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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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她的五百萬,可算不上是趁人之危。 要知道這病若是不治,往后這鐘家鳴這背部便會凸出拳頭大小,冷不丁的還能發出點聲音來,對他的生意絕對影響,到時候的損失可就不是五百萬的事兒了。 此刻,卻見這鐘家鳴沉目考慮一會兒,這才道:“如果你能治好,五百萬自然沒問題,不過時醫師,若是你的醫治方法只能暫時克制,這診金怕是就不值如此了……” 時青墨身子向后一倚,直接道:“我不打沒有準備的仗,既然我要出這價,便肯定有徹底醫治的法子,如果鐘先生不信,大可以先付一半定金,痊愈之后再支付另一半,只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這診金可就要漲了,六百萬!” 這病天底下除了她誰能治得了?! 若這開口的是徐老頭,這鐘家鳴怕是早就毋庸置疑的應下來了。 眼下而她既然有自信,就沒必要放低自己的身段,這價格與態度已然算是客氣了! 而且她如今倒是明白一件事,但凡有些能耐的醫者,脾氣多半有些古怪,這其中原因多半不是自身,而是被病人逼出來的。 性子若是不夠強硬,這病人必然會心生懷疑,也只能硬著頭皮冷著臉對著人,可越是這樣,對方才越覺得這醫師有本事! 就好比眼下,她這話一說,那鐘家鳴的神色之中反倒有幾分放心。 若是能治得了這病,莫說是六百萬,就是讓他一切重頭開始他也是愿意的,畢竟如此怪病對他來說是身心折磨! “這樣吧,每日治療結束之后,我便會付你五十萬診費,五天之后如果一切真的想你所說的那樣徹底痊愈,剩下的錢我會一分不少的打進你的賬戶,這樣的話可行?”鐘家鳴抬眼問道。 這些細節時青墨倒是不介意,直接點了點頭。 不過才表達了自己的意思,這姚玉香便走上前來,臉上微微腫起,發絲也有些凌亂,但還是保持著笑容向時青墨問道:“時小姐,我看您就別去住酒店了,我們家里沒有別人,房間也不少,不如您就在這住吧,看病也方便……” 時青墨面色有些遲疑,若是住在這里的確會方便許多,只不過這夫妻倆感情不太好,她不想摻和進去。 “行了丫頭,平日你就摳得很,如今既然能省錢,你何必計較那么多,就住下吧!”徐老頭直接道。 時青墨無奈,她之所以如此急著賺錢可不是因為她摳門,而是為了系統財富值好嘛! 不過既然老頭都這么說了,她也只好應了下來。 姚玉香聞言,立即去張羅了起來,而時青墨跟著她的方向順道仔細瞧了一眼這家中的布置。 這房子的確不小,但并不顯得空曠冷清,甚至色調上還帶著幾分溫馨,與這二人之間的關系有些不太相配。 瞄了一眼,時青墨這才做起了正事,讓這鐘家鳴將背部露出瞧了瞧。 如今還沒到時候,所以那人頭長得不算太大,但依稀能看出眼睛鼻子嘴巴,看上去著實滲人。 “時醫師,既然您有治病的把握,那我可否問一句……我這怪病,到底因為什么而起?”鐘家鳴問道。 這父母兩方都沒有類似病癥,就是祖上也不曾聽聞過,不知道為何偏偏落到了他的頭上! 時青墨順手為他把了個脈,多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 “鐘先生真想知道?”時青墨墨色眸光一閃,道。 鐘家鳴面色有些僵硬,依舊點了點頭。 如此,時青墨才道:“鐘先生,但凡是病皆有起因,你身上之所以會冒出如此怪頭,其實皆由五臟六腑真氣缺失、邪氣入侵導致。這真邪相犯,氣血熏搏,身體如同戰場,自然容易出問題,而且你這病雖然才病發兩年左右,可實際上卻是從幾年前便開始埋下了隱患……想必你平日多煙酒、多勞累,甚至常有幾日不眠的狀態,又多喝些亢奮之物,過度消耗自身能量……” “再者,氣者傷肝,悲而傷心肺,憂慮則累脾胃。