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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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很快的,他又笑了,“夫人眼前該cao心的事情也很多,還是顧好自己吧!” 他的笑,怎么看怎么滲人。 但木香不懼他,又不是被嚇大的,當她是無知的弱質女流呢?還敢玩威脅,好??!那咱就玩個大的。 “本夫人吃的好睡的好,倒是木二爺你,前半生虧心事做多了,小心后半事在惡夢中渡過,聽說枉死的人,喜歡在人陽氣漸弱的時候,跑出來索命!” 木琨怎會輕易上她的當,駁斥道:“胡言亂語,人死如燈滅,老夫行得正,坐的直,縱然有冤魂,也找不到老夫!” 倒是赫連守信,不知哪根筋不對了,居然難得贊同木香說的話,“這倒不一定,木老哥,鬼魂一說,還是得相信,真的,這東西很邪門的,去年我家小妾就曾被鬼上身,說話的聲調跟動作,像極了我故去的老母親,請了道士來家里看過,說是我那小妾身陽火弱,加之我老母親怪我們清明時,沒去上墳,故而找上陽火弱的人,斥責我們,所以啊,神鬼之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br> 木香兩手一攤,“看見了吧,確有其事,人死了,是rou身死了,靈魂可不會死,說不定就躲在哪個角落盯著她的仇人呢,所以木二爺,您晚上睡覺的時候,最好在屋門口擺上一盆黑狗血,屋里貼兩張符咒,遇上怨念不重的鬼魂,擋擋也就安全了?!?/br> 那怨念重的呢? 這句話木琨只在心里問了,嘴上沒好意思問出來。問了,豈不就表示他示弱了嗎? “哼,你們少來迷惑老夫,老夫還是那句話,行的正,不怕邪祟,”他甩袖轉身而去。 木香對著他的背影,喃喃的問道:“江湖上有句話,我在這里送給木二爺,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木二爺準備還債了嗎?” 木琨冷冷哼了聲,不理她,腳步不停,但在走到門外時,忽然懊惱,他忘了一事,本來今日來,也是為了此事,結果一到襄王府,他這沉穩的性子,也被這個瘋丫頭刺激的失了方寸。 他停下腳步,忽然又轉身,“襄王妃是不是可以放了木月嵐,她來王府已有幾日,夫人這是要囚禁木家二小姐嗎?” 聽到這話,何安站在木香身后,眼神很古怪。 木香淺淺的笑了,“自然可以,何安,去把木二小姐請出來吧!” 何安看了木香一眼,似乎在問她,真的可以嗎?真的真的可以嗎? 木香笑容甜甜的沖他點頭。養了她好幾日,天天晚上出去扮鬼,也夠辛苦她的了,既然任務完成,總留著做什么?趕緊給人還回去??! 何安看清她眼神里的意思,跑去后面喊人了。 這時院里的人,已經走差不多了。 赫連明德玩的盡興,回頭看見他們走出來,老爺子對木琨不感冒,至于后面那兩個,現在看著也覺得煩,所有人里頭,他只看木香,還覺著順眼。 “你們幾個若是談好了事情,就趕緊走吧,丫頭,咱們晚上吃啥?” 木香不答反問:“后院還剩幾只老鴨?” “還有十二只,咋了?你決定晚上給老夫燉老鴨湯啦?”赫連明德答的飛快,可見他平時有多關注那些家禽。 木香嘴角可疑的抽了抽,“那您老去逮只公鴨,宰了,燉了喝湯,但是記著,不準逮母的,那是要留著下蛋,馬上要孵小鴨仔了,母雞也不準殺!” 母鴨子即便要宰,也得等到抱了窩,完成它們的使命才可以。 但是她這個要求,讓老爺子為難了,“抓鴨子是沒問題,可是……” 可是他怎么認得,哪個是公的,哪個是母的? 雞還好認些,至少頭上有雞冠,鴨子,有冠嗎? 木香道:“去問陳媽,讓她告訴你,哦對了,您老記得順手把雞鴨喂了!” “這個主意好,老夫把木朗叫上,帶他一塊去后院,”赫連明德想到鮮香的鴨湯,什么疲憊感都沒了,只剩下興奮跟口水蔓延。 赫連守信倆兄弟,把眼睛都看呆了。 叱咤風云,曾經讓三國將領,聽之色變,殺人如砍柴,一聲怒喝,嚇攤上百號人的英雄人物。 