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節
提起顧蕓兒,徐璐這才想起,一晃兩個月過去了,也不知她與沈任行如何了。于是又打人出去打聽。 凌峰身邊的小廝,大都是打聽能手,只半天功夫,洗硯就回來向徐璐說起了顧蕓兒與沈任行的最新進展。 “……沈大人最近時常去苑平,上個月還去了顧三爺家吃了晚飯。只因身份上的懸殊,顧三爺一家子可是弄得雞飛狗跳。如今整個苑平人都知道,顧三爺與顧家分了家,非但沒有沒落,反而越發走運。居然搭了沈二爺這條路子,如今,包括顧家長房,與都要巴結顧三爺呢?!?/br> 果然,只要有利益的地方就會有述不完的交情。 “圣上去避暑山莊避暑,沈閣老也隨行拌駕,不好再去苑平,不過小的可是聽說,沈大人還派了心腹去榆樹胡同外守著呢?!?/br> 看來沈任行對顧蕓兒是真的勢在必得了。 “那位顧三小姐呢?”徐璐還是很關心顧蕓兒的。 洗碩笑道:“如今顧家三房與顧家分了家,顧三小姐便稱為榆樹胡同顧家小姐了。這位顧小姐深居簡出。倒是不怎么好打聽?!?/br> 深閨里的小姐,外人確實不好打聽的。徐璐心頭納悶,這沈任行不顧閣老的尊嚴,居然主動出擊,看來對顧蕓兒是確實上心的,也不知最終結局為何。 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轉眼間,已到八月份,徐璐的肚子也大了起來。也不知是體質原因,還是胎兒本身有異,總之,她的肚子看起來比尋常的五六個月的孕婦相比,要小得多。 趙嬤嬤時常摸著徐璐的肚子,笑著說:“這么緊實,定是個調皮小子?!?/br> 徐璐摸著肚皮,微微一笑。她也希望是個小子。一想到還會帶著條像凌峰那樣的尾巴,心頭就柔柔的,軟軟軟的。只是,又想到這孩子若當真有條尾巴,成長之路必定要比別的孩子艱難許多,姻緣也會困難重重,就又擔心起來。 “少夫人,世子爺的來信?!蹦闩d高采列地把信遞給徐璐,語氣羨慕,“世子爺對少夫人可好呢,隔三岔五的就要給少夫人寫信?!?/br> 徐璐笑著接過,看著信箋上的廖廖數語,雖然字不多,卻非常開心,至少凌峰在繁忙的公務下,還能堅持給自己寫信,也還是有心了。不過他總是提及她肚子里的孩子,要她好生保重,不可亂吃東西,暫忍口腹之欲,活脫脫的話嘮王。 把信放下,徐璐提筆,肚子里有千言萬語,卻又沒法子寫出來,半晌后,才在宣紙上寫上一行字:“入夜,夢蛇入懷,三尺長,呈白色,曰:吾是天上蛇君坐下蛇童下凡,特來報汝救命之恩,以承凌門子嗣,保汝一世榮華?!弊詈笥謱懴伦约旱南矏偤蛽鷳n。 寫好后,徐璐看了字跡半晌,目光閃動。終定痛定痛,待墨跡風干,四折疊好,裝進信封內,交給墨香,“拿去吧,親自交給胡浩然,快馬加鞭送到世子爺手上?!鳖D了下,又囑咐了句:“務必要送到世子爺手上?!庇纸淮四銕拙?。 墨香見徐璐神色凝重,面上帶著惶色,點了點頭,親自把信交給胡浩然,語氣凝重:“昨晚少夫人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見有小蛇入懷,還對少夫人說他是天上蛇君坐下蛇童下凡,特來報少夫人救命之恩,以承凌門子嗣,然后就鉆進少夫人肚子里去了,少夫人生平最怕蛇了,立即被嚇醒了。今兒一整天神色難安,偏世子爺又沒在家中,少夫人一個人惶恐不安,胡大哥可得趕緊把信交給世子爺?!?/br> 胡浩然一聽,神色也緊張起來,世人皆信佛,也信因果報應之說,少夫人平白做了這樣的夢,顯然有蹊蹺,于是接過信來,小心鄭重地放到懷中,快馬加鞭送信去了。 把信送出去后,徐璐又打發人去請表嫂連氏,及平時候比較要好的蜜友。 