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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春閨玉堂在線閱讀 - 第145節

第145節

    到底什么事,鄭轅心中狐疑。

    幼清聽到陸mama說薛鎮揚請她去見宋弈時微微一愣,問道:“姑父可說了什么事?”難道是關于父親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标憁ama低聲道,“你去問問宋大人吧,他人很好,肯定會知無不言的?!?/br>
    幼清頷首,提著裙子輕手輕腳的從后門出去,繞道了花廳側面。

    宋弈正負手站在撫廊下,神色淡淡的望著撫廊下正花開繁盛的桂花樹,不知在想著什么……

    “宋大人?!庇浊蹇觳阶吡诉^去,凝眉看著他,問道,“是不是我父親出了事?”

    宋弈聞聲,轉過身來望著她,微微一笑,聲音溫和如古舊的老琴有種令人心安的穩沉:“你父親很好!”

    那就好,幼清神情頓時松懈下來,不是父親出事就好!

    “你剛才說你見過我父親,現在那邊很冷了吧?他住的地方你去了沒有,條件如何寬敞不寬敞,衣衫夠不夠御寒?雪勢對他出行可有影響?”父親是待罪之身,出門不可能有馬車或是轎攆,只能憑步行,若是雪勢太大他會不會吹著風染上風寒,鞋子浸水他有沒有人幫他多備一雙,衣衫潮了有沒有人給他漿洗晾曬?父親是讀書人,雖吃了不少苦,可畢竟是男子,在生活上依舊不會照顧自己。

    只要想到這些,她心里就提著緊著的難受。

    “我給他留了侍衛?!彼无脑频L輕的說著,好像只是在說我請他吃了頓飯,“宅子也請人修葺了一番,裝了地龍按了取暖的爐子,只要不是颶風大約是沒有問題的。我連走前與榆林衛的幾位小旗打了招呼,若是有一日韃子進犯,他們會安排好你父親隨著他們的家眷一起南遷,你放心!”

    幼清愕然,如果這番話是薛靄說的,她一點都不會驚訝,因為薛靄是父親的外甥,他孝敬照顧自己的舅舅那是天經地義,可宋弈不是啊,他和父親并不認識吧,為什么做這些事?

    “你?”幼清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么,“你去延綏不是有事要辦嗎,做這些不會耽誤你的時間?”他來去一個月,真正在延綏的時間不會超過兩三日,把時間都耗在父親身上了,他豈不是白吃了一番苦頭。

    “無妨的!”宋弈毫不在意的道,“此事很重要,所以,不耽誤時間?!?/br>
    幼清皺眉,眼中露出疑惑之色,打量著宋弈。

    他到底想做什么。

    宋弈也打量著她,月余不見她似乎個子又長高了一點,眉宇間隱隱顯露著自信,沉著,從容,淡然……好像經歷了世間百態一般,竟有種常人不曾經歷和想象的滄?!?/br>
    是因為路大勇事情對她的打擊嗎?小丫頭很在乎身邊人安危,路大勇為了她才出的事,她一定很自責很傷心,聽說還大病了一場,難怪瘦了這么多

    長煙歸。

    “宋大人?!庇浊逋嶂^看著宋弈,“冒昧問一句,你去延綏是為了什么事?”那么偏遠的地方,能有什么事讓宋弈親自走一趟,既然去了他還不著急,費時間去給父親修葺房子,她想不明白。

    她這個樣子倒像個孩子,眼中滿是疑惑和好奇,宋弈忍不住笑了起來,很好心的給她解惑:“我去延綏,便就是要見方大人!”

    “???”幼清一怔,脫口問道,“你去見我父親,為什么?”話落,腦子飛快轉了起來,難道是因為舞弊案的事情嗎?他是要和父親取證,還是查探當年的事情,父親和他說了沒有……

    一瞬間幼清腦子里想了無數個可能!

    “想什么呢!”宋弈失笑,已經料到幼清會胡思亂想做出許多推斷,“我去只是見見方大人,舞弊案的事我無需向他求證?!?/br>
    冷不丁的宋弈打斷了幼清的思路,她第一次瞠目結舌的看著宋弈,不解的道:“你……和我父親認識?”

