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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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她看來,子墨哥哥武功高強,并未有什么不適,倒是這蘇念,自進入南宮家臉色一直都是略微蒼白。果然,她守株待兔,看墨寒和青玉那死丫頭守在門外,子墨哥哥一定是在為她診治。 她知道爺爺必然會在子墨哥哥休息好后派人前來同傳,畢竟她知道爺爺有事和子墨哥哥商量,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事。 所以,她便悄無聲息地滅了青玉燒得正旺的灶火,還將木柴都給盡數帶走了。 如今,青玉不在,墨寒也不在在她看來本就沒什么武功的蘇念,此時更是身體虛弱,想要教訓蘇念,還不是手到擒來,任她宰割。 南宮飛雪勾唇一笑,“怎么,不歡迎本大小姐?” “飛雪小姐覺得自己應該受蘇念歡迎嗎?!碧K念亦是勾唇一笑,配著那蒼白臉色,竟是說不出的我見猶憐。 南宮飛雪見蘇念這副模樣,沉了沉氣,想起自己身上帶有的米分末,故意走到蘇念面前晃了晃,“聞聞,香不香,瞧瞧你,這臉色蒼白的,嘖嘖嘖,還不施米分黛,站在子墨哥哥身邊,你可知羞愧?!?/br> 蘇念聞著這淡淡脂米分味,雖極為好聞,她卻是不喜,而且,腦子有股沉悶悶的感覺?!拔也幌仓追?,如果飛雪小姐來此只為這事,還是離開吧,我要休息了?!?/br> “哦?~” 聽得南宮飛雪這一聲綿長長的哦,蘇念不禁微微抬眸,眼前景象模糊不堪,晃晃搖搖,又漸漸清晰,“裴子墨?” 南宮飛雪臉色一僵,這米分末就是制造幻幻象所用,讓人聞了不自覺浮現出最掛心之人的模樣。沒想到蘇念竟這般掛心子墨哥哥,哼,她也配!“嗯,念兒,來,我帶你去個地方?!?/br> 蘇念微微蹙眉,“你不是剛去找南宮族長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br> 南宮飛雪強裝鎮定道,“嗯?南宮族長臨時接到楚皇覲見的通傳,就讓我先回來了?!?/br> 蘇念點點頭,“去哪?” “你且隨我來便是?!蹦蠈m飛雪面上鎮定,心里卻焦灼,一是學子墨哥哥那樣說話太難受,她一向大大咧咧慣了的。二是,這米分末效用最多一炷香時間,等到蘇念隨她抵達她想要帶她去的地方,蘇念也差不多清醒了。 蘇念聞言皺了皺眉,“好?!?/br> 隨即起身,跟在南宮飛雪身后,出了廂房,出了院落。 二人一路穿行,走出院落,繞了個彎,兜兜轉轉,來到南宮家最大的魚塘。 此處魚塘深有二人高,寬有半座小型院落,不過南宮家最小的院落都是如同尋常百姓家的院落的兩倍之大還有余了。 二人站在這魚塘邊,魚塘里的水不只是因著塘底青苔映顯還是幾簇荷葉倒影,竟是美美的透綠的養眼之色。 蘇念目光落在那開得正嬌艷的荷花上,好美。不由得看向“裴子墨”,淡淡道,“裴子墨,你帶我來這干嘛?賞花嗎?!?/br> “蘇念,你今日初見那南宮家大小姐,覺得她如何?!蹦蠈m飛雪眼里閃過狡黠,她倒要看看,這蘇念對她印象如何。 蘇念聞言微微一愣,裴子墨怎么突然問起這個,想了想,還是淡淡一笑,“性子的確是有些如你所說那般,飛揚跋扈了點,不過,本性該是不壞的?!?/br> 南宮飛雪聞言一愣,“如你所說那般飛揚跋扈”?這是子墨哥哥說的?子墨哥哥就是這樣看待她的?她自小便把子墨哥哥那般優秀的人視為神袛,他居然也如同外人旁人一般如此看待她? 