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節
書迷正在閱讀:得償夙愿、攤牌了我是位面守護者、低調術士、死在韓娛、在股市里封神、首席龍婿、[快穿]天生男神、宦臣之女、富貴天成、西游:求求你,收了神通吧
范老裝作聽不懂老爺子的話,“襄王雖功高,地位也高,可再怎么說,他也是赫連家的子孫,在我們幾個老頭子面前,他還是孫子一輩的,咱們替他張羅婚事,那是情理之中的事,再說,正妃他自己選也就選,不管合不合格,我們也不計較了,但是側妃一事,可再容不得推辭?!?/br> 他一說,赫連守誠立馬跟上,“不錯,娶幾個側妃而已,我們幾家也不講究排場,彩禮也無所謂,說到底,咱們幾個都是為赫連家的血脈考慮,只要子嗣得已繁榮,其他的,都不重要!” 赫連守信到這里就再坐不住了,“什么叫不重要,彩禮聘禮這些東西能少嗎?若是連京城一般人家都比不過,自家的面子過不去,赫連家的面子更過不去,老太爺,您說是吧?” 皮球又踢完老太爺腳下,再看看,置身世外,眉目傳情的兩人。他忽然覺得如坐針氈,屁股在板凳上,挪來挪去,怎么也安穩不了。 “這……” 他還沒想好怎么說呢,冷眼的方坤又來了意見,“男人三妻四妾再平常不過,老太爺如此為難,是不是新王妃對此事有意見?” 方坤話音一落,四個老頭都將目光放在了木香身上。 終于,把矛頭指向木香。 這是赫連明德跟木香共同的心聲,前者松了口氣,這皮球交了出去,他盡等著看戲就好了。 后者笑顏如花,似乎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心情竟越來越好了。 四個老頭都在等著木香的反應,前面說的那些話,有一半是在試探她,另外一半,也是真有那個想法,畢竟能入襄王府為妃為妾,也是關耀門楣的事。 反正他們家子孫眾多,這家塞一個,那家塞一個,他們還準備往太子府跟五皇子府都塞幾個,就算一邊倒了,至少還有另一邊可以依靠。 試探她,如果她跳起來反對,便是善妒。 若是同意,那更好了,省得費他們口舌。 她一個沒權沒勢沒背景的小村姑,如何能跟他們比,往后襄王府里,誰當家,誰做主,還不一定呢! 木香擱下茶杯,緩緩的站起來,往前走了幾步,眸光在四個老頭身上一一掃過,最后停在方坤臉上。 她看出來了,這人才是四個里面,說話最有份量的。 “幾位談的很有雅興,本夫人聽的也很有雅興,就是有一點不太明白,你們說了這么多,到最后,才問到本夫人,似乎亂了順序,不是應該第一個問過我?難道我不是襄王妃,不是赫連家的主母嗎?”她說話之時,臉了始終掛著,清清淺淺的笑意。 方坤總算正眼看她了,“只憑一塊主母玉佩,當不得主母的位置,你以為是小孩過家家?笑話!” 坐他旁邊的范老,此時呵呵笑了,“夫人,我稱呼你一聲夫人,你便要當得起這個稱呼,若要我們稱你主母,你便要當得起主母的稱呼,我且問你,家在何處?父親官居幾品?詩詞歌賦懂得多少,琴棋書畫會幾樣?每年宮中盛宴,各家夫人都要獻藝,夫人若是拿不起,便會丟了赫連家的臉,聽說,你封了個一品誥命夫人的頭銜,呵呵,憑著家主的地位,要一個封號,確實不難?!?/br> 木香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卻也沒有暴怒,這讓赫連晟都要對她刮目相看。 “比起范老,我的確愧之不如,聽說范老的小女兒去年臘月里剛滿月,”說到此處,木香特意停頓了下,好整以暇的看著范老神色在一瞬間,變了。 木香滿意的笑了,“我們夫婦剛剛才得知,真是不應該,為了表示一點心意,來的路上,差府里的下人,給你家宅子送了一筐喜面跟喜蛋,東西雖然不值錢,但聊表心意,想必范老不會見怪!” “你!”范老飛快的站起來,一張原本布滿笑意的臉,此時變的有些猙獰。 赫連晟冷冷淡淡的開口了,“范老,你反應的是不是有些過了,夫人一番心意,即使不領情,也不該如此態度,本王帶著夫人來拜祖,不是為了聽你們在這里講上一堆廢話!” 他的聲音雖輕,不似范老的咆哮,卻震的幾個老家伙,神色收斂了不少。 尤其是范老,忿恨的握拳,花白的頭發,氣的都快豎起來了。 赫連家的人,誰不知他家老太婆,當年是山匪出身,兩家的親事,是老太婆一捭強硬促成。 