    宋弈含笑搖頭:“從前只有耳聞?!?/br>
    幼清又道,“你慕名而去?”

    宋弈依舊搖頭。

    幼清皺眉想不到他還有什么理由特意奔波一個月去見父親,繼而不確定的道:“就真的只是見我的父親?”

    “是!”宋弈回道,“八月下雪,想必今年是個冷冬,方大人住的地方清冷,若不修葺一番怕是這個冬天難捱,索性我也無事,便走一趟?!币活D又道,“也解了你的后顧之憂?!?/br>
    幼清閉上眼睛又再次睜開,打量著宋弈,覺得他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他真的只是去看父親,她深吸了口氣,又吐了出來,道:“謝謝!”又覺得自己的道謝不夠鄭重,深深的福了福,“謝謝宋大人!”不敢問多余的問題。

    “不客氣?!彼无囊琅f負手立著,芝蘭玉樹一般的笑望著她,岔開了話題:“路大勇的事子寒兄可與你提過?”

    幼清點頭,又朝他福了福,向他道謝:“這件事謝謝你,之前我還誤會你,若非你幫忙,路大勇和胡泉還不知如何……是我狹隘了?!?/br>
    “不客氣!”宋弈擺手,笑容溫潤無害,“你要謝我的可不知這些!”

    幼清一愣,凝目看著他。

    宋弈毫不避諱,任由她盯著自己看,薄唇輕啟緩緩而道:“當初薛季行中毒之事,若非我確診繼而請了子寒兄回來,此刻他可能是個帶病臥床的廢人了……這事你還沒向我道謝?!痹捖湟活D,他又道,“我原計劃四月外放,屆時盧恩充會與我同往鞏昌,十年內的事我都安排妥當,只等時機一到,一切盡在我籌謀之中,可你們突然闖入帶走盧恩充……以我之能力,莫說一個路大勇,便是百個路大勇他也無法活著將人帶走,可他不過意外受了點輕傷……我未計較你擾了我計劃,你卻恨上了我,你還未向我道謝?!?/br>
    幼清眉頭緊蹙,思量著宋弈說這番的動機,宋弈已接著道:“當日燈會三皇子路遇刺殺,江淮雖監視著可卻不能現身打草驚蛇,但因你有了意外,我令江淮不得不現身相救,繼而引起鄭孜勤的警覺多番查探,此事你還未謝我

    絕寵腹黑藥妃!”

    “祭臺之時早在數月前我便察覺,手握證據,只等范大人拿出所謂罪證,我便能漁翁得利達到目的,卻因你求情,我舍了利益搭救了薛大人,將手中的證據也拱手讓給鄭孜勤,雖做的不多,卻足夠你向我道一聲謝!”宋弈言辭坦蕩,從善如流的說著,“嗯,如此算一算,你欠我的恩可真是不少!”

    幼清心驚,退后了幾步戒備的看著宋弈,一字一句道:“宋大人方才羅列的事,該記的恩情我從未忘,該言謝我也不會不知好歹,但是……我能否問一句,你說這些,目的是什么?!?/br>
    就好像清算舊賬一樣,宋弈不會做莫名其妙的事情。

    “求親!”宋弈笑著朝前邁了一步,與幼清靠近了一些,彎著腰眼底是笑,嘴角是笑便是連眉梢下頜都透著愉悅,傾身端詳著幼清揚眉道,“方小姐可愿意下嫁與宋某!”

    幼清大怒:“宋大人,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可笑,也失了你一向的水準,太無聊了!”

    “玩笑?!彼无暮鋈惶鹗謥?,一雙大而溫暖的手輕輕的柔柔的拍了拍幼清的頭,一字一句道,又笑瞇瞇的看著她,“我很認真,方小姐可愿意下嫁與宋某!”

    他不是玩笑?怎么可能,宋弈竟然向她求親?

    幼清拍開他的手,臉色徹底沉了下來,怒道:“所以呢,你方才說這些是在挾恩圖報?”

