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
與此同時隔扇后頭傳出女子的咳嗽聲,薛思琪一口茶水噴在桌子上,嗆的小臉通紅滿眼淚水的,指著宋弈對進門的幼清道,“你……你聽到了沒有,他真的來求親的?!?/br> 幼清沒說話,沉默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薛思琪拉著她:“你剛才做什么去了,父親找你干什么,你聽到我說話了沒有,這些人現在一副要搶親的架勢?!?/br> 幼清也不知道她干什么去了,她拿著方明暉的信,怔怔的發著呆! ------題外話------ 鄭六黨生氣說我不給鄭六機會,我解釋的話就覺得有點多余,大家往深了想想就明白了他輸在哪里。其實也不是輸,人生很長意外很多,不到死的那天你都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兒! 我就不嘰歪解釋了,看文嘛,看點不同,不爽的就來拍我吧,哈哈哈哈。 ☆、111 答應 花廳里四周響起此起彼伏的吸氣聲,甚至有陸mama走動時踢到椅子的聲音,春柳忙將她扶穩,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去看宋弈。 鄭轅面沉如水,反而是徐鄂跳起來指著宋弈就道:“你……你……你什么意思。哪有人自己提親的道理?!庇謹[著手,“別搗亂?!?/br> 宋弈不以為然的看了眼徐鄂信步走了進來,朝薛鎮揚和方氏拱了拱手,道:“因為小侄方入京城,滿身風塵也來不及洗去,還請伯父伯母恕罪,至于求親之事,這兩日小侄便托人正式上門,若有失禮之處小侄愿受責罰!” 徐鄂瞪眼。 鄭轅瞇著眼睛望著宋弈,一把將徐鄂推開,走了幾步站在宋弈面前,氣勢沉冷的重復了一句:“宋九歌,你什么意思?”他是想要和徐鄂一樣,故意生事的嗎。 “求親!”宋弈心情很好很有耐心的樣子,“到時候還請鄭六爺來吃杯喜酒??!” 鄭轅暗怒,瞇著眼睛看著宋弈,宋弈則輕笑著回視著他,兩個人就這樣站在花廳之中……薛思琪瞪大了眼睛,舍不得錯過一絲一毫的精彩,她推著幼清道:“看見沒有,要是對視有聲,這會兒應該能聽到噼里啪啦的聲音吧?!?/br> 幼清淡淡的轉目過去,隔著隔扇就看到宋弈和鄭轅兩人對面站著,她揉了揉額頭站了起來,道:“我累了,先回去了!”話落,要走的樣子,薛思琪一把拉住她,“你別走啊,這可是你的事,你到底答應誰家啊,父親和母親肯定是要問你意思的,你趕緊想想?!?/br> 幼清凝眉,回頭去看宋弈…… “會不會打起來?!毖λ肩饕舱玖似饋?,“應該讓大姐也回來的?!彼p輕笑著,就聽到徐鄂大呼小叫的道,“宋九歌你說什么,你也來求親的?”他左右看看,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你講不講規矩,凡事都有個先來后到吧,婚事是我先提的,也要等薛大人答復了我,才能輪到你們!”他抹了嘴角的血,打算和鄭轅的賬一會兒再算。 鄭轅也盯著宋弈。 “規矩?”宋弈微微頷首不再看鄭轅,輕聲道,“規矩就是,我與方小姐自小便有婚約……怎么樣,徐三爺,還要講究規矩嗎?” 平地驚雷一般,還沒從宋弈方才的話中回神的眾人,又再次被驚到! 陸mama朝方氏看去,方氏朝薛鎮揚看去,薛鎮揚則是看著宋弈…… 求親也就罷了,竟然還有婚約,什么婚約?方表小姐怎么會有婚約,方表小姐在府里近兩年了,也沒有聽她提起過去 和珅是個妻管嚴。 不但她們驚訝,就連采芩和綠珠都像是嘴里塞了個雞蛋似的張著嘴巴,看看幼清,又木呆呆的指著宋弈,綠珠結結巴巴吧的道:“婚……婚約?” 薛思琪半晌才反應過來,不迭的點著頭,贊賞的看著宋弈:“宋大人這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平地驚雷啊,不把我們都驚著他是不罷休了?!痹捖?,扯著幼清問道,“他說的是真的?” 