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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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晟本意是要去書房處理事務,但是瞧她睡的那么香,舍不得離開,抱著娘子睡午覺,人生之美事,他發現自己又墮落了。 此時,外城木宅,氣氛卻十分壓抑凝重。 木月嵐跪在主廳的地板上,瑟瑟發抖,是冷的,也是被嚇的。 在這個家里,她最怕的人,是木坤??墒悄纠ず芫枚紱]有回過老宅,她漸漸的膽子也就大了。 木坤坐在太師椅上,面目嚴峻,不聲不語的看著她。 木清揚就坐在旁邊,說心里話,他對這個meimei,也沒什么好感,只當是個普通的meimei而已,但是這幾次,木月嵐的所做所為,以及被她干壞的事,對他們木家來說,損失也忒大了。 木月嵐跪了有足足半柱香的時間,木坤不說話,她也不敢問,只能死挺的跪著。 木清揚也不吱聲,三個人這么僵持著。 直到木月嵐腿軟,快要跪不下去時,木坤才冷幽幽的開了口,“你可知錯?” 木月嵐身子抖了下,“女……女兒知錯了,請爹爹責罰!” 今天她確實做錯了,不該在最后中了木香的全套,說了不該說的話。 木坤輕輕的搖頭,“你根本不知錯,也不知錯在哪里,你不是錯在今日之事,你是錯在一開始,就沒走對路,在京城待了那么多年,都沒明白赫連晟究竟是怎樣的人,他又喜歡怎樣的女人,如何才能靠近他,連這些你都沒搞明白,就貿然的湊上去,以至于得罪了他們二人,現如今連累木家,你如何能恕罪!” 木月嵐聽心驚rou跳,拼命搖頭,“女兒沒有,是他們先找我的茬,女兒沒有主動挑釁,爹爹,再給女兒一次機會,女兒肯定能替木家爭回一切!” 她聽出了木坤話里話外的意思,這是要棄了她這枚棋子。木坤素來狠心,如果她真的成了一枚棄子,最大的可能,就是被送給其他人做小妾,以拉攏他們需要的勢力。 木坤還是搖頭,“看在老夫養了你十年的份上,總有一點親情在,老夫給你三個選擇,北方胡家船老大,剛死了主母,你若嫁過去,便是主母的身份,倒也不算委屈了你……” 北方胡家? 木月嵐向來對跟木家有生意來往的人,都很關注,當然知道胡家是誰,更知道現在胡家的家主,已經七十多歲了,卻還是不肯讓位給兒子,所以他還是家主,他的女人,自然也就是主母了。 但是讓她嫁給一個快入土的老頭,縱然有一個主母的位置,又能管什么用? 她不要,她死也不要。 木坤見她搖頭,繼續說道:“南方最大的地主,秦家,一直想跟咱們木家聯姻,這你也知道,你意下如何?” 手握幾千畝良田,南方最大的地主,按說也屬資本雄厚,可偏偏,生了個傻兒子,聽說長到二十幾歲,夜里還尿褲子,蹲茅房還需別人給擦屁股,否則就那樣光著臟屁股,也敢跟出去玩耍。 見她還是搖頭,木坤把將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擱,很顯然,他是怒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以為你是誰,身為子女,婚姻大事,都是由父母做主,我給你幾個選擇,已經是抬舉你,你若還是不肯,就只有一條路,你進宮去吧!” “進宮?”最后一個選擇,完全出乎木月嵐的意料,她怎么也沒想到,木坤會讓她進宮。宮里頭已經有了一個木鳳亭,他們是真心讓她進宮,還是讓她去做替罪羔羊? 木坤很篤定的敲碎了她的懷疑,“不錯,是要讓你進宮,賢妃傳出來消息,皇上盡日大寵后宮,她一個人應付不來,皇上有意再招些妃嬪入宮,原本老夫是想從外面找個女子回來,調。