    宋弈收回手,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他知道他說出這番話來,方幼清一定會是這樣的反應,可真等到這一刻,他還是無法克制的有些……失落,是啊,有些事早料到了結果,你以為既在預料之中,自然便會坦然面對且受之,可若叫你親眼瞧見感受到,心里涌現的感覺卻受不得你的控制。

    “是啊?!辈贿^一瞬間,宋弈又恢復到那個笑容淺淡似乎永遠都溫潤的宋弈,“挾恩圖報!如此多的恩情,一聲謝怕是不夠,可方小姐又身無長物,我若圖報,你只有以身相許了吧?!?/br>
    幼清反而冷靜下來,微笑道:“如此說來,我還要感謝宋大人瞧得起我了?!庇值?,“敢問一句,宋大人可想過,我若真以身相許,幾年后宋大人是不是又要羅列出一堆比方才還要多的恩情讓我相報,屆時我可是要拿命相抵了呢?!”

    “非也?!彼无馁澷p的看著她,小丫頭想的到是遠的很,“即成了夫妻,我的就是你的,談何恩情,豈不是見外!”

    幼清被他氣笑了,沉聲道:“我要不愿意呢,宋大人又當如何?!?/br>
    “你為什么不愿意?”宋弈彎著腰平視著她的眼眸,“你想兩年內翻案救會你父親,我既成了你相公,自是以你為先,與你攜手共度難關,你為什么不愿意?”又打量了她的身體,“你身有舊疾,若不調理隨時有性命之危,我的醫術想必你已有耳聞,有我在便是子寒也不必求,你為何不愿意?”話落,又笑瞇瞇的,一雙眸子星子般澄澈明亮,卻有露出一絲痞氣,“你無外家,我無宗族,子嗣一事無人催促,有或無在我眼中不值一提,人生在世不過百年,及時行樂方為大成,這般自在你為什么不愿意?!”

    幼清閉上了眼睛,不得不說他方才說的這三條很中肯,因為路大勇的兩次受傷令她身心疲憊,她知道前途險難,雖決心未改卻已怕再傷到身邊的人,所以當封子寒告訴他宋弈幫他找到了路大勇,她心里是真的感激,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的木筏,她大口喘著氣說是感激涕零也毫不夸張

    重生重征娛樂圈?,F在宋弈說要和她一起共度難關,他舍了自己多年的謀劃,愿意幫他兩年內救回父親,她知道,如果宋弈愿意,她一定會少了很多困難和阻礙。

    幼清不得不深思,

    宋弈說她的舊疾,是啊,她很怕父親沒救回來,有一天她會死在父親之前,到時候前功盡棄,上天還會垂憐她再給她一次重生的機會嗎,她不知道所以不敢冒險,她只當這是最后一次,所以,她現在不能死,非但不能死她還要好好護著自己的身體,不能出現意外。

    宋弈說子嗣,成親只怕是難以避免,她若不嫁人就能去做個居士,一旦做了居士將來紅塵之事她就不好再參與,那她還怎么能救父親……父親知道她出家又會怎樣的傷心的自責,所以她會出嫁,可這世上無論她嫁給誰,子嗣之事是難以越過的,就如徐鄂這樣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也會偶有感慨抱怨兩句沒有嫡子的遺憾……別人只會更加在乎。

    她雖未期望夫妻相濡以沫恩愛有加,可也不愿每天怨懟,爭吵不休,到時候她的短處暴露在人前,會有多少人恥笑看輕她?這些痛苦她經歷過,所以她很清楚她要承受什么樣的煎熬。

    幼清不得不承認,宋弈把她所有的顧慮都想到了。

    “你這是在和我交易?”幼清審視著看著宋弈,就像是第一次見到他一樣,“你方才所言都是你的付出,可你為什么要付出這么多,沒有我你可以娶更好的女子,可以有子嗣,可以不必舍棄自己的謀劃,可以享受天倫之樂兒女承歡膝下,你為什么要委屈自己?!辈还苁钦l,做事總是有自己的目的和原因,宋弈為她退讓這么多,又是為什么。不要和她說愛情,她不相信宋弈這樣的人會因為愛一個人而犧牲自己,若他這樣,他也就不是在臉上貼著面具的宋弈了。

    幼清臉上的變化系數落在宋弈眼中,她這么不自信嗎?她這樣的年紀不正應該是念著《卜算子》這樣強說愁的詩詞,做著對未來種種期許幻想美夢的年紀嗎?她什么時候失了天真,少了這些美夢呢……宋弈又嘆了口氣,輕哄著似的道:“嗯……因為你很聰明,我需要你這樣聰明的女子幫我打理內宅,也需要你的聰明才智,在我江郎才盡之時,與我出謀劃策!”他言詞輕柔,但表情真誠,鄭重的看著她,決定和她說清楚,免得她又胡思亂想,“祭臺的事,你讓我很驚喜,正因為這件事令我對你刮目相看,所以才決定去一趟延綏,才決定與你說這一番話!”

