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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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老太重重一哼,絲毫不買他的賬,“就你們倆個也像談事的嗎?我看來找茬還差不多!” 赫連守誠臉色灰白如土色,臉上冷笑中摻雜著狠辣,“老大姐,我敬重你是女中豪杰,我們兩家同為赫連一族的長老,我們兄弟二人又不比你矮在哪,何必處處諷刺,我們二人是來談生意,可那也不代表,就認同她的做法!” 赫連守信撩了撩白袍子,尖細的眼睛,全面散發著狡詐的目光,“說到底,襄王妃這么做,對我們沒什么影響,要說影響最大的,當屬木琨老弟,同行相爭,本無可厚非,但如果做的太絕,等同于趕盡殺絕,這……怕是不好!” 木琨剛才說的話,擺明了是主動跟木香打招呼。 但是令他沒想到的是,這個無禮的丫頭,竟把他的話,當作過堂風,視而不見。 他心里有氣,銳利的眼睛瞇了瞇,“不好又如何,我們這等平民,怎可與襄王府抗衡,老夫只想問襄王妃一句,我們木家與你有何仇怨?非要趕盡殺絕不可,夫人難道沒聽過一句老話,今日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夫人若執意要跟我們作對,那老夫也只有拼上身家性命,與你一搏!” 他這話有試探的意思,也有威脅的意思。畢竟是他們第一次交鋒,他需要親自驗證這個丫頭,是虛有其表,還是深藏不露,善于陰謀論者。 木香放下茶本,不急不緩的抬頭看了木琨一眼。 說老實話,她現在忽然想起從前的那個木香,若是此時坐在這里的是她,面對木琨這種氣場強大的威逼者,另外,還有一個說話就像放爆竹的范老頭,赫連守信跟赫連守誠也不是吃素的。 以前那個膽小怕事,說話比小貓仔聲音還小的女娃,根本無法安然的坐在這兒。 所以說,各人有各人的命,什么樣的命,適應什么樣的環境。 范老太撥弄著手里的佛珠,看了眼木香的神情,便知道這丫頭可以應對,無需她擔心。于是老太太,半閉著眼睛,養神去了。 木香拿著杯蓋,一遍一遍的撥著杯中的茶葉,忽然笑了,“木二爺是吧?” 木琨渾身一震,眼神立刻變的幽深不見底。有多久,沒人叫過他木二爺,因為他是木家獨一無二的大少爺。 “夫人叫錯了,老夫在家中排行老大,沒有二爺一說,”木琨聲音冷的能凍死人。這個語氣,連坐的離他最近的赫連守誠,都微微詫異,扭過頭看他。 范老太撥弄佛珠的手一頓,很短,但很快又繼續撥弄起來。 木香像是看不見他神色的變化,依然微笑,“本夫人有沒有叫錯,二爺心中有數,有些事,有些人,就算死了,也不可能抹掉她的存在,聽說木二爺上面還有個jiejie……” “砰!”木琨手中握著的茶杯,竟被他硬生生的捏碎了,“老夫家中之事,不勞你費心!” “的確是家事,但是誰讓本夫人喜歡cao心呢,木二爺何須如此緊張,都是親人,木 二爺難道就沒什么想說的嗎?” “沒有,夫人還是不要岔開話題,我們現在討論的是商場上的事,你故意岔開話題也沒用,”木琨神色已經恢復如常,拍掉手中的瓷器碎屑,緊盯著木香,“我木家世代以糧草為主,夫人一上來就要搶木氏的生意,于情合嗎?于理合嗎?” 木香正了神色,既然他要談正事,那便談好了,“有何不可?您沒聽說過,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勝前人,難道整個南晉只有你一家可以經營糧草嗎?我倒是很想知道,木家壟斷糧草,連襄王要購買糧草,運往邊關,都要推三阻四,你們覺著合理嗎?” 木琨面色微露詫異,轉頭看了眼木清揚。這件事他并不清楚,當然了,木清揚有他的考慮,只不過他將他要考慮擔憂的因素,擺在了邊關將士之前。 對于商人來說,無可厚非,但對于一個南晉人來說,他這樣做,很不地道。 往小了說,他是自私,置邊關將士不顧,只貪圖自己的利益。往大了說,還有通敵,故意阻撓戰事,拖后腿的架勢。 木琨捋了下思路,很快就理清了形勢,“請夫人說話注意用詞,我們也有我們的難處,確實,沒有供應邊關,是我們的不對,但請夫人以及各位想想看,若是木家把倉庫掏空,支援邊關,到了天暖春耕的時節,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沒有糧草,我們要如何向百姓交待?” 