南宮飛雪看著蘇念的目光不由得更加怨恨,這個女人,身份雖貴為公主,可不就是撿了個爛便宜公主名號,實則還是不如她來得尊貴。 她南宮飛雪什么人,南楚第一世家的嫡出大小姐!大伯不在,不回來,以后整個南宮家都是她父親的,她也會是唯一的繼承人,蘇念算什么!憑什么子墨哥哥對她另眼相待,對自己就是“飛揚跋扈”的評價。 南宮飛雪看著蘇念,冷冷一笑,“蘇念,那你覺得你自己如何?!?/br> “什么?” “你的身份,性子,如何?”南宮飛雪冷冷道。 蘇念看著“裴子墨”驟然變冷的神色,心里更是不解,裴子墨去了一趟找南宮族長,怎么變得這么奇怪?“裴子墨你……” “說說看?!彼挂纯?,蘇念對自己評價有多高。 “我?”蘇念微微一笑,“我能怎么樣,爹不疼沒娘愛,四周不是陰謀就是詭計,我性子冷淡,身份……你不是都知道嗎……” 隨著蘇念語氣的放慢,杏目中平淡無波的眸光瞬間變得陰鷙,“南宮飛雪,你想干什么!” 南宮飛雪瞬間愣住,這才半柱香時間過點,蘇念怎么就清醒過來了……“你……念兒……我是子墨啊……” “……”蘇念不禁撫額,“南宮飛雪,你是不是傻?!?/br> 她眼里都一片清明了,都指出她是何人了,南宮飛雪還傻兮兮地裝模作樣。 南宮飛雪聞言,瞪著蘇念:“你,怎么那么快就知道是我了!” 這不符合常理! 蘇念聞言,冷冷一笑,“裴子墨從不叫我念兒?!?/br> 蘇念微微轉身,“自你叫我念兒,我腦中便有疑慮生成,一路隨你而來,你步伐歡脫,又是不是發出聲響,裴子墨走路向來沉穩,而且悄無聲息,走路也不會手甩手甩的,見你那模樣,我心里疑慮更甚?!?/br> “因為心中有疑慮,便不斷催動著腦力,又加上這魚塘邊風清水秀,陣陣清涼,自然是清醒得快得多?!?/br> 若非她不能動用內力,連大動作都吃力,否則怎會隨她一路來此。不過,若是她身體正常,也許會隨南宮飛雪而來,看她耍什么花樣。不過那是她有能力自衛的情況下,現如今,她不能使用內力,大動作也不得用,南宮飛雪即便武功不高,也不會只是小家子耍把式。她,有些危險。 “你就不想,我為何引你來此?為何偏偏是這里?!蹦蠈m飛雪也不去追究太多,勾起唇,邪魅一笑。 蘇念心里隱隱有個猜測,南宮飛雪莫不是知道自己不會水了吧。還未來得及深思,門面劈頭而來一陣掌風,蘇念連忙側過身,躲過一劫,抬眸一看,南宮飛雪便一招不停地朝她攻來。 蘇念不斷閃過,心頭隱隱發疼,“南宮飛雪,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不明白嗎!”南宮飛雪冷冷一笑,“我身為南宮家大小姐,何人不敬,何人不懼,就是這南楚皇室的嫡親公主也未必敢搶我風頭。你算什么,憑什么子墨哥哥對你另眼相待,我在他眼中卻是飛揚跋扈!” 南宮飛雪似乎還覺不夠,扯下隨身攜帶的長鞭,朝蘇念揮去。 蘇念猛地側身,躲過一鞭,牽動心脈,顫顫一疼,“你性子如何,乃是你的事,別人怎么看你,與我何干?!?/br> 南宮飛雪似乎更惱怒,攻勢愈加猛烈,“呵,那是別人,不是子墨哥哥。定是你在子墨哥哥道我壞話,子墨哥哥才會將我的活潑跳動視作飛揚跋扈的,你這個賤女人?!?/br> 加大手中力道,南宮飛雪狠狠將長鞭甩向蘇念,蘇念心口抽疼,火凰真氣又隱隱竄動,一夜還未過,她若是再有大動作,裴子墨今日一下午的努力都白費了。而且,心口抽疼使得她速度慢了點,并未躲過那一鞭,使得她硬生生挨了南宮飛雪力道并不小的一鞭。 “嘶……”鞭打在左肩,瞬間rou綻血流,傷口不淺,蘇念輕輕冷哼一聲。 南宮飛雪見狀,得意一笑,“哈哈哈,就你這樣武功這般差的人也妄圖參加才子賽?哈哈,參加了又如何,到時候比武,我倒要看看你這柔弱樣子在才子賽上如何被別人打的落花流水你也不虧啊,到時候,子墨哥哥肯定又會對你多一分憐惜?!?