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
“胡說八道?!笔捗钜粼谒ü缮洗蛄艘幌?,這一下她是下了點力氣,阿鸞在她懷里嗷了一下,抓住她的袖子。 “……”阿鸞委屈的窩在她的懷里不動了。 “習慣就好了?!笔捗钜舯е鴥鹤拥?,這種事他必須要面對,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仡^還是讓拓跋演來給阿鸞說一說吧。 畢竟拓跋演也有經驗不是? 可惜拓跋演對著兒子也沒有多少好經驗可以傳授的,他皇太子做了沒兩年就成了皇帝,那會兄弟們都養在宮廷里,生母不在身邊可不是混在一塊。 “阿鸞?!蓖匕涎菘粗鴥鹤幽请p水汪汪的大眼,一時半會的不知道要和兒子說甚么好,要說罵吧,他罵不出口,要打那更加下不了手。 兒子因為小伙伴不像以前那樣和他玩就不要做太子,他怎么想都覺得心塞。 “阿爺這一片江山日后是要交付給你的?!蓖匕涎菹肓讼脒€是和氣的和阿鸞說,蕭妙音和他說了,打孩子是打不出個什么的,關鍵還是要說道理。 “你不接的話,日后要怎么辦?”拓跋演不好將那些沒有做太子的嫡長子悲慘下場說給阿鸞聽,只是嘆了一口氣。 雖然知道那一句不過是孩子任性之下說出的話,但他也不能夠老是把阿鸞當孩子看的。 “會怎么樣呢?阿爺?!卑Ⅺ[仰著頭問。 “會很慘?!蓖匕涎莸?。 “多慘?”阿鸞想了想,“會沒有人服侍嗎,還是沒有蜜水喝?” “真的有這么一日的話……比這個慘得多?!蓖匕涎萆焓衷诎Ⅺ[的臉蛋上捏了一下,“那會別人可能不會容許你活在這個世上,你懂么?” “……”阿鸞被拓跋演這話給嚇呆了,他坐在那里,直愣愣的看著阿爺,過了一會眼里的淚又逼了回去,他哽咽點了點頭“嗯……” 拓跋演見著孩子被勸住了,在他頭上摸了摸。 太子冊封儀式那一天,蕭妙音前一日晚上,特別讓阿鸞早些睡,天不亮的時候阿鸞就被吵醒來了。 阿鸞年紀小正在是貪睡的時候,他半醒半睡的攤開手腳,讓那些宮人給他穿戴,他頭發濃密,但是還沒到能夠梳成發髻戴上發冠的程度,頭發就是能梳成兩只總角,總角上分別戴著紅綠兩色的絲線,中間戴冠。 等到一聲完全置辦好,阿鸞就是想要躺在眠榻上都不行了,身上太重了。他只能不情不愿的醒過來,靠在隱囊上打哈欠。 拓跋演也是一晚上沒睡好,醒的比那邊的阿鸞還要早,醒來之后穿上宮人們早就熨燙好了的大冕服。 頭上的冠冕十二毓琉垂下來,擋住了他的臉。拓跋演伸開手,讓中官將那些玉組佩給他戴上。 朝中有資格上殿的大臣們,早就抹黑來到宮門處,在禮官的安排下排好隊,晨光出來之后,這些身著朝服的大臣便按照排好的隊伍向大殿上行去。 太子的冊封儀式很長,阿鸞知道自己非要做太子,不做太子可能會沒命,所以他便老老實實的,該拜的時候拜,閉緊嘴巴一句話都不肯多說。 那邊在念皇帝給太子安排好的太子三師,阿鸞偷偷的看了一眼那些出列的大臣,發現前頭幾個都是老頭子。 阿鸞終于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了,那是他大舅!他腰桿子挺得比方才還要直了一些,不過他還記得朝堂之上不能夠隨便出聲,還是老老實實的坐在席位之上。 東宮職官任命大多是由大臣兼任,拓跋演給阿鸞配備的基本上都是朝廷上的重臣。他也有心提拔阿鸞的外家,不過蕭家主系已經是沒有辦法再升了。太皇太后掌權的時候,將蕭家的位置填的太滿,到了他這里,就算不會動,也不可能給蕭拓一系更多的了。 而且他還要將蕭家的王爵收回,只是看蕭斌甚么時候蹬腿而已。要提拔,也只能提拔蕭佻或者是蕭弘。 蕭弘才入仕沒有多久,冒然提拔對他不是好事,就只能是蕭佻了。蕭弘人還年輕慢慢來,將來事情做得習慣了,還能給阿鸞用。 一切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了。拓跋演看向面前那個挺直背脊的小小孩童。 