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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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犀仰起臉想了想,嬉皮笑臉地說:“普通人家的姑娘?顧家可瞧不上哪。他們家門檻可高啦?!?/br> 藍貝貝想了想,把腰上的荷包解下來,從里面倒出一個亮晶晶的東西,托在手心里遞給靈犀看,又問:“那次分別的時候,為什么送給我這個?” 靈犀瞇著眼睛看了,又笑道:“你竟然還留著,這種發卡如今已經不時興了?!?/br> “為什么送我這個?”藍貝貝問。 靈犀從石臺上跳下來,整理了衣服,快步走下臺階,嘟囔道:“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br> “靈犀!”藍貝貝大聲喊著,追上去想去抱她。 靈犀猛然轉身,在冷浸浸的月光里,厲聲說:“不要碰我?!?/br> 嚇得藍貝貝剎住腳步,舉起了雙手,停了一會兒才無奈地說:“靈犀,我不是那種人。我只是想問你……”他想了想,才輕柔地問:“發卡是姑娘家的私物,不能隨便贈人的吧。我是不是可以假設,你曾經喜歡我?!?/br> “沒那回事?!膘`犀頭也不抬地往前走。 “我不信?!?/br> 靈犀忽然看了他一眼,認真地說:“好吧,也許小時候有,但是現在,我只想著他?!膘`犀沉默了一會兒,聲音有些潮濕:“我每天每天都在想他,他才是我心里最不可替代的存在。也許像你說的,他在我的生命里扮演了很多角色。我對他也不是純粹的男女之情,但這就是我的命。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br> 藍貝貝看著她,半晌輕輕地轉過臉,聲音淡淡地:“好,我知道了?!?/br> 兩個人騎馬回了城,滿大街冷冷清清的,他們倆也一句話不說。過了護城河,前面的宮門口竟然還開著,幾個侍衛提著羊角燈往外面走。靈犀雖然覺得疑惑,一時間也沒有細想,兩個人下了馬車。藍貝貝眼瞼低垂,燈光灑下來,照的他的睫毛一根一根地分散開來。 靈犀見他這樣,心里忽然覺得很抱歉,于是上前一步,歪著腦袋看他,逗他道:“貝貝?!?/br> 藍貝貝轉過臉,不想搭理她。靈犀又要說話,忽然遠處傳來一聲男子的暴喝。 “藍貝貝!我拿你當朋友,你竟然泡我meimei!”長樂太子怒發沖冠,幾乎咬碎一口鋼牙。旁邊還站著看熱鬧的昭明。他們兩個披著大氅,孤身出門,大概是打算找這兩個人的。 長樂箭步沖上去,一把攥住藍貝貝的衣領,狠狠地推到一邊,又劈手指著靈犀,氣得渾身亂顫:“你你你!無恥!你竟然勾引你jiejie的丈夫?!闭f到jiejie這兩個字,他轉過身看向昭明,痛心又同情地問:“昭明,你說怎么辦?” 昭明兩手抓著斗篷邊緣,攤了攤手,眼珠子轉了轉:“額……這個,”她點評道:“人不風流枉少年嘛,難免的,哈哈哈?!焙芑磉_地笑了笑。把長樂太子看得眼珠子都瞪出來了。他咬了咬牙,大聲說:“你別怕,兄長今日為你做主!” 藍貝貝擦著嘴角的血,慢慢走回來,吸著冷氣,提醒道:“蓬山,你小點聲,又不是很光彩的事情,要鬧得滿城盡知嗎?” 長樂憋了一口氣,氣鼓鼓地站在原地。昭明也閑閑地說:“行了,人既然找回來了。大家也趕緊散了吧?!背`犀看了一眼:“你,過來?!?/br> 靈犀哦了一聲,繞過長樂太子,低著頭跟在昭明身旁,兩個人一高一矮地往皇宮里走了。藍貝貝目送她們兩個走遠,自己也跟沒事人似的:“那我也回府睡覺了?!?