趙嬤嬤聽了徐璐這個夢后,卻笑著安慰說:“只是個夢而已,少夫人不必擔憂。更何況,就算真是蛇童下凡投胎,那也沒什么的,人家都說了保凌門子嗣,想來是來報恩來了??隙ú粫ι俜蛉说??!笔廊硕嘈殴砩?,想來既是天上蛇童下凡投胎,應該不會害人的,趙嬤嬤倒是看得開。 徐璐讓趙嬤嬤一通安慰,果然神色好轉起來。 當天半夜里,凌峰回來了。華馨苑立時陷入了忙亂當中。 凌峰帶著被露珠浸得微潤的身子,敲開了華馨苑一重重房門,也吵醒了值夜的婆子丫鬟。 ------題外話------ 小璐想讓自己的孩子生活在陽光下……然后,開始布局了…… 感謝親們的鉆石和鮮花,好久好久沒享受鮮花鉆石了,好雞凍。 ☆、第126章 布局(二) “世子爺,三更半夜的,您怎么回來了?”當值夜的婆子打開房門,千篇一律都是這樣的問話。 凌峰沒有理會這些問話,大步流星地踏入徐璐的寢室。掀開淡紫色繡花鳥的薄紗紋帳,徐璐正睡得香甜。她穿著淡黃色繡金色并蒂蓮花的抹胸,露出大片雪背和白嫩嫩胖乎乎的手臂及兩條白生生的粉潤大腿,只小腹處蓋了條刷毛大被巾。 凌峰坐在床沿,盯著徐璐側睡的容顏,嬰兒般的肌膚,加上圓滾滾的臉頰,因側睡而呈現飽滿的孤度,微弱的燭火下,那白里透紅的臉蛋,濃密如扇子的睫毛,微微嘟起的雙唇,加上柔白嫩膩的四肢,凌峰喉間一緊,再也顧不得其他,附下身去。 徐璐半睡半醒間,只覺有人在親吻自己,熟悉的薄荷加青竹的味道,再混入了男性的氣息,這是凌峰的氣味,誤以為凌峰進入她夢中,也沒絲毫反抗,翻了個身,雙手下意識攬著他的肩膀。這樣的動作,這樣的嬌憨,凌峰再也忍不住,附下身來…… 徐璐最終被凌峰的大動作驚醒了,睜眼了,嚇了一跳,“爺……你,回來了?”她輕聲呢喃,不知這究竟是不是夢。 凌峰艱難地抬頭,聲音低?。骸班?,我回來了?!比缓笥掷^續低頭,在她身上耕耘。 盡管奇怪他為何會半夜里回來,但一個多月來的獨守空閨,讓她忘記了矜持,緊緊地摟緊了他的脖子,輕聲說:“可別,萬一傷到孩子怎么辦?” 摸了摸她隆起的肚皮,凌峰說:“我會小心的?!?/br> 徐璐就沒再說話了,這回誰也沒有矯情,也沒有矜持,很快就進入人論大禮當中。 黑色描金雕蝙蝠獻壽跋步大床響來熟悉的咯吱聲響,值夜的沁香想了一會,最后痛定思痛地吩咐下去,“趕緊去燒熱水去?!边@么大熱的天,一番運動,想來會出熱汗,主子們完事后肯定要沐浴的,早早準備在那也是好的。 果然,過了不多久,里頭就要了熱水,沁香吩咐兩個婆子把熱水從另一道門進入凈房里。自己則進入寢室內,屋子里還有一股未散發的春意,她不敢看凌亂的大床,對已穿了條牛鼻褲的凌峰福了身子:“主子要沐浴么?” “拾綴一下,另外給少夫人找套貼身衣物?!绷璺宸愿篮?,就來到床前,拿過刷毛大毛巾被裹住徐璐,把她打橫抱起來,去了凈房。 沁香趕緊去找了件銀紅色繡紅鴛鴦的抹胸,及白綾小褲,放到鑲大理石的紅木桌上,再上前收拾涼席,姜黃色小方型狀的涼席上,有些許晶瑩白色之物,沁香紅了臉,拿了毛巾仔細拭去,察覺屋內有些熱,又置了些冰塊進來放進銅盆里。 凈房內,凌峰把赤身裸體的徐璐放到浴桶里,自己也脫了褲子,一道進入桶里。徐璐趕緊偎了過去,輕聲問道:“你怎么回來了?” 凌峰一邊摟著她的香肩,一邊摸著她的肚子,道:“明知故問是不?” 徐璐低笑兩聲,抬頭,大大的杏眼看著凌峰英俊迷人的臉,“我這些日子,想了許久,隨著預產期的逼近,我也越發焦慮起來。我考慮了很久,既然咱們的兒子當真會帶著尾巴出世,與其遮遮掩掩的,還不如正大光明把事兒抖出來。就算仍會受到質疑指責,總也好過天天過那防這防那的膽戰心驚的日子?!?/br> 所以,她才設計了白蛇入夢一說。 凌峰低頭,親了她的額頭,最后又見她臉蛋兒紅撲撲的像水蜜桃那般飽滿可口,又在她左右臉頰上吻了又吻,。 “你倒是會想法子。說說你的法子吧?!?/br> 徐璐偎在他懷中,凌峰結實的胸膛帶給她的不止是悸動,還是有滿滿的滿足感和溫馨感。 “世人皆信鬼神,我借著白蛇入夢,讓世人相信,我這一胎是天上蛇童下凡投胎,以解凌門子嗣之難。然后,我再向外人提及,時常夢見生下的會是人首蛇身的孩子,心頭頓感不安,去廟里請求高僧化解。若是那高僧也這般認定我懷的是蛇童股胎,想必將來生下孩子,不管是人也好,是條蛇也罷,想來外人就不會太過驚訝了?!?/br> 凌峰摸著她的肚皮,又吻了下她的臉,“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依你的意思去辦,將來咱們的孩子能夠堂堂正正的生活在陽光下,而不是活在怕被人發現的陰影里?!彼哪?,一臉感嘆,“你怎么就這么聰明呢,這種法子都能想出來?!?/br> 徐璐卻沒有他那么樂觀,皺著眉說:“雖說這個主意好,但施行起來卻也困難呢,必要環環相扣,任何環節都出不得半絲差錯。最重要的,那個所謂的高僧,可就是道大難題?!毕胍屖廊讼嘈潘@人首蛇身的孩子不是妖魔鬼怪,必要在“高僧”那兒下苦功夫。世人皆信佛,皆信因果循環,只要高僧會說話,那么這事兒就成功了一半。 凌峰笑了笑說:“這個你不必擔心,我會安排的?!?/br> “那爺要如何安排?” “京城的高僧肯定不行的,怕穿幫。所以我決定,就弄個云游高僧。而這個云游高僧,不但能文會武,還要通曉陰陽,知命理,懂五行。最好會些法術,這樣一來,由他嘴中說出來的話,外人必會深信不疑了?!?/br> 這個主意倒是好,只是,這樣的云游高僧哪兒找去呀。 凌峰笑道:“當你寫信告訴我你做了白蛇入夢的事,我就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不過我也覺得你這個主意甚好,也再沒有比你這個更好的主意了。我想了半個晚上,也打算依你的主意行事。也把各個環節理透。從即日起,你開始對外聲稱,你總是夢見生下的孩子是人首蛇身,很是害怕,又是請大夫,又是看高僧的,京里的那些高僧也只會念些經文罷了,如何能夠開解你。等咱們的孩子生下來,咱們家再來個世外高僧,經他這般解說,也就相安無事了。就算是人首蛇身,別人或許會大驚大小怪,卻也不會往妖魔鬼怪方面想?!?/br> 徐璐點點頭,她與凌峰的想法不謀而合,但她空有良策,卻找不到人實行?!澳菭斦业搅怂^的云游高僧了么?”這個云游高僧才是故事里的重中之重,馬虎不得呢。 “誰說非要高僧,道士也成呀?!绷璺灏蚜璺峭屏顺鰜?。 “凌非?”徐璐驚訝,“他不是讓爺派到河西掙軍功了嗎?”據說短短半年不到,就已從百戶升為千戶了。 “凌非是我少數心腹之一,武藝高強,能文能武,這事兒還非他不可了。我準備把他秘密召回來,讓他扮成云游道士也還是可以的。他從小跟在我身邊,小時候那位了緣大師在咱們家生活了幾年,也教了凌非不少五行陰陽之術,他本人也滿喜歡這些,也還涉及了不少。以前在福建剿倭時,他也曾扮過道士,這才振作士氣,大敗倭寇?!?/br> 徐璐對凌非印像頗深,是個冷到骨子里卻對凌峰忠心耿耿的人,盡管對他沒好感,卻也相信他的本事,也敬重他對凌峰的忠心。 “爺既然已安排好了,那我就放心了?!毙扈捶畔滦闹幸豢么笫?。沐浴出來,重新躺下后,又嘮嘮敘敘地說著接下來的事態發展,夫婦二人說了半宿的話,把所有可能突發的狀況也考慮進去了。包括接下來她要扮憔悴裝無助惶恐,再找大夫看診,找高僧解夢等等,一一說了出來。 等說得差不多后,徐璐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你不是在承德山莊拌駕么?