蕭妙音在長秋宮看著一堆的外命婦向她道賀,人人都知道皇后獨占著皇帝,皇長子是她生的。按理來說也是她的孩子上,但是后宮的事變數太大,誰也說不準,當年還是貴人的皇后被姑母給轟出去,多少人幸災樂禍以為她沒戲了,誰知道太皇太后一倒,她就被接回來。 這宮里的事不到最后一刻,誰也看不出贏家到底是誰。 不過這太子名分定下,皇后這邊算是定下了。 蕭家的幾個王妃都來了,還有長公主和公主們,江陽和蘭陵看到那邊的陳留眼神都有些微妙。 江陽也好蘭陵也罷,多少都看不上前段日子陳留的做派,對付那種人趕緊踹了了事給自己找不痛快。 蕭妙音反正是裝作沒看見江陽和蘭陵眼里的東西,反正別人夫妻間的事,再看不慣那也是他們自己的私事,只要沒鬧到明面上來,她就不回去管。 “恭賀大嫂?!碧m陵坐在床上笑。 陳留在那邊跟著笑,看到這邊的蕭麗華,臉上的笑就淡了下來扭過頭去。蕭麗華瞧見,扭過頭去,什么人啊。 長秋宮里私底下不管如何,表面上還是和和氣氣。 立太子之后,阿鸞還是不習慣在東宮住著,時不時的就來蕭妙音這里,有幾天還想撒嬌打滾就睡在她這里了。 蕭妙音將這個看做孩子不好好一個人自己睡覺,哪怕是心疼也要讓他過去,孩子總是要長大的。 拓跋演看著眼淚汪汪的兒子好笑,“阿鸞很黏你?!?/br> “哪個孩子不黏母親的?!笔捗钜艟筒恢劳匕涎葸@感嘆到底是從哪里來的,“不過大了之后就會不這么黏著了?!?/br> 男孩子也就是前幾年黏母親,等到大了就覺得母親說話啰嗦嘮叨,蕭妙音見多了。 “才不會?!蓖匕涎菘粗鴥鹤右话驯翘橐话褱I的去了東宮,他過來抱住她。其實東宮和皇帝所在的主殿群只有一道宮墻的距離,距離不遠。 “等天氣涼了我們就去湯泉宮吧?!?/br> “那這里的事怎么辦?”蕭妙音聽拓跋演這么說她十分吃驚的看著他。 這宮里頭不管是皇帝還是皇后,身上的事都相當多,皇帝自然是不多說,她也不是天天閑著的。 “不是還有阿鸞么?”拓跋演道。 “阿鸞才多大?”蕭妙音都沒法想那么一個小孩子來管朝堂上的事。 “當年我祖父五歲的時候就已經鎮守國都,統攝朝政了?!蓖匕涎荼ё∷?,笑了笑,有母親的孩子總是幸福的。 “我五歲的時候……”拓跋演想起當年的事笑了笑,“你也別將孩子看的太脆弱?!?/br> “……”蕭妙音這下徹底沒話可說了,這會連小孩子都是逆天的。蕭妙音知道阿鸞坐了這個位置,自然也是要擔起這身份后的責任。 她長長嘆出一口氣。 “做阿娘的總要松手看看,不看看怎么知道自己的孩子能飛多高?”拓跋演笑道。 蕭妙音糾結了一二,最終還是咬牙,“那好吧?!?/br> ☆、161|夢境 阿鸞封了太子之后,的確覺得和以前不同了。以前他只要好好讀書,偶爾阿爺會給他說些道理,告訴他農人是怎么種田的,要他別浪費膳食,一米一粟皆來之不易等等。偶爾見見那些大臣,那也是坐在阿爺的膝上。 阿鸞穿著太子朝服,頭上不戴冠,頂著兩個總角坐在席上聽政,上頭就是拓跋演給他鎮守著。 拓跋演之前沒孩子,太子也是做了不到兩年,對怎么教導阿鸞他還是很是頭痛了一陣子,最后采取太子太傅的那一套,先讓孩子在朝堂上聽政,有些東西解釋了也不一定能夠聽得懂,不如耳濡目染,時間一長,不用解釋自然而然的就明白了。 阿鸞就這么聽了三四個月,結果之后天子就帶著皇后去湯泉宮,讓太子代為攝政。 阿鸞知道自個不能去阿娘面前撒嬌了,躲在床上哭了好一會,哭之前他沒忘記把人都轟開,自個委委屈屈的抱著被子嚶嚶了好一陣。 爺娘丟下他一個,去湯泉宮啦! 過了一會,阿鸞哭完了,才想起來,好像meimei也留在宮里,頓時阿鸞就舒服了。還是有人陪著他的。 東宮的那些動靜是忙不過拓跋演和蕭妙音,畢竟孩子還小,做了什么事他們必須得知道。知道阿鸞躲起來哭了一會鼻子,夫妻兩個都笑倒了。 不過阿鸞哭鼻子歸哭鼻子,該去的還是要去,不過就是在洛陽城郊,不是多遠的地方。離宮城沒有多遠來去也方便。 離開的時候拓跋演告訴阿鸞,“阿爺把這里都交給你了?!?/br> 阿鸞聽著莫名的有種責任感,“唯唯?!?