/br> 長樂太子宛如一座山似的,驚天動地地撲過來,恨不能當場把藍貝貝活撕了:“你這個玩弄別人感情的人渣!禽獸!” 藍貝貝滿臉被噴了口水,耳朵里也嗡嗡作響。他勉強支撐著長樂的壓迫,解釋道:“蓬山,冷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br> “我都看見了,你們倆同乘一匹馬,又拉拉扯扯的,臉還貼那么近!” “我們現在也貼得很近啊?!彼{貝貝提醒了一下,蓬山才松開他。然后藍貝貝繼續說:“平時咱們倆也會同乘一匹馬啊,這個是我們年輕人表達感情的方式?!?/br> “你當我傻??!”蓬山繼續張著大嘴巴吼。 藍貝貝心想:你本來就不是很聰明。他打了個哈欠,朦朧著眼睛:“你看,今天這么晚了,有話明天早上再問吧。睡飽了才有精力發脾氣……額,才有力氣審問我嘛?!?/br> 長樂這才放了他,嘴里依舊恨恨地:“你這個人渣!騙子!”甩著寬闊的袖子,大鵬似的飛走了。 昭明領著靈犀一路穿花度柳地行走,路過的宮女紛紛跪下行禮。昭明略微頷首,臉上也看不出喜怒。靈犀一路上嚇得大氣也不敢出,到了西六所后,靈犀才小聲喊了聲:“昭明jiejie?!?/br> “嗯?” “我沒有勾引藍貝貝?!?/br> 昭明掃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沒那個本事?!?/br> 靈犀聽她說這話,不像是生氣,心里才放松了一些,又細聲細語地說:“謝謝你出宮找我?!?/br> 昭明鼻孔里嗯了一聲,很高傲的樣子。 兩人回到居所里,宮女們簇擁上來伺候著梳洗換衣。此時已經到了四更,昭明反而不困了,她穿著寬松的褻衣,坐在書桌前看信。旁邊放著高高的銀色燭臺,下面是一碟炒青豆。 靈犀在床上翻了幾個滾,穿著拖鞋啪啪地跑到昭明身邊,趴在她的肩膀上,嘀咕道:“你在看什么?” 昭明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不禁微微一笑,溫和地說:“是山西統領寫的軍情奏報,那邊局勢不好,一直打仗,又因為三年沒下雨的緣故,百姓們鬧了饑荒……” “jiejie,”靈犀在她耳邊小聲說:“你的咪瞇好小啊?!绷瞄_她寬松的衣襟,評價道:“像個核桃……” 昭明沉默著,最后深吸了一口氣,抓起一本書卷成筒,劈頭蓋臉地朝靈犀打過去:“小丫頭片子,就你大!就你大!” 靈犀慘叫著抱頭鼠竄,很委屈地說:“天生的嘛,這也要挨打?“ 昭明又氣又笑,大半夜的也不好鬧出動靜,強行把她拖到床上,命令她天亮之前不許睜眼。 “我能問最后一句嗎?”靈犀在床上躺得整整齊齊,不甘寂寞地說:“在山西打仗的是誰呀?!?/br> 昭明斂起了笑容,意味深長地說:“你丈夫?!?/br> 作者有話要說: 最后一節是為某位站昭靈cp的讀者發糖,雖然本文不百合,但希望你看得開心。希望大家都能因為看本文而愉悅身心,開心快樂。 ☆、秦王 犬戎小王子回到自家居所,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他認為自己囚居異國,已經很落魄丟臉了。今日宴會上發生的一切,更是奇恥大辱。在外人看來,像是自己婉轉求愛,被凌國的公主當眾拒絕似的。 “聽說中原的皇帝喜歡指婚,把自己嫁不出去的女兒硬塞給別人。我一定要及早把誤會澄清,以免鑄成大錯?!备呱谛睦锞孀约?。那個叫靈犀的公主有點神經,穿的花枝招展地給丈夫掃墓,說話又扭扭捏捏的,一看就不是個正經女人。 