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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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呵斥了,大臉盆女子卻朝著唐昊瞟了一眼,瞅見唐昊沒什么反應,并不阻攔,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 隨即,像是突然聽到的消息,很驚訝似的,張大了嘴巴,“原來襄王國妃是小戶人家出身哪,難怪……唉,不過也沒事,往后的日子里多學學,總能學會?!?/br> 沖天髻也樂呵呵的笑,“能坐上襄王妃的位置,自然是比我們強了,首先,心胸就得大,否則往后襄王府里進新人了,如何能受得了,這一點,您就得向我們太子妃學學,大肚容人,這才是貴門千金的風范?!?/br> 大臉盤子像是想什么,忽然又道:“我家里的meimei們,都很仰慕襄王,不止她們,就連九公主殿下,對襄王也是念念不忘,襄王府日后進的新人,肯定比太子府的還多,襄王妃這肚量可得一直撐到底才是!” 木香拍掉手里的瓜子碎屑,緩緩的站起來,先是看著大臉盆女子。 “你要cao心別人之前,還是先cao心自己吧,太子府的盤子不夠用,是不是拿你的臉當盤子使?”說著,她又看向唐昊,鄙夷的搖搖頭,“品味真差,你如何咽的下去?真要比起肚量,我看您才是當之無愧!” 話一說完,她身后已有硬憋著的笑意。 “你……”大臉盆子忙用手帕捂著臉,眼含淚光以及憤怒。她這臉,一直都是硬傷,一直讓她很自卑,她不及太子妃漂亮,不及青樓出身的女子會魅惑太子,只能靠著背后勢力,想著讓太子多寵幾日,以后生下小皇子,這地位便能穩固了。 可是……可是為啥一定要提她的臉,太子府里的人,可沒有半個敢提她的臉。 木香不理她的指責,又把似笑非笑的美眸放在沖天髻頭上,在略過她那沖天髻時,特意還停留了下。 沖天髻小心肝顫了下,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她已經看到太子的眼神,特別是襄王妃在貶斥大臉盆之后,太子的表情分明是厭惡。 “你別躲,躲了也沒用,我的確受不了襄王府進新人,這一點你說對了,但是跟太子的怪癖比起來,小巫見大巫,您梳的這發髻,太特別了,莫不是不滿意太子房中的表現,嫌他太小了,所以才梳了那么大,那么長的一個發髻,來表達心中不滿?” 木香邊說邊比劃,比完了這邊,還朝唐昊身上比劃了下。 唐昊的一張臉陰沉的能滴下水來,除了他,另外幾人的表情也很不好看。 上官蕓兒跟那位沒肚子偏偏還要挺肚子的小妞,一齊背過身去。 大臉盆子也突然止了哭聲,呆傻的看著木香,又看了看沖天髻。 此時,最尷尬的,最覺得羞恥的,當屬沖天髻。 她胡亂的將發髻扒拉下來,“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殿下,您別聽她胡說,妾身不過是覺得這發髻好看,隨便梳著玩的,絕沒有其他意思?!?/br> 木香似乎覺得火清寒不夠,又添了把柴,“哦……原來是覺著好看,難怪了,王總管,明日找宮中的御醫,給太子瞧瞧,備上老鱉,牛鞭,給殿下好好補補,否則他府中那么多女人,總有照顧不過來的時候,萬一……唉,還是不說了,關上門,你們回家慢慢說好了?!?/br> 王海顫巍巍的站起來,不知該如何回答。 給太子補身子,豈不是在質疑太子的能力嗎?這襄王府說話也太大膽了,真是什么都敢說。 康伯老臉臊紅,聽不下去了,站起來,支支吾吾的要回去伺候主子用膳。 陳媽也是,唯有石頭,沒聽懂,還一個勁的追著陳媽問。陳媽給了他一個腦鍋子,拖著他進院去了。 唐昊風似的沖上來,抬手就要一掌劈向木香的面頰。 “哦?