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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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伯急壞了,“夫人息怒,他是高僧,既然已經入了佛門,有些事,他肯定是要看開的,您別逼他,有些事,強求不來的?!?/br> 鑒空的表情,有一瞬間凝滯,但是很快,他又是那副不痛不癢的模樣,“關于你們母親的事,等到了地下,我再親自問她,如果還有下一世,貧僧一定會好好補償她,你們已經長大了,想報仇便去吧,貧僧在佛祖面前,多抄幾遍佛經,當做是給你們恕罪了?!?/br> 康伯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的想法。 你能讓一個和尚帶著仇恨,拿上砍刀去報仇嗎?他已是無能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女兒們犯下罪孽時,他虔誠的向佛祖懺悔,這是他唯一能做,也是可以做的事。 木香目光冰冷的瞪他一眼,隨后轉身離去。腳步堅定,步伐絲毫不亂。 臨走時,只留下一句。 “他想念經拜佛,本夫人便成全他,康伯,在京郊找個香火敗落的寺院,讓他清修去吧!” 康伯愣了,鑒空卻豎起手掌,雙手合十,“多謝施主!” 明了直等到木香走遠,才從窒息的氛圍中緩過勁來。 “師傅,夫人是好人,她說的話,或許是一時氣氛,您別往心里去,這腿不治,就不治了,徒兒以后陪著你,照顧你,不會讓你孤苦無依的?!?/br> 鑒空沒有說話,垂著的眼睛,很慢,很慢的淌下一滴淚來。 然后,他慢慢閉上眼睛,手里的佛珠慢慢的轉動,帶走塵世間所有的一切,拋去妄想。 木香暴走沒多遠,康伯就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夫人,夫人啊,您走慢些,容老奴說句話?!?/br> 木香忽然停下,康伯這才追上。 “夫人,您可能不了解出家人,他們不光齋戒斷念,還得修得心靜,也就是心如止水,您想想看,如果鑒空和尚還記著仇恨,記著你們姐妹,cao心這個,cao心那個的,他還算是個出家人嗎?” 康伯喘了口氣,才又道:“以老奴看,他不是不想著你們姐妹,他是看見你們都過的很好,你們是他在這個世上僅有的牽掛,比仇恨重要多了,只要你們好了,他還需要在乎啥呢!您說,是不是這個理?!?/br> 木香仰頭望著,院里快要吐出新芽的一棵槐樹,“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可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副與世隔絕的模樣,唉,算了,隨他去吧,反正我也不指望從他這兒打聽到什么,關于寺廟的事,你還得留意著,他喜歡清靜,找個香火稀少的深山,讓他去吧!” 康伯笑了,“原來夫人也是刀子嘴,豆腐心,早為師傅打算好了,那成,老奴這就派人出去瞧瞧,老奴也看出來了,那位師傅,不喜歡京城,也不喜歡咱們王府,他更適合待在深山老林里,每日誦經念佛?!?/br> 木香輕輕點頭。她也看出來了,聽說鑒空之前就在雷鳴寺的后山修行,連廟里都不常去。 被康伯這么一打斷,木香暗笑自己多余的生氣,為哪般呢? 乘著天不錯,她叫來喜鵲,回到清風院,讓喜鵲把幾間屋子,都打掃了一遍,尤其是邊邊角角,床底下,桌子底下,更應該打掃干凈才行,否則等天氣暖和了,容易招蟲子。 