    “所以?!庇浊逡蛔忠痪涞?,“是交易對不對?”若她沒有他想要的聰明才智呢,他會不會失望,會不會反悔,會不會……幼清又道,“除了這些,你還要我做什么?”

    “你覺得不公平?”宋弈輕輕一笑,又忍不住的拍了拍她的頭,毫不在意的道,“我覺得公平就好了!”又道,“所以,方小姐愿意下嫁與宋某嗎?若是以上還不夠,我此番還有令尊的書信一封轉交與你!”話落,他拿出牛皮信封交給幼清。

    幼清狐疑的接過信來,一眼就認出信封上的字跡,她看了看宋弈低頭拆開信……

    “幼清我兒?!狈矫鲿煹?,“為父過的很好,每日盡職授課,師生相處亦師亦友非常融洽,他們念我孤獨還輪番有人去我住所料理,陪我吃酒談天,為父除夜夜思念我兒外,一切順遂安樂,我兒勿念!”

    “幼清我兒。九歌突至延綏,為父也驚怔莫名,多年未見,當年匆匆一見的孩童已長成錚錚少年,器宇軒昂為父已不敢相認,好在他肖似其母,道出來歷后為父幸而未曾失禮。他與為父把酒暢談,論古說今義薄云天,不由感嘆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為父老矣!”幼清莫名看了眼宋弈,又低頭接著看信,“他為人熱心,短短幾日便令學館中諸位學子與他交心,帶十幾位少年將為父住所翻修一新,為父心有愧之無以報之恩情

    新版皇后的乖寶皇帝。多番詢問,他才道出他與你婚約之事。你或許不知,他乃你母親故交之子,你還未出世前曾到訪我們家,長輩曾戲言定親,你妝奩中那支鹿角便為信物,當年只當戲言若你作男子便與他結為兄弟,若你為女子則結成夫妻,數年過去,故人早已離世,為父近年顛簸疏忽之下也將此事拋之腦后,如今九歌提起我才恍然想起?!?/br>
    “我兒,九歌為人穩重,又身有功名,他既愿守諾守約,你若無他打算,不如慎重考慮。為父心中有愧,不能悉心教導與你守著你成人,此婚姻大事為父而已無臉提父母之命,你若尚覺可行便應了此婚約,為父便是入了九泉,知你有人照拂也會瞑目,若你不愿也無妨,九歌不會強迫與你。我已將你托付與他,即便將來你們不能締結良緣,也可作兄妹來往,他會如同兄長一般照顧你,你且放心?!?/br>
    “我兒,若婚事大定,為父恐無法送你出閣,嫁娶之事已交予你姑母,你且安心!”

    幼清攥著信手臂顫抖,她紅著眼睛抬眸望著宋弈,問道:“我父親信中說你是他故交之子,是真的?婚約之事也是真的?”

    宋弈頷首:“你那可有左鹿角一只,上書百年好合?”又道,“我亦有右角一只,上書良緣締結!”

    “采芩?!庇浊迥笾呕琶仡^找采芩,采芩遠遠守著見幼清喊她立刻跑了過來,幼清飛快的道,“你可記得我的妝奩里有只鹿角,現在何處?”

    采芩點著頭:“奴婢記得,鎖在床后的箱籠里,小姐要是拿奴婢現在就去取過來?!?/br>
    幼清忽然不想看了,她擺擺手道:“算了!”

    采芩看看幼清,又看看宋弈,放輕了步子退了下去。

    幼清嘆了口氣,望著宋弈:“你去延綏,就是要和我父親提婚約之事,為什么你以前不提?現在卻又愿意履行婚約,我父親說當年不過是父輩戲言,你可以不用當真的?!鼻耙皇浪无臎]有出現,她也從來不知道還有什么婚約鹿角的事情。

    “你知道我曾求外放?!彼无牟煌c方才的微帶著戲言,“鞏昌苦寒,你養在深閨豈不是拖累與你,若你心有所屬我提出此事,豈不是令你為難,更何況,我亦無成家的打算!”

