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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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走那么快嘛,奴家快跟不上了……” “小王爺家住何處?奴家什么時候要跟你回家拜見爹娘?” “小王爺,咱們何時圓房?奴家其實不在乎形式,要不就今晚吧!” 木香聽到這一句的時候,回頭看他們,正瞧見苗玉軒腳下不穩,差點摔個大跟頭。 進了門,何安止不住的爆笑,“哈哈!太搞笑了,太子府哪來這么個極品,那個姓苗的,哪根筋搭錯了,居然看上那樣的一個女子,他眼神有問題嗎?” 喜鵲不高興的瞪他,“在你們男人眼中,只有美人,難道長的不美的女子,都得戴著面紗出門嗎?膚淺,太膚淺了!” “嗨,我說那兩個人,又不是針對你,你跟著急什么呀?再說了,你長的可比那女子好看多了,”何安不解的嚷嚷。 喜鵲還是板著臉,“你這是好話還是壞話?我怎么聽著就不是好話呢?還有,我發覺你最近老躲著小五,你跟他怎么了?” 別看他倆一見面就吵,但在整個府中,就屬他倆關系最好,這個好,沒有任何別樣顏色,就是單純的好而已。 何安最近不能聽到小五這個名字,一提到他,就頭疼,“你恐怕還不知道,小五是太監!” “啥?小五……他是……”喜鵲驚訝的捂著嘴巴。怎么也不敢想像,那樣的一個年輕男娃,竟然是個太監,她都沒看出來呢! 他倆持把菜往廚房提,邊走路邊說話。 何安悲涼的嘆息一聲,“真的是,本來我不想說的,但又怕你不理解,我不是看不起小五,也沒有要詆毀他的意思,可是呢,你也看出來了吧?他對我,太熱情了,熱情的過火,我,這受不了??!” 他指著自己的心口,小心臟都快被他嚇停了。 這兩日,在他的強烈要求下,他跟大飛換了屋子睡,讓大飛跟小五睡,他去跟吳青睡。 可是呢,吳青有時夜里要值班,每隔一天,就要輪值一個夜班。 也不知小五是怎么知道他夜里不在的,竟然深更半夜,撬開他睡的屋子,抱著被子,溜進他的屋子,爬上他的炕。 何安夜里睡的死,小五怎么進來的,他不知道,過程不清楚,只知道他有時早上醒來,一睜眼就能看見小五,小五甚至還擠進他的被窩里,把他抱的死緊死緊。弄的何安,無語極了。 喜鵲還是不太懂,他說的意思,“熱情不好嗎?小五那人,對誰都很熱情哪,你不能因為人家是太監就用有色眼睛看人家,整個府里,我覺得只有草兒,最奇怪了?!?/br> 遇上何安,喜鵲的話也多了起來,反正這附近也沒人,她想說什么,就說了。 “跟你說不通,不說了,”何安急的幾近抓狂,他倆說的根本不在一個路子上啊,什么跟什么。 “小安子,你回來啦!” 說曹cao,曹cao到。 他話音還沒落下呢,就見著小五歡歡喜喜的跑過來,那一臉的笑容燦爛,看見何安,比看見蜜糖還甜。 何安打了個哆嗦,身子往喜鵲那邊躲了躲。忽然,他靈光一閃。 對啊,他怎么沒想到,與其整天被他纏著,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讓小五知道,他有心上人了,這樣一來,他還會不死嗎? 何安想到就做,騰出一只手來,殷勤的要去幫喜鵲拿菜,“這個東西好重的,還是我來拿吧,看看你的手,都勒出印子來了,喜鵲,以后這種粗活累活,你招呼一聲,我幫你干!” 他莫名其妙的行為,不光小五沒整明白,喜鵲更是一頭霧水,她不是一直都樣干活的嗎?剛才何安還嫌東西重了,想讓她幫著分擔呢!這咋一轉眼的功夫,就學會心疼人了? “不用,這些活我自己能干,小五是不是找你有事?那你去吧,東西交給我,我給你送去廚房,”喜鵲伸手要來拿他的東西。 何安快暴走了,這丫頭笨的夠可以,“哎呀,你這丫頭,怎么說了半天你還是沒懂呢,我……我是見不得你受苦嘛,快走了,陳媽還等著洗菜做飯呢,夫人說了,今兒中午都得吃素菜,誰都不能沾葷腥,陳媽怕是做不好,等菜洗好了,你去把夫人叫來吧!” 