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書迷正在閱讀:替身一年后,我和白月光互穿了、愿你平安喜樂、寵后養成史、暄和皇貴妃傳、終極教師、重生之浪子回頭、被絕世美顏攻略的日日夜夜、孤懷了權臣的崽(穿書)、魅魔養成記(高H rou文 奇幻 )、蛇女
賞花之時,與其說是在賞,不如是在說熬時間。 無論禾生說什么,太子妃都回她一句:“爾喜之即可?!?/br> ……拒人于千里之外。 忽地跑進一只白貓,侍女慌忙上前抓。 白貓跌到太子妃腳邊,挨著她喵喵叫了幾聲,親近極了,應該是太子妃平日養的寵物。 太子妃眉頭微挑。 這是禾生進東宮以來,看到太子妃臉上第一次出現神情變化。 之前真的是……硬生生繃著臉。 禾生忍不住想,太子妃才十八,十八少女,韶華正好,應該多笑笑,為何要隨時隨地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呢。 侍女逮了貓,跪地道:“一時沒看住,團子就跑了出來,想來是娘娘在這,它一路尋過來的,都是奴婢的錯,還請娘娘責罰?!?/br> 禾生順著太子妃的視線去看,見她盯著那只渾身通白的貓,似有瞬間失神。 聽侍女的口氣,太子妃應該很喜歡這只貓。 太子妃斂神正色,又恢復之前木訥的神情。 “有損禮數,斃之?!?/br> 侍女臉色刷白。女官去接團子。 太子妃道:“皆斃之?!?/br> 意思是貓也一起殺了。 禾生動動嘴皮子,最終沒說出口。 就因為貓跳進花園,就要將侍女和貓一起殺了。這好像已經超出恪守禮儀的范圍了。 禾生想,太子妃也太死板了點。 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脾性,她也沒有資格去批判什么。 大概是因為殺了愛寵,接下來的時間里,太子妃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禾生也不好多待,請禮告辭。 正待離開之時,女官進來稟話,太子妃點頭示意,女官這才敢湊上前。 輕聲說了些什么,太子妃臉上的神情更郁悶了。 禾生不敢多待,轉身欲走。 太子妃卻喊住了她,“且慢?!?/br> 禾生愣住,太子妃卻擺出請的姿勢,邀她回內殿再坐一會。 這一次,太子妃將殿內的侍女全都打發出去。殿里就剩她們二人。 太子妃轉眸盯著她,與方才初次見面不同,這一次,她將禾生從頭到尾打量個遍。 “聽聞汝甚得平陵王寵愛?!?/br> 禾生低頭,輕啟紅唇,笑而不驕:“王爺心善,待我與旁人稍有不同而已?!?/br> 太子妃微微蹙眉,知道她這話是自謙之語,又道:“方才爾在簾外,定已聽到殿下與吾爭執?!?/br> “我時而耳鳴,并未聽見什么?!币f聽見他們夫妻吵架,這不明擺著下太子妃面子嗎! 這樣蠢的事,她才不干。 太子妃起身,禾生也趕緊跟著起身。 ……突然有點后悔來東宮了。 禾生咽了咽,見太子妃朝她走來,剛走沒幾步,卻又停下了。 面容猶豫,甚是糾結。 “……有一事,想請教側妃?!?/br> 換做平時,她絕不會想要做出這種失禮的事。 從小,她便被父親按照國母后妃的標準培養長大,全家族的希望都系在她身上,自嫁給太子之后,她更是以守好太子妃職責為己任。 從禮數到穿戴舉止,她從未有過任何失誤,外人都夸她賢德頗有先時賢后之風范。 對于太子,她敬他愛他,誓要做位盡職的賢妻。 所謂忠言逆耳,古語有訓,夫有過妻當勸之,太子身為一國儲君,她自當時時提醒他,切莫忘了太子之德。 可是,漸漸地她發現,她越是為了太子好,太子就越是疏遠她。到后來,他甚至會同她吵嘴。 當然,吵嘴這樣有失風度的事,她自是不會做。試著提醒太子莫大聲說話,他越吵得更兇。 他是一國儲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怎么可以露出如此丑惡嘴臉? 該改之。 僵了兩年,她始終無法動搖太子一分一毫,初每月初一十五,他會來正殿一坐,其余日子,基本從不踏足。 她真心愛慕太子,不想繼續再過這樣的日子。 