了中間,三個女子就像是被一群餓狼圈起來的綿羊,只等餓狼撲上去,就會頃刻間被撕成碎末。 顧卿晚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四周便圍上了一群兵勇,將她死死圍在了中間。 “你就是那顧氏女?” 其中有個燒紅了眼的小兵,目光宛若看獵物一樣,盯視著她,噶聲問道。 顧卿晚四下掃了眼,雖不知出了什么事兒,可也知道這些人來者不善,又聽這小兵惡聲惡氣的詢問自己是不是顧氏女,她心中便咯噔一下,一時不曾答話。 偏身后跟著的那兩個婢女膽小,被這一群來勢洶洶,充滿匪氣,瞧著便極為不善的兵丁一圍,嚇的臉色慘白,眼淚都滾了出來,拽著顧卿晚的衣袖,道:“顧姑娘,這是怎么回事……” 那邊崔師爺也是個坑爹的,一見顧卿晚莫名其妙被圍了起來,便叫喊著也沖了過來。 “顧姑娘!你們想要做什么,這還有沒有點軍紀了!” 圍著顧卿晚的兵丁一聽兩人的話,自然便確定了顧卿晚的身份,當下那開口問話的小兵便怪笑一聲,沖上去向顧卿晚撲去,口中笑著道:“小爺三年沒摟過女人了,今兒也嘗嘗官家嬌養女兒的滋味!” “兄弟們,還等什么,這可是送上門的女人,誰咬上就是誰的!” “呦呵!上??!” “為豐益軍冤死的弟兄們報仇啊,上??!” …… 叫聲,笑聲忽然就從四面八方響了起來,那些圍著的兵勇也像是已經聞到血腥味,急紅了眼的餓狼,怪笑著,張牙舞爪的向著顧卿晚撲了上來。 這些事都發生在眨眼間,根本就沒有時間給顧卿晚反應,萬事兒不知道的她,就像是被丟進了蛇窩里的一只蛙,連逃命的機會和抗爭的余地都沒有。 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群兵丁圍堵了上來,獰笑著向她伸出手來。顧卿晚臉色蒼白,倉皇四顧,入目的全是鬼厲一般獰笑著的面孔,這些軍漢子們身上的匪氣,未曾褪去的殺氣,絲毫不比那日夜里殺手們帶來的血腥弱,甚至要更氣勢洶洶,令人恐懼。 那個血夜,最起碼顧卿晚心中有所準備,知道會發生什么,還有莊悅嫻陪在身邊。且她知道那就是一場秦御設下的陷阱,是一場針對黑衣殺手們的獵殺。 面對那些黑衣人便也少了幾分懼意,然而今日卻完全不同,她甚至到現在都不明白,這些兵丁為何要針對自己。 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都是敵人,退無可退,避無可避,沒有任何依靠,她只能倉皇的躲閃,不時揮手拍打著那些伸到跟前的手。 身后兩個婢女早已嚇的腿軟,倒在地上,顧卿晚看到幾個兵丁將她們拖了幾下,撕啦啦便撤碎了衣裳,肚兜被直接扯掉,陽光下露出刺人眼珠的白,頃刻間那一片白上便沾染了幾只粗大的黑手,就像是白面饅頭上落了灰土,突兀而刺目。 婢女的尖叫聲,哭喊聲響起,卻被四周轟然響起的吆喝yin笑聲蓋去,脆弱的仿若淹沒進大海的雨點。 “要怪就怪你跟錯了主子,做了顧jian賊家的侍女!” 其中一個壓在婢女身上的男人揚聲說罷,探手便扯下了那婢女的腰帶,扯落裙子,旁邊幾個人哄聲而笑,又有人一擁而上,徹底淹沒了那婢女的身影。 顧卿晚瞧著這一幕,渾身入贅冰窟! 兵匪,兵匪,果然,這當兵的和土匪之流沒多大差別,眨眼間這軍營竟變得比匪窩更加不堪混亂。 顧卿晚禁不住大聲喊著,“崔師爺!崔師爺!” 是崔師爺將她帶過來的,這會子顧卿晚也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了崔師爺的身上。 崔師爺也確實被驚住了,聞聲奔了過來,拉著一個兵丁道:“兵爺,這顧姑娘不能動啊,燕廣……哎呦!” “去你的!” 崔師爺的話沒說完,便被那兵丁一腳踹的飛了出去,滾了幾滾,一頭撞在一處拴馬石上,頭破血流,竟是暈厥了過去。 顧卿晚看著這一幕,心里那一點希望也熄滅了,再也顧不上旁的,揚聲便道:“你們別過來!我是來尋燕廣王的,我是他的女人!你們動了我,便不怕上峰怪責嗎?” 她聲音揚起,又因驚懼顯得有些尖利,倒是壓下了四周的哄鬧聲,聽進了不少人的耳朵里,四周驀然靜了一下,那些圍著動手動腳的兵丁也暫時愣住了。 那邊許參將聽顧卿晚這樣底氣十足的喊著是秦御的女人,本就猶豫的腳步,頓時也堅定了一些,邁步就往那邊走,準備阻攔下來。 誰知就在這時,有個小兵反應慢了一拍,還在哄笑著沖顧卿晚動手,一下子便拽掉了顧卿晚頭上戴著的幕籬。 