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
靈側妃你撒謊的時候能考慮一下實情嗎? 宮人們的嘴角都要抽歪了。 歐陽瑾卻不知這一茬,心道,難怪大家不肯動手,敢情是這賤丫頭收買了他們! 哼!一個丫頭罷了,哪兒來的錢?還不是她丈夫給的? 拿她丈夫的錢買通下人胡作非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歐陽瑾眉頭一皺,咬牙道:“誰給本王妃扇她一耳光,本王妃賞她十兩銀子!” 一耳光十兩,十耳光就是一百兩哇! 上官靈揚起下巴,斜睨著歐陽瑾道:“啊,那我也出十兩,打你的臉!不過……我出的是金子!” 十兩……金子…… 金子? 這個女人瘋了吧? 宮人們蠢蠢欲動了,朝歐陽瑾走過來了。 歐陽瑾根本來不及思考一個賤人哪兒來那么多錢,就急吼吼地叫出了聲:“十五兩!……金子!” 上官靈嫣紅的唇瓣一勾:“五十兩?!?/br> cao! 拍賣會也不帶這么喊價的! 十五,一下子變成五十! 歐陽瑾……心虛了! 諸葛琰你這個混蛋!到底背著我藏了多少私房錢? 她哪里知道,諸葛琰的小金庫跟上官靈的相比,簡直是蝸牛與大象呢?歐陽家已是潑天富貴,可還入不得上官靈的眼。上官靈一半的嫁妝,就足夠買下三個歐陽家了。 上官靈瞇眼一笑,跟她玩兒錢?簡直是找死! 其實,以她東宮側妃的身份,哪怕一分錢不掏,這些宮人也不敢違背她的命令,可歐陽瑾不是認為自己很有錢嗎?好啊,讓她見識見識,上官家的王女是如何敗金的! “怎么?沒有多出的了?那他們可要打你了哦?!?/br> 歐陽瑾的冷汗都冒出來了,一耳刮子五十兩,四個宮人,一人打一下也有兩百兩,若再多打幾下,說不定上千兩了! 千兩黃金她不是拿不出來,可……可千兩黃金買條人命她都嫌rou痛,何況只是甩幾個耳刮子? 只是而今騎虎難下,她硬著頭皮也得撐到底! 她就不信她拼錢還拼不過一個賤丫頭了! “五十五兩!” “噗——”上官靈笑了,比了比手指,“二百五十兩!” 二百……五? 轟…… 歐陽瑾的腦子被突然閃過的驚雷炸懵了。 賤丫頭的腦子一定是壞掉了吧? 二百五十兩金子換一耳光,她當礦山是她家開的! 若上官靈知道歐陽瑾的疑惑,一定會毫不客氣地告訴她,沒錯,我的嫁妝里就是有一座金礦。 宮人們沖上前,對著如遭雷擊的歐陽瑾猛一頓掌摑! 左手開打,聲聲入耳。 歐陽瑾被扇了十幾個耳刮子,牙齒都打掉了一顆,上官靈才擺手示意他們退下:“好了,去領賞吧?!?/br> 歐陽瑾惡狠狠地瞪向上官靈,又痛又惱地道:“你究竟是誰?” 她再傻也看出來了,諸葛琰沒那么多錢,這些宮人對上官靈的敬畏,也不全是因為錢。 上官靈鼻子一哼:“我是誰你管得著嗎?” 語畢,懶得再與歐陽瑾周旋,返回小廚房,打算再熬一碗藥來。 歐陽瑾盯著她裊裊娉婷的背影,靈……靈兒……靈側妃……上官靈…… “你……你……你是上官靈?”歐陽瑾尖叫! 上官靈腳步頓了頓,沒回頭,走掉了。 歐陽瑾忍住疼痛追上去:“上官靈!你是上官靈對不對?是諸葛夜的側妃對不對?” 上官靈不理她。 這樣的沉默,反而讓歐陽瑾有了答案。 自己欺負了四年的丫鬟,居然有著這么尊貴的身份,太子側妃,上官千金,無論哪個身份拿出來,都能壓死一國公主! 難怪王爺這么護著她! “上官靈!你給本王妃站??!聽見沒有?上官靈!你不怕本王妃把你跟王爺的事抖出來嗎?” 身為太子側妃,卻與親王有染,就算諸葛夜會放過她,老百姓的口水也能淹死她! 上官靈終于止住腳步了。 歐陽瑾冷冷一笑,任你再尊貴又如何?還不是有把柄落在我的手里?剛剛你怎么打我的,我十倍百倍給你打回去! 誰料,上官靈轉過身,剛要罵她,一道淡然如水的聲音自走廊盡頭響起了。 “你要抖什么,歐陽瑾?!?/br> 驟然聽到熟悉的、低沉的、沒有一絲生機的聲音,歐陽瑾嚇得打了個哆嗦,舉眸望向前方,就見一襲湖藍色宮裝的歐陽諾站在了光影處。 暗光自身后打來,給那張戴了人皮面具的臉憑天了幾分陰翳,一雙美麗的眸子透著沙漠一般的荒蕪,讓人看一眼,能掉進去。 歐陽瑾下意識地捏緊了帕子:“楚……歐陽……才人?!?