這樣說似也不對,因為范老連入洞房都是被綁著入的。 婚后,范老婆子一手攬下家中大權,生兒育女,教育子嗣,都是她一肩挑,也因此在家族之中,擁用極高的地位跟聲望。 范家的下面兩輩子孫都十分聽她的話,有兩個有出息的兒子,在朝中任職,官職雖不高,但前途也是一片光明。 不僅如此,范老太婆子因為脾氣火爆,范老在家沒少挨批受虐。 這也是他活該的,誰叫他好色,只要逮到機會,便要去青樓耍上一番,十回有八回,是被范老太命人押回府。 礙于妻管嚴,范老這一輩子也就一個結發妻子。 范老太那么大年紀了,不可能再生小娃娃,所以這滿月的小閨女肯定不是她生的,可想而知,范老這回費盡心思的隱瞞,若是被范老婆子知道,后果不堪設想。 范老頭光是想想,都覺得身子發虛,后背發涼。 他害怕了,他惶恐了,木香樂了,“范老,這大冷天的,您怎么出那么多汗,身子這樣虛,想必這位小千金來之不易,您護若珍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哎呀,本夫人突然想明白了,您是怕老太太知道吧?看我這個腦子,早說嘛,早說的話,我給你送私宅去!” 她說的越多,范老額上的汗就越多,腿肚子都在打哆嗦。 另外四人,包括赫連明德在內,都紛紛別開臉,不看他。 太丟人了,一把年紀了,居然還整出個小閨女,他就不想想,那孩子有可能不是他的,隨便借個種,懷個娃,給他認,他就認了,這不是蠢嗎? 范老頭掏出絲帕,擦了擦臉上的汗,“那個,你們慢坐,我先回去了?!?/br> “回去也晚了,老夫人應該快來了,我都聽見她拐杖杵地的聲了,”木香低頭看了看指甲,一臉懶散的說道。 范老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又趕緊扶著板凳踉踉蹌蹌的站起來,也不計較為什么老太婆來的這樣快,這丫頭又搗的什么鬼,一心想跑路。 “老哥哥,你們家老宅有后門嗎?讓我先躲躲,等老太婆氣消了,我再回來!” 赫連明德正要說話,方坤看不下去了,“你一把年紀了,還搞這些,跑有什么用,小娃都生了,該來的總會來,今兒當著家主的面,弟妹不至于對你動手,先坐著吧!” “你說的輕巧,打的又不是你,我家老婆子那拐棍,可是用楠木做的,一棍子下去,桌子都得粉碎!” 范老這幾十年估計被打的不少,都快形成條件反射了。 木香好心提醒他,“您這骨頭碎了也沒關系,反正也長不起來,頂多等您入棺材時,我多送幾個紙人紙馬,亭臺樓閣也是要送的,您要喜歡美人,到時多燒幾個!” 方坤怒喝道:“襄王妃過份了,范老即使有錯,也與你無關,你怎可咒他,太沒規矩了?!?/br> 木香眼露寒光,“他不得罪我,便與我無關,得罪我了,便與我有關,我這人便是如此,你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們好過,幾位別著急,等把范老的事情忙完,咱們再好好算算帳!” 一句,你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們好過,轟隆隆秒殺了一干人等。 赫連守信兩兄弟心里都一突,兩人互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眼里找到了‘心虛’兩個字?;盍似甙耸?,誰還沒幾個見不得人的事。 要真的掰扯出來,他們這面子…… 赫連明德也偷偷捏了把汗,這丫頭很記仇啊,這么狠的話都敢放出來,幸好他早早的站對了隊伍,否則最后一個被批判的,可能就是他了。 赫連晟始終面帶寵溺之色,他家小娘子威脅人的時候,也是那么的可愛,盯著她的小臉蛋,赫連晟神游天外,想起昨夜她在自己身下時,是如何的妖嬈嫵媚,申吟的如何動聽。 范老太殺進來大宅院子的動靜,實在太大了,并且她手里的蛇形拐棍也很威風。 “范嘯,你個老不死的東西,凈干些丟人現眼,不知廉恥的齷齪事,還不快給我滾出來,”老太太在門口一吼,范老又癱軟在地上。 木香走到門口,對著老夫人福身,“婆婆,范老在里面腿軟出不來,不如您進來說吧!” 范老太精神抖擻,雖是一頭白發,卻不見老態龍鐘,仍然很精神,看向木香的時候,眼神十分銳利。 