幼清眉頭緊緊的皺著,直到現在她也不敢置信,當初看到那只鹿角時她只當是娘親留下來的小玩意,只因為有趣才留著的,卻怎么也沒有想到過,這會是一個信物…… 薛思琪又求證的看采芩和綠珠,采芩和綠珠紛紛搖著頭,表示不知道。 “算了?!毖λ肩鞯?,“你們一個個的都和我一樣被怔住了,我還是自己看吧?!?/br> 徐鄂也是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脫口就質問道:“方小姐有婚約,你別說笑了?!庇种钢︽倱P和方氏,“我們可從來沒有聽薛大人和薛太太提過?!币馑际钦f宋弈在騙人。 鄭轅也不相信,可是宋弈的樣子很自信,仿佛成竹在胸的樣子。宋九歌對外一直宣稱有婚約在身,京中許多人都知道此事,他以前還和蔡彰戲言過一二,卻沒有想到,難道他定親的對象真的是方幼清? 不對,宋弈今年二十有二了吧,方幼清才不過十三歲,宋弈是江西永新人,而方幼清則是浙江臨安,宋家在永新名不經轉,方氏一族在浙江臨安卻算的上望族,這樣的兩家怎么會有來往,還關系好到給兩個未成年的孩子定親。 宋弈不說話,就笑著去看薛鎮揚,薛鎮揚朝上來找他求證的方氏點點頭,再次請大家落座,等大家都各懷心思的坐穩,他才出聲道:“此事……我也是方才知曉?!狈阶有拊谛胖姓f,這門親事其實他起初并未放在心上,只當是女人家之間的玩笑話,如今宋弈的母親和幼清的母親都不在了,當初的那個孩子也早沒有音訊,這件事自然而然的不了了之。 但是他沒有想到,宋弈竟然帶著信物去了延綏,方子修在信中告訴他,他很滿意宋弈這個孩子,以宋弈的年紀有這樣的修為和學問,太令人驚嘆了,方子修說,若是幼清也同意這門親事,還請他和方氏費點心思……將幼清托付給宋弈,他很放心! 他看完信后,就將宋弈請了出去,細細的將情況問了一遍,他也不得不承認,宋弈很有誠意。其實他大可以拿著信物直接來求親,他看到信物自然會和方子修確認,只要事情那個屬實,又有信物在手,這門親事他們賴不掉。 但是宋弈沒有這樣做,千里迢迢去了延綏,征求了方子修的同意,才懷揣著信上門提親,徐鄂說規矩,他到覺得宋弈是真的守規矩。 “老爺!”方氏也不知道什么情況,“這是怎么回事?妾身怎么毫不知情?”她說完又忍不住去看了看宋弈。 薛鎮揚沒有和她解釋,而是將方明暉的心遞給里方氏。 方氏接過信低頭去看。 “竟然是真的?”徐鄂不敢置信,打量著宋弈,“你不是永新縣人嗎,怎么會和方小姐有婚約?”他打聽過臨安方家的事,可也沒有聽說過,永新宋家和臨安方家有什么來往 浪漫傳說之諸神黃昏。 他沒有必要向徐鄂解釋,宋弈朝他淡淡一撇,低頭喝茶! 徐鄂見他不說話,就冷笑著道:“你不會是騙人的吧?”將方才對付鄭轅那一招用來對付宋弈,死皮賴臉的道,“有女百家求,你求親就求親,我們先來后到,你不要妄圖走捷徑,我是不相信你的!”話落,就對薛鎮揚道,“薛大人……” “徐三爺休要多言了?!毖︽倱P擺擺手,“侄女的婚事我和她姑母會再細細商量,家中有事就不多留你和鄭六爺了,改日再另設薄酒賠罪!” 薛鎮揚的意思很明顯啊,他這是定宋弈了! 徐鄂頓時有種鬧到現在,還挨了鄭轅的打,卻為別人做嫁衣的感覺,他不甘心的道:“薛大人,你這是什么意思,宋九歌說有婚約你就信了,你也不查證一番,若是假的呢,你把方小姐許給他了,到時候可就追悔莫及了?!?/br> 宋弈揚眉不動如山的看著徐鄂。 “如何做,這是我們家的事情,就不勞徐三爺費心了?!毖︽倱P端茶送客,“馬管事,送客!” 一直等在外頭的馬管事立刻走了進來,站在徐鄂面前做出請的樣子:“徐三爺,請!” 徐鄂瞪眼,就指著鄭轅道:“那他呢,他怎么不走!” 就在這時,就聽見啪的一聲,大家一愣,就看到鄭轅坐著的椅子扶手,叮咚一聲掉在地上。 薛思琪倒吸了口氣冷氣,這得多大的氣,才能把櫸木的椅子扶手給折斷了。 鄭轅卻一派自若的站起來,望著薛鎮揚一字一句道:“此婚約既是戲言,便可以不履行,更何況,宋大人在京城這么多年,也曾見他提過此事,何以現在突然拿出什么信物,口口聲聲說與方小姐有婚約?”他頓了頓又對宋弈道,“就算婚約是真,可過去這么多年,當年訂約的兩位夫人都已不在人世,宋大人又如何證明你便是那位男童?