要知道心生血,血為rou之母;脾生rou,rou為血之舍;肺屬氣,氣為骨之基;肝系筋,筋為血之原。五臟五行,相成相生,可你倒好,不將自己的身子骨當回事兒,整日不氣就怒,又壓抑悲色,身子骨看似如常,但實際上早就虛了,陰陽不調,甚至真邪相犯,身體這才如同中了蠱毒一般?!?/br> 時青墨這話,看似復雜,其實很好理解。 真氣這東西在古醫里必不可少。 簡單來說,氣的來源分先天和后天,與生俱來的精氣為先天之氣;由肺吸入空氣和脾胃運化而成的水谷精氣即為后天之氣,二者不斷充養而成真氣、正氣。 按照古醫理論,真氣是維持人體生命活動最基本的物質,人之有生,全賴此氣。真氣是其他各種氣的根本,它隨經脈不斷地運行全身而起到營養全身的作用,它還有變化產生血液,推動與固攝血液,溫養全身組織,抗拒外邪的侵襲,推動臟腑組織等功能活動。 至于氣者傷肝的話看似玄妙,但更容易理解,從西醫的角度來看,人生氣時,體內會分泌一種叫“兒茶酚胺”的物質,作用于中樞神經系統,使血糖升高、脂肪酸分解加強,血液和肝細胞內的毒素相應增加,堆積于肝,從而損傷肝臟,而悲傷時,呼吸頻率會有些改變,影響肺部,而且人體的交感神經系統更會分泌出大量壓力激素,給心臟造成強大的負荷。 時青墨說話的時候,徐老也不停的點著頭,對這真邪以及氣血的理論十分贊同。 鐘家鳴一聽,有些傻眼,這雖說前頭的話聽著玄乎,可最后那意思他卻懂了。 說白了,這個時醫師的意思是,是他自己胡來才招致了如今的結果! 不過仔細回想時青墨所說的每一句話,鐘家鳴這面上多了幾分注重之色,就如同她所說的那樣,幾年前的的他幾乎是不要命一般的工作! 他如今莫說在玉同縣,就是整個元青市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可要知道幾年之前,他還是一個一無所有的愣頭小子! 那時候的他還沒有自己的工廠,說白了,只是一個皮包公司而已,為了生活每日東奔西跑,雖然日子過得清苦,但夫妻恩愛,可也是那個時候,因為他沒有地位,整日只能看人臉色,導致他連自己的妻子都護不??! 從那時起,他鐘家鳴就沒敢有一絲放松,不停的應酬不停的努力賺錢,一步一步,有了如今的成就! 如今他在元青市和玉同縣都建了工廠,有自己的貿易,同類行業之中,他成了翹楚,當初欺他年少之人早已被他吞的骨頭都不剩! 這一切,都不是憑空得來的! 可沒想到,多年后的今天,這個看似年輕的醫師卻告訴他,他這怪病,也來自當初的努力! 暗暗咬牙,陰郁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然而不知多久之后,卻聽到他道:“原來如此?!?/br> “時醫師,也許在你眼里我對自己的身體不負責任,但若重來一次,我依舊會那么拼命,經歷那艱難的幾年,哪怕到了如今,我依舊還有從前不過凌晨不眠的習慣,甚至有時候兩天沒合眼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妥,人吶,一旦被時間與習慣纏住了,就很難再改了?!?/br> 時青墨嘴角一勾,“難改?難改也是要改的,否則就算我現在救了你,將來你這身子骨也撐不了多遠,鐘先生,我瞧你如今也不過三十歲左右吧?你信不信,若是在這么下去,四十五歲之前,你必然會沒了命?!?/br> “當然,我這預測還是寬和了些,若是你以后再像今天這樣那么容易發怒,或是心生悲意愁色,這壽命還得減?!?/br> 時青墨此刻可沒有半點說謊。 這鐘家鳴著實是不要命的那一種人,若非了解醫理能瞧出他身體情況,時青墨也不會知道他到底對自己有多狠。 在為他把脈之前,時青墨對他沒有一絲的好感,然而眼下,不得不說,這股狠勁讓她很佩服。 