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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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梅好奇伸頭去看,頓時驚呆了,“哇,你這蝦咋長那么大,還那么肥,屁股后頭都是rou呢!” 不怪大梅說話粗俗,實在是這蝦看著太誘人了。不像他們這里的米蝦,撐死了,也只會光長爪子,不長蝦rou。 “那是,這蝦可是專供皇家的,御貢的,你們自然看不到,”唐墨又傲嬌了。被人崇拜的滋味,就是好??! 木香端著水盆出來倒水,聽見他倆的對話,也好奇的湊過去看,“哦,草蝦嘛,rou質很不錯,嗯,生長特性也很快,是從河里撈的吧?” 其實她最想吃的,還是基圍蝦,可惜這里離海邊太遠,否則拿基圍蝦做菜吃,肯定要大賣。 唐黑見她張口就來,有些沒底氣了,“是從河里撈的,可他不叫草蝦,那么土又那么俗的名字,才配不上它呢,它叫上士?!?/br> 在知道唐墨說的上士,指的是哪兩個字之后,木香扶著大梅笑的花枝亂顫,“你……你們太搞笑了,蝦就是蝦,它喜歡在水草里鉆著,所以就叫草蝦,干啥非要叫上士,它不是要去服兵役,實在太好笑了?!?/br> 她笑歡快,卻把唐墨的臉,都笑黑了。而且隨著她笑的越大聲,唐墨臉如鍋底。 大梅先是愣了下,接著也是爆笑,“你不說還好,你一說,我也想笑了,上士?這名字聽都沒聽過?!?/br> 彩云邊走路,邊擦頭發,從屋里出來了,以為她們的啥好笑的事情呢! “你們在笑啥?咦,這個蝦子好肥呢,姐,這蝦子要怎么燒?” 彩云蹲在水桶邊,伸手抓了只蝦子,擱在手里把玩著。 “晚上用它做成香辣蝦,這么多,一次也燒不完,留一半下來,養在水里,等過年的時候,燒了年夜菜,”木香見她頭發沒干,就又去拿了塊干爽的毛巾,給她擦頭發。 大梅笑夠了,羨慕的看著她們姐妹倆,嘆氣道:“唉,我要是有個jiejie就好了,彩云,你太幸福了?!?/br> 彩云笑的開心,“可你就算有jiejie,肯定也沒我姐這么能干?!?/br> 大梅瞪她,“說你胖,你就喘,好像誰不知道木香能干似的,喏,衣服縫好了,給你吧,我去外面作活了?!?/br> 唐墨不關心她們斗嘴,等到大梅出去了,他一臉好奇的追問木香,“香辣蝦怎么燒的?是用辣椒炒出來的嗎?好歹這蝦也是我貢獻的,你怎能不請的本皇子吃飯呢?” 木香對他的厚臉蛋真是無語了,分明就是為了讓她做蝦,才把東西拿來的。 “你要留下,便留下,不過我話說在前頭,不許偷看我是如何做的,這個我要留著,以后自己開店做生意,所以……你不許惦記!”木香沖他伸出一根食指,搖了搖?! √颇T了,徹底被放了氣。這是想擺脫他,一個人闖蕩做生意的節奏嗎? 果然,翅膀硬了,就要獨自飛了。但是,皇子的氣節,他還是有的。 “不看就不看,本皇子還不稀罕看呢,不過是做蝦,宮里的御膳房,能做出幾十個花樣呢,我就不信你能做出比他們還要好吃的蝦子?!?/br> 木香微微一笑,“不信,那便等著瞧吧!” “我相信我大姐,”彩云自信的嚷嚷。她家大姐做出來的東西,御膳房怎么能比得了。 “御膳房都是一堆老古董,真不曉得他們做的飯,你們咋吃的下去,”木香忽然又來了一句。 說完這句,她便回屋去了,留下唐墨一個人,坐在院里沉默著。 唐墨是被她最后一句給雷到了。 老古董? 他首先想到的是,留著大胡子,滿臉滿手皺紋,佝僂著背,站在鍋邊,一邊捂著嘴咳嗽,一邊拿著湯勺攪拌著的人。 天哪!他想吐,胃里好像在翻滾。 宮里的御膳房,他從沒進去看過,也不曉得是不是真如她所說的那樣。 木香去作坊巡視了一遍,吳青他們還沒回來,她不去看不成。 