/br> 蘇念撫著肩膀,以免流更多血,南宮飛雪揮舞著長鞭,步步緊逼,想要將蘇念逼至魚塘邊緣,蘇念看出南宮飛雪的念頭。拼命閃躲,奈何長鞭的優勢就是甩動自如,攻勢無可比擬,竟是蘇念往哪轉身,長鞭便揮及何處。 蘇念咬牙,想要不動用內力,單憑憑跳躍而起,心口忽的一疼,竟無法用力,身體被長鞭風向催于倒向魚塘。而且,眼看著,南宮飛雪的長鞭便要揮至她傾城的臉上。 忽的,就在蘇念決定閉眼承受之際,一道金色絲線破空而來,將長鞭轉瞬拂開,南宮飛雪受不住那強大的力道,長鞭脫手而出,飛至魚塘中央漂浮著。 南宮飛雪惱怒不已,到底是誰,如此大膽,從她手下救人也就算了,還將長鞭揮至魚塘里!看著魚塘中央那漂浮的長鞭,怒然轉頭,一看來人,瞬間石化在原地了。 而蘇念還是禁不住地心引力掉落魚塘,她最后一眼看到的一幕,便是。 ——黑發藍衣,孤傲疏離。 ------題外話------ 明日恢復早上十一點更新,愛我嗎~ ☆、23.十年感情,怎抵蘇念 抬眸望去,只見那人濃密的眉毛慍怒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著一雙像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樣米分嫩的嘴唇,還有白皙的皮膚…一身藍衣孤傲,往這邊“走來” 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著一雙像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樣米分嫩的嘴唇,還有白皙的皮膚… 來人正是南楚琴公,斂了斂眉,臉上表情不知是喜是悲,自己動手抓住裙擺,至聞得離琴監督一個人老哦了,對她的恭恭敬敬道:“飛雪小姐今日不用不用上學還是私塾先生帶病,不能上課?” 如此之閑,閑得她竟是有空對蘇念下毒手。 在南楚,私塾和東曜的學院是同一個意思,都教書育人。 不過不同的是,東曜學院皆需要入讀考試,不過關者,連最低等的學院都不會收,都就不會有前途。所以,即便是南宮飛雪身世傲人,若不是南楚私塾只要有錢都能進去就讀,以南宮飛雪那樣子,是絕對進不去的。 南宮飛雪聞言,不禁臉色一紅,以為離琴在關心自己,“離琴……后日便是才子賽,我自是提前回來,好好做做準備……” 離琴聞言微微蹙眉,坐在木制輪椅上的他在陽光下微微耀眼,琥珀色的淡眸透顯疏離,唇角微微勾起,勾起的卻是一抹擔憂。 離琴并未答南宮飛雪的話,而且右手微動,一根金色絲線從他寬大的藍衣袖袍中飛射而出,直直伸進眼前的魚塘內,絲線微動,隨著離琴眉頭一皺,只見那金色絲線捆綁著落水的蘇念鉆出水面,騰空而起。隨著離琴眉頭皺得更緊,絲線一收回,蘇念便輕而易舉落入離琴懷抱中。 懷中的人兒已昏迷,渾身都是火熱的溫度,額頭更是猶如烈火焚燒一般,燙的驚人。離琴微微抬頭,不由得陰鷙地看了南宮飛雪一眼。 她是始作俑者。 南宮飛雪看離琴救蘇念,本來就十分不爽,如今一向溫潤如玉的南楚琴公子竟然用這么恐怖陰森的眼神看著她,南宮飛雪不由得害怕。更多的,是嫉妒。 “離琴,你……” 離琴微微皺眉,語氣淡淡卻難掩冰冷,“蘇念做了什么,你要下如此毒手?!?/br> 南宮飛雪亦是勾唇一笑,眼露嘲諷,“就是看她不順眼,長得這么丑還待在子墨哥哥身邊,有辱子墨哥哥身份。還妄圖參加才子賽奪我風頭,這女人,本小姐還就是看不順眼了!” “飛雪,你是什么人,我心里一清二楚?!