再者說,一個人生氣很容易,但若常常悲傷到難以自已很困難。 而她所說的悲傷并非是他一個大男人半夜啼哭之類,而是指心悲而不發泄的那種,這種才是最為傷人的,若真的是個自私自利的男人,怕是很少會有如此心態,可見此人也是個重情的。 在時青墨的眼里,一個人的性格完全可以從她的身體上看出來,眼下也是一樣。 只是時青墨這話雖然說得明白,可鐘家鳴卻依舊面色不改,只是這目光幽幽向客廳方向掠過一眼,眸中閃現一絲黯然。 “時醫師只管治這怪病就好,若是將來我真活不了幾年,也怪不這誰?!贝丝?,這鐘先生又道。 在她和徐老面前,此刻的鐘家鳴是個看上去極為普通良善的男人,甚至眼下想起剛剛他打人的那一幕,只覺得好似是幻境一般,如此不真實。 眼下病情的具體原因時青墨已經替他分析了,他既然自己不想自救,她也沒辦法。 當即留著徐老與這鐘先生聊著天,她起身去瞧瞧姚玉香替她準備的客房。 只不過一轉角,卻瞧著那客廳看不見的地方,姚玉香一臉驚慌的站在那里,看見時青墨的那一刻,尤其是的手忙無措,眼中閃爍幾分,凌亂了幾秒,隨手便將時青墨拽進了客房。 “時小姐剛剛說的可是真的?我丈夫……活不過四十五,甚至更短?”姚玉香直接問道。 臉上,如今還紅腫著,清晰的五指印看著極為駭人,然而此刻這女人像是不知道自己的傷勢一般,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時青墨不著痕跡的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道:“恩,如果繼續維持現在的狀態,能活十年到十五年,不過如果他變本加厲的話,十年以下?!?/br> 四十五歲,多半人的大半輩子,不過對于很多男人來說,這個年紀正是事業高峰期,若是這個時候死了,就算前來吊唁的人都會惋惜一句。 姚玉香一聽,整個人懵了幾分。 “他這怪病……也是他不顧身體的原因?”姚玉香又明知故問道。 時青墨看著她,并不答,但神色已經確認無疑。 “時小姐……”姚玉香有些慌張,又道:“能不能有什么辦法調理……我也是才知道他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體,我要是早知道……” “這都怪我……要不是我……”姚玉香欲言又止,迷茫之間,看到時青墨如同抓到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連忙道:“時小姐,可不可以請你幫幫我?無論用什么辦法,能不能延長他的壽命?!我、我沒什么錢,不過首飾有很多,都是家鳴買的,證書或是票據也都在,我可以用這個付診費……” 時青墨眉頭輕皺,只覺得這女人用情頗深。 而他的丈夫應該對她同樣有情,可既然如此,為何來兩個人之間卻像是仇敵一樣? “鐘太太,原本有些話我不該說不該問,不過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也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丈夫的身體之所以出毛病,我看這癥結除了工作還有你,病易治,但心結難解。而且,我瞧著你臉色也沒有多好,若是除去你面上的濃妝,想必露出的將是一張極致蒼白的面容吧?還有你眼中的血絲,從我進來的那一刻就有,看樣子平日里也沒睡上幾個安穩覺?!睍r青墨道。 她算是服氣了,這夫妻二人簡直就是用自己的身體折磨著對方! 外頭那一個半死不活,里頭這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真不明白這二人何必要在一起,還不如松口氣放開自己得了,就好似井美君和邵世原那樣。 