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身體還不舒服?” 她搖頭:“差不多快好了?!?/br> 王文浩看著日光下她那雙眼睛,她的養父母雖然是華人,她卻有著讓人迷醉的獨特眼睛,只有近距離去仔細看才會發現她眼底有深藍的色澤,和黑色很不同。 這么美麗的女孩,睜著她的大眼睛看著自己,總會讓他小腹郁結著一團炙熱而又原始的沖動,想要將她揉到懷里,咬住她的嘴唇、甚至是身體。雖然她剛才在橡皮舟上的表現很讓他意外和驚喜,可他更喜歡現在自己面前的女孩,讓人想要照顧和擁吻。 王文浩想要再進一步。 她躲開,低聲說:“你不要這樣?!?/br> “溫寒?” “我們認識兩年多了,”她盡量讓自己的措辭不要讓他難堪,“我如果能愛上你,應該早就愛上了,你不要浪費時間在我身上?!?/br> “溫寒,”王文浩打斷她,“不要直接這么告訴我,再認真想想。這里海拔變化太快,會影響人的情緒和判斷力,等我們回到莫斯科再談,現在不要急著回答我?!?/br> 溫寒不想再說,拎起自己的背包,去和大部隊站集結。 向導告訴他們:“接下來的行程會很精彩,露宿原始森林。尼泊爾明令禁止捕殺動物,那里是猛獸的天堂,孟加拉虎、豹、犀牛、大象,還有淡水海豚和鱷魚?!?/br> 鱷魚,她還沒見過。 她想,接下來震撼人心的自然風光會讓她淡忘掉與他前兩天的事。那么短暫,完全能當作是異鄉的瑰麗而又危險的夢。 游客加上兩個向導、程牧云和孟良川,總共十七人,向著奇特旺徒步行去。 幾個小時過去,所有試圖和他搭訕的女孩子都已經暫時忘記了這個男人的風情,只是疲憊地走著、走著,抱怨著為什么還沒有到露宿的營地。 從午后到黃昏,天將黑時,終于見到一個很大的湖。 朗姆在興高采烈地說,明天可以來這里看到鱷魚。而溫寒留意到的是,湖邊有幾個端著槍守衛的士兵,程牧云走過去時,和他們點頭招呼,從口袋里摸出了兩包煙,丟給他們。 對方接住,笑著指了指前方不遠處。 那就是他們露營的地方。 這個深夜。 她在帳篷里,盯著狹小空間唯一一盞燈,趴在睡袋里放空大腦,過了很久,才關燈睡覺,卻睡得不踏實。突然有個影子鉆進來,撲到她身上:“寶貝兒,他們都在外邊玩,你怎么自己在這里呆著?”阿加西笑著問她,“我發現這里的人都很有意思,那幾個白天看到的守湖士兵也在?!?/br> 阿加西邊說著,邊將她拉出帳篷。 哪里有很多人…… 篝火邊,已經只剩了兩個向導、程牧云和他那個朋友,還有白天的幾個拿槍守湖士兵,她們鉆出帳篷時,篝火邊的男人們同時望過來。 “怎么忽然出來了?”向導奇怪。 程牧云坐在篝火的另一邊,看不到他的臉,只有身體的輪廓。 “我不太習慣睡帳篷,”阿加西走過去,“你們怎么都沒睡?” “最近這里不太平,”孟良川倒是沒察覺什么,還好心回答,“要留幾個男人守著?!毕驅щS手給兩位女士各倒了一杯酒。這個向導參加過聯合國的維和活動,而那幾個士兵常年守在這里是為了防著盜獵者,保護獨角犀牛,他們幾個男人剛才就在聊這些。 溫寒聽他們說了會兒,越來越坐不住,再加上她不勝酒力,喝了小半杯就臉紅起來。 “我父親死后的骨灰,投入了印度恒河,”向導以此為驕傲,這是這里的有錢人才會有的待遇,“婆羅門這個種姓在尼泊爾地位最高?!?/br> 向導已經有些醉了。 程牧云看看表,對阿加西說:“你們可以再去睡會兒,離天亮還有段時間?!?/br> 他的瞳孔里映著跳躍的火焰,比酒還要熱烈。 雖然他滴酒未沾。 