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因為她聽見了那讓她耳朵發麻的解皮帶的聲音。 詹家的人,全身上下都能是殺人的利器,皮帶也不例外。那些特制的小工具,讓人封喉見血的沙針因為摩挲而觸碰到別的銀器的聲音嗖嗖地在黑夜中響起,讓任泠泠恐懼地一臉雪白。 “我受夠了,我不該忌諱那么多的……”方乾的聲音,幽幽地,卻又異常狠辣的聲音,醇厚地一字一字地說,猶如魔鬼,一下子攥住了她所有的聽覺,讓她愈加地絕望,“你本來就是我的,是我對你太好了,所以才讓你忘記了,你……只能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br> 方乾忽然猛地發力,任泠泠趁機往后一甩手,那飛出去的銀針卻盡數落在了墻壁上,方乾一手箍著她,把她提進房,途中任泠泠試圖反抗,卻被他漸漸地勒地仿佛要絕了氣。 “你的一身功夫都是我教你的,忘了嗎?”方乾的眸中涌現出可怕的欲望,他用皮帶把任泠泠的手綁在一起然后拴在床頭柱子上,腰身一沉,便壓制了她的兩條腿,手微動,不消片刻,任泠泠身上的吃飯家伙就都被方乾搜了出來,“你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你要家,我給你;你要一個爸爸,我給你;你要詹家的地位,我給你,但是泠泠……做人不能忘恩負義,我給你你想要的,你呢?” 說話間,那屬于一個殺人無數的男人的眼神一下子便鋒利了起來:“那個男人給了你什么?嗯?” 任泠泠感覺到胸前一涼,她本來就穿的單薄,如今方乾的手附在上面,只是微微用力,胸前便再無可擋。有什么濕滑的東西被涂抹在她的各個敏感部位,任泠泠終于受不住,睜開了雙眼,可是哪怕那里面藏著多少驚恐和絕望,她依然美麗潔凈地猶如從未被玷污過,“爸……你不能,你不能這么做……我會恨你,我會恨你……” 她呼吸急促,感覺眼前似乎被蒙了一層什么,氣息急喘之間,她的臉愈加酡紅,那是動情的征兆。 “為什么……” 喪失理智前,她低喃。 為什么爸爸會變成這樣? 不是爸爸嗎? 為什么? 方乾冷眼看著底下開始不安扭動的軀體。 手,探進她穿著的緊身短褲里,果真摸到一手的濕潤。 掏出來一看,那透明的液體之間混合著一絲白色,那是詹遇宸留下的痕跡。他眸中頓顯殺意,再不憐惜,伸手把短褲扒到兩條長腿的膝蓋處,腰身一沉,重重地進入了她! 那一下讓任泠泠尖銳地叫了出來! 那違背倫常的恐怖觸感一下子頂到了她肚子最深入,像是某種再也擦不掉的罪證,被身上這個自己一直尊敬愛戴地喊著“爸爸”的男人深而重地嵌進了自己的生命里。 一股惡心的感覺讓任泠泠直起身子偏過來干嘔,卻什么都吐不出來。 她雪白的身子也因此扭動,方乾眼眸一深,里面閃過幾分虐殺的痛意,他伸手把還在干嘔的她送到自己懷里,一手霸道地扣住她的肩,強迫她盡力迎合。 “叫我!” 他皺眉,大力沖撞。 “爸!爸......不要!不要!”任泠泠已經崩潰了,聽見了他低沉喑啞的聲音,只覺得絕望,只能按照本能尖叫出聲,“求求你!爸!” 方乾皺眉,感覺到她愈加緊致的內里,腰部重重地往下一沉,她臉色更加蒼白,透著一股心如死灰的灰敗。 “爸疼你……泠泠……你是爸爸的,你是爸爸的,”方乾吻住她的唇,下一秒,任泠泠仿佛回過神來,然后重重地,猶如困獸一般咬了下去,他吃痛,但是并沒有放開,一手擒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接受他的吻,“我會好好愛你,泠泠……” 任泠泠就這樣被方乾關著,方乾對上面請了假,請假的那一天,詹行和方若在一起,看著方乾遞上的兩份申請書,都沉默了。 “我覺得我們應該找泠泠談談?!狈饺艉芫弥箝_口。 “哦?”方乾淡淡道,“我覺得最近還是關心下太子比較好?!?/br> 詹遇宸那時候正在進行一個危險系數極高的任務,當時能派出人幫忙的,只有方乾底下一個支隊。 因此到最后,詹行和方若什么都沒說。 方乾就這樣請了假,和任泠泠兩人一起在屋子里,方乾在瘋狂后就會恢復成他原本的模樣,溫潤體貼,仿佛是世界上最好的父親,他重復著,每天都親手下廚給已經沒了反應的任泠泠喂食,然后剩下來的一整天,他會發了瘋似的要她,直到下一頓飯的到來。 任泠泠起初吃不下東西,方乾就拿著食物在她耳邊笑著說:“你抱著希望的那個男人,在你最需要的時候,在哪里?”他直起身來,看著雙目緊閉的任泠泠,“我的隊伍已經去救援了,泠泠,他活還是死,全在你?!?/br> 詹遇宸是在半個月后拖著一身尚未完全痊愈的重傷回來的,這次的任務詹遇宸那一隊損失了將近一半的人,對于一線雇傭兵而言,可謂是死傷慘重。 回家的一個多星期,詹遇宸一直在私家醫院養著,只是任泠泠沒有來探望過他,起初詹遇宸心想估計她是另外有任務,但是后來一直到他快出院,都沒見到她。反倒是徐清驍那段時間在北美附近晃悠,知道他大難不死就來看望他。 無意問起詹家一個部下,那個人卻支吾不清,徐清驍看到詹遇宸那副模樣,打了個哈欠說:“既然那么擔心,去看看就是了?!彼櫭?,提早了兩天出院,和徐清驍一道去了方家。 任泠泠是詹遇宸的人,通常情況下只要她有行動都會有人向他報備一聲,然而當初去救援他的也正是方家派的人,若是這樣任泠泠不出現也有點說不過去,他尋思她是不是病了一直瞞著沒告訴自己,直到有人開門,屋子里一股熟悉的味道讓詹遇宸眼眸微深。 來開門的自然是方乾,但是讓詹遇宸覺得刺眼的卻不是他的身份,而是從方乾□□的上身暴露出的一道道觸目驚心的指甲劃出來的痕跡,還有那一身是個男人就能聞出來的性事之后的味道。 方家除了任泠泠外就沒別的女人,而且方乾近幾年也沒試過玩女人玩到自己家里,作為殺手,隨意把有手有腳的東西帶回家是十分危險的,那么方乾身上的這些痕跡…… 詹遇宸的腦海里倏地涌起一個不妙的猜想,隨即雙眸中,頓生殺氣! 徐清驍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瞇起眼睛看著詹遇宸緊繃著身體,也大概能猜到什么。 “方叔,我找泠泠?!?/br> 詹遇宸的手掌,以一種恐怖的僨張的力度保持著沒有捏成拳頭,此刻詹遇宸的話充滿了勢不可擋的氣勢,足以讓每一個人都為之喪膽。 但是方乾不是那“每一個人”。 方乾環顧了一下面前的兩個年輕的男人,瞇起了一雙總是透著睿智的眼:“泠泠睡著了,有什么事我會轉告她?!?/br> 那種語氣,并非是一個父親說著女兒,而完全是男人對自己女人的獨特的占有欲。 徐清驍率先走出來,他知道以詹遇宸的身份和這個男人硬碰硬是一件十分不理智的事情,所以他側身擋在了方乾的身前,被嚴密訓練cao練出來的男人的體魄讓徐清驍身上軍人的氣質畢現。他看也沒有看向身后,一雙鷹眸戒備地看著方乾,沉聲道:“遇宸,你進去!” 