當然,這兩個人的癥結顯然比邵世原那對夫妻倆嚴重多了,之前那夫妻倆是外因,本身感情好得很,就是如今離了婚,那邵世原還整日往御景閣跑,平日里眉來眼去比沒離婚時還要火熱! 可眼前這二人倒好,沒有極品婆婆,沒有貧苦家境,偏偏自己委屈自己,非要在精神上扼殺對方…… “時小姐醫術果然高明,我化了妝都能瞧出來……”姚玉香苦笑了一聲。 說罷,竟是兀自去了洗手間一趟,再次出現在時青墨面前時,著實讓她嚇了一跳! 這張臉,看上去像個終日勞作的老媽子。 面色蒼白不說,斑點皺紋遍布,再加上那一雙深深凹陷的眼睛,更顯的整個人憔悴而凄涼。 “不瞞你說,其實早些年我就長了白發了,不過不想讓他看見,所以染成了黑色,這張臉也是,從我發現自己慢慢變丑時,一點點的開始化妝,到如今,變成了厚厚一層……其實我也不太想看到自己如今的樣子,是不是很丑很老?”姚玉香笑著,這種蒼涼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惋惜。 還記得才到達別墅門口時,她瞧見的姚玉香看上去像個貴婦,給她的第一眼感覺如同一個花母雞,那時候心中忍不住還有幾分不喜。 本以為這女人是個咄咄逼人的貴家太太,卻沒想到光鮮亮麗之下,竟如此枯槁。 她時青墨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這樣的女人極其有緣分,才拯救了一個井美君,此刻又來了一個姚玉香。 時青墨性子冷情,沒那么多熱心腸,并沒多問,然而這姚玉香卻自己向她說了起來。 “時小姐,你年紀不大,但你畢竟是個醫生,我只想讓我的丈夫身體康健,其他別無所求,哪怕我自己又老丑也沒有關系……” “我知道,今年家鳴那么對我,也許你會覺得他并不是好男人,但事實上,這天底下沒人比他更愛我……” 姚玉香目色游離,一字一句,時青墨瞧她這副樣子自然不好打斷,干脆認真的聽著她講述。 當姚玉香說完,時青墨頓時理解了那鐘家鳴會如此拼命。 這夫妻倆是同村,算是青梅竹馬,姚玉香從小就活潑,而鐘家鳴以前十分老實,所以姚玉香常常逗他,讓他吃虧上當了無數次,不過二人也由此感情越發漸深。 鐘家鳴初中畢業之后便下學打工,去大城市混了幾年,回來之后便自己琢磨著創業,而姚玉香那時候已經長得亭亭玉立,不少人爭相求娶。 這玉同縣和三清縣一樣,但不上學的孩子成婚很早,不過姚玉香卻等了鐘家鳴到二十歲,在他創業最艱難的時候,二人結了婚,并且自己也努力幫襯著他,兩個人有時候為了工作徹夜不眠,最后累極之下,頭靠著頭趴在桌子上睡著,這二人的恩愛讓兩家都十分安心,不過姚玉香那時候不想影響鐘家鳴的工作,一直沒肯要孩子,直到托了兩年之后,二人遇見了改變所有的一件事。 鐘家鳴的公司只有幾個人,靠接客戶單子再尋工廠加工賺取差價來讓整個公司運營。 而那一年,鐘家鳴接到元青市的一個大客戶,洽談了很久,對方一直不肯簽約,為了靠近那客戶,鐘家鳴帶著姚玉香一起混進了晚會,只為了能和那客戶多說上幾句話。 也因為那個晚會,對方一眼瞧見了百花之中打扮最為清麗的姚玉香。 后面的發展,也沒什么意外,當有錢有勢的老滑頭遇見了兩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結果顯而易見。 姚玉香當時也是公司一員,對方買通了鐘家鳴公司里的一個女同事,在他不在時,帶著姚玉香一起去談合同,那女同事甚至以公司的顏面為由,讓姚玉香穿著對方送來的高價名牌服裝,打扮極為艷麗的赴約。 姚玉香自幼生活在玉同縣,周邊的一切都干凈而樸素,對外頭的黑暗手段根本不懂,被人騙去了酒店房間不說,還丟了清白。 一夜掙扎與折磨之后,對方以一紙簽了字的合約打發了她,那一天,她從酒店狼狽逃出,遇見的是找她找的瘋了般的鐘家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