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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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赫連晟離京之后,偶有驚險的事情發生,幾乎都是木香自己化解,自己事先謀劃,他們倆人只是執行而已,說到底,也沒出多大力。 赫連晟劍眉微微收攏,這是不悅的象征,“你們兩個,話太多了,過去的事,再提它,又有何用,結果擺在那,過程就不必說了,夫人的意思,你們也都清楚,既然是定親那日,雖然請的客人不多,但司空瑾手里有人皮面具,想要混進來,也并非難事,如何找到他,并將他擒住,你們可想好了?” 吳青跟嚴忠對望一眼,隨即才道:“夫人的意思是,關門打狗!” 赫連晟略微思索了片刻,“不妥,那日皇上想必也在,驚動他老人家的圣駕,麻煩可就大了,再者,我們不可能一一檢查每個進府的客人,萬一有丁點的疏漏,都會打草驚蛇?!?/br> 赫連晟站起來,走到窗邊,望著陰沉沉的天跡,“露出破綻,等他上鉤!” 吳青心中一驚,“殿下,您要讓夫人做誘餌?”嘴比腦子快,等話說出來之后,腦子才反應過來,回頭想想,根本沒這個可能嘛! 主子寧愿自己受傷,哪怕是面對死亡,也舍不得讓夫人面對一丁點危險。 赫連晟冷笑了聲,“皇上不是在這兒嗎?還需要香兒做什么?水瑤今天來鬧這一場,回去之后,定然要將唐皇在此的消息透露給司空瑾,此事不必告知皇上了,他雖年紀大,但這點風浪,還是經得起的?!?/br> 吳青跟嚴忠均默然了,論起腹黑,木香排二,主子排第一,他倆夫唱婦隨,真是絕配了。 赫連晟又跟他們二人商量了下具體細節,時間就定在三日之后,時間不等人,此事必須盡早完成才好,免得夜長夢多,誰知道這期間還會有何等的變故。 等他再回到主屋時,已是三更天,四周有蟲蛙鳴叫聲。 赫連晟走進屋,關上門,繞過屏風,透過垂下的帳簾,隱約可瞧見里面酣睡不醒的人兒。 這一刻,他恍然覺得,在邊關所受的苦難,真的不算都不算什么。 他走到窗邊,將半開的窗戶關上,一低頭,發現未曾關上的抽屜,里面似乎裝著不少東西。 好奇心驅使之下,他干脆坐下了,輕輕拉開抽屜。 第一個入眼的,是一個木雕,掌心大小,雕的是個小人,還是個半成品,抽屜里還有幾把精致小的刀。 赫連晟將那小人兒舉到窗前,就著微弱的光線仔細去看,刀功生疏,也沒有技巧,雕的很丑。 但是這小人的眉眼,既不像他,也不像木香。 幽深的黑眸忽然瞇起。 這小人是誰? 他回頭看向床上的人兒,夜風吹起了帳簾,露出半截身子,也正好露出了微突的小腹。 赫連公子忽然明白了,再回頭看看手中的小人,眉頭皺的更深了。 他們的娃兒,會是這么丑的模樣嗎? 肯定不是,光是長相,他們的孩子,絕對是無人可比的好看。 襄王殿下半夜不睡覺,坐在窗前,誓要糾正娘子的錯誤認知,于是他拿起小刀,慢慢的刻著,照著內心的指引,將那小木人徹底變了個樣。 做完這些,已是下半夜了。 他將小木人擱在床頭,之后才去洗手、脫衣、上床。 他剛剛躺上去,木香軟軟香香的身子,便朝他爬了過來。 這是無意識的舉動,出于本能。 赫連晟俊美無雙的臉上,浮現點點笑意。 可還沒等他挪好姿勢,以免壓著她的肚子。身旁的人兒,便手腳并用,像藤蔓似的,緊緊的纏著他,中間不隔一絲縫隙。 更要命的是,木香的小腿還壓在他腿上,壓的他動彈不得。 真是甜蜜又痛苦的折磨。 赫連晟心里是這樣想的,但還是動都不敢動,生怕驚醒了她。只能小心翼翼的,慢慢的,將她的腿挪開一點,避免壓著他們的娃。 正當他快要挪好的時候,床沿邊傳來一陣爪子撓木板的聲音。 緊接著,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伸了上來。 赤貂站趴在床沿邊,瞅著床上的二人,準確的說,它是瞅著赫連晟。 因為這個男人,正用惡狠狠警告的眼神瞪著它。 赤貂小腦袋晃了晃,似乎很不滿意,這一過河拆橋的舉動。 有時到半夜,木香睡著的時候,它會跳到床榻的拐角去睡。 床榻多舒服,多暖和,比柔軟,能睡床,干嘛要睡地上呢? 今晚它按著以往的習慣又來了,可是這個男人在…… 赫連晟抬起手指,指了指窗戶的方向,趕貂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可赤貂卻像聽不懂似的,依舊撐著兩只后爪,站趴在床沿邊,用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睛,瞅著赫連晟。 真是的,床榻那么大,分它一點點,又能怎么著? 小氣巴拉的男人,一點都不可愛! 眼見赤貂磨磨蹭蹭的不肯走,某人的臉,黑成墨炭了。 在貂兒還沒來得及逃跑之跡,某人突然揪住赤貂的小腦袋,再以精準無比的角度,往外窗外一扔。 