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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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明天我就跟她說說?!?/br> ☆、第8章 沈灝一回來便處理積壓一天的公事,他是個對自己極為嚴格的人,天子命他代掌三州事宜,他從未懈怠過。 忙完已是亥時,裴良端著夜宵進屋,沈灝掃了眼案上的飯菜,沒有動筷子。 裴良頭疼,他們家爺口味刁,這不吃那不吃的,初到盛湖,來不及細找廚師,只能做出這樣的菜色。 “爺,你多少吃點,盛湖的菜色就這些,明日我另外找廚子?!?/br> 沈灝開口:“我瞧著衛家的菜色就不錯?!?/br> 裴良嘀咕:覺得不錯干嘛還拒絕人家的挽留?非要作。心里這樣想,嘴上卻不敢表現出來,狗腿子地哈著腰,小心翼翼地問:“爺,為何不留在衛家用晚膳?衛姑娘也在,還能多瞅兩眼呢?!?/br> 沈灝挑眉,面上一冷:“誰要瞅她?我不過是去衛府打探一番而已?!?/br> 裴良問:“那王爺可探出什么了?” 沈灝起身,負手走到門邊,神情嚴肅,抬頭望月。 淡淡的月光在他的臉上投下陰影,棱角有致的五官顯得越發俊朗。薄薄的唇抿成一道線,他沉思許久,而后答道:“今日與她相遇園中,我發現——” 裴良湊過腦袋:“發現什么?” “她雖看起來嬌小,但臀部圓滾有型,母妃說過,屁股大好生養,將來一定很能生?!?/br> 裴良發現自家王爺想得有點遠,好心提醒一句:“王爺,凡事慢慢來,心急吃不了熱包子?!?/br> 沈灝皺眉,似乎對于裴良的質疑很不滿?!半y道她會不同意么?” 裴良無言以對。王爺活了二十八年都未開過葷,自然不知道男女之情該如何發酵,得耐心引導吶,萬一出什么岔子,把衛姑娘嚇跑,那就糟了。 “王爺,欲速則不達,得先討衛姑娘的歡心?!?/br> 沈灝轉過頭,悶悶一句:“本王自有分寸?!?/br> —— 大奶奶把事情跟禾生一說,禾生本來是想拒絕的,只是大奶奶苦苦求了許久,并且還有衛林一起,她也就答應了下來。 當時帶路的是她,衛老爺和大奶奶既然這么擔心得罪沈灝,她寄人籬下,忍氣吞聲道個歉幫個忙,也是理所應當。 雖然,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要道歉。 禾生特意囑咐衛林,讓她千萬要跟自己一塊。衛林一聽要去郊游,當即樂開了花。 沈灝推掉了所有的應酬,策馬而來。他事先不知道禾生回來,故此只帶了裴良一人。 待到了目的地,在柳樹下聚集的一群人中,一眼望見帶煙紫色帷帽的禾生,當即一愣。 她穿月色的襖裙,與身邊人低頭說笑,笑起來身子一顫一顫的,仿佛是枝頭盛開落蒂的花朵,嬌柔靈動。 他看著她,仿佛渴望已久的旅人,迫不及待想要品嘗甘霖。 禾生注意到遠處牽馬而來的沈灝,他邁著長腿,每一步跨得優雅又自在,風吹過他的肩頭,掀起衣袂飛揚。 禾生往后一挪,不動聲色地躲到衛林身后,正好擋住沈灝的視線。 衛有光上前招呼,“貴人,今日風和日麗,正適合踏青。衛某帶了堂侄女和女兒一塊出門,您不介意吧?” 蘇杭一帶,民風開朗,女子出門自由,沒有北方那么多禮節桎梏。 沈灝點頭,鞠禮:“得兩位閨秀同行,是沈某榮幸。還有一事,衛老爺不必再稱呼貴人,只喚我沈灝便可?!?/br> 衛有光哈著笑,“好的,沈公子?!?/br> 他們選的地方有山有水,湛藍湖泊旁空出來一小塊平原,順著地平線往上看,半山腰的地方開滿桃花,現已初夏,掉落一地的粉色花瓣摻雜在風中,偶爾被吹到湖中,點綴寧靜的湖面。 席地而坐,中間擺好古琴、酒以及詩卷。衛有光斟酒敬道:“既是踏青,自當盡興而歸,衛某獻丑撫一曲《九鳴》?!?/br> 沈灝接了酒,做出請的手勢,衛有光揮袖撫琴。 禾生聽著琴,雖欣賞不了其中奧妙,但還是跟著衛林搖頭晃腦地跟著曲調表示欣賞。 一曲畢,沈灝偷偷望向禾生,見她“如癡如醉”地陷在余音之中,于是也要了琴,準備撫一曲高難度的《詠歌》。 他今日著紗衣,頭發束之玉冠,低頭撫琴的模樣,似仙風道骨一般清傲,周圍人久久不能移開眼神,耳朵和眼睛同時沉淪。 曲終,沈灝很滿意自己的表現,余光掃過禾生,瞥見她捂著嘴打哈欠,面帶困意。 沈灝一滯。 他伸手拿起詩卷,對衛有光說:“衛老爺,良辰美景,我們來作詩?” 衛有光連忙應道,立馬投入詩人的角色。 沈灝開了頭,做了首七言絕句,衛有光連連稱好。 沈灝掃向禾生,這一次,她的臉上沒了困意,取而代之的是呆滯的眼神。 沈灝嘴角一抽,迅速掩蓋好自己的挫敗情緒,對衛有光笑道:“衛老爺才思如涌,想必府上的兩位閨秀也是才華滿腹,何不一起作詩?” 待她作完詩,他便狠夸一頓,想必這樣一來,她也高興。 衛有光信心滿滿,衛林雖然性子活潑,但從小有女夫子教導,作首詩小菜一碟。