一進作坊,就看見劉氏正在撿一塊掉在地上的rou。 劉氏沒看見她進來,撿了rou,隨手就扔進裝rou的木盆里,沒有絲毫考慮的。 木香沉下了臉,大梅是看著她進來的,也知道她在看劉氏,當她瞧見木香臉色陰沉的像是快下暴風雨的時候,便知道劉氏又犯錯了。 劉氏察覺到作坊里忽然安靜了,一抬頭,見大家伙都在看她,“咋了,你們不干活,都看我作啥?快點干活了,拿人工錢,替人干活,咱們就是人家的長工,若是一個伺候的不好,隨時都有可能被攆走的?!?/br> 自嘲的語氣,說的好像誰虐待了她似的。 眾人都不敢吱聲,連大梅也不想提醒她木香就站在后面。 嘴欠的女人,自己往槍口上撞呢!想攔都攔不住。 “你們咋都不說話了?”劉氏還在自顧自的不解。 木香慢慢走近她,聲音比這三九天還要冷上幾分,“你不想在我這兒干活,又沒人逼你,長工?你還真敢說,如果是長工的話,你以為會有那么高的工錢嗎?你來的時候,我是怎么跟你說的,這是什么?” 她挑起那塊沾了泥巴的豬rou,在劉氏眼前晃了晃,“我問你,這是第幾次了?” 劉氏被她的氣勢嚇住了,站在那,腿都在打顫,支吾了半天,也沒講出實話來。 王阿婆在一旁插進話來,“木香,你放心,她掉的rou,后來我都洗過了,沒有臟東西灌進香腸里頭,不會讓客人吃到渣子的?!?/br> 劉氏恨恨的瞪王阿婆一眼,大梅身子一挺,站到了王阿婆前面,氣憤的道:“你瞪什么瞪?是你犯錯了,王嬸給你補過,你不領情就算了,你干啥還瞪她,難道你想讓客人都吃臟掉的香腸嗎?” 劉氏本來底氣就不足,再被她嚷嚷著一罵,想著木香就在身后,也沒敢再狡辯,誠心著給她道歉,“那個……木香啊,這事是我做的不對,我保證,往后再不會了,你也別計較了,不就是沾了灰嗎?又不是不能吃,沒啥大不了的?!?/br> 木香冷笑,“沒什么大不了的嗎?那你吃一個給我看看,我給你吃的飯里,裹上泥巴,看你能不能吃的下去,要是你能吃下去,這事或許我可以不追究?!?/br> 劉氏震驚到了,“你說啥?讓我吃裹了泥巴的飯?我說木香啊,我都跟你道歉了,你還想咋著,你不能得理不饒人吧,咱們鄉里鄉親的,你可別把事情做絕了?!?/br> 她剛剛的確是誠心誠意的跟她道歉,畢竟這份工作,很難得。她不想丟掉,否則,按著她的脾氣,哪受得了木香的約束。 進作坊還得洗手,去上個茅房回來,還得洗手。進門得帶圍裙口罩,出門還得去掉,每隔兩天,這些圍裙口罩就得洗一遍,她都不嫌麻煩的嗎? 木香伸手扯下她的口罩,對大梅道:“她明兒不用來了,現在就可以下工,等何安從鎮上回來,把工錢給她結清了?!?/br> 隨即她又看各其他的工人,大聲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這作坊雖然小,但也有它的規矩,當初你們進來干活的時候,都被告知過了,不是沒有提前通知你們,該遵守的規矩想必都清楚,我不想讓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所以你們該知道如何做了?!?/br> 余下的婆娘,都不敢作聲了,悶下頭干活去了。 連馬二拐媳婦跟黃氏,都不敢再看木香。 老板就是老板,木香已經不是那個膽小怕事,說話都不敢看人的小丫頭了。 這氣場,這派頭,可真不能再得罪了。 劉氏現在可后悔了,見木香出了作坊,趕忙跟在她后頭,追著說情去了。 劉二蛋站在烘干房里,只在她娘大聲嚷嚷的時候,伸頭看了一眼,便又繼續干他的活去了。 他太清楚他娘的脾氣了,早就知道她干不長,預料之中的事。 大梅在木香出去之后,硬著嗓子,對余下的工人警告道:“你們也瞧見了,木香嚴厲起來,那是六親不認的,你們也別存著僥幸,踏踏實實的干活,她也不會虧待你們,否則丟了差事,想再回來,可就不容易了?!?