怎的半夜里回來了?”不怕圣上降罪? 凌峰笑了起來,他躺平了身子,只是拉著徐璐的手,放到胸口處,細細揉搓著,“自接到你的信手,就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了。倒讓我茅塞頓開,在屋子里思慮半晌,毅然帶著信去見圣上。并對圣上直言,怕你會亂想,所以請圣上準允我回來探望你,并開導你。圣上當場就允了,還特地賞賜好些珍玩補品給你?!?/br> 徐璐喃喃道:“居然還讓圣上也知道了?!?/br> 凌峰笑了起來:“圣上是明君,素來體貼臣下?!?/br> 徐璐又有新的擔心,“朝廷有欽天監吧?欽天監不是掌管天下陰陽術士?咱們這樣明著做戲,他們會不會瞧出來?” 凌峰笑道:“所以等你被夢境折騰得憔悴不堪時,咱們就先去請欽天監正來給你解夢。然后,趁他們進得府里來,外頭必會出現個云游道士。這樣一來,事情也就圓滿了。另外,你也別把欽天監想得太過厲害了,全天下最厲害的陰陽術士并不在宮中,而是在鄉野間,這點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罷。再說了,凌非對陰陽命理之術也并非一竅不通?!?/br> 原來凌峰連這些都想到了。徐璐再也沒了任何擔心,已經在想,接下來她要如何安排行事的問題了。 凌峰又說:“你盡管在人前表現你的不安便是,反正你做戲的本領也是不錯的?!?/br> 腰側挨了狠揪,凌峰吃痛,縮了縮身子,翻身側躺,與她鼻對鼻,額頭對額頭,他伸出手放在她背脊下,像哄小孩子一樣,語氣輕柔,“也虧得你能想出這樣的法子,虧我聰明一世?!?/br> 徐璐笑著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我就是愚者罷了。還有,我決定了,若這事兒能夠成功,當然一切好說。若是失敗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當年夫人能夠把爺平安拉扯長大,我也能的?!?/br> 凌峰笑了笑,越發靠近她,愛憐地摸著她的背脊,鼻間聞著她身上玫瑰混合著茉莉香花的幽香氣息,這具身子又香又軟,簡直令他欲罷不能。她的聰明嬌憨,又善解人意,盡管不怎么體貼入微,卻能忍受他的壞脾氣,偶爾的霸道嬌蠻都是那么的可愛迷人。 再拿她與先前的楊氏做對比,簡直沒法子比了。楊氏很賢惠,也很溫柔,但都是浮于表面。她的賢惠也就是關注他的衣食住行,端莊肅穆,比宮里頭的教養嬤嬤還要嚴厲,動不動就拿規矩教條來綁架他。這樣的人,他可以給予尊重,卻無法心生憐惜來愛。 但他的小璐卻不同,她端莊又俏皮,偶爾還會露一下爪子,像只貓兒似的,就算撓人也只會撓得他心癢癢,可愛至極,也溫柔至極,像朵解語花似的,與她在一起,總不會膩歪。就像此刻,她偎依在自己懷中,盡管熱,卻依然不忍推開她,離開她香軟的身軀。 第二日,徐璐睡到大天亮才起床,因為半夜里耽擱了睡眠,早上未免就起不來。不過長輩并無干涉,倒也無礙,徐璐也就盡情地睡。直到凌峰拾綴好后,準備起程走人時,這才不甘不愿起身,揉著還想睡覺的雙眼,咕噥道:“不多賠我一下么?人家作晚可是做了噩夢了?!?/br> 徐璐肯定不會知道,她睡眼醒松地揉著雙眼,飽滿圓潤的臉兒白里透紅,加上嬌憨的神色,及揉眼的那rou乎乎肥肥的手兒,白嫩如饅頭一般可愛,凌峰好不容易壓下來的火氣就又躥了出來。 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凌峰的回答,徐璐不由睜眼,只見他箭步朝自己奔來,就那樣把自己推倒在床上,還來不及反應,他的雙唇已壓了下來。