至于禾生嘛,她是大府出來的姑娘,肯定不會比衛林差。 衛林很快有了詩句。 輪到禾生時,她正在神游,根本沒聽到剛剛沈灝說了什么。忽見眾人齊齊看著她,一怔,有些不知所措。 衛林暗暗地拍她一下,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該你作詩了?!?/br> 作詩?她不會??! 禾生尷尬直言:“琴棋書畫我俱不會?!彼戳搜坌l有光,見他極力暗示些什么,又補充道:“但沈公子的琴和詩是極好的?!?/br> 沈灝挑了挑眉,這句明顯敷衍的奉承之言,聽在耳里,卻也不難受。只是有些懊惱,早知她不通詩文,就不該提出,現在弄巧成拙,反倒難堪。 為了緩解尷尬氣氛,衛有光出言:“此處湖畔盛產鱸魚,要不我們釣魚?” 衛林嘟嘴一句:“釣魚怪悶的?!?/br> 當即遭到衛有光犀利眼刀一枚。 沈灝看了看禾生,見她又恢復了昏昏欲睡的神態,想要補救方才的冒失之舉,遂道:“單單釣魚確實悶,不如我們分組比賽,比誰釣的魚多,輸者則要負責烤魚?!?/br> 眾人言好,紛紛猜拳分組。 禾生回過神,已經被分到沈灝一組,相應的還有裴良。為了確保公平,兩組分別駐點在湖畔兩頭。提桶臨走前,衛有光把禾生叫到一邊,千叮嚀萬囑咐,讓她找機會向沈灝道個歉。 禾生欲哭無淚,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點點頭答應了。 裴良故意提桶跑到較遠的地方,禾生望了望周圍,準備選個好地方。 沈灝盤腿而坐,拍了拍旁邊的位子,聲音清亮:“坐這?!?/br> 禾生猶豫幾秒,在他旁邊坐下,故意將席子鋪遠點。 “會釣魚嗎?” 禾生回道:“不會?!?/br> “那我教你?!?/br> “不……不用……”禾生擺手,話未說完,沈灝已起身走來,衣料窸窣,他挨著坐下。 一下子靠這么近,禾生下意識往旁躲,卻被釣魚竿擋住去路,回頭看見沈灝一臉清冷神態,“我一定能教會你?!?/br> 禾生怔了怔,這人……忽然一下變得好認真好正經。 沈灝將魚竿塞到禾生手里,打開裝魚餌的木盒,目光觸及扭捏的蚯蚓,眉頭緊鎖,有些發愁。 禾生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結合他臉上的嫌棄表情,當即明白過來。想來平時釣魚自然有人為他穿魚餌,根本不用親自動手。 “我來?!痹挳?,她伸手掏出一條蚯蚓,問:“這個往哪放?” 沈灝剛想出言阻止,就見她抓了條蟲子湊到跟前,又長又丑的蚯蚓在眼前扭來扭去,他想伸手去奪的*瞬間消失,扭過頭指著魚竿最前端:“放到鐵鉤上?!?/br> 禾生把上好魚餌的竿遞給他,問:“然后呢?” 沈灝一一說明,待解說完釣魚步驟,禾生靜握著魚竿,全神貫注地盯著水面。 禾生看魚,沈灝看她。 明明涼爽的風吹在身上,他卻覺得燥熱難耐。 水面有了波瀾,禾生釣上來一條活潑亂跳的大魚。她蹲下身想將魚抓到桶里,滑溜的魚卻從手里鉆走,怎么也逮不住。 忽地一雙大手覆了上來,手心燙熱地灼燒著禾生的手背,蓋著她的手和魚。 禾生跳起,手里的魚灑掉,啾地一下回歸湖水。 果然是登徒浪子! 她羞憤地收拾好木桶和席子,準備往另一邊去,走前想起衛有林的交待,狠狠一句:“我堂叔怕得罪你,讓我給你道個歉,上次帶路,恐有冒犯之舉,還請海諒!” 最后四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般說出,她跺著腳,往前奔去,心里將沈灝罵了數十遍,若仔細聽,便能聽到她說的是“偽君子”三字。 沈灝呆坐,盯著手心,久久不能回神。 他怎么,就又讓她討厭了? 衛有光和衛林在湖的另一邊,中間有長長的樹枝隔開視野,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禾生往那邊跑著,忽地被裴良擋住去路。 她沒好氣地看著裴良。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家少爺這般輕浮,想必貼身侍從也不是什么好貨。 裴良一直密切關注沈灝那邊的情況,先是賠禮,再是勸說,禾生無論如何也不聽,萬般無奈,裴良嘆氣:“姑娘請跟我來?!?/br> 禾生站著不動。 裴良只好將人喊到跟前,當著禾生的面,對三位臨時借來的郊游姑娘道:“前面那位坐著穿白衣的便是我家公子,你們只需找個理由,假裝不小心碰到他即可?!?/br> 裴良掏出三錠金裸,一一遞過去。 姑娘們本是結伴郊游,方才被裴良喊住,蘇杭男女不設大防,借郊游之名結姻緣的大有人在,見目標是個俊逸的貴公子,當即答應。 裴良拉過禾生,躲在樹后,“衛姑娘,請看?!?/br> 第一位出動的黃衣姑娘假裝摔倒,正好倒在沈灝身邊,伸手欲讓他扶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