教了之后,送進宮去,但是現在,我改主意了,由你進宮,更為合適,賢妃久未懷孕,她沒有子嗣,我們木家在朝中,永遠站不穩腳跟,你懂了嗎?” 太深奧的話,他也懶得跟木月嵐細說,只需讓她知道,非進宮不可,非得盛寵不可,非要留下子嗣不可,這就夠了。 至于日后,她倘若真的生下孩子,到時這榮耀,自然也沒她的份,她永遠都只是木家利用的一顆棋子罷了。 木月嵐用了很短的時間,做了決定,“女兒謹遵父親的話,一定會伺候好皇上,早日為皇上誕下皇子!” 與其嫁給凡夫俗子,那還不如進宮去伺候皇帝,只要進了宮,哪怕做不了妃,只是個嬪,也比尋常人家的主母要強的多,到時赫連晟再見到她,也得恭恭敬敬的請安。 ------題外話------ 今天三十點,哦哦葉! ☆、第177章 家丑 木坤陰冷的神色,看不出喜怒,“你愿意就好,回去換身衣服,傍晚時分,在宮門下鑰之前,會將你送進宮去,到時你直接去找賢妃娘娘,該怎么做,她會告訴你的!” “是,女兒這就去準備,”木月嵐憂郁的心情已經完全消散,此刻只剩歡喜跟雀躍。 等到木月嵐離開,木清揚一臉不解的神情,“父親,你為何要送她進宮,她太蠢笨了,又自以為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讓她進宮,只會壞了我們的大事!” 木坤古怪的笑了,“別問那么多,你找人去青樓,帶幾個干凈的姑娘回來,打扮好了,跟二小姐一同進宮?!?/br> “這又是為何?難不成這些女子,都要送給皇上?” 木坤不悅了,“叫你去辦,只管去辦就是,哪那么多話,還有,這段時間,你只需管生意的事,家里的事,還有宮里的事,你都不要管,吩咐宅中的下人,一定要看好老太爺,千萬不要在他面前亂說話,否則一概家法從事!” 木清揚不敢有違,“是,孩兒知道了?!?/br> 就在木清揚還未離開之時,木老太爺,杵著拐棍,滿臉憤怒之色的闖了進來。 說是闖,自然是有人攔著了。 幾個守在主廳的下人,沒能攔住老太爺,嚇的跪在門口,瑟瑟發抖。 木坤微一擺手,“你們都下去吧,把大門關上!” 木老爺子雖然老了,但也知家丑不可外揚,等到門關上,他才敲著拐棍,痛心疾首的呵道:“木坤啊木坤,我還沒死呢,你便要囚禁我,連大宅的門,都不讓我出,我不管你要做,只有一點,你別拿木家的百年基業去冒險,我還是家主,你沒有資格這么做!” “爺爺,您消消氣,爹也是為您好,知道您身子骨不舒坦,所以才吩咐下人,不讓您出門,”木清揚對這個爺爺還是很恭敬的,生怕他老人家氣壞了,要去扶他坐下,但被老爺子一把揮開了。 “什么叫為我好,只是去一趟內城,去一趟襄王府,你們都不讓,不僅不讓,你們還千方百計的敷衍我,阻撓我,清揚,爺爺一直以為你很懂事,也很孝順,但是爺爺現在覺得,我看錯了,你跟你爹一樣,狼子野心,是不是氣死了我這把老骨頭,木家家業完全落到了你們手里,你們才高興?” 老爺子說話的時候,拐棍敲的咚咚響,發起火來,整個身子都在抖動。 木清揚真是拿他沒辦法了,只能哄著,“好好,您說去就去,不值當為了這么點小事氣壞了身子,先坐下好不好?” “我不坐,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了,我跟你們沒完!”木老爺子這回是打定主意跟他們父子倆扛上了。 不同于木清揚的緊張,木坤表情淡淡的,老爺子站著,他卻是坐著的,“爹,既然您也知道自己老了,那就該干點老人家該干的事,木家如今就我一個兒子,也只有清揚一個孫兒,你不傳位給我們,難不成還要傳給外人嗎?至于襄王府,我勸您還是不要去的好,他們跟咱沒有關系,不光是沒有關系,往后去,只會是對立的兩方,您說說,您總往他們家跑,合適嗎?” 