你可有證據?!彼渚滗h利,疑問連連。 徐鄂點著頭,覺得鄭轅問的很有道理,宋弈來這么多年了,為什么現在才提到婚約,而且,方幼清的母親去世了,宋弈的也自小無母,誰能證明宋弈就是方幼清母親的手帕閨友的孩兒呢,誰知道他是不是在路上撿了個什么狗屁信物來冒名頂替,方幼清長的那么美,保不齊宋弈就看中了他,打起了歪主意呢。 大家都朝宋弈看去,連方氏也覺得鄭轅的幾句話問到了點子上。 宋弈氣定神閑的喝著茶,繼而又淡淡的抬起頭來,望著鄭轅,回道:“我不用向鄭六爺證明什么,鄭六爺承認不承認這個婚約與我何干,只要有人承認它相信它便可!” 宋弈話中的意思鄭轅聽的很明白,他的意思是,只要方幼清承認,薛家承認這個婚約就成了,別人怎么想的根本不重要。 鄭轅想著,面色微變朝隔扇后頭看過去,有悉悉索索的衣裙摩擦聲,隨即有一個小丫頭跑了出來,朝眾人行了禮伏在方氏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方氏面色一怔朝隔扇看了看,才和薛鎮揚低聲說道:“老爺,幼清說,她答應宋大人了!” 方氏說話的聲音不高,可是身懷絕技的鄭轅卻聽的清清楚楚。 方幼清答應了宋弈的求婚 無良毒妃! 難怪宋弈會這么胸有成竹,難怪他說不用解釋什么,因為方幼清已經相信他了,不但相信,而且還答應了他的求親! 鄭轅晃了晃……他總不能去質問方幼清,你為什么答應了宋大人,卻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吧,鄭轅悵然若失,緊緊攥著拳頭,他垂著頭眼簾不再多問,匆忙朝薛鎮揚抱了抱拳,大步出了花廳! 背影有些狼狽和無措。 “什么意思?”徐鄂沒反應過來,他和鄭轅擂臺打了這么多個來回,還沒來得及分勝負,就被人連鍋端了?他不服氣正要說話,依舊站在他面前的馬管事出聲催促道,“徐三爺您流血太多,還是先去看看大夫吧?!痹捖?,就示意一左一右的小廝上來扶住徐鄂,“徐三爺身受重傷,趕緊送他回去?!本桶研於跫苤馔?。 “話還沒說清楚呢?!毙於醯?,“方小姐,方小姐……你怎么能嫁給別人呢……”聲音還在,人已漸行漸遠。 花廳里再次安靜下來。 幼清嘆了口氣,帶著采芩和綠珠從后門離開,薛思琪眼瞧著她出了門,提著裙子忙追了出去,邊走邊問道:“你就這么答應了?我覺得鄭六爺的話很有道理啊,如果宋大人是騙子呢,那什么婚約啊,信物啊都是他說的,你也不查證一下就同意了?” “查證什么呢?!庇浊宄π?,“即便沒有婚約,沒有信物,我也會答應他?!彼无恼f的很對,她為什么不同意呢,這世上有幾個男子能像宋弈這樣,和她有一樣的目標,能幫她救回父親呢……又有幾個男子在飽讀詩書考取功名的同時,又有醫術在身,能為她調理身體護她不死呢……又有幾個男子能這么坦白的告訴她人生在世應該及時行樂,子嗣香火不過是錦上添花,有或沒有根本不重要呢。 鄭轅可以嗎?鄭家貴為勛貴,他可以不顧皇后的利益的,一心幫她翻查舞弊案嗎?她甚至都不敢確認,當年的舞弊案和鄭家是不是有關系。鄭轅能不在乎子嗣嗎,就算他不在乎子嗣,他的母親呢,父兄呢,皇后娘娘呢…… 徐鄂可以嗎,徐鄂或許可以不計一切的幫她,可是他有這個能力嗎! 也許有人比宋弈更合適,可是她有選擇嗎,沒有!宋弈對于她來說,就是最合適的,所以,有沒有婚約,他是真假根本不重要。 “幼清!”薛思琪覺得她的情緒不大對,凝眉道,“你不會是在賭氣吧?” 幼清失笑,搖頭道:“我沒有賭氣,就在剛才我考慮的很清楚,將來也不會后悔,你放心吧?!?/br> “可是?!毖λ肩鬟€是覺得幼清定的有些草率,“你不要再考察考察宋弈嗎。你不也說了嗎,婚姻是我們女子的大事,要是你以后反悔可就來不及了,而且我瞧著宋大人不簡單,很不容易拿捏的?!?/br> 她沒想拿捏宋弈,夫妻相處之道貴在坦誠,既然成親兩個人就要在一起面對一輩子,就算沒有感情她也不想讓自己過的太委屈,她有自信能找到適合她和宋弈的相處方式,讓彼此都能輕松相處! “你別胡思亂想了?!