在她唇上輾轉吸吮,并伸進她唇齒間與她的舌頭嘻戲。 徐璐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開始回應他。感覺到他的灸烈和愛憐,她雙手也摟住他的脖頸。 屋子里原本要進來服侍徐璐的丫鬟見狀,趕緊低頭離去,并悄悄把門關上。 凌峰吻了徐璐一會兒,還不過癮,一雙手又在她柔軟的嬌軀上搓揉著,漸漸地,又把一身火氣搓了出來,索性褪了她的衣裳,小心避開她隆起的肚子,又胡天海地一番。 隔著門板,也依然清晰地聽到大床搖晃的聲音,及徐璐壓抑的嬌喘聲,門外頭聽壁角的丫頭相互望了一眼,其中繪春輕聲道:“我去叫灶房再燒些熱水?!?/br> 一盞茶的時光,屋子里停止了響動,含香聽到里頭的吩咐聲后,趕緊進來,低垂著頭,不敢亂看。 等一切妥當后,徐璐懶洋洋地由丫頭們服侍著從凈房里扶了出來。這時候凌峰已在別的丫頭服侍下,穿好了衣裳,正三品的緋紅色繡孔雀官服,黑色官帽,正三品制的佩綬,緙帶,朝靴,儼然是氣宇軒昂的朝廷高官,眼光似寒星,威風凜凜,尊貴風流。 徐璐著玉白色繡紫色折枝纏枝花卉白綾抹胸出來,v型的抹胞,腋下兩側采用收緊方式,剛好包裹住胸前一對山峰,看起來飽滿繡人。 凌峰雙眸又黯了下來,且后來又瞧到她嬌花般的臉龐,臉蛋兒白里透紅,桃紅的色澤,水潤的眸子,整張臉兒嬌艷迷人,臉上又露出自得的笑容,他的小璐,被他澆灌得越發嬌媚了。對于身為丈夫的他來說,也是件無比自豪的事。 徐璐瞪他,小聲地警告著:“正經些?!庇职琢怂谎?,坐到刻五蝠捧壽的紫檀木梳妝臺前,因為還洗了頭,頭發濕淋淋的,丫頭們再拿了毛巾替她絞干頭發。加上天氣炎熱,她也只穿了件抹胸,露出大片肌膚及整片裸背,可便宜死凌峰了。 只是下身卻是穿上了輕薄透氣的繡冰藍花卉繭絲月華裙,無法看到她那雙令他血液沸騰的圓潤白嫩的腿兒,頗覺遺憾。 念念不舍地從裙據下邊隱現的大腿上收回視線,來到她還蔽在空氣當中的肚子,抹胸做得比較短,只能勉強遮住肚臍處,卻還露出小片肌膚,不由皺了嘏,譴責道:“怎的不多加件衣裳?也不怕涼了我兒子?!?/br> 徐璐摸著突出的小腹,沒好氣地道:“天氣可熱著呢,哪就涼到他了?!?/br> 凌峰就不再說什么了,看著她接過丫鬟遞過來的燕窩粥,又看她被侍候著穿上白地繡冰藍花邊的薄羅窄袖褙子,交領束腰設計,褙子及膝蓋上方三寸處,遮住所有迷人春光。 凌峰咂吧著嘴,他的小妻子果然是個風流人物,不穿衣裳時,那個春色無邊,媚態燎人,可一旦穿上衣裳,那就是優雅端莊的貴婦,婷婷玉立,如待放花朵。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辈蛔杂X地,凌峰念起了這句詩來。他的小璐著實當得句話就是了。 徐璐剜了他一眼,“不是該走了嗎?還忤在這做甚?” 凌峰起身,“那我走了,你只管做你的罷?!庇謥淼叫扈锤?,在她臉上親了一記,又還捏了她一把。惹得徐璐把手上的梳子扔了出去,凌峰接過梳子,哈哈一笑,隨手一拋,那桃木梳就像生了眼睛似的,直直地躺在了梳妝臺上。 “這個混蛋?!毙扈醋ブ嶙?,恨聲道。 屋子里的丫鬟低低地笑了出來,“世子爺對少夫人可真好?!毕暮啥咕G等人都在屋子里侍候著,自然樂見主子恩愛的。主子們恩愛了,她們這些做丫頭的日子也好過呢。 徐璐也微微笑了起來,黃楊木的八角棱鏡子里,這張圓潤和臉蛋兒,杏眸晶亮,唇色柔嫩,臉上還帶著淡淡的桃紅色澤。這樣的一張臉,實在做不出愁眉斷腸的表情來,不由垮下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