蓋的被褥,該洗的洗,該曬的曬。 她縫制的被套,不止一套。床榻上鋪的被套取下,拿去洗,再拿干凈的套上,然后再抱出去曬。 這屋子大多是木質的,極容易受潮。她想著,以后得搬去二樓住才好,再修一個大陽臺,光線好,陽光充足,還能把府里的景色,一覽無余。 “夫人,這些奴婢一會拿去洗,您別沾手了,奴婢先把窗子抹了,再去洗,”喜鵲就怕她太勤快了,連她的活都要搶著干,所以先跟她打個招呼。 “知道了,那我先把這些抱出去曬曬,幸好先前我讓你們在院了里拉了繩子,否則這會就得搬到老遠的地方曬!” 喜鵲隔著窗子,微笑著應她,“是啊,當時康伯還反對來著,說主子住的院子,不能栓晾衣繩,不雅觀,要栓也只能栓在下人房那邊?!?/br> “他就是個老古董,曬被子是為了睡覺睡的更舒服,又不是為了好看,赫連每晚睡覺,都要出汗,這被子就得勤曬勤洗,否則受了潮,氣味不好聞不說,睡著難受?!?/br> 她不曉得是不是每個男人,夜里火氣都那么旺。 反正赫連晟是超極不怕冷的,有時她好心好意的給他蓋被子,人家睡到半夜里,就會熱的出汗,把被窩都弄的蒸氣騰騰。 喜鵲打心里喜歡,這個一點架子都沒有的主子,“夫人真細心!” 木香笑笑,沒接話。 兩床被子,加上兩床墊被,一起掛在清風院栓起的繩子上曬。 木香又去找了根木條,對著被子一陣拍打。 除了被子,那些隔在柜子里的衣服,也得曬。 喜鵲擦完了窗子,本想幫忙的,不過被木香拒絕了,讓她趕緊去把該洗的東西洗了。 其實,她之所以不讓喜鵲碰柜子里的衣服,真實的原因,是不想她看見柜子里私藏的內衣。 不錯,的的確確是內衣。 這里的肚兜跟褻褲,她始終穿不慣。所以這兩日,乘著白天或者晚上,有空閑的時候,她就躲在清風院里,做衣服。 她現在的胸圍漲了,內衣的兩片布也不必太厚,只要能拖起胸圍就可以了。 這些私密物品,她可不想被婢女們看見。不是害羞,而是太前衛了,怕她們接受不了。 收拾干凈屋子,木香只猶豫了幾秒鐘,最終還是去了廚房,準備親自動手做午飯。 在家里燒了那么多次的飯,也該做幾頓給他吃。 赫連晟晌午也回來吃,店里的生意,吳青跟長生去看著了,何安在府里忙了一會,也去了店里。 兩家店,因為是緊挨著,照顧起來也很方便,又都只開半天的門,陳媽跟啞婆,一邊顧著府里的活,一邊做蛋糕,累是累了點,但看著生意越來越好,她們也高興。 說到這,還得提一點,她們不是白干的。 木香按著天數,給他們算工錢。有錢拿,再累再苦,她們也樂意。 她去到廚房的時候,陳媽已經把菜都洗好切好,就準備把下面的活留給喜鵲干,她跟啞婆兩人去店里做蛋糕。 “夫人,您怎么進廚房了?這里的活不用您干,府里頭有的是人手,沒關系的,”瞧見木香進來,陳媽第一反應是讓她出去。好端端的一個王妃,偶爾做一頓飯,可以理解,要是做的次數多了,總歸也不好。 “沒事的,中午飯我來弄,喜鵲做的飯菜,實在不敢恭維,行了,你們要走,在=就趕緊去吧,人手不夠的話,把柱子帶上,他腿不好,但手上的活還是可以干的,總不讓他出去,該把他憋悶死了?!?/br> “噯,那奴婢這就去叫他,”陳媽見說不動她,也不敢再說什么了,解了圍裙,便拉著啞婆出去了。 ------題外話------ 關于親們提到的問題,輕煙在這里統一說下,因為文文還很長,所以中間還會穿插很多支線,最近一次,有一次外出歷險,將帶回一單大生意,在此基礎上,商業帝國才算完整滴! 所以,妞們別急嘛! 故事是由人物推動的,到了這一刻,人物本身都有了自己路線,再不受我cao控的了,表噴我…… ☆、第165章 年少輕狂 木香今天早上買的菜,都是清一色的素菜。 