赤貂今兒委屈壞了,接連被丟了兩次。 身子一落地,便抱頭竄走,去找黑寶訴苦去了。 赫連晟這回總算安心了,又給懷里的人兒,重新挪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后抱著她,沉沉的睡去。 次日一早,陰沉沉的天,竟然放晴了。 不止是晴,還是晴空萬里呢! 一大早,太陽就從窗戶照進屋里。 清風院的樹上,傳來幾聲清脆的鳥叫聲,悅耳動聽。 “唔,”木香伸了個懶腰,又翻了個身。 這一覺睡的,太舒服了,她已經好久沒睡的這樣沉了,連夢都沒有做,一覺睡到天亮,身上的疲憊全都不見了。 在她微微動彈的時候,赫連晟就醒了,睜開眼睛看著她,不說話,也沒有動。 木香撐著身子,探出頭去,朝外面看了眼。 她以為赫連晟還在睡著,就想著先他一步起床,親手為他做一頓早飯。 但是剛一動,身邊的男人也動了,嚇的她趕緊停下動作。 男人的身子,溫熱堅實,手感好到要命。 她停下動作的時候,一只手便是撐在赫連晟的胸口。 只因手感太好,她一時舍不得過早拿開,于是就開始肆虐的輕薄他,從上到下,輕薄了一遍,覺得愛不釋手,為嘛男人的皮膚也可以這樣好呢? 漸漸的,那小手就有些不規矩了,纖細仿若無骨的小手,像是一條狡猾的魚兒,暢游在如絲般質感的大海中。 早醒之時,人的思想是單純的,也是最容易勾起本能的。 她如此作亂,如此放肆,要是某人還沒醒來,那才奇怪。 赫連晟一把抓住他作亂的小手,沒好氣的道:“香兒莫不是昨兒還沒吃飽?還想為夫現在喂你嗎?” 木香臉蛋兒爆紅,掙扎著要把手抽回來,“別胡說,我只是……我只是想查驗下你身上有無傷口,既然沒有,那我就放心了?!?/br> 赫連晟抓著她的手不放,非要惹她心慌意亂,眼神迷離不可。 “哦?是要查驗啊,要不要為夫脫光了讓你細細的看,”他欠起身,頭抵著她的額頭,似緊似松的擁著她。 屬于女兒家的身子,軟的不可思議。 如今她又懷孕了,比原先胖了些,抱著的感覺,也更軟乎了,讓他抱的舍不得放開。 “你是不是早醒了?既然醒了,為什么不吱聲,嚇了我一跳?!?/br> 赫連晟輕笑,“我就是想看看,香兒準備對為夫做什么,早知如此,為夫下次絕不早醒,任由香兒為所欲為好不好?” “竟胡說,都說了人家是檢查,你這個身子,我都看遍了,還有什么可看的,”木香被他逗的又羞又惱怒,忍不住就去推他,一推之下,他倒回去了,可她也跟跟著趴在上他的身上。 一推一搡之間,她看見了床頭擺著的小人,“咦,這不是我雕的那一個嗎?怎么會在這兒,還變了樣呢!” 赫連晟頭枕著自己的一只手臂,也看向她手里的木頭人,“你雕的太丑,這是為夫昨晚雕的,比你那個好看多了,我們的娃兒一定就是這個模樣?!?/br> 木香白他一眼,嗔怒道:“誰說我雕的丑,我那是沒雕好而已,再說了,我聽老人說,小娃剛生來,都是很丑的,皺巴巴的,跟個小老頭似的,長著長著,長開了才會好看,所以你雕的這個,肯定不像?!?/br> “是嗎?那要不我再改一改,改成個小老頭的模樣,可好?” “不要,你才是老頭,你全家都是老頭,”木香寶貝似的,將那木頭人抱在懷里,撅著嘴道。 赫連晟被她可愛萌萌的樣子逗的哈哈大笑,一手攬著她,將人兒帶進懷里。 “哎呀,你又要做什么,現在是大白天,快點放手啦!唔!” 木香掙扎抗拒的話,只說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都被赫連公子吞吃入腹,消失在他的口中。 木香得承認,無論何時,她都無法拒絕赫連晟的吻。 好似中了他的毒,沒有他的吻,心里便缺了一塊。在他離開的時候,這種空缺的滋味,尤其嚴重。 現在,他回來了,吻了她。 心里,身體,空缺的那一塊又重新被填了回來。 赫連晟先是輕輕的吻,細細的吻,如膜拜一般。然后,在木香喘了一大口氣之后,他加深了這個吻,深入,又纏綿入骨。 因為怕壓著她,所以他沒有將木香撲倒。 而是拉著她倒下,讓她半趴在自己自己胸前,伸出一只手,按著她的后胸勺,不讓她躲開。 清晨的吻,無關其他,只是單純的想要親吻廝磨罷了。 何安候在院外,等著主子醒來開門。 胖妞也跟他一并蹲在那,其他的下人都去忙他們的事了,這會只有他們兩人候在這。 胖妞瞧著四下無人,凌到何安身邊,神秘兮兮的問他,“都這么晚了,他們還沒起床,我來的時候,陳媽還囑咐我了,說是讓咱們別去催,她擔心夫人下不床!” 胖妞的臉上,寫滿了疑問,感覺很苦惱啊。 何安沒想到她會問這種問題,當即捂著臉,轉開頭去,不敢看她。 但是胖妞仍是一臉的疑惑,喋喋不休的接著說道:“可我就奇怪了,夫人身體那么好,怎么就起不來呢?莫不是你家殿下對木香做了什么,難道是體罰?”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胖妞可待不住了,站起身就要往里面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