喜鵲被他說的一頭霧水,還沒來得及跟小五說一聲呢,就被何安拖走了。 小五癟著嘴,眼睜睜看著何安拉著喜鵲離開,說不上的難過,就是感覺心很失落。 何安一直不是他,就是因為他有喜歡的人了嗎? 那他喜歡的那個人,就是喜鵲? 康伯從前院過來,就見他傻呆呆的站著,“小五,你干嘛呢?郎中已經請來了,叫你去打熱水,半天也不見回來,那個,等會再端壺茶過去,夫人也在呢!” “哦哦,我就這去,”小五有些慌亂的轉開眼睛,急匆匆的跑去廚房了。 康伯看著他的背影,心里卻在琢磨著一個事,小五畢竟是不同的,要是在府里生活不習慣,他準備拖王海,把他送進宮去,跟著王海,興許以后的前途更大。 此時前院的梅花開的正盛,那幾盆杜鵑,海棠,也爭相開放,整個人前院,一片花團錦簇,卻又不顯得俗套。 明了給師傅搬了凳子,讓他在到前院曬太陽,也正好給郎中問診了。 鑒空沒什么表情,任由明了給他搬椅子,拿墊子,拿茶壺,又命暖爐的。 他只是平平靜靜的坐在那,微垂著雙目,手里捻著佛珠,嘴里念念有詞。 只有木香出現時,他的表情才略微波動了下。 木香跟彩云并肩站在遠處,看著一身灰服的鑒空,兩人心里都是五味雜陳。 “姐,我該怎么稱呼他?我怎么覺得,他不是太喜歡我們,今天我很早就起來了,跑去他的房間外,想跟他說句話的,他只看了我一眼,又接著打坐念經了,”彩云情緒很低落,眼睛里寫滿了哀傷。 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裝裝糊涂,一切就都過去了。 如今真相就在眼前,卻跟她想的不一樣,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親生父親,對她們,好似對一個陌生人似的。 “他不是對我們無情,他是對我們的親娘,情意太深太重了,我在貧民窟看見他時,他眼里的情緒還是很多的,但是當我告訴他,娘早已死去多年了,他的眼睛立刻就空了,就像整個人都被掏空了,僅剩下一具軀殼了一樣,”木香聲音弱弱的。雖說這個人并非她的生父,但是總有那么一根線,牽著她,牽著曾經的她。很多事情,不是想割斷就能輕易割斷的。 彩云搖搖頭,她還是不懂,“什么叫不同?咱們不也是他的孩子嗎?娘是他的最愛,難道咱們就不是嗎?娘已經不在了,他怎能還對我們無動于衷!” 彩云越說越傷心,轉身朝著門外跑了出去。 木香知道她跑不遠,況且這附近都是暗衛,也不用擔心她的安全。 康伯領著一個郎中進到前院,木香下了臺階,也走了過去。 “夫人,這位郎中在京城里也是數一數二的神醫,讓他給師傅看病,肯定沒問題!”、 木香點點頭,她不喜歡動不動就去宮里請御醫,其實御醫在很多時候,還不如宮外的郎中,他們見多識廣,一天見的病人,比御醫一年見的都多。 那郎中呵呵笑道:“康管愛謬贊了,小人不過是對醫術略通一二,行醫治病,沒有哪個敢說,一定能治的好,都是盡力而為?!?/br> 這話木香很贊同,那些個動不動就來一句,包治百病,藥到病除的,大多是江湖騙子。 木香道:“大夫,你盡管看,若是沒有把握,只管說出來就好,我不會為難于你!” “謝謝夫人,有您這句話,小人一定會盡力把這位師傅的病治好?!?/br> 鑒空搖了下頭,“能治便治,治不好就隨它去吧,人生不過短短幾十年,我已經過了大半,剩下的,是多是少,都不重要了?!?/br> 康伯聽完他的話,再抬頭看看夫人不明的臉色,急忙說道:“師傅不可這么說,雖人生苦短是不錯,但您還有親人呢,為了她們,也該活的長長久久才是?!?/br> 鑒空還是搖頭,“貧道乃出家人,四大皆空,無親無掛,無欲無求!” 他不急,明了卻急了,“師傅,還是讓大夫先看看吧,你這腿都變形了,如果不治好,刮風下雨天,肯定會疼死的,您要是真不在了,明了可怎么辦?” 鑒空仍舊淡淡的搖頭,“人活著,第一天都是修行,疼也好,舒服也罷,也是都是一種修行,為師不能帶你一輩子,等到師傅要圓寂之時,會替你尋個合適的寺院,讓你有個棲身之所?!?/br> 木香看著他們師徒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個不停。 