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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鳶色的眼眸驟然瞪大,這一瞬間,首領宰甚至感覺到自己的思維停頓成了空白。 似乎理解了,又似乎沒有理解。 “正因為你始終‘愛’著什么,因此而痛苦,這才追求死亡?!?/br> 織田作之助看著首領宰露出那種茫然無措的表情,有些心軟,卻還是狠心說了下去。 “你和太宰不一樣,他一直在尋找著牽絆著自己的‘什么’,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但是你的話……其實早就已經找到了‘一定要去追尋的東西’吧?——也正因為你也早就已經習慣了壓抑自己,自然也就沒有表現出有什么特別的不同?!?/br> “……” 良久,失聲的首領宰才恍惚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他的心在顫動,這個男人,觸及到了其他人都無法觸及的領域。 為什么會這樣呢? 明明是連名偵探都沒有發現的事情,那位可愛的名偵探還在努力地幫他尋找活下去的理由,幫他尋找能夠牽絆他的“羈絆”,但是……織田作之助卻已經察覺到了。 首領宰靜靜地看著眼前容貌氣質似乎都平平淡淡的男人,忽然間明白了武偵宰的感受。 難道說,名為“織田作之助”的男人,注定是名為“太宰治”男人的克星嗎? 第一百一十六章 “這樣就可以了嗎?”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這么放任,真的沒關系嗎?” 一間普普通通的隔間內,if亂步和武偵宰難得都收斂了輕松的笑意,嚴肅地相對坐著,如同兩尊蠟像一般,心情沉重而又忐忑,就如同花了全部身家買了彩票等待開獎的賭徒。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他們的確是做出了某種賭注。 if亂步小口喝著草莓味的波子汽水,忽然覺得往常喜愛的飲料都沒那么好喝了,變得沒滋沒味起來。 作為世界上最聰明的名偵探,if亂步自然不可能忽視某些細節,更何況他本人對于首領宰也是有著一定的了解的。即使不能說觸碰到了首領宰的內心,可是曾經年幼時候的一場相遇,多少讓他窺探到了對方的某些本質。 因此,與首領宰有著糾葛的if亂步,自然不可能真的猜不出連織田作之助都意識到的事情,只是…… ‘名偵探只要把控全局就好了,具體的實施都是其他人的事?!?/br> if亂步抿了抿嘴,他不太樂意承認自己的笨嘴拙舌。 作為一個經常跳過開頭和過程,直接拿出結果的名偵探,他根本不擅長去開導別人,更何況是心思復雜得比毛線團還要難以解開的首領宰的心。像是這種事情,當然是術業有專攻——織田作之助是最合適的人選。 “亂步大人這邊不用你擔心,反倒是你,不怕‘失寵’了嗎?”if亂步上下打量著隱藏著自己焦躁的武偵宰,一針見血道,“你就那么肯定你這位織田作的魅力能夠征服阿治,然后幫忙復活織田作之助?” “當然,沒有你太宰能夠抵擋得住織田作!” 武偵宰連一秒鐘的思考都沒有就給出了回答。 事實上這完全是個廢話,畢竟,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性格,讓他去做首領這種麻煩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然而,那位首領宰卻兢兢業業完成了這份“偉業”,只要對比一下就能夠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么——說到底就是為了織田作。 “太宰治”是不可能傷害“織田作之助”的,并且,“太宰治”最在意的人就是“織田作之助”。 這句話幾乎是武偵宰銘刻在心底,幾乎理所當然的真理。 只不過,到底這是兩個世界,武偵宰不確定那位首領宰會不會愿意盡全力去幫忙另一個世界的“織田作之助”,兩人之間頗有隔閡,因此他才愿意冒著“失寵”的風險讓兩人談心。 不過,武偵宰倒是沒有想到,if亂步竟然和他打了一樣的主意。 “我還以為,就算你想讓織田作幫忙解開心結,你也只會讓if世界的那位織田作去開導呢!” “哼,你明知故問?!?/br> if亂步鄙視的看了眼口不對心的武偵宰,對方臉上明明寫滿了“果然是我家織田作最棒”這種話,嘴巴里卻還虛偽的這么說著,明明就應該明白的。 “在我的世界,織田作之助是一個非??煽坑心芰Φ纳鐔T,大家的感情也很不錯,我也很信任他?!眎f亂步說著說著,神色有些悵然,“不過,哪怕是在這個世界解除了誤會,他們兩個之間的隔閡也不是能夠傾刻間便化解的?!?/br> if織田作之助的確也對首領宰感覺到了憐惜,同樣萌生出了交友的想法,可是,不同世界的這兩人對于“太宰治”這個個體的感情是不同的。 并沒有和首領宰有那么深厚羈絆的if織田作,很難像是這個世界的織田作之助那樣真心誠意,迫切地渴望去拯救首領宰,也很難真正觸及到對方的心靈。 “這一點,看出來的可不止我一個?!?/br> “哦?除了名偵探大人,還有誰那么慧眼識珠呀?” “……我們世界的芥川銀?!眎f亂步看著武偵宰,淡淡道,“如果不是她在消失之前發消息給了那位帽子首領,我也不一定能夠看穿這一切?!?/br> 畢竟,那位帽子首領可不是什么特別會遮掩自己的角色,哪怕當了首領也一樣簡單好懂。 在名偵探面前,一切的掩飾都是無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