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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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著他這話,話里透著一股酸氣。這人真是嘴欠。想了想,她嘲他:“你那是建立在有目的性和欺騙性前提下的幫助。是我笨,沒識破你的詭計?!?/br> “那時只是純粹想幫助病人?!?/br> “那你后來怎么突然牽……”她瞬間失語,連多看他一眼都是煎熬,“你回去吧,在這里我很尷尬?!?/br> “回去也是一個人,還不如在這里發揮點作用?!?/br> 秦苒撫著額頭:“你這人怎么突然變得這么賴皮?” “有么?”他在床邊坐下,抬頭看她的點滴,無視她的冷臉,“好像滴得快了點?!闭f完起身將點滴的速度調慢。 十多分鐘后,他問:“我昨天從c市帶了一盒桂花糕,在車上,你要不要吃?” “你能不能有點常識?我嗓子發炎,能吃那么甜膩的東西么?” 謝簡“嗯”一聲,用被子將她扎針的那只手蓋住。過了會兒,他又問:“你是怎么感冒的?” “被人詛咒了?!彼藗€白眼。 “昨晚下雪的時候,我在高速路上堵了很久?!?/br> “哦?!?/br> “我每天都定期打掃倉鼠籠子。出差的時候就把它們托給劉先生養,他女兒很喜歡那對小東西?!?/br> “……” “你看起來胖了些?!?/br> “……” “我中午給mama打了電話,她說岳母去了廟上?!?/br> “……” 腦袋昏昏沉沉的,她聽著他的念叨,很快就睡了過去。護士過來換輸液瓶的時候,謝簡比了個悄聲的手勢:“我太太休息了,麻煩你出去的時候把門關上,盡量輕點兒?!?/br> 屋里不算冷,他坐了會兒,把身上的大衣脫下,靜靜地看著她。他一夜未眠,本也是疲倦至極,現在卻感受不到一絲困意。 中途,他拿出手機,看到那條回復,臉色不可抑制地沉了下。 —— “vip病房真是不一樣,還提供床上小桌。你們這些腐*敗份子?!鼻剀鄱似鸢字嗪攘艘豢?。她喝了幾口就喝不下了,嗓子堵著般難受,像哽著一口沙子,咽也咽不下。謝簡把藥和水杯遞給她:“水是溫的,不燙?!?/br> 吃完藥,她坐起身來,認真地看向他:“過年之前,我們盡快把婚離了吧?!?/br> 他看了她一眼:“年后不行么?” 秦苒一字一句道:“新的一年,我想有個好開頭?!?/br> 謝簡氣得內傷,卻不好發作。他知道,一旦他多說兩句,她就會亮出手里的武器把他反擊得啞口無言。他現在是處于下風的那人,絲毫不能去觸碰那些雷區。過多的逼近反而會使她反感,倒不如順著她的意。 反正,來日方長。 “可以?!?/br> 秦苒重新躺下,瞇起眼睛,翻過身背對著他。 “外面又下雪了?!彼穆曇魪拇皯裟沁厒鱽?。 她沒理會,裹緊被子,很快又睡了過去。 —— 盧果果扯完證后的一個星期,就披著婚紗正式嫁人了。那天太陽很好,卻極為寒冷。路上的積雪還沒化,迎親的車隊排了很長一路。結婚的習俗還是太過繁雜,一項一項下來,鬧得大冬天早起的一群人筋疲力盡,倒是肚子里有小豆丁的盧果果異常興奮,全程喜氣洋洋,跟撿了五百萬似的,最后還好不矜持地在新郎臉上“吧唧”親了幾口。 盡管室內的溫度不低,秦苒穿著禮服還是嫌冷。感冒才好幾天,她不想再進醫院,于是向別人借了一條披肩。 主持人一直在活躍氣氛,顧懷蕊說:“其實根本用不著主持人,你看果果那鬼精靈,自己就能撐起全部場子了。就該安安靜靜地去教堂舉行婚禮,宣個誓,交換個戒指。這折騰下去,估計還得讓我們去擋酒?!?/br> 秦苒笑著說:“擋酒完了還得鬧洞房?!?/br> “哎,對了,你和謝簡的事情處理得怎么樣了?” “打算年前去離了?!彼粗_上一臉幸福的盧果果,平靜地說,“早離早解脫?!?/br> 顧懷蕊:“沒有一點挽回的余地了?” “還怎么挽回?趁著我們現在見面還能說兩句,早點離開彼此也好,省得到時候越攪越渾?!?/br> 本來這段關系就略顯荒謬,還維系著不斬斷豈不是憑空折磨人?