有豆腐,有新鮮的大白菜,還有剛從山上采下來的蘑菇。 白蘿卜也有,另外就是紅棗了。用來燉個甜品,是再好不過的。 豆腐的話,干脆跟蘑菇一起,加上糯米,一起熬煮成粥。 再蒸上一鍋素油拌的咸菜包子,午飯的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說到便做,面團有發好的,她只要再做餡就可以了。 府里的咸菜是她去現買的,買回來之后,又加工了一番,不管是炒還是生吃,都是極下飯的。 她做的小咸菜,一旦炒出來,香飄三里地,曾經饞的唐昊伸長脖子往襄王府大門內看。 他的口味跟唐皇是個德行,山珍海味吃慣了,吃膩了,吃多了,再好的飯量,也得給整沒了。 有時,他就想喝點軟乎乎的小米粥,或者弄個清淡的菜??墒敲看斡蒙?,府里的女人們,全都想盡了辦法,變著花樣的用吃食來討好他。 每個人做兩道,加起來也不得了??! 每天看著滿桌子的菜,他舉著筷子,卻無從下口,夾誰的,吃誰的,都不好。 要么不吃,要么全吃。 有時為了平衡每個女人之間的關系,他只能每樣都夾一點,結果到了最后,把他吃撐著,差點沒吐了。 打那之后,他只要看見滿桌子的菜,就反胃。 很快的,襄王府廚房又飄出熟悉的咸菜香。 木香喜歡把咸菜先用素油炒過,稍稍炒一下,再拿去做包子,那樣包出來的餡才更香。 至于粥,那就更簡單了,按著一定的順序,把材料放進鍋里,糯米當然得先泡過再放進,等到滾開了之后,再放其他的作料。 總共蒸了三鍋包子,每個都只有手心大小,看著沒那么蠢,比較秀氣一點。 還捏了花色,看著不比外面賣的品相差。 府里下人用午膳,得等主子們用完了,收拾干凈,才輪得著他們。 但在襄王府,木香改了規矩,各人吃各人的,他們早些吃完,還能早些收拾碗筷。 所以,她一喊吃飯,大飛跟小五,一前一后沖進來。 大飛忙著盛自己的,小五忙著拿碗筷,擺到前廳去。 很快,喜鵲跟草兒也來了,他倆跟小五一樣,都尊從主子先用的道理,哪像大飛。 草兒的事,木香沒有挑明了說,但是每天早上,木月嵐都出現在她自己的房里。光是這個事,就把草兒嚇的夠嗆。木月嵐送她的東西,也被她視為不詳之物,找了個水溝,隨意丟了。 赫連晟下馬進府時,忽然覺得哪里不對,一回頭,看見唐昊站在太子府門診前的臺階上,手里晃著把扇子,不知在琢磨著什么。 赫連晟不打算理他,扭頭便要進府。 “襄王請稍等,本王有話要說,”他不想理,唐昊卻有話跟他說。 “太子有事?”赫連晟頭也不回的,冷漠的問道。 “呃……本王就是想問問,你們府中請的是哪位廚子,我府中的廚子近日回老家了,正缺廚子呢,可不可以借你家的廚子幾日?” 他說的很猶豫,而且話到這個份上,意思再明顯不過:快請他過府用膳!快??! 可惜他忘了自己碰上的人是赫連晟。 “我府中的廚子是我家夫人,太子府中那么多的女人,難道還愁沒人給你做飯?”赫連晟冷笑,抬腳便走了。 唐昊手中的折扇猛的一合。太過份了,居然不請他去吃飯。 不過他剛剛說什么?廚子是他家夫人?是那個惡毒的女人? 不會吧!上次他跟皇上去襄王府用膳,當時聽說是她做菜,還以為她跟他府中的那些女人一樣,就是偶爾興趣來了,或者想表現表現,才下的廚。 她那樣的女子,說她打架斗毆,他信。 說她跟人吵架,強占鬧事,他信。 可說她喜歡做飯,經常的,天天的做飯,他可不信。 唐昊蹙著眉,朝身后招招手,“過來,派個人去襄王府打探打探,本王不管你是用買,用騙,還是用搶用偷的,總之,帶幾個包子回來,本王要親眼看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