這便受不住了嗎?”木香身止往旁邊一閃,躲開他的掌風。 同時,一掌拍出,沒打到唐昊的胸口,卻打到了另一處地方。 唐昊身子一晃,抽息了一聲,似乎很疼,腳步也迅速往后退。 木香眸光寒如萬年冰川,“是你,那一日在怒江上,襲擊我們的人,就是你!” 唐昊面色似有變化,不過他收斂的很好,站好了,理順衣服,不慌不忙的冷笑,“不知道你說什么,本太子從未去過怒江,襄王妃今日給本太子的侮辱,本太子日后一定雙倍奉還,嘴上討巧又如何?女人家的把戲?!?/br> “呵,女人家的把戲嗎?”木香真的動怒了,突然回身猛的踢向擺在門口的長板凳。 長凳子在空中翻了好幾個跟頭,裹著呼呼的風聲,呼嘯著砸向唐昊的面門。 此時此刻,太子府門前,眾多黑影閃動,只聽砰的一聲。 那條板凳在距離唐昊面門一米之處,被踢成了粉末,卻不是他踢的。 十幾名太子女府暗衛,持劍護在太子身前,至于那幾個女人,除了懷娃的跟上官蕓兒之外,其他的都嚇的奔回了府中。 襄王府的暗衛也閃了出來,護在木香身前。 唐昊看著地上的粉末,勾唇冷笑,“力氣還挺大,只可惜角度不準,沒打著!” “沒打著嗎?那太子可敢再接這一個,”木香突然抽出弓弩。 ☆、第144章 陰招 她還是很有先見之明的,或者說,早有預謀,哈哈! 王海一看兩人這陣勢,是要拼命哪!趕緊去勸架,這兩位要打起來,那可不得了哦! “兩位少主,太子殿下,襄王妃,你們二位可不能在這兒打架,皇上還在里面呢,可別驚動員皇上?!?/br> 聽他提到皇上,唐昊恍然醒悟,的確不能在這里跟她動武。 “今日看在父皇的面子上,本王不跟你計較,”唐昊揮手遣退了暗衛,抬腳要往襄王府去,皇上還在那里,他怎能不去,怎能缺席。 木香也讓暗衛退下了,回頭沖著王海,甜甜一笑,“本夫人跟太子開了個玩笑,總管大人何需如此緊張,他既是皇子,本夫人也不會真把他如何,手下留情,本夫人還是清楚的?!?/br> 唐昊臺階邁到一半,差點踉蹌著沒踩穩,怒道:“什么叫你手下留情,本王是看在赫連的面子上,才不同你計較,你卻處處跟本王做對,得寸進尺,真以為本王不敢動你是不是?” 唐昊怒火上頭,突然抽出腰間的軟劍,也不管皇上是不是在里面,更不管傷了她后果會是如何。 “石頭,我的湛盧!” 木香一邊退到院里,一邊招呼著,要她的劍。 兩人突然動起手來,上官蕓兒跟那女子都看傻眼了。 上官蕓兒讓人將她扶回太子府,自己跑進了襄王府,進了襄王府的大門,看見已經纏斗在一起的兩人,嚇的小臉都白了,“殿下,快把劍放下,千萬不能傷了襄王妃!” 當著赫連晟的面,用劍揮向襄王妃,以他護妻的性格,若是襄王妃傷了半分,他都不會放過太子,即便那個傷人的是太子。 前廳里的人吃飽喝足,唐皇正要拉著老爺子去散步呢,就聽見院里一陣嚷嚷。 赫連晟蹭的站起來,動作太大,把椅子都帶倒了。 “這是怎么了?外面怎么有人打架,”唐皇端著茶杯,困惑的朝門外看。 赫連老爺子還不太敢相信,“怎么可能,誰敢如此大膽,在這里打架,皇上,不如一起去瞧瞧吧!” 唐皇欣然同意,“也好,全當消食!” 兩人擱下茶杯,走到門外走廊時,木香跟唐昊已過了十招,稍微分開了一會。 見他們都出來了,唐昊正想跟唐皇請罪。 他太清楚唐皇的脾氣,知道皇上不喜皇子在他面前動武,在唐皇眼里,這個形為是放肆不守規矩。 “父皇,兒臣也是迫不得已!”他的確不是有意的,是被這丫頭逼到了這一步。 唐皇負手立著,笑容很深,“無防,活動活動筋骨也不錯!” 赫連晟站在戰局之外,本欲一腳將唐昊踢飛的,可是他家小娘子悄悄給他遞了個手勢。 老太爺在看見木香靈敏的身手時,老眼都亮了。 這丫頭接二連三的給他驚喜,原先第一眼看,以為是不起眼的土疙瘩,可是撥去幾層灰垢之后,這才看清,里頭藏著的是珍珠,是金子。 “呵呵,沒想到這丫頭身手如此了得,老夫還以為她只會拿鍋鏟炒菜呢!” 唐皇也是這個想法,只是……“木香丫頭拿在手里的,好像真的是鍋鏟?!?/br> “嗯?