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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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家的父母,舍得將自己的女兒嫁給這樣一個人??v是他是皇子之尊,可若是這樣的性子,嫁過去就是送了性命?!?/br>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畢竟是皇子,總有一日皇上會指婚的?!?/br> 徐昭坐在桌前,好半天都沒將徐徽的話消化了。 怪不得他問她是杖責四十還是掛在城樓上,原來,還有人曾經被他這樣對待過,那個人,還是鎮國公府的大姑娘。 徐昭心底微微有些詫異,也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竟然,是這樣的,名聲亦是這樣的不好。 生性狠戾,這四個字,足以讓他與皇位無緣。 畢竟,身為儲君,是要顧及這天下蒼生的。 徐徽見著她不說話,還以為她受了驚嚇,忙開口安慰道:“怪我,不該和你說這些,你才剛回來,怕是也受了驚嚇,趕緊歇著吧。聽我一句勸,這些日子最好別出府,不然真惹上了二皇子,誰都救不了你?!?/br> 徐昭呆了一下,好像,她已經惹上了。 見著她臉上的神色,徐徽突然嘆了一口氣,將手放在她的手上,柔聲道:“你也別怕,在二皇子眼里,咱們就是那小門小戶,哪里就能惹上了?!?/br> 徐昭沖她點了點頭,心里卻是暗暗想道,第一次見面,她就已經惹上他了。 往后,可不可以逃開? 徐徽又和她說了幾句,就回去了。 畢竟,在二房呆太久,老太太知道了心里難免會不好。 只是,這樣大的事情,她就這樣瞞下來,也不知道是對還是不對。 可長公主的吩咐她又不敢不聽,再者祖母身子不好,又因著表姑娘的事情祖母本就不大痛快了。 左右,等過了這段時日再看吧。 興許,真和她說的一樣,二皇子那樣的人,怎么能記著四meimei呢? 徐徽心里有了決定,便將此事瞞了下來,只是在看著徐昭那張精致的臉的時候,心里不免有些擔心。 女兒家生的太好了,也不見得是件好事,只盼著二皇子能盡早將四meimei忘在腦后。 徐徽的擔心徐昭并不知道,她擔心的,是那即將回京的表姑娘。 算算日子,這幾日也該到了。 這一日,徐昭才在老太太那里請安,便聽外頭有婆子進來,回稟道:“老太太,表姑娘回來了,正過來給老太太請安呢?!?/br> 作者有話要說: ☆、名分 老太太怔了一下,眼睛瞅了一眼坐在下頭的周氏,然后才對著那婆子道:“快帶盈丫頭進來?!?/br> “是?!蹦瞧抛討艘宦?,福了福身子就退了下去。 很快,就領著表姑娘崔若盈走了進來。 那表姑娘一露面,眾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或鄙夷,或不屑,老太太再藏著掖著,到底紙里包不住火,表姑娘勾引二老爺卻被家奴算計的事情早就傳遍了徐府上下。 “老太太,若盈辜負了老太太,萬死難辭其咎,還請老太太讓若盈一死?!贝奕粲贿M來,就到了老太太跟前,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徐昭坐在下頭,目光在崔若盈身上打量著,還真是個美人,眉目如畫,身姿若柳,如今泫然欲泣,更是讓人打心底里心疼。 難怪老太太這般寵著她,沒見著老太太眼睛里已經有些不忍了嗎? “什么死不死的,這話可不敢胡說,你才回來先歇著,有什么話等以后說?!崩咸降撞蝗?,可一想到她已經壞了名聲,就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所以,只想著拖一拖時間,等私下里細細問過了,她再想法子。 老太太的話音剛落,周氏就開口道:“表姑娘念著母親,自是不覺著累,前些日子母親因著表姑娘的事情氣病了,如今表姑娘來了,可得好好得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br> 周氏見了崔若盈,心底雖不屑,可亦有怒意涌上心頭。 女兒家的做出那種不要臉面的事情來,早該一頭碰死了,卻在老太太跟前裝什么委屈,愈發的讓人瞧不上了。 周氏的話音剛落,老太太的臉色就不大好了,她早就答應,給盈丫置辦嫁妝遠遠的嫁了,何必再提那些事情。 不等老太太開口,跪在地上的崔若盈就哭著道:“老太太,若盈打小就讀女則女戒,后來又到了老太太跟前,自是知道女兒家最重要的便是名節,又怎么會做出那樣不知廉恥的事情,老太太,您都不信若盈了嗎?” 崔若盈哭的可憐,眼淚簌簌往下掉,她跪著上前,拉著老太太的手,不住的落淚。 聽了她的話,老太太面色變了變,開口道:“那天都發生了什么,你細細說來?!?/br> 崔若盈哭著道:“那日,若盈在屋里,伺候的丫鬟帶了話來,說是表哥叫我過去一趟。若盈想著來了府里這些日子,都沒給表哥請安,于是便去了。哪曾想,半路的時候,若盈就覺著腦袋暈暈的,等到醒過來,就......就見著......” “老太太,若盈冤枉,若不是為著老太太,若盈早就一頭碰死了。老太太教導若盈,若盈怎么能因著自己而讓老太太被人背地里笑話?!?