木清揚再坐不住了,隱下暴起的青筋,拼盡全力平復下心緒,才能迫使自己不發火,“襄王妃,你也太強人所難了,難道擊垮我們木家,對邊關將士就有好處嗎?在下倒想問問,你又有何居心?” “呵,我有什么居心,你可管不著,我所有的生意都是正大光明做出來的,有本事你找我的茬,沒本事就受著,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咱們呢,還屬于道不同,路不同,你們何苦來糾纏我,有那么時間,那個功夫,倒不如想想如何解決問題才是,我說的對吧?” 木清揚被她說的無言以對,你能說人家講的不對嗎? 本來就是各人做各人的生意,你沒權利不讓別人涉足,只讓你一家霸占。 范老太終于坐不下去了,“行了,都閉嘴吧,丫頭,拿契約來,老身給你簽了,回府還有許多事呢,總在這兒聽你們廢話,浪費老身的時間!” “不可,”木清揚站起來就要攔她,“范婆婆,你們家封地上的糧食,往年都是要賣給我們的,別人貪那點小便宜,您不能跟著也他們學,眼光短淺,到時他們銀兩周轉不急,你們賣了糧食卻收不到銀子,豈不是要虧死了?” 雖然大戶人家都有儲備糧草的倉庫,但像范老太家,每年要收幾萬斤的稻子,不可能都放在自家的倉庫,再說也放不下??! 萬一再遇上霉雨天氣,儲存不當的糧食,肯定要受潮發芽的。 所以在糧食收貨初期,他們就得將糧食賣出去。 而木家有專門儲備糧食的地方,可以防止糧食受潮。 說到糧食儲備,這一點木香也正在做,在城郊各處設立糧倉。 襄王妃的糧倉,都是按她的設計來的,糧食的底部有石柱子樘起。 這一設計,比起用木樁,可是強多了。 因為木頭時間一久,本身就會受潮變腐爛。如果處理不當,還有可能召來白蟻。 但是石頭就完全沒有那個擔心的必要了,不存在腐爛變質的問題。 木香聽見木清揚說的話,只覺得可笑至極,“我有沒有銀子,好像也不用你cao心,你肯定沒看到這一份契約,我這上面有注明,如果不能立時付錢,那么襄王府將承擔貨物一成的陪償!” 木香一邊說著話,一邊注意觀察木家父子,越漸鐵青的臉色,好不難看。 木清揚急忙拿起那一紙契約,從頭至尾的看了一遍。 起初,他因為太過憤怒,所以也沒細看?,F在看了一遍,他忽然發現自己對木香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這樣的契約,連他都不可能跟賣主簽下,因為對自己太不利了。 萬一遭遇不可預知的情況,她豈不是就要虧本了? 木香今日穿的是一件淡粉色的衣衫,下身是一件深藍色,繡著綠竹的百褶裙。 有她自己的設計,跟大街上女子穿的有所不同。 很修身,也很好看,立領的設計,使得整個人看不去亭亭玉立,越來越有幾分味道。 這是木清揚一進門時,就看到的圖畫,縱然他再討厭這個女人,也不得不承認,她是屬于越看越有味道的。與那些乍一看很美,但時間一久,卻完全失了味的女子大不相同。 木清揚盯著她,本是有話要說的,可是看著看著,就看呆了。 要不是木琨踢了他一腳,他還站那發呆呢! “你……你這是不正當的競爭手段,讓我們木家的糧倉無米可收,此事我們絕不作罷,”甩下這句不算狠的狠話,木清揚拂袖而去,背影有些狼狽。 他走了,木琨卻沒有離開,穩穩當當的坐在那。 范老太又不耐煩了,“你們說夠了沒有,老身還有重要的事呢,你們若是說夠了,先把老身的事辦了!” 木香忙對她歉意的笑笑,“您別動怒,我這就讓人進來?!?/br> 她喚來何安,照例把契約上的內容讀了一遍,讓范老太心中有數。 這老太婆,雖然脾氣暴躁,但也清楚契約一事很重要,斂去脾氣,認真聽著,等何安讀完了。老人家看木香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襄王妃真是個會做生意的,這樣的契約老身還是第一次見,很公平,對雙方都有利,小子,快拿筆來!” 何安趕忙奉上毛筆,范老慶簽完了字,又按了手印,這一份契約,就算生效了。 “行了,事情也忙完了,老身這就該回去了,你們慢慢坐!” 