木老爺子氣的胡子都翹起來了,“逆子,你這個逆子,竟敢說這樣的話,當初……當初若不是你jiejie慘遭不幸,這家主一位又如何輪得著你,你jiejie雖是女子,但比起你來,勝了不止百倍千倍,如今我還沒把家業都交給你,你就敢拿木氏一族的未來去賭,我告訴你,你支持的人,永遠成不了事!” 提到過往舊事,木坤淡淡的表情終于變了,變的猙獰,“你再提她,又有什么用,她已經死了,他們一家都死了,木氏一族的族長只會是我,我要支持誰,誰就是勝者,這有何難?” 木老爺子大驚失色,“你……你敢動用……” “為何不能?現在正是最要緊的關頭,我是木氏的家主,我要動用任何資源,那都是我的事,父親還是安心養老吧,這些都不關您的事了!” “你,你會毀了木家,毀了祖宗留下的秘密基業,我絕不允許你這么做,你沒有資格,我現在只問你一句,你如實回答我,”木老爺子已經氣到了極限,反倒冷靜不少,“襄王妃的王妃,是不是……” “不是,兒子都說了,您老了,人也糊涂了,大姐跟她的孩子,早就死了,如何還能活生生的出現在您的面前,”木坤根本不等他說完,便毅然掐斷,“來人,送老爺子回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他離開院子一步!” “逆子,你這個逆子……”木老爺子被兩個下人抬了出去。 木清揚看了看老爺子,又回頭看著木坤,心情很沉重,“爹,大姑他們一家的死,真的與你有關,對不對?” 不用懷疑,他已經有了肯定的答案,因為這太像他爹能干出來的事。 如果大姑一家不死,他可以想像得到,現在的場景,絕以不可能是他在掌管家事。 而且從爺爺的態度上,也表明了,他偏愛大姑一家,勝過他爹千倍。 木坤似乎陷入了沉思,“你問這么多做什么?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接下來的的日子,咱們都有的忙了,皇上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咱們也該早做準備才是!” 乘著太子還在位,他們得加快腳步,一旦唐皇駕崩,縱然沒有遺詔,太子也是唯一的新皇,所以萬不能在此事,讓太子出一丁點的紕漏。 所以今日的事,上官蕓兒始終置身世外,唐昊也不露面。 至于竇皇后要拉木鳳亭做替罪羔羊的事,木坤倒也不在意。 他雖做了皇后的入幕之賓,但兩人都是各懷心事,各取所需,互相利用,互相也在防著對方。 現在,他送了木月嵐進宮,便可以拉開竇皇后的視線,即便要找替罪羊,也不會找上木鳳亭了。他這是在向竇皇后示好,也是為了能繼續跟他合作。 在木坤看來,唐昊那個人,空有一副不錯的皮囊,卻根本沒有大智慧,他已經悄悄的收養了一名義女,只要唐昊登基,這義女就有了大用場。 同一時間,在另一處木宅內,氣氛也是一樣的沉悶,凝固。 紅葉告別了木香,眼見天色不早,店里的生意又有下人照看,就想回家里,看看兩個女兒。 剛邁進大門,她的陪嫁丫頭,就紅著眼睛,迎了出來,“小慧,這又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 小慧抹著眼淚,攔著她,不想讓她進去,“小姐,您還是回店里去吧,府里來了不干凈的人,別污了你的眼睛!” 這話,讓紅葉想起先前在街上時,碰上的戲子,莫不是木景華將人帶了回來? 紅葉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在外面做了幾年生意,早已不是只會忍氣吞聲的懦弱婦人。 當即,推開小慧,大步邁了進去。 