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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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濂本就被樓喻壓得憋屈,一聽郭棠的話,也不可避免地心動了。 就算樓喻有賬本,可樓喻真的悍不畏死嗎?而且一旦賬本泄露出去,他們父子完全可以趁機跑路,反正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他們可以跑路,樓喻能跑嗎?當然不能。 皇族販賣私鹽或許有罪,但罪不至死??苫首迦羰怯兄\逆之心,那就是萬死難辭其咎。 樓喻可以用賬本威脅他們,他們也可以向朝廷上表樓喻生叛一事。 依皇帝多疑的性子,樓喻就算沒謀反,也會被皇帝以謀反罪處置。 不管怎么說,他們郭府都不會虧,說不定還會舉報有功。 郭濂越想越覺得他們贏面很大。 他欣慰地贊了郭棠一句,然后道:“此事必須周密謹慎,沒有萬分把握,咱們先不要輕舉妄動?!?/br> 要么魚死網破,他們郭家逃走隱居;要么慶王府因謀反罪名被朝廷抄家斬首,郭府一家獨大,所有鹽利據為己有。 就在郭家父子沉浸在美好未來中時,樓喻正仔細聽取馮三墨匯報。 他冷笑一聲:“郭府果然賊心不死?!?/br> 樓喻從來就沒有放松過對郭府的警惕。 他如今掌握的巨額鹽利,不過是空中樓閣,沒有絕對強有力的地基,這個空中樓閣終有倒塌的一天。 樓喻需要的是牢牢控制住整個慶州府。 郭府就是這條路上最大的阻礙。 他讓馮三墨秘密潛入郭府,買通郭府奴仆,讓郭府奴仆在郭棠耳邊煽風點火,以此激起郭家父子的決心。 慶王府和郭府終有對峙決戰的一天。 樓喻要做的,就是穩穩把控整個步調,坐等郭濂主動出招。 馮三墨低首道:“殿下請放心,武庫不足為懼?!?/br> 別看那長隨說得好聽,其實州府駐軍的戰斗力相當稀爛。 郭濂這個知府當得很不稱職,又是個貪得無厭的,朝廷撥給駐軍的糧餉,估計郭濂都貪到自己腰包里了。 沒有足夠的錢糧,駐軍吃不飽飯,誰還愿意天天消耗體力訓練? 太平日子過久了,不僅府兵,連朝廷駐軍都懈怠了。 武庫就更別提了。 鐵制的武器很容易生銹,長期不用的情況下,又不花錢讓人專門保養,那些武器能不能正常使用還是個問題。 樓喻面上帶笑:“京城有沒有新消息?” “據傳,皇帝要為貴妃修建一座鳳凰臺,耗資巨大,國庫儲備不足,民間苛捐雜稅更甚?!?/br> 樓喻暗嘆,這位皇帝也只在削藩這一件事上兢兢業業。 原書中,這個鳳凰臺就是一個導火索,原定三年完工,結果還沒建到一半,就被起義軍氣勢洶洶地推倒。 不過,樓喻擔心的不是鳳凰臺,而是皇帝不久后的另一個決定。 他會在貴妃生辰前,詔令各地藩王入京,為貴妃祝賀生辰。 這個決定當然不合常理,不過一個貴妃而已,憑什么讓皇子龍孫奔赴京城為她祝壽? 樓喻無所謂祝不祝壽,只是京城的水太亂太渾了,原著中慶王去京城后,不慎摔斷了腿,變成一個瘸子。 樓喻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慘劇發生,他必須為此做些準備。 好在貴妃壽辰在秋收之后,他還有時間進行謀劃。 “三墨,我給你半年期限,在京城秘密培養咱們的耳目,以及,密切關注寧恩侯府,事無巨細?!?/br> 寧恩侯府,是他大姐的婆家。 馮三墨立刻領命:“是!” 此時屋內只有他們二人,樓喻低聲問:“交給你的密碼語都學會了?” 馮三墨點點頭,“學會了?!?/br> “京城水深,以后傳信皆用密語,”樓喻道,“密語不能外傳,只允許暗部通曉?!?/br> 馮三墨領命退下。 樓喻剛伸出一個懶腰,就見馮二筆急急忙忙跑過來。 “殿下,田莊來報,說是城外突然出現了大批流民,如今圍了咱們田莊,一個個眼都紅了?!?