鍋鏟?”老爺子瞇起眼,定睛看去,只見木香手里握著的,與其說像刀,還不如像鍋鏟更多些。 大飛不知何時閃到兩人后面,得意的炫耀,“那就是鍋鏟,我看著別扭,就給打磨成這樣了,用著還挺順手,不過她說了,叫鍋鏟太難聽,便起了個高大上的名字,叫湛盧,十大名劍之一,這名字其實有些過了,我說的是不是?” 唐皇驚訝萬分,“能把鍋鏟揮的比刀劍還厲害,她也算第一人了?!?/br> “不錯,一把劍,威力如何,端看的是執劍人,劍是死的,人是活的,配不配得上十大名劍的稱謂,只看她能將鍋鏟用到何種境界,”老爺子看木香揮劍的姿勢,是越看越滿意。就是可惜了,沒有從小陪養,光有招式,懂得靈活變通,卻沒有力度,傷人,卻殺不了人。 他們觀戰觀的盡興,木香跟唐昊卻打的如火如荼。 他們二人在武功上,各有千秋。 唐昊學的是正統的套路,一招一式,皆著按著標準來,打的很好看,內力也略有一些,可他沒有實戰經驗,又或者說,他有實戰經驗,只不過那些個同他對打的人,都是敷衍了事,生怕傷著他。 于是乎,便導致他打的拳,更像花拳繡腿。 而木香的路子,跟他完全不同,沒有固定套路,招式變化莫測,出手快冷狠,每一招下去,都不給對方留下還手留地,這是不要命的打法。 好比她的湛盧,一個橫掃劈過去。唐昊提劍去擋,兩劍相遇,他手中的劍,震的嗡嗡作響,堪堪被逼著壓下,再壓下。 即便是局外人,也能看出,一個是不要命的打法,一個是束手束腳的打法,結局能一樣嗎? “你瘋了?!”唐昊又險險的避開她的一劍,身子避過了,衣袍卻沒有避開,一片衣角被割下。 “??!”上官蕓兒嚇的捂著嘴尖叫,趕忙奔到皇帝身邊,懇求道:“皇上,您快下令,讓他們停手吧,萬一傷到了太子殿下,這可如何是好!” “哼!”赫連老爺子斜瞄到上官蕓兒梨花帶雨的哭樣,輕蔑一哼,果然還是他家孫媳婦給力,瞧瞧這位傅國公家的千金,看見這種小場面都要哭,是膽小還是做作? 唐皇自然沒放過老爺子的神情,神色不太自然的駁斥上官蕓兒,“不過是一場切磋比試,若是因此受傷,只能證明太子技差一籌,太子妃對太子要有信心,怎么可能連襄王妃都打不過呢?” 話到這份上,上官蕓兒還能說什么,“是,臣妾知道了?!?/br> 她默默退到一邊,卻正巧站到了赫連晟的身后,從她的角度,可以看到赫連晟的背影,卻無人注意到她。 赫連晟一心掛著木香,若是單論箭法,唐昊比不了她。但是在招勢上,他卻沒想到木香能在唐昊的劍下,挺那么久。 唐昊進攻多過防守,誰讓他聽見了唐皇的一番話,如今不贏也得贏。 只是赫連晟站在那,如果他傷了木香,赫連晟估計也不會善罷甘休。 折中的辦法,只能卸下她的兵哭,以拳腳相對。 想法是不錯,就在他醞釀著,如何巧妙的奪下她的兵器時,突然手腕一痛,在他還未反應過來之時,手中的劍竟‘自己’飛上出去。 在他感覺是的,但實際上,是木香找準空隙,用湛盧狠敲在他的手背上,如此一來,這劍能不脫手離去嗎? 唐昊面色一驚,還來不及去找劍,冰冷的刀刃便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雖說他知道這女人不會殺他,可是為啥脖子上會有輕微的痛。 唐皇帶頭鼓掌,神色隱晦,“襄王妃的身手不錯,太子還需好好學習才是?!?/br> 唐昊跟在皇帝身邊這么久,如何能不知道唐昊那一個笑容的含義。 赫連晟走過來,搶過木香手里的劍,在掠過唐昊脖子時,那劍的力度突然一變。 “啊,你做什么!”唐昊捂著受傷的子,怒瞪他。 赫連晟面色平淡,“對不住,手抖了下,一點小傷,太子何故如此緊張,本王在疆場上,受這樣的傷,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他說最后一句時,唐昊正面容扭曲的捂著脖子,那模樣像是十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