這老宅子,還是木景華老爹在世時,買下的,總共是三進三出的大院子,最后面是下人們住的,中間的院落,是主子的住處,最前面,就是主廳了。 紅葉快步越過前院,還沒進門,就聽見她婆婆,木曹氏的笑聲。 這倒奇了怪了,之前她一直都說,戲子不配進他們家的門,如今這是怎么了,居然跟那戲子有說有笑。 小慧一直緊緊跟著她,生怕她傷心過度,受不了,回頭再昏了過去。 主廳里,木曹氏端坐在上首位,那戲子一身淡色素衣,模樣乖巧的站在她身邊,手里還捧著一只錦盒,正對著木曹氏說著什么。 木景華一臉幸福的坐在旁邊,看著她們二人有說有笑,臉上的表情,簡直就是沉醉不知歸路的滿足。 紅葉的突然出現,打亂了和樂融融的氣氛。 木曹氏有些責怪的看了她一眼,似乎不滿她的突然出現。 至于那個戲子,表情是害怕的,但眼底深處,卻透著挑釁的目光。 木景華目光深深,看了眼紅葉,隨后便垂下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木曹氏看了眼紅葉的衣服,羨慕嫉妒恨,連帶著說話的聲音也怪腔怪調,“喲,為了參加皇后娘娘的宮宴,你可真是下了血本,這一身衣服,得要不少錢吧,你現在生意做大了,錢掙的多了,倒是沒虧待了自個兒!” 那戲子小青,一臉都是純真無邪的笑,對著紅葉,福身行禮,“見過jiejie,jiejie這一路想必是辛苦了,奴家剛讓人熬了一鍋銀耳蓮子羹,jiejie回來的正好,可以吃了,小慧,還不趕緊去廚房把湯羹端來!” 紅葉瞧著她的一舉一動,笑了。這位唱戲出生的小戲子,才來這么一會,瞧她頤指氣使的模樣,倒像她才是女主人似的。 小慧沒動,而是往紅葉后面縮了縮。 她是小姐的陪嫁丫頭,一個戲子,憑什么命令她,又憑指使她。 小青見小慧不聽話,眼底劃過一絲喜色,唱戲的人,對于變臉,那還不是說來就來,眼底還是得逞的笑,臉上的表情刷的一下,變的泫然欲泣。 只見她絞著手帕,對著木曹氏一臉委屈的道:“jiejie似乎對我有誤解,我不過是看她剛剛回來,風塵仆仆,今兒外面又很冷,怕她著了風寒,所以才讓小慧端碗粥給她,真沒有別的意思,jiejie肯定是誤會什么了?!?/br> 木曹氏還沒表態,木景華倒先坐不住了,滿面不悅之色的瞪著紅葉,“她也是好心,你若不喜歡,只管拒絕就是,小慧雖是你的陪嫁丫頭,但你嫁進我們木家,她就是木家的婢女,主子吩咐的事,她也敢不做嗎?” “連個下人都教不好,你這少夫人的位子,怎么坐的穩喲!”木曹氏也不甘落后,她也不是非要偏幫小青不可,她就是看不慣紅葉那副囂張的樣,又把所有的錢,都歸她在自己賬下,要是紅葉把所有賺來的銀子,交給她,或許木曹氏就不那么討厭她了 紅葉慢慢走過去,坐在了木景華的對面,“小慧,去給我倒杯茶來,今兒我要跟婆婆,相公好好算一筆賬!” “是,奴婢這就去,”小慧這會聽話了,乖乖的去給她倒了熱茶,也不遠,先前小青為了討好木曹氏,拿了暖壺在煮茶,這會茶水剛開,用來沏茶,是再好不過的了。 木曹氏一聽說她要算賬,腦子就嗡嗡作響,“你要算什么賬?我跟你有什么賬可算?紅葉,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嫁進我們木家這些年,我可沒虧待過你,瞧瞧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是我們木家的,之前你嫁過來時,娘家就陪了十幾畝薄田,若不是看在這門親事,是我們老爺身前定下的,成不成還不一定呢!” 小慧把茶送到紅葉手中,捧著guntang的茶,木香才覺得身子不那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