/br> “老太太若是不信,若盈愿一死以證清白,護住徐府的名聲?!?/br> 崔若盈說著,就拔下頭上的發簪,用力朝自己胸前刺了進去。 眾人的臉色都變了,卻哪里能攔得住,只看著她將那簪子刺到自己的胸口,頓時鮮血便流了出來,浸濕了衣裳。 老太太猛地站起身來,眼睛一翻就暈倒過去。 “老太太!”大太太王氏見著老太太不對,擔心老太太閉過氣去,忙上前掐著老太太的人中。 先是表姑娘,再是老太太,屋子里頓時亂作一團,老太太跟前的嚴mama忙吩咐了人去請大夫。 老太太只是受了驚嚇,掐了一會兒便醒了過來,見著胸前滿是血,早就暈死過去的崔若盈,便指著周氏罵道:“你這是存心要逼死盈丫頭,你若瞧著不順眼,我這老婆子也一起跟著去算了,就能稱了你的意了?!?/br> 這話,著實有些重了。 周氏再厲害,此時也只能站起身來,跪了下去。 她一跪,當晚輩的自然也不敢坐著,一個個都站了起來。 徐昭見著自家娘親受了委屈,剛想開口,就見周氏對她搖了搖頭。 周氏跪在那里,任由老太太責罵,說她善妒容不得人。 徐昭看得出來,自家娘親這是在示弱。 她想了想,便有些明白過來,這個時候,若是再將老太太氣出個好歹來,自家娘親的名聲可就不好了。 畢竟,表姑娘一死以證清白,娘親卻是咬著不放,氣著老太太,旁人只會覺著自家娘親不僅心狠,而且還不孝。 徐昭心里雖然憋屈,卻也知道這個時候是多說多錯,倒不如什么都不說,任由老太太責罵。 老太太生了氣,哪個也不敢勸,便是徐徽,也只能規規矩矩站著。 過了一會兒,就有婆子領著仁濟堂的大夫過來了。 聽到通報聲,老太太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周氏,冷冷道:“起來吧?!?/br> 徐昭上前,扶著自家娘親站了起來。 表姑娘早被扶著躺在了床上,胸口扎著一根簪子,面無血色,好像隨時都會斷了氣。 那大夫伸出手,替崔若盈診了脈,然后仔細的看了看傷處,才說道:“姑娘命大,若再深一寸,神仙也救不回來了?!?/br> 意思,便是表姑娘雖然傷的重,卻是沒有性命之憂。 老太太一聽,才松了一口氣。 大夫給開了藥,又囑咐了好些需要注意的,嚴mama才將人送了出去。 “今個兒的事情你們也都看到了,若盈跟在我身邊多年,變著法兒的哄我這老婆子開心,如今受了這樣的委屈,我就不能不替她做主了?!?/br> “事情既然和老二有關,那往后若盈就是二房的人,等過些時候,若盈好些了,就讓她去常州?!?/br> 屋子里突然安靜下來,誰都沒有說話。 徐昭一聽老太太這話,哪里不知道,老太太是借著這事情,非要給崔若盈名分了。 徐昭轉過頭去,就見著自家娘親對著老太太福了福身子。 “母親說的對,表姑娘既然以死來證清白,媳婦也沒什么好說的。左右那奴才是借了老爺的名義,哄騙了表姑娘的,往后,便叫表姑娘留在二房?!?/br> “只一點,既是給人做妾,往后府里便沒什么表姑娘了,大家見了只稱一聲盈姨娘就是了,如此老太太也能省下一份兒嫁妝。二房可不興什么貴妾,等表姑娘好些,從偏門抬進來也就是了?!?/br> 周氏的話音剛落,老太太的面色一陣紅一陣白,半天才開口道:“不行,盈丫頭受了這么大的委屈,便是為妾也是貴妾?!?/br> 周氏看著老太太,只說道:“母親這話就偏心了,表姑娘若是不愿意,大可嫁到別處去,當個正經的娘子?!?/br> 老太太的臉色變幻不定,卻也知道這是周氏的底線,若是逼急了她,指不定她又反悔了,到時候盈丫頭又怎么辦。 這樣想著,老太太才點了點頭。 “既是有了名分,便叫盈姨娘住到二房去,叫兩個丫鬟伺候著,也省的擾了母親的清凈?!弊谀抢锏乃奶问贤蝗怀雎暤?。 四太太出身書香世家,自然瞧不上崔若盈這樣的,如今成了姨娘,哪里還能躺在老太太的房里。 “瞧我,替老爺納了一房妾氏,都高興壞了,忘了這規矩?!?/br> 周氏說著,便吩咐站在那里的薛mama道:“叫幾個婆子,將盈姨娘抬到二房,儀芳閣空著,便叫盈姨娘住著吧,挑兩個丫鬟好生伺候著?!?/br> 薛mama得了吩咐,很快就叫了人來,當著老太太的面將人給抬出去了。 老太太臉色由紅轉白最后又變得鐵青,可到底還是忍住了,只對著嚴mama道:“把王mama給了她吧,例銀從我這里出?!?/br> 老太太的話音剛落,周氏便說道:“這可使不得,既是做了老爺的妾氏,哪里還能繼續使喚母親跟前的人,叫旁人見了,只以為咱們徐府沒有規矩?!?/br> “依媳婦看,等過幾日,從人牙子手里新買兩個丫頭,姨娘也能安心使喚?!?/br> 老太太心里有氣,可才逼著周氏容下了盈丫頭,自不好在這事上計較。 她看了周氏一眼,道:“你拿主意吧,我也乏了,都下去吧?!?/br> 聽著老太太的話,眾人都站起身來,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 徐昭跟著自家娘親出來,一路上欲言又止,眼中滿是擔心。 周氏早就察覺到了,轉過身來,摸了摸她的頭,輕聲道:“她能以死相逼,我自能成全了她,叫她知道給人為妾比當個寄人籬下的表姑娘難上百倍?!?/br> 聽著自家娘親的話,徐昭愣了愣,才開口問道:“娘親難道不難過?” 周氏聽了,笑了笑:“不過是名分上的事情,她既做出了這樣的事來,你父親哪里還能瞧上她?!?/br> 徐昭明白過來,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