詹遇宸深深地呼吸,才抑制住自己想要從腰間掏出□□把這個男人崩掉的沖動。咬牙,詹遇宸敏捷地竄進門,方乾見狀身形一閃,但徐清驍比他更快,欺身上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方乾笑了。 笑得詭異。 徐清驍眉角一跳,暗叫不妙,從房間里就傳出了一聲熟悉的尖叫! “啊——” 房間內,相互對立的兩個人,男人錯愕而憤怒地看著床上正在尖叫的女人,雙眸燃起層層火光仿佛要把眼前的人刺穿,肌rou緊緊繃住,就連呼吸都粗重了起來;而那個正扒著自己的頭發妄圖退后的女人,見到了眼前的男人仿佛就像是見到了魔鬼一樣,絕望而凄厲地嘶叫著,還試圖扯起被子蓋住自己□的,卻傷痕累累的胴體上。 隨之而來的徐清驍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任泠泠此刻完全像是一個瘋子,指甲死死地撓著自己的臉,那般驚恐,那般絕望。 詹遇宸的眸底染上幾分痛意。 他大步大步地走上去,完全不顧任泠泠越來越大聲地尖叫,然后——扯起薄被一把蓋在她的身上,用力地抱住了她。 她掙扎,手掌像是小獸一般拼命撕扯他的臉,他的手,雙腿用力地蹬著,別碰到傷口,疼的詹遇宸一咬牙,伸出雙手把懷中的人兒一下子完全抱進自己的懷里,下頷繃緊,露出犀利的臉部線條,讓徐清驍清楚地看見了詹遇宸眼中瘋狂的殺意! 他是真的想要殺了方乾! “泠泠!我是遇宸!”詹遇宸深吸一口氣,冰冷地夾帶著nongnong麝香味的空氣吸進肺腑,讓他的心頭一陣鈍痛,“冷靜點!看清楚我是誰!” 這還是那個理智、高傲不可一世的女人嗎? 還是那個會說“我會毀了他,然后毀了自己”的女人嗎? 仿佛是感覺到了詹遇宸話語中的痛意,任泠泠一下子僵住。 然后,她慢慢地抬起頭,蒼白的臉上有著一股不正常的潮紅,那上面殘留的指甲撓過的痕跡又深又長地留在她過分漂亮的臉上,此刻顯得有些可怖:“我臟了……”她忽的大聲哭了起來,絕望地,失了理智一般,“我臟了!我被弄臟了……我不干凈了……” 那是她努力地想要維護的世界,卻被她最信任的人摧毀了,用了三天的時間,從身體到靈魂,一點一點地玷污,一點點撕裂,把她的心都捏碎了! 隨即走到門口的方乾,雙眸慢慢地黯淡了下去,卻在下一秒變成了陰狠。 詹遇宸敏銳地側過頭,看著方乾的眼神分明已經染上了暴怒:“你這個……畜生!” “太子,你言重了,”方乾的眸,從任泠泠的身上轉移到詹遇宸身上,目光冷靜,聲音低沉,“只要是個人都知道,我和泠泠從來都沒有血緣關系,之前一直不碰她,是因為她還太小,我舍不得?!?/br> 話及此,方乾冷笑,終于是露出了他隱忍許久的譏諷:“但是我不碰,不代表我不要,太子,你也長大了,是個男人了,應該知道詹家的男人只要想,就沒有不敢要的,你不也是這樣么?至于泠泠和你之間的事情,我就當是當家的把我留下的報答,但是從今以后……”方乾無視了詹遇宸那逐漸握緊的拳頭,聲音漸沉,卻透露著某種威脅,“泠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就算是天王老子來說情,都沒用?!?/br> 方乾的意思很明白,他誰也不怕,哪怕是當時的當家詹行。 詹遇宸緊緊捏住拳頭。 懷中的女人還在顫抖著,他知道,她如今是毀了的,她毀不了那個男人,所以只能毀了自己。 詹遇宸憤怒,卻更多是因為自己竟然沒有察覺到方乾對任泠泠那已經變態的愛。