作者有話要說: 0.0忘了說,我這次休假去澳門,在□□的桌上連坐了四個通宵,雖然輸得底褲都木了,但找到了寫下一本書的靈感…… ☆、第八章 命運的陰影(2)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昨晚給管理文檔,給錯了……所以讓我鎖了。 剛到家,替換final版本… 順便,再說一句:全網禁黑道和rourou已經兩年了,眼下和未來都還會禁,和晉江無關,是全網禁。所以這篇文不會和這兩個有關的。以后我的文也都不會涉及這兩方面。 溫寒的情緒有些飄,因為烈酒的催化,無法把控。 她沉默地站起身,回到自己的帳篷,她這次是真的睡著了。閉上眼,就像被推進漩渦,頭昏腦漲地失去了意識。 可是好像沒多久,就被驚聲尖叫吵醒。 她猛坐起身,恍惚覺得這不是夢境,立刻爬出帳篷。 篝火邊沒有人,遠近很多人影簇擁在一處,抱著頭,蹲在帳篷旁。 她在黑暗中前行兩步,被人猛拉著手臂,蹲下來:“盜獵的,一定是盜獵的,有好多藏獒!”阿加西俄語說得哆哆嗦嗦。 溫寒手腕被阿加西攥得生疼,她拍了拍阿加西的手,手臂因為緊張而發酸。他呢?他在哪里?她慌張四顧,根本找不到兩個向導和他,還有孟良川。 四周全是犬吠,兇猛而暴戾。 受了傷的兩個守湖士兵靠在巨石旁,捂著傷口,爆出怒吼,一群獵犬撲到叢林里,撕咬,被撕咬,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只有畜生的哀嚎。 有人端著□□倒退著,路過溫寒這里,瞇了瞇眼:“見到畜生就砍,不砍死它們你們就被咬死?!泵狭即ǔ槌龅?,丟到她腳下。 溫寒探手撈過匕首,緊緊攥著。 她也不知道自己拿著匕首有什么用,那些黑影躥動的速度太可怕。視線因為恐懼而變得模糊,景色晃動著,忽大忽小。突然,身后放置炊具的這個帳篷被撞翻,有兩頭畜生滾入,在鍋碗摔的碎裂聲中頂著帳篷布沖過來。身后阿加西尖叫著,被朗姆一把扯著領口,連滾帶爬地沖向了最大的那個帳篷。除了躲藏,他們什么都做不了。 “溫寒!”阿加西大聲叫她的名字。 她沒有動。 因為她分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黑影與藏獒滾在一起。月色下,程牧云臉上有血,目光比身下的畜生還要兇狠冷冽,一刀正中藏獒的心臟,直接橫切,幾乎將猛獸攔胸切斷。 血噴薄而出,鮮紅的,染透他的褲子。 程牧云爬起來,面無表情地看了眼溫寒。 溫寒雙腳不受控制,想要跑向他。 就在她松懈的剎那,有黑影猛撲向她,在肩膀落入畜生口中的一瞬,程牧云撲過來,將她生生從藏獒口中扯出來,兩人重重摔落地面天旋地轉地滾向漆黑的湖水。 在落水前一刻,她被他用膝蓋頂到岸旁,撞上石頭的一刻,眼看著程牧云滾入水中—— 水里有鱷魚…… 意識隨之消失。 好痛,好刺鼻的味道。 肩膀越來越痛,她緊緊咬著牙關,怎么也挺不過去,眼淚順著臉頰不停往外涌。她在巨大痛苦中醒過來,眼前模糊著,茫然地□□著。 有聲音低聲告訴她:“我要幫你處理傷口?!?/br> 程牧云半身是血,有他的,也有溫寒的血。 他將溫寒放到自己的腿上,坐在帳篷里的鋼絲床上,抱著她。游客都被嚇壞了,緊緊圍著,靠近這里,對他們來說只有這兩個男人和向導,才是可依靠的。 營地外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獵犬和藏獒的尸體。 太刺激感官和心臟,普通人能看到崩潰。 “我說,她這傷口可有點嚇人——” “噓……”程牧云輕聲制止孟良川。 王文浩臉色發白,看著半身是血的溫寒,關心倒是真切,卻也只能旁觀,溫寒是程牧云救回來的,他從鱷魚身下活著爬上來,第一件事就是抱起她。所以,他沒借口將溫寒搶回來。 溫寒視線是模糊的,她也只能約莫知道,自己身邊是程牧云。 她在發燒,喉嚨干干的,疼得魂游天外。 “親愛的,”程牧云嘴唇貼上她的耳朵,輕聲說,“我第一次看見你,你雙手合十的時候,兩只食指都在無意識地輕搓,你知道嗎,你這是在吸引我的注意力,”他順著溫寒的手臂撫摸下來,“我的觀察力非常好,好到任何人的一舉一動,包括呼吸粗細,都會留意?!?/br> 程牧云說的話,像是一個引子,將她的注意力都勾過去,因為這些都是她好奇的甚至想要聽到的。他在自我剖析,不管是真是假,都對她有著無法言說的吸引力。 她手臂上的衣衫已經被撕開大半,蓮花手繪在血下顯得如此刺目。 程牧云徒手給她清洗傷口,洗干凈rou里的沙。 毫無憐惜,只求快。 溫寒疼得眼前發黑,一聲尖叫。 他壓住她:“當然,我并不是因為這些才對你有興趣,我說過,我從見到你開始就有強烈的欲望,想靠近你,吻你,撫摸你……” 程牧云捏住她的下巴,丟出了最后四個字:“和你做|愛?!?/br> 他強硬地用舌頭抵開她自虐的動作,迅速將舌頭伸入她的嘴巴里,攪住她的舌尖,帶到自己的口中深深糾纏。 她大半身體都因為疼痛而麻木,包括這個吻,毫無知覺。 他深入她的喉嚨,一把奪過孟良川手中的墨綠色酒瓶,半透明的液體被倒在她暴露在空氣中的肩膀上。 體內有什么驟然炸開,她猛攥住他的前襟。 眼淚不停涌出,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就是無助地靠近他。 程牧云不間斷去親吻她,打個手勢,示意孟良川給溫寒上藥,包扎。孟良川的表情極耐人尋味,熟練處理好后續工作,看到溫寒已經又痛昏了過去,而他們身旁王文浩的視線,卻真是要殺人了。 孟良川抬了抬眉毛。 他從昨天就嗅出,這個女孩子一定很有趣。 嗯,真是不尋常。孟良川咳嗽了聲。 那幾個守湖的士兵事后,一直圍在營地,嘰里咕嚕不停和程牧云表達感謝,他們認為,這是來自盜獵者的報復行為。程牧云和孟良川交換一眼,又看了看他的“雇主”,那個很鎮定在擦眼鏡的“大學教授”王文浩,什么話也沒多說,拍拍幾個士兵的肩。 她被安排睡在最大的帳篷里,那里還為她搭了簡易的床。 同樣受傷的男游客也睡在這個大帳篷里,只不過中間隔了簡單的一層布。溫寒再次清醒時,阿加西在一旁照顧她,輕聲告訴她,現在大家都暫時在這里休息,只有那個受傷的向導處理好傷口,已經回去出錢找一些當地人,保護游客回到安全的地方。 因為很多人都受傷了,向導還要去找醫生,買到狂犬疫苗的針劑。所以可能今夜還要等。 溫寒口干舌燥,高燒不退,可還是會想起程牧云。 她咳嗽了兩聲,想要開口,阿加西已經將話題轉到了他身上:“溫寒,那個人怎么會吻你,太可怕了當時,我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他對你表現的很有興趣。王文浩很生氣,真不知道你回去要怎么和他相處……”阿加西說著,仍舊沉浸在余驚里,“為什么會有那么多猛獸,太可怕了這個地方,我們要趕快回去?!?/br> 阿加西繼續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