    所以前一世他才沒有出現嗎,帶著這個婚約去了鞏昌,所以她至始至終都不知道,在她未出世前父輩們戲言訂的所謂的婚約!

    可是他現在為什么又有成家的打算了呢?幼清不敢問,沉默了下來。

    幼清想到了薛鎮揚,剛才他和宋弈說的也是這件事吧,所以他才不顧大防讓她出來和宋弈說話,讓她來和宋弈面談,自己拿主意。

    很為難嗎?宋弈望著幼清,唇角不自覺的抿了起來,靜靜等著幼清的思量。

    花廳中,徐鄂刺兒頭似的爭鋒相對的和鄭轅不相讓,薛鎮揚心中有事說話不多,方氏打著圓場,徐鄂來了興頭,笑瞇瞇的道:“魯直等人已到京城,三寺合理審理此案,不管結果如何,魯直的鳳陽巡撫怕是坐不得了,這可是個肥差啊……”他撇了眼鄭轅,“國舅爺既不肯搭救方大人,那不如送份大禮給薛大人好了,想必你顯露誠意,婚事也更有把握點?!痹捖?,他一副得逞的樣子,笑容滿面的等著鄭轅接招。

    鄭轅頭疼欲裂,方幼清出去已有半個時辰,她和宋九歌到底在說什么?還有薛鎮揚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直覺上他覺得他們說的話,似乎和方幼清的婚事有關,想到這里鄭轅一愣,猛然想到一件事……

    難道,宋弈也是來求親的?

    他非常失態的站了起來,驚的花廳中其它人一愣,徐鄂更是肆無忌憚的笑著道:“怎么,你這是被我嚇著了?”

    “閉嘴

    神格竊取綜主希臘!”鄭轅眼眸一瞇,心里的火再壓不住,上前兩步一把揪住徐鄂的衣領,朝著他的臉就是一拳!

    他出手很快,一屋子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徐鄂已經被打了兩拳,跌倒在椅子上。

    “鄭六爺!”薛鎮揚臉色一變,“快住手!”實在太胡鬧了,怎么能在他的家中動手打人,他慍怒的上前拉住鄭轅。

    鄭轅知道自己做的失禮,歉意的朝薛鎮揚抱拳:“抱歉,此子太過聒噪,鄭某忍無可忍!”

    “有話好好說?!毖︽倱P拉著鄭轅退后幾步,又上前去察看徐鄂的傷勢,隨即暗暗抽了口冷氣,就看見徐鄂氣若游絲的靠在椅子上,嘴角滲出血絲來……徐鄂身體弱,鄭轅這兩拳就算不要他的命,恐怕牙齒也要掉幾顆了。

    不等薛鎮揚想完,徐鄂猛的睜開眼睛,回光返照似的指著鄭轅道:“鄭老六,你真敢打我!”說著搖搖晃晃的撐著椅子站起來。

    鄭轅看也不看徐鄂。

    徐鄂卻撲了過來,一副要單挑報仇的樣子。

    鄭轅反手輕輕一捏,就將徐鄂胳膊固定住,任由徐鄂怎么踢打就是脫不了鄭轅的鉗固,徐鄂大怒,喝道:“人呢,都死了?給我把鄭老六拿下!”

    一個國舅爺,一個國舅爺的兒子,誰也不用怕誰!

    花廳門口沒有人應,鄭轅的視線卻落在外頭,就看到宋弈步履輕松的漫步回來,站在門口微微一笑,道:“這么熱鬧?”

    “宋九歌?!编嵽@沉聲問道,“你來薛府有何目的?”

    宋弈眉梢一揚,言簡意賅的道:“求親!”他話一落,方氏立刻瞪大了眼睛朝薛鎮揚看去,薛鎮揚凝眉和她點了點頭,方氏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她剛才還慶幸宋弈和求親的事無關,現在不過一個時辰不到,怎么又冒出一個來求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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