她想謝簡應該也厭煩了,畢竟從兩人鬧開來以后,她就沒給過他好臉色。就連上次從醫院回來,結果也是不歡而散。 他只不過是問了句“回哪個家”,她便冷眼相對:“各回各家,這點道理我以為你很懂了?!?/br> 他沉默地將她送回她父母的住處,又沉默地將車開走,臉色不甚好。 作者有話要說: = 只能偷偷在老婆動態下面點贊的人……謝渣為什么會用倉鼠頭像啊,想想有點可憐。弱弱問一句,這文有男主黨么? 盧果果結婚的對象是許若棠的表哥,所以,下章會有高能的吧。 ☆、32|第三十二章 婚禮進行得很熱鬧,新郎新娘都是健談的人,把初識、趣事甚至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拿出來過了一遍。后來擋了敬酒的環節,秦苒和顧懷蕊兩個伴娘被拉去奔赴戰場。 起初秦苒萬萬不肯,喝醉后頭疼欲裂的感受她到現在都記憶猶新,可她不想掃眾人的興,況且這伴娘擋酒是常事,她念著還有兩位人高馬大的伴郎在,自己應該遭不了多少罪,便跟著盧果果挨桌走了一遍。喝第一口酒的時候,她想,天冷了,喝兩杯酒就當是暖暖身體;喝第二口酒時,嗓子跟火燒似的;喝完第三口,她被嗆得眼淚直往外冒。到后來,白的一灌下去,整個人都開始天旋地轉,還好盧果果在一旁扶著她。 “喝不了就別勉強?!北R果果拉住她的胳膊,轉身跟老公咬耳朵:“阿文,你把那桌的伴郎拉過來應付應付,我看秦苒不太行了?!?/br> 幾分鐘后,滿面通紅的秦苒被安排到了席上。剛一坐下,人就恍惚得很,旁邊一位好心人給她遞了杯茶,她咧開嘴笑笑,雙眼無神,捧著茶杯半天都不知道干什么,儼然一副喝醉的狀態。 或許是知道自己身邊沒人看著,秦苒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別人說什么都傻兮兮地應著。中途有位男士問她目前是不是單身,她搖頭,又點頭,模樣乖巧傻氣,惹得在場人的忍俊不禁。幸好沒多久顧懷蕊過來把她拉走了。 “若棠怎么還沒來?”走完一圈,盧果果悄悄把鮑志文拉到邊上去問,“你說她最近情緒不太穩定,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鮑志文看了眼手表說:“她說一點左右應該會到,估計現在在堵車。這丫頭,最近交了個男朋友,我姑父都氣死了,打死都不同意。她離家出走了幾天,現在父女倆都在賭氣?!?/br> 盧果果訝然:“不會吧,你姑父這么封建?人家都二十三了,交個男朋友也正常啊?!?/br> “那丫頭在高中的時候就早戀過,后來被我姑父發現,差點沒給她打死?!?/br> 鮑志文說我姑媽在若棠生出來沒幾分鐘后就因為大出血去世了,所以她是我姑父一手帶大的。他這又當爹又當媽的,能不為自己女兒的幸福著想么?盧果果想著以后既然是一家人了,她這個作為表嫂的應該多規勸一下,便揣著這個想法,等許若棠來了她好生出出主意。 許若棠是快到兩點的時候到的,那時候婚禮已經進入尾聲,只有些斗酒的人還在起哄。沈南跟在她旁邊,臉色陰郁。兩人像是剛吵過架。 盧果果一見沈南便說:“哎呀,若棠你這男朋友也太帥了?!鄙蚰暇徚四樕?,說表嫂你是我見過最美麗的新娘。 雙眼紅腫的許若棠把禮金奉上:“祝表哥表嫂新婚快樂,百年好合?!?/br> 這氣氛詭異又尷尬,尤其是眼前一雙人互相不理睬的生硬態度,盧果果便想著拉他們去喝酒緩和下氣氛。 正巧秦苒還爛醉如泥不曉人事地趴在椅子上,這邊幾個人走過來時,除了新婚夫妻臉色無異,另外兩人皆愣了下。尤其是沈南,暗暗感慨了一句真不是時候。 “這位是我的兩個同事兼好閨蜜?!北R果果指著兩個伴娘,熱情地向許若棠做著介紹,“秦苒你認識,上次一起吃過飯的;顧懷蕊,知性美女?!?/br> 許若棠臉色僵硬,干笑著點了點頭。 她看著秦苒,臉部又是一僵,說不出的復雜情緒一股腦地冒出來。 —— 秦苒暈暈乎乎地坐著,周圍充斥著嘈雜的聲音。她明明醉在酒壇子里,思維和聽覺卻異常靈敏。 這個時候,她的心跟刀子剜了一塊那般疼。那天蕭瑤說,他們不能在一起的絕大部分原因在于女方父親的反對。 她還說,謝先生分手后,只過了三個月就結婚,我一度以為自己聽到的是謠言。 