鑒空連明了都想到了,卻唯獨沒想到她們姐妹二人,這怎能讓她不氣。 “行了,別嚎嚎了,讓大夫先看吧!”她語氣很不好。 那老郎中行醫久了,眼力見還是有的,趕緊把醫箱擱下,蹲下身來,“麻煩師傅把腿伸出來?!?/br> 這個要求,鑒空倒是沒反對。 老郎中隔著一層僧袍,仔仔細細的將他的小腿,到膝蓋,摸了個遍。 最后,又讓木香背過身去,他掀開鑒空的褲角,近距離的看了一遍。 一柱香之后,他慢慢站起來。 小五端了溫水,讓他洗了手,擦干凈手。 緩了下,老郎中才一臉憂色的對木香說道:“這位師傅的小腿,因為傷了有幾日,加上當時受了重物砸傷,小腿變了形,整個膝蓋以下,都轉了半個圈……” 他折了一截梅花枝,比劃給他們看。 “如今這旋轉的部分,慢慢長起來了,若要接骨,就得把長上的,再敲斷,然后小人才能再給他接上,但是,敲碎之后,這就好比你剁豬骨頭的時候,剁斷了,案板上肯定殘留著好些碎骨頭,人的腿也是如此,即便以后骨頭接上,那些碎骨還是會留在rou里頭,走路的時候,會疼,再退一步說,若是沒有留下碎骨,這個重接的過程也是很疼的!” 他說的很仔細,卻把四周站著的人,聽的滿臉驚恐之色。 這骨頭又不是車轱轆,哪能說拆就拆,說卸就卸呢。 木香很清楚,這郎中說的是真話,也是唯一的辦法。 “那可不可以,把人弄暈再進斷骨接骨?” 老郎中摸著胡子,直搖頭,“夫人也該知道,接骨最好是醒著接最好,否則很容易接偏?!?/br> 木香不說話了,這種痛,若是擱在她身上,她相信自己可以挺過去,畢竟什么樣的苦沒吃過。 但是他…… “不必接了,有勞大夫專門為貧僧跑一趟,這骨不接了,”鑒空不是害怕疼痛,他是真的不在乎有沒有腿,更甚者,他已經不在乎是活著還是死了。 對于一心向佛的和尚來說,活著是修行,死了是前往極樂世界,沒有什么可喜可悲,可憂可嘆的。 “師傅若不接骨,只怕不出一個月,您就下不了地,走不路,終日只能在床上坐著了,”老大夫本來不想說的,以他現在畸形的情況來看,癱瘓在床,那是早晚的事。 鑒空還是一臉的淡然,“下不了地,那就不下吧,外面風景再好,也比不過心胸無限廣闊,就這樣吧!” 明了哭喪著臉,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接吧,要受罪,還不一定接得好,不接吧,師傅以后的罪可有的受了。 “師傅……” 鑒空微微一笑,“人生在世,誰能活的長長久久不死呢,如今看見你們都安好,貧僧再無留戀了!” 木香快被這頑固的老頭,氣到吐血了,果真應了那句話,相見不如懷念。 “我們能好到哪兒去?從小村里人就傳謠言,說我們不是李大山親生的,現在見到你,好了,他們所有的傳言都成了真,可你連問都不問,你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嗎?你知道我還有個小弟嗎?你不想知道他親爹是誰嗎?你不想知道這些年,我們是怎么過來的嗎?” 她越說越氣氛,猛的將鑒空面前擺著的茶幾踢飛。 康伯瞧見她情緒不對,趕緊拉了老大夫出去,送到門口,掏了診金給他,再關上府門。 明了也被她突然的暴怒嚇壞了,愣在一旁,不知該如何辦才好。 木香憋了許久的怒火,一旦爆發,便是一發而不可收拾。 “念經,你難道就知道念經拜佛嗎?還口口聲聲說什么無喜無悲,無親無掛,是,沒錯,你死了,你圓寂了,你登極樂了,你以為你就能成佛嗎?呵,你不過是把痛苦推給別人,自己找個殼躲了起來,別再滿口仁義道德,有意思嗎?你覺得有意思嗎?” 其實說這些話,除了憤怒的情緒之外,她更想把這個老頑固眾殼里逼出來。 或許他可以當做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那些害他的,傷了他們的,只要來一句,善惡到頭終有報,便了事。 那是他的想法,絕不是木香的想法。 誰傷她一分,她會還十分,睚眥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