第二天早上天沒亮,高瑟火急火燎地跑進宮里,要跟皇帝解釋清楚,但是皇帝忙著處理國事,并不見他,他又去找佳木公主,靈犀陪昭明出去玩,也沒空理他。高瑟碰了一鼻子灰,沒精打彩地回去了。 說宣和錦片繁華,輦路看元宵去。過長街直轉州橋,相國寺燈樓幾處。說的是汴京開封的熱鬧盛況。 馮虎領了兩千精銳人馬,虎狼般環伺著開封府城門。城墻是百年前建造,厚實得很,把西洋的紅衣大炮搬來,也只夠啃一層皮。何況馮虎麾下士兵用的還是弓箭長矛等冷兵器。他知道強攻是沒用的,干脆圍著。又著使者給府尹送信,拇指大的東珠,一送就是一斛。府尹李壽本不是個清廉的,見了金銀財寶便腿軟。加上外面的局勢越來越倒向顧軍,凌帝在南方,自以為有長江天險可御敵,從不派兵救援,而北方戰場幾乎是全面崩潰,州縣郡府被顧庭樹悉數收入囊中。這府尹想清楚后,就脫了官袍,帶著家眷,手上捧著官印,開了城門,跪在地上,口稱:“虎將軍!” 馮虎跟著顧庭樹打了半年的仗,磨礪出冷靜堅毅的性格。因為這一仗太過容易,他覺得意猶未盡,所以臉上淡淡地,將府尹扶起來,收了官印,客客氣氣地說:“李大人不必如此,秦王殿下奉天命起兵,討伐暴君,拯救萬民于水火……”教科書似的把顧庭樹起兵時說的那一套誓詞復述了一遍。 當日顧庭樹率領十八名護衛,一口氣逃到陜西地界,有當地土人捧著熟魚進獻,顧庭樹以刀拋開魚腹,見一絹布,取而視之,上書:受命于天,既壽永昌。于是眾人跪下,呼曰:“陛下”。顧庭樹方舉兵討伐凌國。又因為此地在古代屬秦國,故眾將士們稱呼他為秦王。秦王英勇擅站,又寬厚仁慈,軍隊所向披靡,百姓夾道歡迎。這是在百姓間廣外流傳的說法。真實的情況是,顧克天在北方經營十數年,留下了不計其數的糧草兵器和精兵良將。顧少爺甫一來到北方,便坐擁十幾萬兵馬,頃刻間奪了幾個城池。至于土人獻魚,其實是假托天命,使自己師出有名。 馮虎進城后就叫人清點糧草兵器,并派人給秦王送捷報。當天晚上,李壽在校場上大擺宴席,犒賞將士。四周都支起了篝火,眾人席地而坐,擊劍而歌,又有拎著酒壺找人拼酒的。熱熱鬧鬧不成樣子。馮虎唯恐城內有變,并不敢多飲酒,正提著刀去各處崗哨巡邏。 忽然遠處傳來風雷滾滾之聲,把校場上的喧鬧聲都遮住了。眾人驚疑不定,扔了酒壺提起長刀,望著茫茫的夜色發呆。那雷霆之聲越來越近,揚起幾尺高的塵土,煙塵中飛出十幾名鐵騎,月光鎧甲閃閃發亮,當先一人身著黑色斗篷,格外威嚴。 馮虎先收了刀,疾步迎上去,口中先喊了聲:“秦王!” 那一團煙塵呼呼地刮到校場里,黑色蒙古馬長嘶一聲,人立而起,秦王大笑著下馬,將馬鞭扔了,先一步扶起馮虎,大聲道:“到底是馮將軍,這一仗干得漂亮?!?/br> 馮虎咳嗽了一聲,站在秦王制造的塵土飛揚中,勉強道:“這也是李府尹棄暗投明的功勞?!闭蛩惆牙顗垡]過來,忽然秦王背后閃出一個白臉高挑的青年將領,嘴里喊了一聲:“老虎,哥哥來啦!”縱身一躍,跳到馮虎的懷里。馮虎雙手接著他,好像捧著一坨狗屎,很嫌棄地扔在了地上,繼續對秦王說:“這邊是開封府的府尹李壽?!崩顗酃蛳碌溃骸扒赝醯钕??!睖蕚淞艘淮筇子懞玫恼f辭。 那地上的青年爬起來,強行擠到秦王和馮虎之間,大聲說:“老虎,我昨日就拿下了洛陽,我跟殿下在城內等了一晝夜,還商量著說,開封府易守難攻,把這種地方派給老虎,似乎太難為他了?!?/br> 馮虎說:“滾?!?/br> 秦王把他們倆拉開,笑著說:“藍將軍速戰速決,馮將軍雖然耽擱了兩日,卻難得兵不血刃,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才是上上策,我敬將軍一杯?!彪m然說是一杯,但身旁副官遞來的是一壇酒。