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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濱是一個特殊的地方,那些人想要做些什么,必定會選擇在那里?!蔽鍡l悟將空掉的奶昔瓶扔進垃圾桶中,扭頭看向車窗外飛逝的街景。 “特殊?”夏油杰不解,“說起來,好像很少有聽說,橫濱發生詛咒事件……是指這件事特殊嗎?” “與這個也有關。最主要的原因是,那里非常奇特地,可以壓制咒力。無論咒靈還是咒術師,進了那個地界,理論上來講,實力都會被削弱?!?/br> “什么?!”夏油杰是真的驚訝了。 五條悟沖他咧嘴笑笑:“這個消息被上面瞞得很緊,大家只知道橫濱詛咒事件發生得很少,卻都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不過我有這個……” 他露出自己擋在墨鏡背后的眼睛。 “那群老東西知道后想研究一番,就讓我去了一趟橫濱。接著我發現那里藏著一件非常特殊的東西。原本我想著,能不能將這東西復制出來,在各地都放上。這樣一來,世界上不就再也沒有詛咒了嗎? “可后來我發現,這不可能,因為那東西是獨一無二的。 “而且那玩意兒稍微有些麻煩,沒辦法從橫濱帶出來——事實上應該說,讓它繼續留在那兒會更好。所以回去后我就這么告訴了那群老東西。既然無法染指,為了避免消息走漏被詛咒師們知道,他們就將消息壓了下去,如今知道這事的人寥寥無幾?!?/br> 夏油杰:“所以那到底是……” 五條悟:“一本‘書’?!蓖瑯右彩沁@個世界根基的一部分。 “書?” “嘛,你就把它當做效果顯著且無害的特級咒物就行了?!蔽鍡l悟做了總結。 “這樣嗎……”夏油杰點點頭,話題回到了最開始,“所以背后那些家伙是準備利用橫濱的特殊,削弱你的實力,進而對你下手,對嗎?” “差不多就是這樣?!?/br> 另一邊,橫濱擂缽街。 用木板、舊雨棚以及廢報紙粗陋打造的小屋,空間十分狹小。屋內除了一張木板床外,就剩下墻角一堆廢報紙、三五個裝了雜物和廢品的麻布袋。 與謝野還有些低燒,夜里又冷,真如伏黑甚爾所說的在地上睡一晚,他這病就別想好了。 在狹小的房間里四處轉了轉,麻布袋里翻翻找找一番,總算給他發現幾件粗陋的換洗衣服。 衣料干燥粗糙,味道并不好聞,帶著股在陰雨天風干的霉臭味兒。雖說嫌棄,但眼下并不是他挑剔的時候。 再者說,當年在常暗島的時候,什么汗味、血腥味等等雜糅在一起,各種常人難以想象的惡臭他都聞過,這點小問題根本就不算什么。 與謝野抱著那幾件衣物,壓抑著咳嗽,默默地縮在了角落里。 這時候太宰治無比自然地蹭過來,從與謝野手中抽出兩件衣服往自己身上一搭,語氣輕快地說:“晚安~” 與謝野:“……” 這小鬼真的一點都不可愛。 凌晨四點。 與謝野被太宰治搖醒。 “?”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驟然看到了太宰治在面前放大的臉,嚇得與謝野想往后退。然而身后就是墻,根本沒地方給他躲的。 噓! 太宰治眼疾手快地捂住了與謝野的嘴巴,一手抵在唇前示意他噤聲,警惕地回頭往伏黑甚爾那邊看了一眼。后者躺在床上睡得正香,還能聽到輕輕的鼾聲。 與謝野似乎意思到了什么,緊張得口舌生燥,無意識地咽了下口水。 男孩伸出手,輕輕地將與謝野兜帽里的竊聽器拿出來,藏進之前用來取暖的衣物中,壓低聲音,在與謝野耳邊說:“準備好,要逃咯?!?/br> 與謝野皺了下眉,沖太宰治比劃了個手勢:他很厲害,我們逃不掉。 太宰治瞇起眼睛,不懷好意地一笑。 ? 與謝野腦門上冒出一個問號。 太宰治指了指用舊報紙糊了一層又一層的窗戶,示意他仔細往外聽。 與謝野靜心凝神,認真去聽,果然聽到一陣輕微的,像是鞋底碾在沙石上的聲響。 腳步聲?有人靠近! 他驚訝地微微睜大眼睛。 接二連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似乎人還不少。 會是誰呢? 與謝野默默地在心里猜測。 軍警那邊的人?還是說五條悟那邊的? 如果他問出來的話,太宰治會告訴他:任何一方都不是。 擂缽街沒有明面上的規矩,但這里生活的人心中又自成一套規矩。 流浪的野犬是會圈地盤的。 他們一窮二白,沒有可失去的東西,除了棲身之所。所以遇到想要搶奪他們地盤的家伙,這群野犬會毫不客氣地撲上來,直到將冒犯之人的喉嚨撕碎。 當然,這里的人謹慎,有些小聰明,同樣很狡猾,也很記仇。 他們知道正面交手單打獨斗絕無勝算,所以他們會悄悄的,在夜里人最困、最松懈的時候發動偷襲,力圖將人一舉拿下。 門外。 不久前從這棟房子里跑出去的流浪漢打了個手勢,與他一同趕來的伙伴們迅速圍攏到門邊,舉起了手中的武器——鋼管、頂部扎了長釘的木棍、破舊豁口的柴刀等等。 流浪漢一只手舉起,示意眾人準備好。 他將耳朵貼在門板上,沒聽到多余的動靜,舉在半空中的手往下一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