/br> 唐墨手里晃著扇子,站在作坊門邊上,把里面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黑亮的眼睛里,流露出贊賞。 他贊的,是作坊的管理理念。 定時上班簽到,中午還有定時的午休,作坊里的生產工藝,都有規章制度,每一道工序,都嚴格的把關。 這等制度,連他的作坊都做不到呢! 唐墨站在這兒,羨慕嫉妒恨,琢磨著怎能把這一套理念用到他的作坊去。 劉氏追著木香,想讓她收回命令。 木香根本不可能答應她,開掉她,是為了殺雞儆猴。她的作坊里做出的產品,絕不能存一丁點的瑕疵跟隱患,那是要自招牌的。 劉氏見說不動她,心里也有氣了,“哼,不干就不干,老娘離了你的作坊,又不是活不了,有什么了不起的?!?/br> 她甩著圍裙,氣呼呼的站在那。何安還沒回來,她沒拿到工錢呢! 木香面無表情的看了看手上的圍裙,說道:“圍裙是屬于作坊的,不是你個人的,還有口罩,都取下來吧!”有馬蹄聲靠近,應該是何安他們回來了。 劉氏這回真是氣傷了,她把手里的東西往地上一扔,臉都氣成豬肝色了。 “給給給,破東西,好像誰稀罕似的?!?/br> 吳青趕著馬車拐過彎,停在作坊的邊上。 劉氏最后說的話,他是聽見的,當即臉色便冷了下來,一聲不吭,視線卻陰鷙的望向劉氏。 這一眼,嚇的劉氏,腿肚子直哆嗦,手心冒汗,只感覺后背都僵住,不能動了。 她這會嚇都嚇死了,哪還敢提抱怨的事。 劉氏在作坊干活,一直都很畏懼吳青,總覺得這人身上的戾氣好重,特別是他不說話,冷冷瞪著你的時候,真能把人嚇死。 何安洗了個澡,心情不錯,跳下馬車,見劉氏在那站著,還奇怪呢! “咦,你咋不去干活?在這兒站著喝西北風嗎?” “她被除名了,你去把賬給她結清,”木香面色雖然沒有吳青的冷,但身上潛藏的戾氣,卻時隱時現。 殺過人的,跟沒殺過人的,在氣息上,肯定是不一樣的。 這一點,像吳青這樣的高手,很容易就感覺到了。 那日,他帶人去許萬清的別院,當看見屋里躺了一地的情景時,要說不震驚,那是不可能的。 想當初,趙念云在京城的小姐們當中,也算是出類拔萃的女子。 不論才情還是樣貌,都是百里挑一的。 還甚得皇上跟皇太后的賞識,曾經說過,要給她挑個品貌雙全的男子做夫婿。 有了皇上跟太后的垂青,趙念云在京中的風頭,可謂盛行一時。 可是突然有一天,這位有才有貌的美人,被人揍的如此狼狽,還斷了腿,以后就得變成瘸子了。換誰,誰不震驚? 吳青考慮的還不止如此,他還得替自家主子慶幸。 好在主子在京中勢力強大,連太子都要給主子幾分面子。否則,以她暴躁狠絕的性子,若是沒有足夠強大的背景,如今她羽翼未豐,誰又能護得了她。 何安看著一臉豬肝色的劉氏,再看看木香嚴肅的神色,已經猜到了幾分。 他呵呵笑著說:“我這就去拿賬本,算工錢,唉,這么好的工作,還給弄丟了,回去可別懊悔才是?!?/br> 劉氏一口氣梗在喉嚨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老娘才不后悔,誰后悔誰孬種,我家又不是窮的揭不開鍋,不過幾百文錢而已,我才不在乎!” “不后悔好啊,我這不是怕你回去想不通,再得了心結,回頭憋出病來,這年可就過不好嘍!”何安打著不擠兌死她,絕不罷休的架勢。 數錢的時候,還不忘埋汰她。 不用回去,此時此刻,當劉氏看見何安數給她的銀子,那么多之后,她已經后悔的要死了。 莊稼人,光是靠種地,也就夠填飽肚子而已,哪能靠著種田掙大錢呢! 可是在木香家的作坊干活,位置便利,離家近,中午還能回去休息,這等好差事,打著燈籠也找不到??! 劉氏懷著悔不當初的心情,揣著銀子往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