視線重新回到禾生身上,她上前一步,誠懇請教道:“側妃可否教我一二?” 禾生一愣,“教什么?” 太子妃有些羞恥,這樣的問題,怎好啟齒? 以前不是沒反思過,甚至找了娘家人,出過千種辦法,可太子就是不與她親近。 明明與前太子妃那么恩愛,到了她這里,卻跟換了個人似的。 眼前的人兒,是平陵王側妃,是母后交待要好好拉攏的人,想必日后定會成為她們的人。 母后是皇后,她要疼愛誰,那個人自然是感恩接下的。 太子妃不斷安慰自己,張嘴說話時,卻還是有點怯怯的?!拔嵊c太子親近?!?/br> 禾生心頭一窘。 ……為什么要同她一個剛見面的人說這樣的事。 真的是……好尷尬。 太子妃說出自己的理由。 原來是看沈灝近二十八年不近女色,突然有了百般寵愛的人,認為禾生定當與旁人不同。 禾生看太子妃一眼。 不是她不同,而是他與正常男人不同啊。 唔,沈灝有暈癥的事,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太子妃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太子妃死盯著她,大有她不說出個所以然,就不放她回家的意思。 禾生欲哭無淚,只好硬著頭皮道:“太子妃是個完美之人,太子出門在外已久,兩人許久未曾見面,一時疏遠也是可能的。太子妃無需多做什么,只需與太子多聊聊,說些望京近來的趣聞,太子自會親近太子妃?!?/br> 她可不敢說真話。 太子妃的問題一看便知,太過沉乏無趣,動不動就搬出禮制德行之語,她們相處不過一個時辰,禾生就已被壓得喘不過氣,換做太子,那么多日夜相伴,估計得瘋。 沒有誰會喜歡一個隨時挑刺的人。 出發點雖好,可大家畢竟是有血有rou的人,太子妃這一套套地擺出來,常人根本招架不住。 禾生試想了想,如果她是男人,唔,應該還是會喜歡自己這種類型。 想吃就吃想玩就玩,成天開開心心的,多好。 小小自戀了一把,回到正題上來。禾生見太子妃一副遲疑的面容,又道:“太子妃儀容端正,臣妾無法匹及,請教二字太過言重?!?/br> 太子妃念叨她之前說過的話,趣聞?無非是些不入流的閑言閑語,太子會喜歡聽? 將信將疑地又問了些話。 禾生真的不想聽太子夫婦的閨中秘事,這樣的事,聽了去有什么好處? 日后太子妃回過神了,定是要找她麻煩的。 這就好比小時候她與人拌嘴,去找了另一個人傾訴,事后她和吵架那人和好如初,街上碰到當初傾聽的另一人,多多少少會擔心她把自己說過的壞話說與別人聽。 偏生太子妃跟魔怔了一樣,拉著她一說就沒歇過氣。 禾生聽了一下午的古語措辭,整個人都不好了?;氐酵醺畷r,看到沈灝,開口第一句就是:“爾今日可安好?” 沈灝一愣,而后抱著她笑。 捏捏她的小臉蛋,問:“瞧你一副苦大仇深的面孔,不知道的人見了,還以為你今日受了什么大罪呢?!?/br> 禾生擰擰眉,嘆口氣,“確實受罪?!?/br> 今日不是去東宮賞花嗎,怎么就受罪了?沈灝來了興趣,揀起案上的青梅果子,往她嘴里塞一顆。 禾生一邊吃一邊說,話音有些模糊,沈灝大致聽了個明白。 吃了果子,又傾訴了一番,禾生心情好了不少。 沈灝笑得直不起腰。 “她竟真這么問你的?” 禾生點點頭,爬到榻上拍他肩,“你別笑了,我看她是真著急了,才拿話問我?!?/br> 沈灝拉她一起躺下,“你看,連太子妃都向你請教御夫之術,可見你的大名已是人盡皆知?!?/br> 禾生捶他,被他一把抓住,扼住往懷里揉。 禾生道:“其實,我也沒好意思說,太子妃確實不好讓人接近,她端得太正了?!?/br> 沈灝為她揉肩?!盎屎螽敵蹩墒且谎巯嘀刑渝?,夸她家世清白有賢名。這幾年,她與皇后也處得很好,外人都道她與太子恩愛,如今一聽,越發覺得傳言不可信?!?/br> 禾生享受地趴下,“是啊,今天我剛去的時候,正巧碰上太子在和太子妃吵架,可嚇人了,還砸東西了呢?!?/br> “你看,我們就從來不會吵架?!?/br> 禾生翻了個白眼,“哼,以前不就吵過,你還打我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