彪x琴只是冷冷吐出這句話,的確,他與南宮飛雪相識十幾年,南宮飛雪是怎樣的人,他心里一清二楚,可那又怎么樣,南宮飛雪仗著自己身世過人,不知道做過多少次這種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事了。 以往他管不著,也不想管,更是懶得管,可今日,受傷害的對象,是蘇念。 “你這話什么意思?!蹦蠈m飛雪微微低下頭,眼里受傷神色還是遮掩不住,她此時的心,便猶如被放進熱水里煎熬一般,疼痛難忍。 離琴看了一眼南宮飛雪,“你要明白,什么人能動,什么人不能動?!?/br> 聽到離琴這般說道,南宮飛雪求饒抬起頭,冷冷看著離琴,心里眼里是說不盡的苦澀,“為什么,子墨哥哥護著她也就算了,為什么?離琴,你我自小一起長大,我幾乎是看著你如何努力,走到今天這般地位,為何,你要護著她?!?/br> 如果說,在她眼里那么優秀,如神袛一般的子墨哥哥對蘇念另眼相待,南宮飛雪承認,她心里不爽,因為覺得蘇念不配,連她南宮飛雪都得不到的偏袒與另眼相待,這個無論身世還是能力都不如自己的蘇念憑什么得到。 而現在,看到離琴將她擁在懷里,眉眼間流露出對她的擔憂,還有那凌厲看著自己的眼神,此時此刻,她不是嫉妒,不是不舒服,是恨! 她和離琴認識多年,離琴什么人她也清楚。生性冷淡,比子墨哥哥還要冷淡,連河伯在他眼里都只是勉強能信任的人,都不曾關懷過河伯幾分。再看看對這蘇念,那難掩緊張的模樣,真的,她恨,嫉妒的恨。 離琴只是斂了斂眉,低頭看了看蘇念,唇角微破,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因為,她值得?!?/br> “你說什么,”南宮飛雪聞言渾身一震,顫顫巍巍撲到離琴面前,“你喜歡她?你喜歡她?” 離琴左手微動,將欲要靠近的南宮飛雪掀飛出去,冷冷道:“不該過問的事,不要問?!?/br> 南宮飛雪趴在地上,左手單單撐起,感受著離琴那毫不留情的攻擊,腹部,心口,都是撕裂般的疼?!半x琴,我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你居然也會心有所屬……” 見離琴抿唇不語,南宮飛雪又自嘲一般地道:“呵呵,為什么是她????為什么是我那么討厭的她?” 離琴默了默,微微動了動唇,終究還是沒有說話。喜歡嗎,這就是喜歡的感覺嗎。他不知道,只知道沒必要和南宮飛雪說廢話。 “離琴,我認識你這么多年,別告訴我我對你的感情,你一點都不知道!”南宮飛雪如此飛揚跋扈,囂張慣了的人,居然也有此時這般哭喪著嗓子的模樣,著實是讓人大吃一驚。 離琴微微搖頭,眼里一片冰涼,“不管你對我什么心思,都與我無關?!?/br> 南宮飛雪愣了愣,忽然仰天大笑三聲,眼帶嘲諷地看著離琴,“呵,與你無關?認識了你多少年,我就喜歡了你多少年,將近十年的感情,你說一句與你無關就完了?” “那是你單方面,與我何干?!睖貪櫲缬竦碾x琴此時便猶如萬年冰山一般,毫不留情地反駁南宮飛雪。 南宮飛雪苦笑,對,裴子墨是她心目中的神袛,離琴卻是她心底最柔軟地方,她暗戀離琴多年,雖從未像今日這般把話打開了說,可她不信,離琴那般聰明之人,會不懂她的意思,不懂她那份從青澀到如今的感情。 “我和你,十年的感情,哪怕你不喜歡我,十年,十年的感情,都比不過一個蘇念?不就是讓她落了水而已,一向待人溫潤如玉的離琴,呵呵,居然也有這般冷言冷語,出手傷人之時?!?/br> 她不知道離琴怎么認識蘇念的,也不知道他們認識了多久,但南宮飛雪篤定,絕對沒有十年,可能甚至連一年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