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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體溫降下去恢復正常了……不過,是不是又瘦了一點?” 織田作之助下意識地掂了掂懷里的人,然后迅速給人穿上了一件浴袍,并且把人塞到了被子里,并且小心翼翼地用棉簽沾了些液體給他滋潤嘴唇,并且用吸管喂了一些,動作格外慎重。 其實,就光是從身體上來看,首領宰身上的傷痕并沒有武偵宰那么多,畢竟讓首領宰能夠自殺浪的飛起的時間并不多。哪怕的確有幾次暗殺差點要了首領宰的命,可是在重力使中原中也的貼身保護下,其受傷的次數遠遠少于干部太宰。 然而問題是,哪怕武偵宰身上的傷疤更加可怖傷痕累累,但是對方的膚色是健康的潤白色,起色也通常不錯,而首領宰哪怕受的傷不多……但基本上都是靠近致命位置,而且皮膚只能說是慘白了。 因此,哪怕首領宰身上的痕跡不算多,也讓織田作之助感覺到對方的脆弱,就好像隨意一捏就能夠碎掉一樣的瓷娃娃。 這樣的形容如果被那些敵人們聽到了,大概要吐血三升不止吧?不過,這卻是織田作之助的真實想法。 當首領宰再一次勉力睜開沉重的眼皮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臉擔憂的織田作之助坐在自己的床頭。 把自己選定為容器,的確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那種被不知名東西拼命填滿擠壓的感覺并不好受,而且,他的五感也似乎因此而退化遲鈍,就像是用了好久的機器一般,一舉一動都一卡一卡的生銹了。 身體格外沉重呢! 首領宰艱難地在織田作之助的幫助下靠在了床上,緩了緩才漸漸有了自己真實醒來的感覺——倒不如說,直到看清楚了織田作之助之后,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變回成人模樣了。 有點難辦。 首領宰略微有些苦惱,他沒想到當圣杯的載體是那么艱難的一件事情,他的行動受到了極大的干擾。還是說,因為安排得太過緊密,從者們回歸的太快,以至于他沒有適應,所以才會感到極為不適? 本來還想借用幼兒宰的孩童身軀來讓織田作之助大意,從而好下手,但是現在看來…… 首領宰看了看全身上下什么都沒有只有一件制式浴袍,準備好的藥物都不在了的身體,嘆了口氣。 本來準備好的藥物陷阱似乎沒轍了,他已經看到自己那無辜的被縫了不少“秘密夾層”的衣服成為了碎片靜靜地躺在了垃圾桶里,他沒有翻垃圾桶的愛好……就算真找到了,他也不至于把從垃圾里翻出來的東西給織田作用。 他的目光從織田作之助腰間的配槍掃了一眼,又否定了這個可能。 偷槍硬殺什么的也是不可能的,不提織田作之助那作弊一般的預知未來危險的異能,就是對方無異能,以他現在孱弱的身軀也不可能打得過對方的,就是暗算也不行。 “想要嗎?” 在某些方面特別敏銳的織田作之助敏感地察覺到了什么,他若有所思地看了自己的腰間一眼,想了想,從腰上解下槍,塞到了首領宰的手里。 這個畫面似曾相識。 首領宰愣住了,似乎在他最開始召喚出Assassin織田作之助不久,就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可以給你?!笨椞镒髦戳搜凼最I宰,認真道,“我那時候就說過,你可以拿他指著我,因為‘我’曾經用它做了很過分的事情?!?/br> “那不是你?!?/br> “不是我,但也是我?!笨椞镒髦鷵u了搖頭,堅持道,“這份對你的歉意,還有想要和你成為朋友的決心,都是真實的?!?/br> “……” 首領宰維持著一張空白的臉握著槍,他忽然有一種預感——如果現在開槍的話,對他毫無防備……或者說,就算有防備,有異能提醒的情況下,這個男人也許也躲不過他的一槍。 不論是出于毫無防備,又或者是出于對于他的某種類似于“愧疚”“憐惜”之類的復雜情緒,對方可能都逃不過他的暗算。 “知道嗎,阿治,在你昏迷的時候,亂步先生告訴我們給你喝了‘愛之靈藥’?!?/br> 仿佛是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織田作之助用不徐不緩地語調開口,目光灼灼地盯著首領宰。 “‘愛之靈藥’的效果是哪怕有一絲愛意,也會讓人陷入瘋狂的思念之中,但是你喝了之后卻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br> “這不是很正常嗎?你難道認為我的心中會有‘愛’這種東西?” “嗯,我就是這么認為的?!?/br> “讓你失望了,真是遺憾?!?/br> “不,我并不這么覺得?!?/br> 織田作之助走上前,伸出手掰正了首領宰的腦袋。 “這一點,哪怕是名偵探亂步先生的判斷,我也不認同?!?/br> 首領宰抬頭,看向了織田作之助,鳶色的眼眸和藍色的眼睛對上,那雙眼中似乎在涌動著什么。 “說是外行人的大話也好……亂步先生說,‘愛之靈藥’無用只有兩種可能,要么是你真的失憶了忘記了那種情感,要么就是你沒有任何‘愛’對象,但我不那么認為——” 織田作之助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是犀利又包容的,他看著首領宰,一字一頓道:“你的話,恐怕并非是找不到值得‘愛’的對象所以無法激發起自己的思念,而是因為——你本來就在無時無刻在愛著‘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