外面自有人進來攙扶老太太,可這老太太也是個倔強的人,甩開攙扶的人,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赫連守信兩兄弟今日就是來看形勢的,襄王妃跟木氏的爭斗,站的遠哪看的清,得離近了才看的清楚。 送走了范老太,木香晃著步子,走到他們二人跟前,“兩位可有想好,要不要簽契約,你們不簽,我也沒意見,反正要簽的人多的很,不信你們看看外面排隊的人,唉,供應不上了,農具怕是要斷貨呢!” 這兩人互相看了眼,想了想,正要點頭呢,木琨突然道:“太子殿下也在籌備軍糧,你們若要預賣糧食,何不賣給太子殿下,老夫聽說二位家中有……” 赫連守誠忽然站起來,“老哥說的是,我們倆主要是來問問情況,至于賣與不賣,再等等也無防!” 赫連守信也似乎就在剛剛才轉過彎來,“對對,我倆就是來瞧熱鬧,再說了,新主母繼位有些日子了,我們早該登門拜訪!” 這兩人裝起孫子來,恐怕連他們家孫子都要自愧不如。 木香笑道:“喲,你們是來拜訪的嗎?那禮物呢?總不是空手來的吧?全京城也沒有空手拜訪的先例,是不是忘記拿了?” 赫連守誠面色很難看,他不過是想找借口溜走而已。 赫連守信也是尷尬的面如土色,他也就是想找個臺階罷了,用得著這么較真嗎? 他們的想法沒錯,但他們選的對像錯了。 別說他們正在找臺階,就算已有臺階,她也得給他們揣下去不可。 木香的幾句話,又把這倆老頭推到無比尷尬之地,弄的不上不下,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題外話------ 輕煙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輕煙一定好好改正! ☆、第160章 驅邪避禍 他們就是隨便說說,順口說說,你怎么能當真了呢? “那個……本來都準備好了,可出門的時候,太匆忙,就給忘了?!?/br> “是啊,是啊,忘了,改日一定補上!” 木香笑容無害,“哦,那就明天著人送來吧,還有方坤,范老,既然要拜見本夫人,你們四個人,肯定都不能少,另外,要不要把你們家美貌的孫女一并帶來?讓襄王府熱鬧熱鬧?” 饒是赫連守誠一向冷靜,也要被她這話給氣壞了。又舊事重提,敢情她從沒放下過。 他們已經不指望的事情,也沒這個想法了,她又提?啥意思?是算舊賬嗎? 木琨一臉愜意的看著他們三人爭吵,他需要知己知彼,方能勝她。 最后還是赫連守誠老道一些,知道首先站出來,緩和氣氛,“二月二,聽聞皇后在鳳臨臺設宮宴,我家夫人到時會帶著丫頭們去參加,到時再讓她們拜見夫人,免得驚擾夫人的時間?!?/br> 木琨皮笑rou不笑的道:“襄王妃時間緊張,你們的確不該打擾,既然過幾日便是皇后設宴,到時襄王妃可謂在天下人面前亮相了,老夫很期待!” 木香呆了,她什么時候說要參加皇后的狗屁宮宴了嗎?還在什么鳳臨臺,那是什么鬼地方? 她這幾日忙都要忙死了,還得抽空去服裝工廠去瞅一眼,誰有功夫應付那些個閑極無聊,整日只會吟詩作畫,撲蝶賞畫的一群白癡? 赫連守信一臉看好戲的神態,“每年二月二,皇后都要舉辦賞花節,宮中宮外的女眷,以及皇子公主們,都要參加,今年多了襄王妃,想必會更熱鬧!” 木香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三個老家伙,想看她的笑話?哼,只怕你們有那個心,沒那個命。 “好啊,不就是宮宴嗎?本夫人一定會去,但是請你們二位,把禮物送來,還有木二爺……” 木琨笑意頓時又沒了,“夫人記性不好嗎?老夫在家中排行老大,下面只有一個meimei,沒有二爺這個稱呼,你雖與我同姓木,但老夫跟你,恐怕沒有什么淵源,夫人莫要胡亂扣帽子!” 木琨這回是真的怒了,看來這丫頭留不得,萬萬是留不得,她此時的爭鋒相對,一定是有原因的,不可能無緣無故,就來找他的麻煩。 木琨看木香的眼神里,隱約帶了殺意。 這一點,赫連守誠注意到了,他略微皺眉,不明白木琨為何要動殺念,難道僅僅是為了生意嗎? 木香也在冷笑,卻笑的嬌艷動人,“怎么可能,本夫人聽說您的上面還有個jiejie,甚至這個大姐嫁了人,還育有孩子……” “住口!”木琨突然一拍桌子站起來,真正的吹胡子瞪眼,“老夫的家事輪不著夫人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