那幕籬落地,顧卿晚那張布滿了疤痕,頗有些駭人的臉便一覽無余了。 四周又是一靜,接著便響起了沉怒的聲音。 “媽的,臭娘們,竟敢欺騙老子們,這幅鬼樣子,怎么可能是大將軍的人!” “果然是顧老賊的孫女,jian猾成性,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兄弟們可都悠著點,慢慢玩兒,莫一下子唬壞了美人!” “美人?哈哈,對,確實是個難得的美人,來,讓小爺看看,美人這身上的皮rou是不是也和臉上一樣光景,你兵爺爺來疼你!” …… 那邊許參將原本快步過去的腳步一時也頓住了,這顧氏女容貌毀成這樣,確實不可能是郡王的女人。 不過眼見這些兵丁鬧的不成樣子,那邊一個婢女頃刻間竟就咬了舌,鬧出人命來,許參將臉色也難看了起來,揮了揮手。 誰知道他還來不及下令,后頭王衛勇便也趕了過來,原是擔心顧卿晚真是秦御的女人,下頭兵丁鬧出事兒來,此刻瞧了顧卿晚的容貌,頓時一顆心就放了下來,倒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如今顧卿晚的祖父父親皆已砍頭,他想出氣也已找不到人,父債女嘗,便也一心縱容手下起來。 他一把捏住了許參將抬起的胳膊,笑著道:“噯,老許,兄弟們殺敵衛國,本就是腦袋呆在褲腰帶上,這身后還放出了冷箭,死里逃生,心里這口氣,你總得讓大家伙出出吧?不就是玩個把女人嘛,算個啥?更何況這女人還是罪臣家眷,不是大事兒,你就甭管了!” 許參將不由肅容道:“胡鬧,這是軍營,快叫你的兵都住手,這仗剛一打完,大帥制定的軍紀軍令你就拋去腦后了不成!” 秦逸看著好說話,可治起軍來卻也不含糊,是極嚴的。大軍嚴令擾民,嚴禁燒殺百姓,更是嚴禁褻玩良家女,一經發現,軍法處置,最輕也是五十軍棍。 這還是在攻打后周時,不準他們肆意欺凌后周百姓,制定的軍令。 如今大軍凱旋,這里可都是正兒八經的大秦子民,更不準大軍亂來了,這些天來凱旋大軍駐扎在城外,無所事事,卻日日cao練不停,沒有一人偷偷進城去花天酒地,便可見軍威嚴厲,軍紀嚴明。 許參將看著眼前這不像話的一幕,自然免不了擔憂,再度出聲道:“你看看,這成什么樣子!趁著兩位爺還不知情,你趕緊帶著你的人撤!我給你兜著這事兒!” 王衛勇聞言面色微變了下,可到底心中不甘,恨意壯了膽子,道:“老許,你這話就不對了,我爹是怎么死的,你不是不知道,他老人家死的冤枉,如今仇人之女送上門來,你讓老子做縮頭烏龜,老子將來還有啥顏面見我爹去?老子還就不信了,就收拾了這么一個罪臣女眷,大帥和將軍就要拿功臣問罪了?走,走,吃酒去,有啥事兒,我王衛勇一力頂著,老許,今兒這事兒,你可不能不給兄弟這面子!” 王衛勇說著,招呼了兩個弟兄,自己也親自上陣,半推半拉的就將那許參將給弄走了。 那廂,污言碎語從四面八方涌來,隨之而來的是那些兵丁們不停伸過來拉扯的手,顧卿晚勉強護著身體要害,疲與應對,可這些兵丁們個個身手敏捷,力氣極大,一身悍氣,哪里是她能夠抵擋一二的? 不消片刻,她身上衣衫已被拉扯撕拽的不成樣子,夏日衣衫本就單薄,一時間手臂上,背上的衣衫都被撕裂了,可憐巴巴的掛在身上,無可避免地露出了些肌膚來。 白嫩如牛乳的肌膚,刺紅了男人的眼,他們好似更加激動了起來。好在,他們好似故意折磨玩弄她,這才沒一下子將她扒拉個干凈。 顧卿晚渾身發抖,只覺那些兵丁的*眼神,好似已將她剝了個干干凈凈,若然是尋常女子,遇到這等情形,只怕或是腿軟,或是已經受不住咬了舌頭。 然顧卿晚卻不,她前世雖嬌生慣養,確實嬌滴滴的,可卻也極矛盾的有堅毅若男子的一面,若不然也不能在建筑行當里堅持下來,且站住了腳跟。 此刻遭遇這些,被逼的退無可退,她倒被激起了一股孤勇之氣來,一把拔掉了頭上簪著的唯一一根素銀簪子來,用尖銳的一頭狠狠劃向那些伸過來的手。 她狀若瘋魔,那些兵丁們又沒想到,這樣柔弱的人,竟在此等情況下不哀哭跪求,反而還敢反抗,竟讓她劃傷了兩個人。 四下略靜了下,不過銀簪劃傷有限,這點小傷對這些死人堆里滾出來的軍漢子,真就不算什么,愣過之后,反倒覺得不痛不癢,更添趣味兒了。 “哎呦,meimei還挺辣,爺喜歡!” “兄弟們,今兒咱們好好和她玩玩,都別急啊,誰逼死了這小娘們,老子頭一個不放過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