庇浊宸催^來寬慰薛思琪,“宋大人怎么樣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我想要什么!” 薛思琪似懂非懂,哦了一聲,想了想道:“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庇值?,“其實宋大人也不錯,相貌不必說,學問和作風也很好,父親和大哥還有姐夫對他的評價都很高,光這一點你嫁給他,也不算委屈 最強喪尸傳說?!?/br> 幼清笑笑搖搖頭,指了指青嵐苑的方向:“我有些累,先回去了?!?/br> 薛思琪點點頭,目送幼清離開,等幼清走的遠了,她又重新躡手躡腳的潛進花廳中,就聽到方氏正唏噓的道:“正是沒有想到還有這件事,我從來沒有聽我兄長提起過,宋大人也是,你來府中走動這么多次,也從來沒有說過?!?/br> “實在抱歉?!彼无臐M臉的歉意,“因為方小姐年紀尚幼,我不敢過早提起此事,如今方小姐已到了議親的年紀,我只好……”他說著朝方氏一笑,方氏心里頓時舒坦起來,笑著點頭道,“你說的也對,以前幼清還太小了,提婚事確實太早了些,難為你想的這么周到?!敝劣跒槭裁船F在提了,太容易理解了,他肯定是見鄭轅和徐鄂三番五次的提親,所以著急了,才會不顧辛苦去延綏,求得兄長的同意,才回來提親的。 “好了,好了?!毖︽倱P含笑道,“既然這件事大家都沒有異議,那宋賢侄擇日便請媒人上門來正式提親吧,把幼清的婚事定了,我和她姑母也能少了一樁心事?!边@徐鄂實在太難纏,只有早早把幼清的事定了,到時候他就是想糾纏也沒有理由了。 宋弈恭敬的應是,道:“小侄明白!” “你一路回來長途跋涉,用膳了沒有?”薛鎮揚高興的站起來,“往后是一家人了,索性今晚就留在這里用膳吧?!庇謱拱驳?,“去將姑爺請回來?!?/br> 焦安看了眼宋弈,點頭應是。 “老爺和宋大人去吧,妾身這就吩咐廚房備了酒菜送過去?!彼χf完,薛鎮揚則轉身過來和方氏交代道,“在家里往后就不用喊他宋大人,顯得見外,他表字九歌,你便以九歌相稱好了?!?/br> 方氏本來就喜歡宋弈,以前還動過他的心思,想將她說給薛思琪,后來知道他有了婚約還失望過一陣子,如今峰回路轉,他竟成了幼清的未婚夫婿,她又重新高興起來,點頭道:“好,好,老爺和九歌去外院坐坐,酒菜稍后就來?!?/br> 宋弈抱拳道謝,跟著薛鎮揚去了外院。 幼清靠在炕頭上,無意識的把弄著腰間綴著的荷包,綠珠和采芩半坐在腳踏上,房間里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小瑜和玉雪好奇的在門外探頭探腦的卻不敢進來,采芩看不下去朝兩人擺了擺手,兩個人這才縮了腦袋。 綠珠忍不住,跑過去開了箱籠將那只鹿角找出來放在手心里,端詳著:“小姐,宋大人說的信物就是這個嗎?原來它是鹿角啊,難怪奴婢瞧著不像牛角也不像羊角呢?!庇值?,“小姐,您的婚事真的就這么定了?”她這會兒還沒回神過來,小姐要和宋大人定親了,她還記得那時候小姐和宋大人水火不容,小姐甚至還潑過宋大人一杯茶呢。 這叫什么?不打不相識?綠珠嘻嘻笑道:“沒想到您和宋大人還挺有緣份的?!?/br> “別說了?!辈绍四孟骂M點了點了幼清的方氏,制止綠珠,“小姐不高興,你少說兩句?!彼X得小姐似乎有點被逼無奈的樣子,因為她親眼見到宋大人在撫廊下逼問小姐情景。 綠珠哦了一聲,咕噥道:“其實我覺得宋大人很好,反正比那個徐三爺好!”她話沒說完,手里一輕,就看見幼清不知道什么時候換了個姿勢,將她手中拿著的鹿角抽走了,擺在手里細細看著,綠珠一愣笑道,“您看,這鹿角可真特別,頂頭的顏色也很好。小姐,上面刻著什么字啊,怎么我們不認識呢?!?/br> “百年好合 東方特種兵!”幼清撫摸著上頭的字,又重復了一遍,“宋大人說,這上頭的字是百年好合!” 百年好合啊……能百年好合嗎,她和宋弈能做到嗎?幼清搖搖頭想到她和徐鄂在一起的情景,不抱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