越老越沒品了,在孫媳婦面前…… 不能形容,因為沒法形容。 看見赫連明德,木琨忽然想到一事,細長的眼睛,立時就亮了,“赫連兄,聽說你們赫連家族的有個規矩,主母只要生下男娃,母親便要隱居,或者出家,不能與親生子接觸,確有此事吧?” 他沒指名問的是哪個,但站在木香后面的兩個老人家,心里咯噔一下。 因為他們發現,從木琨說完話時起,站在他們面前的襄王妃,周身一股寒意籠罩。 縱然他們吃的鹽比她吃的飯還多,走過的橋,比她走過的路還多。然而此刻,面對這位十幾歲的女娃娃時,他們還是感到了被威脅的恐懼。 木琨見他們兩個不說話,暗罵無用的東西,隨之又對上木香的眼睛,“以夫人的年紀,生下子嗣,應該是很快的事,夫人到時可要節哀!” 木香先是面無表情,但很快的,慢慢的笑了,“骨rou分離的場景,木二爺怕是到死看不到了,自己的人生掌握在自己手里,只要本尊夠強,誰敢讓我做違心的事?他們兩個嗎?” 她手指向身后的倆老頭,“還是另外那兩個?哦對了,那兩個似乎不可能,因為他們都有把柄在我手上,至于這兩位,何足為懼!” 她說的口氣極為輕蔑,呲之以鼻。 正在這時,何安領著一個衣著邋遢的女子,走了過來。 待到那女子走近,木琨驚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說不痛心,也不可能,再怎么說,木月嵐也算是他的侄女,當然了,除了痛心,更多的憤怒。 “煩請夫人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你當初跟老爺子說的,是讓她來學廚藝,可不是讓她給你家做婢女的,如今弄成這樣,你要如何解釋?!” 何安把木月嵐領到木琨身邊后,趕緊退到一旁。 木月嵐走到木琨跟前時,眼睛始終盯著地面,頭垂的很低,縮著肩膀,好像很害怕似的。 木香還真的給他解釋了,“沒有原因,您老以為學廚藝,還能穿的干干凈凈嗎?這咋可能,你見過哪家的廚子像小姐的?” 木琨沒太聽進去她的解釋,因為他又發現木月嵐精神不太對,根本不是以前的樣子,如果不是這張臉,還是他熟悉的,他都要以為,木月嵐是被人調包了。 他試著跟木月嵐說話,“月嵐?你是怎么了?你說話句話!” 木月嵐還是不講話,只是拼了命的搖頭,仿佛很怕的樣子。 何安站出來,語氣平靜的說道:“二小姐膽子太小,也可能是陽氣太弱,凈遇上不干凈的東西,天天嚷著,說自己見著鬼了,天地可鑒,我們襄王府是最干凈不過的地言,哪來的鬼呢,簡直胡扯八道,依小人看,二小姐是虧心事做多了,疑心生暗鬼!” “混賬,你再敢多說一個字,老夫殺了你!”木琨眼睛通紅,對著何安一通痛斥。 何安無辜的慫慫肩,他只是一個陳述者,不是制造者。天天晚上,跟著木月嵐,并把她扛回來的,是吳青跟嚴忠二人,他可什么都沒干。 “鬼,有鬼,真的有鬼,二叔,這里真的有鬼,你帶嵐兒回去可好,嵐兒再不要待這里,不要待這里,”木月嵐聽見鬼字,嚇的整個人都在哆嗦,直往木琨身后躲。 “好,二叔這就帶你回去,”木琨抬頭,目光陰森的看著木香,“襄王妃好手段,連老夫都要自愧不如,配服,配服!” 事情已經這樣,木月嵐又是在老爺子親自答應下,進的襄王府。她臉上沒有傷痕,除了衣服舊一點之外,只有一雙眼睛是空洞的。 沒有證據證明,她在襄王府受到虐待。木琨不是個沖動的人,若是換作木清揚在這兒,早拿起劍,要殺人了。 木琨帶著木月嵐離開襄王府,在跨出襄王府大門時,木月嵐不禁回頭看,或許她自己也不曉得在看些什么。但最后,目光是落在木香臉上的。 木香嘴巴張了張,無聲的對她說了兩個字。 除了木香,無人看見,木月嵐在看懂她說的兩個字是什么之后,眼睛猛的瞪到了最大,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木月嵐就一直保持著嘴巴大張,雙目圓瞪,仿佛死不瞑目的表情,一直到她,消失在門口。 赫連守信發現情況不對,赫連守誠卻一直琢磨著,木香之前的話。 他們赫連一族,確實有留子去母這個習俗。 一方面是為了防止母親溺愛之下,新任族長無法擔起振興家族的使命。紈绔子弟要不得,會毀了一個百年家族。 