酒精把腦袋燒得熱熱的,像在油鍋上煎。她悲觀地想,謝簡你真是狠啊,拿我來墊背,當了你的免費保姆五年,最后還落了個慘淡的下場。你還讓我知道你那些破事兒,我多傻,被你耍得團團轉。 秦苒不禁想,她上輩子是刨了他祖墳還是殺了他全家? 許若棠敬了幾杯酒,輪到秦苒時,盧果果擋下,說人家都喝醉了。 “不行,我得和許小姐喝一杯!”她半瞇著眼,軟癱的身體搖搖晃晃地離開椅子,拿過一旁的酒瓶,隨便找了個杯子給滿上。 “許小姐助我奔向新生活,敬你!” 在場的人,除卻沈南,都是一頭霧水。 都說喝醉的人往往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這個時候,秦苒的思維卻異常清晰。她往前走了兩步,舉起酒杯,順著許若棠的頭頂倒了下去。酒水像斷了線的珠子,砸在許若棠那張清純可人的臉上。 秦苒覺得,她終于揚眉吐氣了一回。她給了謝簡一巴掌,又潑了許若棠的酒,挺直腰桿做回了原配,當真瀟灑。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盧果果。她急忙上前奪過秦苒的酒杯,回過頭對眾人解釋:“她喝醉了,一喝醉,腦袋就斷片兒,上次還差點把我按進馬桶里……”完了又看向鮑志文,“去拿毛巾來啊,受涼了不好?!?/br> 秦苒一瞬不瞬地盯著對面的女人,揚起唇角。喝醉?她是醉了,可此刻她比誰都清醒。 幸好許若棠只是強笑著擺擺手,沒多計較,拿毛巾擦干臉后便借口有事,跟著沈南匆匆離開了。 —— 臨近元旦幾天,雪停停下下,冷得人直縮脖子。秦苒沒有什么精神,每天除了工作就是睡覺,幾乎要進入冬眠狀態。 這天,樓下老太太生了火爐,杜依依拉著秦苒下去閑聊。出門前,秦苒從抽屜里拿出一條剛織了不到三分之一的毛衣。這本是之前她心血來潮給謝簡織的,還未完成就被擱在一邊了。她拿下去,老太太問是給誰的呀?秦苒摸著旁邊那只大金毛的頭,說周奶奶我可喜歡你們家琪琪了,特意給它織的啊。 老太太笑得臉都皺起來,直夸苒苒真有心。說完便去廚房拿了點心出來。幾個人圍著火爐閑聊,日子又安安逸逸地過去了。 最近謝簡的工作量一天比一天大,起初每天還回家,到后來便直接在辦公室扎根了。秘書對于他現在的狀態很擔憂,試著提了下,可謝簡毫不在意,只說:“我回去了也是一個人?!?/br> 那個家沒了她,他就算回去也沒意義。徒有一室冷清罷了。 “桌上的茶是誰泡的?”半響,他指著那杯還冒著熱氣的茶問。 秘書回憶起來,答:“好像是財政部的蔣詩雅。剛才她上來送資料,我讓她泡的。這茶還是夫人之前送過來的,她說謝總一直喝著走的,讓我有空就給泡一杯?!?/br> 謝簡恍了恍神,揮手讓秘書下去干自己的事情。 秘書離開前,他問:“蔣詩雅進公司這段時間干得怎么樣?” “還不錯,各方面都很出眾。老高倒是跟我說了好幾回,說不知道這人才是謝總從哪里挖過來的,辦事利索、效率高,又懂得為人處世?!?/br> 他略微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去忙吧?!?/br> 今晚謝簡打算回公寓一趟,順便拿換洗的衣物。處理好公司的事宜,他便徑直開車回了家。 路上積雪很多,他開得很慢。在十字路口停車時,他偶然抬頭,看見擋風玻璃前那個搖搖晃晃的海參娃娃。這是之前秦苒掛在上面的,她總說他的車太過嚴肅冷清,要多點生活氣息才行,后來便買了這個小物件掛著。開車前,他將海參娃娃取下來,和車鑰匙綁在了一起。 處處都是她的痕跡,卻唯獨沒了她的氣息。 兩人協議離婚的期間,很少有過電話。偶爾有幾次交談,最后的結果都極為不愉快。后來他從岳母口中得知她最近過得很好,吃得香睡得著,沒有半點傷感的模樣。反觀自己,成天堆在工作里,回家只能面對空蕩蕩的房間和大床;偶爾精力有剩余時,只能想象著她的身體自行解決。聽到她過得很好,他很開心,同時內心深處愈發地空虛。他甚至想,會不會有一天,她再也念不起他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