馮、藍兩人亦接了酒壇,三人頃刻間喝光了酒,大笑著攜手走進軍帳。 馮虎、藍影,是顧客天親信的兒子,當日顧家遭難,他們自愿獻出自己的孩子為少主盡忠。顧庭樹很看重他們,也很重用他們。而藍、馮二人驍勇善戰,在廣闊的北方天地里頗能施展抱負。 秦王帶著眾將領和軍師商量了下一步的作戰計劃。北方戰場初步平定,下一步是拿了荊州,渡過長江,直取京都。不過荊州是連接南北交通的要塞,防守嚴密,需要從長計議。于是秦王決定,大軍原地休整。當下計議已定,秦王抬眼一看:“李壽呢?” 小兵跑出去通傳,被人忽略多時的李壽小跑著進來,跪下道:“秦王殿下?!币驊峙虑赝醯耐?,并不敢抬頭看他。 秦王微笑道:“你獻城有功,仍任本城府尹?!?/br> “謝殿下?!?/br> 藍影走上來,笑吟吟道:“李大人,我和殿下要在你的城里住幾日,你可不要嫌麻煩呀?!?/br> 李壽笑道:“藍將軍說笑了,秦王和眾將軍駕幸本府,是本府的榮幸?!鳖I著三位將軍離開校場。馮虎一身戎裝,有點木訥地說:“我還是留在軍營吧,大軍初入城中,恐有變故?!?/br> 秦王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訓斥道:“本王帳下除了你,難道沒有別人了?你安心進城睡一覺,這一仗打下來,就是鐵人也熬不住?!庇职牙顗劢械礁埃骸澳愠抢锟捎泻玫淖√巻??” 李壽笑道:“汴京乃是七朝古都,繁華熱鬧的地方數不勝數。最有名的是城北的煙花巷,里面的花魁舞娘名冠全國,連京城的王公大臣也專門來此地買:春?!彼囊馑际?,這群丘八血氣方剛,且身邊沒有女人。打下城池的第一件事肯定是逛窯子。他這邊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堆,發現秦王的臉色不太對勁,只得住了口。 “算了,我和馮將軍就住貴府上了?!鼻赝跽f,又掃了一眼藍影:“你呢?” 藍影早已經聽得心神蕩漾,這時候便笑著說:“我當然是睡花魁啦,不然我連夜跑這么遠圖啥?!?/br> 李壽一時間摸不準秦王和馮虎的脾氣,只好把兩人送到了府上,又親自陪藍影出來嫖;娼,他見藍將軍詼諧可親,就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秦王眼光高著呢,聽說他的夫人是當朝的小公主。那一般人他哪兒看得上。至于馮將軍嘛,”藍影嘿嘿一笑:“他不好女色,只愛男子,軍中但凡平頭正臉的男子,都被他睡過?!?/br> 李壽呆了一呆:“多謝藍將軍指點?!?/br> 李壽宅邸早已經被騰空,整個院子寬敞豪奢,頗有氣派。秦王邁步進了正屋,只見屋內陳設一新,兩三個素凈淡雅的女子忙著鋪床疊被,準備洗澡水。見他進來,那些女子只低頭行了萬福,仍舊專心做事,并不露出狐媚模樣。這倒合了秦王的心意,他洗了澡,又隨意和這些女子說了幾句笑話就沉沉睡下了。 馮虎是銅皮鐵骨的人物,他常年在軍營里睡地鋪,幾乎不適應溫香軟玉的大床。有些不太情愿地進了屋子,他揉了揉酸脹的眼睛,直接走向大床,掀開絲綢棉被,他正要合身躺下,卻見床上一名肌rou猛漢,綁得跟螃蟹似的躺在床上,嘴里還塞個透氣的小木球。 馮虎:“……” 大漢:“嗚嗚嗚”。很委屈傷心的樣子。 馮虎猜到是藍影搞的鬼,他也沒說什么,轉過身回軍營里睡了。 藍將軍夜御十女,第二天起床cao練的時候腰都要斷了。馮虎一絲不茍地在訓練場上,站如松行似風,藍影心里暗暗贊嘆,拍著他的肩膀道:“老弟果然是不近女色啊,佩服佩服?!庇趾馨素缘貑枺骸跋惹袄系茉诰┏堑臅r候,成親了嗎?我是娶了一房夫人,可惜太笨了,我不喜歡。我有個異母弟弟,娶的人可不得了,乃是凌朝的長公主。