/br> 樓喻一愣,“可有傷亡?” “目前還在對峙,”馮二筆滿臉愁容,“若是陽烏山那群人晚兩天出發就好了?!?/br> 霍家舊部皆被派去運糧,否則有他們在,那些流民肯定不是對手。 樓喻神情肅穆:“可知流民數目?” 馮二筆道:“約莫三四百人?!?/br> 三四百人,肯定有拖家帶口的,除去老弱婦孺,剩下的壯力估計不足三成。 且流民長途跋涉,無糧充饑,身上肯定沒什么氣力,戰斗力不足為懼。 但是,人到絕境之時,往往會迸發出強大的潛力。 樓喻就怕事情失去控制。 他肅容下令:“立刻通知李樹,點三百府兵,同我一道前往田莊?!?/br> 希望一切來得及。 第三十二章 林大井正蹲在田里觀察麥秧長勢,剛準備低頭記錄,突然聽到不遠處幾聲驚叫: “快跑??!有強盜來了!” “趕緊跑??!別愣著了!” “大井!甭看了!快走!” 林大井站起身。 地里的莊稼漢們,全都扛著鋤頭撒開腿往田莊上跑,而不遠處,一群黑壓壓的人頭洶涌而來,不斷逼近田莊。 他悚然一驚,捏著紙筆拔腿就跑。 田莊建成之初,為防野獸夜襲,莊子周圍豎了木制的圍墻,說是圍墻,其實就是木柵欄,能擋得住野獸,卻很難擋住人。 但不管怎么說,所有莊戶都跑進木籬內,尋求心理上的安慰。 莊頭得知此事,立刻跑來往外看。 遠處人群約莫三四百,有人手持大刀,有人身攜炊具。 他們面黃肌rou,衣衫襤褸,眼睛里全都冒著餓狼般的光,莊上有的孩子都嚇得哭了起來。 “他們都是流匪!”他高聲喊道,“肯定是來搶糧食的!男人都先站過來!” 莊戶們驚慌無措,聽到他話,迅速拿起農具、攥緊棍棒,齊齊聚在一起。 莊頭急得滿頭大汗,吩咐腿腳快的從莊子后面走小道趕去府城報信求救。 接著呼吁一眾莊稼漢:“這些流匪要搶咱們糧食,咱們辛辛苦苦種了這么久,能讓他們搶走嗎?!” 莊戶們:“不能!” 莊頭顫聲道:“他們肯定餓得沒力氣了,大家伙兒不要怕,都跟老子出去會會!先跟他們領頭的談談,要是談不攏,咱干他丫的!” 一眾莊稼漢沒有異議。 莊頭一臉視死如歸,領著莊稼漢們出了木柵欄,迎上那群拖家帶口的流匪。 與此同時,田莊內一片混亂。 年輕力壯的莊稼漢出去交涉,只剩下一群老弱婦孺。 田莊的臨時學堂,也有些sao動。 楊廣懷安撫住孩子們,出了學堂,逮住一個莊戶問:“出什么事了?” “楊夫子,您快躲躲吧!”莊戶哭喪著臉,“一群流匪在外頭要搶糧食,手里還拿著刀,眼珠子都紅了,要是瘋起來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來!” 說完拔腿就跑。 楊廣懷皺眉,又問了幾人,得知莊頭已經帶人出去交涉,不由眉頭一皺,心道不妙。 倘若那群流匪真的發瘋,莊頭以及那群莊稼漢根本擋不住。 “夫子,眼下該怎么辦?”楊繼安捏緊拳頭問。 當初來慶州府的路上,他們見過打家劫舍的流匪。 那就是一群瘋子,枉顧倫理綱常,素來心狠手辣,經常用殺戮來震懾威脅百姓。 眼下田莊被一大群流匪圍攻,正面臨著巨大的危機。 這里有這么多淳樸善良的人,有這么多熟悉的小伙伴,楊繼安不想看到這些人受到傷害。 更何況,這里是殿下的田莊,不能有任何閃失! 楊廣懷立刻吩咐:“你們幾個快去通知婦人燒些熱湯,越多越好,我去尋林大井?!?/br> 林大井雖是莊稼漢,但他是樓喻親自培養的人,楊廣懷猜測,莊頭一定沒有叫林大井一起出去對峙流匪。 果然,林大井在家。 楊廣懷過來時,林大井正匆忙將自己的記錄本藏起來,唯恐遭受匪賊摧殘破壞,辜負殿下重托。 “林兄,如今最重要的是阻止那群流匪闖入,”楊廣懷解釋道,“莊頭帶人出去阻攔,眼下莊上無人主事,你是殿下看重的人,大伙兒都愿意聽你的,你趕緊幫我召集所有人!” 林大井一輩子就是個莊稼漢,突遇這種情況,本就茫然失措,現有楊廣懷冷靜指揮,他下意識點頭:“好,我去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