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預防外戚干權。 但是倒也不像宮中那般,下手狠,非要把生母殺掉不可。 她們可以選擇隱居,也可以選擇長伴青燈古佛,但這一輩子肯定都沒法再回赫連家,死了之后,倒是可以埋入祖墳。 赫連晟的母親,因為犯了大過,只能埋在荒山野嶺。 赫連守誠想到此處,瞄了眼木香,覺得這個延續百年的習俗,以后怕是不好再延續了。 讓這丫頭去隱居,誰敢說? 赫連明德?不可能,他現在討好這丫頭都來不及,更別說得罪她。 四位長老,以前說著好聽,如今都是空有虛名。 況且,以赫連晟寵妻的作風,誰敢提出那樣的建議,恐怕就得命喪當場,血濺九丈。 兩人默契一致,暫時不提,等她以后真的生下男娃再說?,F在說也沒用,族里的事務,都被他們把持著,還是得等到了那時候再說。 “呃,我們先走了,夫人留步!” 他們倆人神色匆匆的來,又神色匆匆的走。 送走閑雜人等沒多久,木香正在書房看賬目,喜鵲又匆匆忙忙跑進來稟報,“夫人,你快去大門口看看吧!” “什么事,如此慌慌張張的!” “咱們府門前有人開壇作法,說是這附近有不干凈的東西,要驅邪避禍,所以請了法師在太子府門前擺下陣仗,可他們是對著咱府門口擺的,”喜鵲語氣很憤慨,很生氣,很憤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人家的矛頭是對著襄王府的。 木香正好看賬本看的也累了,“去瞧瞧吧,真是一時一刻,都不讓人省心!” 豈止是不讓人省心,對面那家子人,分明就是故意給她找茬,讓她不痛快,更甚者,他們想找事,想找襄王府的麻煩,說不定還有更大的陰謀在等著她。 喜鵲陪著木香趕到襄王府門外時,門口已經站不少人了。 這幾日,嚴忠去了鄉下,吳青也去了蘿陽村,如今府里,只有大飛這個莽夫,天天待在府里,當起了看家護院的門神。 他看見木香出來,還嬉笑著調侃,道:“瞧瞧吧,人家都以為咱們這兒招了污穢,哎,那位穿墨袍的臭道士,你捉到鬼了沒有?” 木香順著他說的方向看去,只見原本空曠的巷道中,擺下一張九尺長的桌子。 上面擺著幾樣祭品,整個桌子都用黑布蓋著。 而在供桌的背后,正有一個剔著板寸頭的,也著黑色道服的年輕道士,手里拿著把桃花劍,嘴里念念有詞。 太子府門前擺了幾張軟椅,分別坐著太子妃,舒良娣,以及那一日她見過的大臉盤跟另外幾個妃嬪。 反正太子府的女人那么多,她也懶得去記,只要知道她們是唐昊床上的女人即可。 木香掃視了一圈,最后把目光放在小道士身上,能看的出,他年紀不大,做法的姿勢擺的倒挺正,只是……這手怎么都在抖呢? “小道士長的不錯,眉清目秀,唇紅齒白,很有小鮮rou的味道,就是這發型,不太好看,”木香抽著下巴,很認真的點評。頭發再長一點點,再剪成碎發,這才是小鮮rou必不可少的標致。 她是實話實說,卻引來喜鵲、大飛等人異樣的目光。 木香注意到他們幾人的視線,慫了下肩,“我說的事實而已,你們看他,哪點長的像道士,這幫人也太奇怪了,既然要找道士,就得找個有長胡子的,那樣看起來,才有范!” 大飛聽不下去了,“姑奶奶,道士就是道士,還分什么好看不好看,以我看,他們都一個德行,裝神弄鬼,專門騙人錢的!” 他的嗓門夠大,那位正在做法的小道士肯定聽見了。 被人當面質疑,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得站出來反駁一番,否則,他這招牌豈不是就要砸了嗎? “這位小哥,貧道設壇做法,是為了拯救百姓,降妖除魔,與錢財無關,貧道秉持的是慈悲為懷,你若是看不慣,盡管站到一邊去,別防礙貧道施法,”小道士聲音清脆,若不是胸前平平,沒有一點起伏,木香真要以為他是女的呢! 大飛一聽這話,當即就要腦了,“爺憑啥要走,爺站的是襄王府的門口,不是你們太子府的門口,有本事你施個法,把爺弄走,否則爺就是不走,爺就站在這兒,愛干嘛干嘛,你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