他雖然年輕,但是對于家族的利害關系卻是清楚得很,但是此時此刻,詹遇宸知道,他必須要和這個男人好好打一場,不計后果,只論輸贏! 那是男人的弒殺本能,或許從一開始詹遇宸就知道自己會和這個男人來一場,縱然沒有任泠泠,這一仗也是避不了的! “泠泠,如果我殺了他,你會不會高興一點?”詹遇宸埋首在任泠泠的耳邊,輕聲道。 任泠泠渾身一抖,隨即咬牙撲進詹遇宸的懷中,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詹遇宸放開了她,隨即一把扯斷了自己胸前所有的紐扣,慢慢站起來,那一刻,他的氣場驀地改變了,那是在戰場上歷練出來的狠戾和殺氣!只見他開始離開床邊,手,亦沒有忘記把袖子高高卷起,他的目光如鷹,一下子鎖在了方乾的身上:“清驍,你讓開?!?/br> 方乾冷笑一聲,再沒說話,猛地欺身上前。 他要殺了他!這個男人,這個奪走了自己最珍貴東西的男人,明明不過是一個二十出頭的男人,卻占有了他最寶貴的東西! 若是殺了他能讓她就此斷了心思,也是好的。方乾這樣想著,動作便愈發狠毒了起來,他雖然是狙擊手,但是當年卻是在陸特退下來的,身手雖比不上詹遇宸的敏捷迅疾,卻帶著詹遇宸所沒有的犀利毒辣! 兩人扭打在一起,卻已然不是單純的較量,而是想要取人性命的交鋒! 任泠泠的目光發抖,她雙目空洞,越過徐清驍寬闊的背,看著正在試圖撕裂對方的兩人,雙手猛地捂住了嘴唇,方乾專門進攻著詹遇宸受傷的地方,讓詹遇宸漸漸應對吃力,終于就在詹遇宸露出一絲空隙的時候,方乾猛地朝著詹遇宸的胸口就是一腳,卻在電光火石之間,一抹迅捷的身影沖了上來,徐清驍嚇了一大跳,想要阻擋也已經來不及,任泠泠一下子沖到了詹遇宸的面前。 詹遇宸大駭,以這一腳的力度來說,對于此刻脆弱的任泠泠幾乎是致命的。詹遇宸想也不想地一手伸出去護著她,身形一甩,卻躲不過那犀利刁鉆的一腳,兩人頓時狠狠被摔到墻壁上,卻在同時,任泠泠一口膿血噴了出來。 方乾目光驀地緊縮。 那抹血色就這樣深深地蔓延進他的眼底,仿佛……一輩子都不能褪去。 徐顏夕猛地扎在詹遇宸的懷里。 詹遇宸微愣,隨即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艱難地扯起一抹微笑:“怎么了?嚇壞了?” 徐顏夕沒有動。 詹遇宸把下巴,擱在她的發上,雙眸有些放空。半響,他細聲問道:“怕了嗎?” 徐顏夕嘴唇微動,最終什么都沒說,緩緩搖頭。 有淚,在她眼眶里痛苦地掙扎,最后被她死死壓了回去。 她知道,他說的怕里,有著太多的東西。 是怕眼前這個男人兇狠而暴戾的本性、還是那存在于他身邊的危險,亦或者……是怕她最終變成第二個任泠泠? “泠泠姐現在還在醫院里,太子哥,”蘇倩默默地偏頭看向詹遇宸,“你該去看看她的?!?/br> 詹遇宸離開北美也已經很長時間了,更何況最近任泠泠似乎頻繁有腦電波起伏現象,作為如今任泠泠曾經最親密的人,詹遇宸就該去看望。 不知不覺中,竟所有人都把任泠泠當成了詹遇宸的責任。 詹遇宸側頭,看見了蘇倩眼底逐漸騰升的霧氣,不由低嘆一聲:“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小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