身穿金花寬袍,很有幾分威風凜凜的氣勢。 “丫頭不錯!”這是范老太對木香的評價。 木香倒沒聽出什么,赫連明德卻十分訝異。要知道,從范老太嘴里聽到不錯兩個字,簡直比看見嫦娥奔月還難。 “你們在門口守著,我進去把那老東西揪出來!”范老太對隨行的幾個大漢命令道。 “是,”那幾名大漢守大門兩邊,個個跟門神似的。 進到廳中,范老太一眼就看見癱坐在椅子上的范老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拐棍狠狠的往上一杵,“就你這樣,也配坐在這里審問新主母,其身不正,何以正人!” 范老太的一番話,說的擲地有聲,同時也讓木香對她的好感又多了不少。 赫連明德見局面僵持不下,只得起來打圓場,“今兒是襄王妃入祠堂的日子,你們的事,還是回府去說吧!” “還不跟我回去!”范老太一聲爆喝,震的屋頂的瓦片都在抖動。 范老扒著椅背,嚇的面如土色,“老,老婆子,有什么事在這里說,不是挺好的嘛!” “哼,你老不要臉,老身還要臉,子孫們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來人啊,把他抬走!” 老太婆一聲令下,外面的彪形大漢立即進來,四個人把范老舉起來,就往外面邊走。 范老太走到赫連晟面前,氣勢收斂了不少,“襄王莫怪,老身回去之后,一定好生管教,依老身看,這長老一職,早該撤了,就憑你們幾個,還想當長老,還不夠丟人現眼的!” 她斜看了其余三人一眼,眼中盡是輕蔑譏諷之色。 方坤跟赫連守信被她激的坐不住了,都罵到頭上了,誰還能漠視。 方坤黑著臉,隱忍著怒火,“你這話太欠妥當,長老一職,宗祠里的族譜幾百年前就有了,這是祖上的規矩,豈是說改就能改的,說撤就能撤的?” “本夫人也覺得可以撤,夫君,老爺子,回頭咱們商量下,撤了更好,人多嘴雜,來,還不如不聽,咱們自己拿主意即可,”木香故意抵著方坤的話,霸權宣誓。 范老太對他們之間的紛爭不感興趣,“你們慢聊,老身先去了,丫頭,老身看好你,有幾分老身當年的氣勢,好好干,這幾個老東西,不必在意他們,若是說不過,那便打,打到他們不敢吭聲為止,有襄王給你撐腰,何懼他們幾個快要入土的人!” 老太太舞著拐棍,朗聲笑著走了,老遠還聽到她的大嗓門,似乎打了范老,只聽范老頭嗷嗷直叫喚。 木香收回帶著笑意的目光,看向方坤,“現在輪到您了!” ------題外話------ 小妞們,看看咱的評論區,好冷清哪! 陰風陣陣…… ☆、第146章 吃飽了撐的 方坤面色依舊冷,卻有幾分破裂的跡象,“老夫行得正,坐的直,你真以為憑幾句話便可以打擊到老夫嗎?妄想!老夫若是不同意你做這個主母,你便做不得!”他家可沒有惡婆娘。 “哦?是嗎?”木香看向赫連晟。 接到小娘子的目光,赫連晟坐正了身子,清了清嗓子,“聽說最近有一批在運送到京官銀,在中途被劫了,方老可曾聽說?” “這種事,老夫怎么會知道,家主莫要胡說,”方坤面色不改,眼神亦不回避。 可是木香卻注意到,他的手在悄悄的收緊,這是緊張與不安的表現,雖然他隱藏的極好,身體的不自然,卻背叛他的內心。 木香忽然笑了,“方老,您怎么流汗了?” 方坤面色一怔,抬手便去擦拭額頭,手心摸到的,卻是干干凈凈的,沒有汗,他恍然意識到,自己是被耍了。 “方老,你緊張什么,開個玩笑罷了,老爺子,官銀被劫是不是大事?萬一被抓到了,會判多重的刑法?”木香狀似無知的問。 “這個……若是證據確鑿,是要株連九族,主犯腰斬,從犯割喉,女眷發配賽外,終身為奴……”赫連明德一看方坤的神態,便已猜到七八分。 他清楚的知道,赫連晟不會說沒有根據的話。 赫連明德了解赫連晟的為人,方坤又豈會不知。 他已由原先的故作鎮定,到此時的坐立不安,表現的并不明顯,心虛是肯定的了。 “方老,您家該不會有人跟此事有關吧?”木香的一句話,戳破僵局,直戳重點。 方坤又急又怒,“胡說八道,老夫不過聽到消息之后太過震驚,我方家一門忠烈,豈會與匪盜為伍,老夫還有事,先走一步!” 他得回去,把有可能會牽扯到方家的線索,一一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