/br> 車輛行駛了一日到了湯泉宮,夫妻兩個準備洗浴一下,畢竟就算坐在車里,這一路走來也輕松不到哪里去。 溫泉宮才修建好沒有多久,蕭妙音在內殿換了一身衣裳,走到外面的湯池去。 湯泉宮的湯池并不建在室內,而是在室外。蕭妙音瞧著兩條胳膊露出水面外的拓跋演,遠遠看過去還真的是一只白花花的貓趴在那里。 拓跋演頭發原本攏在頭頂結成發髻,束以發簪,他露出胸膛和手臂,泉水微微有些燙,這會洛陽的天已經有些冷了,這個時間泡在泉水里真是說不出的舒服。 蕭妙音是挺怕冷的,她內里穿了一套紗衣,但是外面卻是嚴嚴實實裹著一套狐裘。 “來了?”拓跋演聽到有響動,睜開眼來,看到一雙腳。腳上肌膚雪白,沒有穿足衣,只是套著一雙木屐,木屐落地聲音幾不可聞。 “嗯,來了”蕭妙音點頭,她看著那熱氣騰騰的水有些意動,這湯泉露天,腳上被寒風一吹還真的冷的有些不行。 她將身上的狐裘脫下,將腳從木屐上移開,伸入水中試了試水溫,拓跋演過去一把攥住她的腳踝,手上使力,她整個人就噗通一聲給落到水里去了。 泉水從四面八方不斷涌過來,蕭妙音不會游泳手腳撲騰了一下就被拓跋演整個的從水里撈起壓在池壁上。 蕭妙音被他那么一嚇,瞧著他笑得歡快,氣不打一處來,就咬住他的肩膀。 “嘶——”拓跋演倒吸了一口冷氣,“下口這么狠?” “誰要你嚇我來著?”蕭妙音松了口,在他肩膀上留下一個牙印,“突然那么一嚇,是想要淹我還是要怎樣?” 拓跋演笑了笑,泉水并不溫和,甚是有些燙。過了一會蕭妙音的臉上就起了兩塊紅暈。 他不懷好意的雙手抬起她的腿,這幾年終于是難得有一次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了,就算在宮里頭,阿鸞那個孩子黏父母黏的不行,有時候夜里睡醒了來,鬧著要來找阿娘,那會拓跋演和蕭妙音的好事都被攪了好幾回,再后來生了福娘,福娘太小了,比起阿鸞來脾氣不好了直接扯開嗓子哭,阿妙對乳母又不完全放心。 這一次終于只有他們兩個了。 蕭妙音當然知道拓跋演這段時間壓的有些厲害,她由著他去,伸手還在他的屁股上一捏。 這不捏還好,一捏簡直是觸動了秘密開關似的,拓跋演把她一條腿就給圈在腰上,唇吻過她的唇角脖頸一路向下,蕭妙音不知道是不是這不同于平常的場景讓他格外興奮,甚至連在殿內都不要了,直接就在外面。 蕭妙音喘息著轉過頭去,他伸手拔去她頭上的發簪,長發落下泡在泉水里,發絲在水面上滑過一道弧度。 在場的宮人還有中官早就在拓跋演將蕭妙音拉入水中的時候退下了,所以拓跋演他幾乎是毫無任何顧忌。等到他停下來蕭妙音已經喘的不行了。 “下次別這樣,外面又是冷又是熱的,你不擔心染上風寒了?”蕭妙音等緩了緩,終于把腦袋里的清明給拉了回來,不過說話時還是有一些有氣無力。 她的老腰……蕭妙音水中想要揉揉自己的腰,結果又被拓跋演給按住了手。 蕭妙音唯恐他休息一會又在這里來一次,“回去吧,我有些冷?!?/br> 拓跋演原本抱緊了她,在她的脖頸和肩膀上輕做,聽到她這么說,點了點頭,拍手讓后再那邊的宮人和中官進來。湯池邊一片狼藉,蕭妙音借著拓跋演的力道上了岸。宮人立刻拿來厚重的衣裳將她包裹住。 到了宮殿內,宮人們奉上熱氣騰騰的姜湯,將她濕透了的頭發放在暖爐上烤著。不一會兒拓跋演也進來了。外面已經飄雪,可是宮殿中依然溫暖,他也是衣衫不整,蕭妙音一低頭,就見著他衣服中一條光溜溜的蹆伸出來。他上了床榻躺在她身后,蹆就壓了上來。 看樣子是還想再要。 “你今日喝鹿血了?”蕭妙音百思不得其解,今天這么興奮,該別是喝了藥吧。 拓跋演原本靠在憑幾上玩弄她的頭發,聽到她來這么一句,將她整個人都翻了過來,膝蓋一頂就將她雙腿分開。 “我還要用那物事?”他話語里很是不滿,壓下來就是咬住她的唇。 蕭妙音不過是一句話而已,結果惹來拓跋演要證明他不吃鹿血也是一條好漢。 男人的自尊心有時候還相當的奇怪。蕭妙音騎在拓跋演身上腦子里迷迷糊糊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