/br> 楚芊芊不疾不徐地走到上官靈身邊,吩咐了一句“藥煨在爐子上了,你去看著”。 上官靈瞪了歐陽瑾一眼,邁步去了小廚房。 楚芊芊含了一絲冷漠地看向歐陽瑾,勾唇道:“某人是覺得自己掌握的秘密夠多,所以能夠為所欲為了是嗎?” 歐陽瑾不否認楚芊芊的猜測:“是又怎樣?你一天到晚頂著歐陽諾的身份,難道不是擔心你跟年四爺的過往曝光之后你會被處死嗎?上官靈就算了,她是大君的血脈,你是什么?你該不會覺得區區一個楚家,護得住你吧?我只需一句話,就能讓你身敗名裂!” “人啦,果然是作死的?!背奋返恍?,絲毫沒被歐陽瑾的威脅嚇到,反而快步上前,一把掐住歐陽瑾摔到了墻上! “唔……” 后背狠狠撞上墻壁的一瞬間,歐陽瑾懷疑自己的骨頭都裂開了,這個野蠻的女人,粗暴起來簡直像個男人! 更要命的是,剛剛她與上官靈斗嘴時還有宮人敢圍觀,楚芊芊一動手,他們全都像耗子遇了貓似的呼啦一下竄沒了。 楚芊芊不是扮演著歐陽諾嗎? 側妃欺負她倒也罷了,憑什么一個才人也敢打她? “說!琰兒的毒是不是你下的?”楚芊芊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幾分。 歐陽瑾被掐得喉壁一陣作嘔:“什……什么……王爺中……毒……了?” “殤毒歐陽瑾!你派人買過沒有?”楚芊芊掐住她脖子一拉,又朝后狠狠一摔。 歐陽瑾覺得自己的五臟都快錯位了。 跟楚芊芊一比,歐陽瑾才覺得上官靈有多可愛了。 楚芊芊也不用歐陽瑾給出答案了,那句王爺中毒了的疑問,已經讓楚芊芊想通了來龍去脈,無非是歐陽瑾想毒死上官靈,卻陰差陽錯害了琰兒。 傷害琰兒的人,都該死! 楚芊芊反手一拽,揪著歐陽瑾的頭發,將她拖進了一個廂房。 歐陽瑾被丟在地上后,拼命地咳嗽了起來:“楚芊芊!楚芊芊……你要做什么……我告訴你……我父親知道我來你這里了……你要是敢欺負我……我父親……不會放過你的……” 楚芊芊彎了彎唇角:“你在回宮的路上遭遇歹徒襲擊,不幸身亡,這個理由怎么樣?” 歐陽瑾一怔,正要反駁什么,楚芊芊從紗櫥后推著一個車子走出來了。 這車,像屠戶賣rou的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鉤子,擺齊了大小不一的刀子。 歐陽瑾光是看一看,就嚇得腿都軟了:“你……你……你要做什么?” 楚芊芊的唇角綻放了一抹曼陀羅似的迷離微笑:“我記得我曾經警告過你,不要再來招惹我,否則,我會新賬舊賬一起算!” 歐陽瑾看著楚芊芊舉起一個寒光閃閃的鐵鉤子,一屁股跌在了地上:“我……我……不……我沒惹你!我沒想過害王爺!我……我是給上官靈下的藥……是上官靈!是她……她把下了藥的rou給王爺吃了!王爺明明不吃rou的!rou是她的!她給了王爺!她是兇手!” 這話,糊弄楚芊芊沒用。 楚芊芊打開衣柜、取出絲帶,系住鐵鉤,往上一拋,鐵鉤掛在了房梁上。 整個動作,優雅到迷人,像在展示一種不得了的藝術一般。 終于,藝術家完成了鐵鉤的任務,微笑著轉身,手執絲帶朝歐陽瑾走了過來。 歐陽瑾嚇得接連后退:“你……你要干什么?” 楚芊芊沒答話,抓住她雙手,以絲帶纏住,而后一拉,她被吊了上去。 “啊——啊——”她害怕得哭了,“楚芊芊,你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楚芊芊充耳不聞,從紗櫥后端出一個魚缸,取出魚兒放在了砧板上,而后一刀一刀切下rou來。 “大家都覺得我針灸最厲害,其實,我的刀工比針灸要好?!?/br> 她有條不紊地切著,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被菜葉子圍了一圈的盤子里已擺滿了薄而透亮的生魚片。 最難得的是,魚rou都切完了,魚,卻是活的! 尾巴在動,頭也在動! 歐陽瑾張嘴,喉痛仿佛被堵住,一個字都蹦不出來了。 楚芊芊捏起一塊生魚片,蘸了醬汁,有滋有味地吃了起來。 吃完,又看向歐陽瑾道:“你這身子,九百九十九刀正好,保證割完你還能說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