這位公主生的極美,聽說脾氣不好,可見人無完人啊?!彼湓挷浑x女人,只顧絮叨個沒完。馮虎忍無可忍,一刀劈下來,貼著他的頭皮砍在地上。 藍影收聲,搖頭:“無趣呀無趣?!?/br>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有點零碎,因為是在趕路的途中寫出來的。另外,我們的顧少爺快要稱帝了,大家覺得國號用哪個字比較高大上呢? ☆、所謂戰場 荊州是北方最后一個未被攻陷的城市,馮虎奉命攻城,他本來是有十分把握的,守城將軍叫做劉凌,是一個殘暴無能的家伙,守城將士與百姓對他很有怨言。 馮將軍兵臨荊州,只見城門緊閉,護城河上的吊橋被撤掉。城墻上只零散站了老弱士兵,并無防御的跡象,馮虎穿一身明晃晃的鎧甲,兜鍪上的紅纓在風中飄揚,手中一把明晃晃的龍泉劍。他縱馬站在城門外,氣沉丹田,聲若洪鐘:“劉凌,凌朝氣數將盡,你若識時務,速速開門投降,秦王可饒你不死?!?/br> “哈哈哈哈哈哈?!背菈ι祥W出一個枯瘦黧黑的男人,一身重甲,單手提劍,他朝墻外探了個頭,又縮了回去,叫囂道:“黃口小兒,老子殺敵時,你還在你娘的懷里吃|奶呢。哼,在我面前充什么大爺?!?/br> 馮虎冷笑一聲:“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闭{撥馬頭回到陣前,微微揚手,示意進攻。身后幾千名士兵早已經按捺不住了,虎狼一般就要席卷而來。 “慢著!”劉凌尖叫了一聲,忽然抓起一個枯瘦的老人按在墻頭,他自己則躲在老人身后,桀桀地獰笑:“你看看這是誰?!?/br> 那老人遍體鱗傷,被強行抓起頭發仰著臉。馮虎心中一緊,龍泉劍咣當落在地上,他失聲痛叫:“爺爺!” 那劉凌見了他的反應,更加得意,手一揚,二十多個身穿布衣的男女被士兵粗魯地按在城墻上,腦袋緊緊挨著墻頭,是一個引頸待宰的姿勢。那些人里最大的是八十多歲的馮老爺子,最小的是尚未滿月的馮虎的侄子,白白胖胖的穿一個紅肚兜,握著士兵的手指頭亂啃,也不知道害怕。這些人有的已經昏過去了,有的還在啜泣,唯有馮虎的父親一身傲骨,毫無懼色,在夏日的烈風里,他朝馮虎喊道:“我兒今日投奔明主,討伐昏君,爹以你為榮!”劉凌當即氣急敗壞道:“老賊,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笔制鸬堵?,馮老將軍的人頭從幾丈高的墻上掉下來,鮮血淋淋瀝瀝地灑在墻壁上。 “父親!父親!”馮虎大叫一聲,跌落在地上,跪爬著撲過去。立刻有幾道利劍射來,釘在他的手上,旁邊的士兵舉著盾牌過來,強行把他拖入陣營里。馮虎掙扎哭喊著,只聽又一聲噗通,是一個嬰兒墜地,地上騰起了一層血霧。 城墻上的人大笑著,切菜似的,把馮家幾十口人悉數砍頭,城外的沙地上堆放著血淋淋的腦袋,城墻上也灑著淋漓的鮮血。 馮虎雙目泣血,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全家被殺,他大叫一聲,直挺挺地暈倒在地上。 劉凌見時機成熟,果斷下令開門迎敵。荊州士兵哇哇叫著跑出來。馮虎副將們眼看主帥受傷,俱無心迎戰,且戰且退,一直退到三十里外安營扎寨。馮虎在昏迷中吐了很多血,旁人知他是剛毅沉默的人,都不敢上前解勸,唯有飛鴿傳信給秦王。 當天下午,藍影帶了兩三個副官快馬趕到,那馬直停在營帳門口,藍影跳下馬,大喊了一聲:“老虎?!痹捯魟偮?,人已經走在了馮虎的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