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臉上蓋一碧綠荷葉,腰間搭一軟軟薄衫。身下是細沙,身側是池畔。長發如莆草般隨水輕漾。 如果是別人,也許能看出些有關于慵懶,閑適,逸然,自在,各種很美的意韻。 但是,程向騰才不管什么意韻。 他注意著那身體,那胸前的米條樣小痣,為什么位置大小和形狀,都和他身前的一樣一樣?? ……很不想承認,可那不是他程二又是誰? 程向騰看著那畫,時喜時怒,時怒時喜。 這沒羞沒sao的丫頭,不好好記住他的臉,卻都記住些什么東西! 除卻那痣不提,胸前兩點,要畫得那么形象逼真做什么?好讓人害羞的說。 還有那薄衫,雖蓋住了那處,但那引人遐想的微凸是什么東西,作個畫嘛用不用寫實成這樣??。?!啊呀誰能告訴他自己看自己為毛也會身上發熱面上發燙??? (……哼哼哼矯情毛線呀,發燙還不是繼續看著?。?/br> 仔細再看,程向騰忽然又發現了不一樣的東西。 畫上人微微側躺,一臂搭在身側,另一臂卻舒伸開去。畫面均勻飽滿,卻偏偏臂彎那里太多留白,讓人總覺得那里應該躺著個誰似的。 嗯~~~,臭東西,原來你也在?。?! 那你肯定得剝得更光,連身上那一縷也不給你搭…… 某人各種浮想聯篇。不知想到什么畫面,竟然老臉一片暈紅…… 等回過神來再再看,又發現遠處那亂入的小草貌似凌亂,實則很有章法,細辯始知乃草書四字:相思成沙…… 相思成沙? 看看畫中人身下地上那細細的沙土,漫漫不見邊際。如此之多,如此厚重,皆如相思? 想起那日林間地上逼真的沙像,和那畫里的滿滿心意。 程向騰忽覺心里也滿滿的。 當然少不得又回想了一遍那日午后,那旖旎的水色,旖旎的日光。 …… 是夜,洛音苑里,有男夜半翻墻而入。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沒更上,今天更多點……。 求個收,沒點 收藏本文 的親們給點點收收唄。 據說點了收藏,夜半美男會翻你墻,真的…… ☆、第30章 .夜 桐花和蘆花都歇在屋里,一個在挨墻小床上,一個在臨窗榻上,三個人三角形呈列。 程向騰悄沒聲的摸到窗下,然后動作十分的老套:先投石問路。 把軒窗推開條縫,然后一塊石頭啪的一聲重重的砸在了三解形中間地上。 “誰?”桐花警醒問道。 窗櫳上,一高大挺拔的身影清楚地映在上面,分明是個男人。 桐花捂著嘴巴免得自己叫出聲來,片刻后又放下。因為那人說是歹人吧又不象,他站在那里并無動靜,看不出有什么行兇的意圖啊。 并且,那背影看起來有幾分熟悉,還相當倜儻。(呃,最后一句和是不是壞人有關系嗎?) 桐花定定神披衣下床,悄悄潛行過去。一邊用手捂著蘆花的嘴把人弄醒,一邊狐疑地貓腰趴窗縫上往外瞧。 男人寬衣緩帶,背窗而立,不躲不避。不是二爺是誰。 床帳里,武梁輕輕笑了。 她送了禮過去,程向騰收了,人卻竟然呆在書房里沒動靜了。她本來以為,就算他還不肯上門來,至少會有個回禮吧,哪怕一句話呢。 誰知道這人白天一本正經,晚上翻墻行動,實在悶sao得緊哪。嗯,墻都翻了,離門還遠嗎? 武梁覺得還是可以期待的。 不過眼下么,來者不明,她還得要激烈反抗一回才行。 荷塘也好,送畫也好,都是她主動出擊,行為不僅僅是輕浮,而是相當的open。雖然他現在一時新鮮覺得好,可也難保日后不會在心里嘀咕她的作風問題。 所以她既要勾引到手,還要盡量給他留下“唯他一人而已”的忠貞印象來才行。 唐氏可是主母,她家老媽唐夫人的賢名,連程府里的小丫頭子中都有人稱頌??沙删土怂t名的司姨娘是怎么沒的?先是路遇強匪,再是與車夫有染,都是事關名節清白的問題。 司姨娘有兒有女三個孩子,這樣的姨娘就算色衰愛馳,指望著子女也能過好下半輩子,她何苦作死地與什么車夫有染? 內中奧妙不用咱多揣測,但唐氏可是那環境中熏淘出來的,有沒有得些真傳用出來,誰能說得了。 反正吧,該勾搭時要勾搭,該立的牌坊也得伺機立上。 現在就是好機會。 武梁聽著桐花蘆花出了門探身去確認來人,聽著桐花蘆花返身抱了鋪蓋走人,聽著某人進了屋,聽著丫頭反手關上了門。 武梁好像現在才被那門“吱呀”的一聲響驚醒似的,她含含糊糊的聲音問道:“誰?” 外間沒反應。 “桐花?……蘆花?” 都沒人應。 武梁徹底清醒過來的樣子,看著屋里黑綽綽的人影,再次提聲喝問:“誰?” 程向騰已經走到了床邊正欲撩帳,聽武梁聲音緊張戒備中帶著怒氣,好似隨時就要暴起似的。他一下就想起了某女曾經的兇悍來,想著萬一真有不長眼的亂入,還不知道這丫頭會怎么發瘋呢。 他憋著笑不出聲,就那么不動如松的站在了帳外,專等著某女炸毛。 武梁喝問完了也沒多等,好像轉瞬間就發現那人影陌生,她從床上一躍而起,手上枕頭也順勢出手。 程向騰這邊接著枕頭,那邊武梁已經摸向了床頭杌上的涼水壺,連水帶壺投擲過來。 程向騰拋了枕頭回床上,然后又接了水壺提著,那邊武梁趁他這功夫已經躥到床頭衣架處了。隨手抓了衣袍抖開拋將過來,準備兜著頭打的架式。 到底衣袍不比別的,散開了那么軟軟的一大團,程向騰的防守又十分隨意,所以等他不緊不慢那么一把扯過來時,就發現壞了,就在剛才他視線被遮擋的那小段時間里,這丫頭一手燭臺一手剪刀,上邊燭臺照頭砸,剪刀下路跟進…… 程向騰好笑得直嘖嘖,心說乖乖,虎妞真虎啊。 不過這下他也不敢再大意,忙施展身法側身躲過,然后閃身欺近,繞后攔腰抱住了她,下巴擱在她頭頂上,這才溫聲道:“……別鬧乖,是我?!?/br> 武梁演得正投入呢,心說可不就因為知道是你,才這么猛出手的么。 她佯裝沒聽出來聲音,一邊喝著“何方賊子”,一邊毫不遲疑胳膊往后迅速照他胸上兩次肘擊,同時腦袋上頂,腳下也一腳踩他腳背上,一腳往后猛踹人小腿骨。 別處都還好,不過小腿骨是真的有些疼呢。程向騰哼叫了聲“嫵兒!” 然后也不客氣了,把人打橫抱起,往床上一丟,翻身就平平壓實了,這才對動彈不得的虎妞道:“你說爺是誰,嗯?” 武梁當然早已經老實了,這會兒乖巧地諂媚發嗲地道:“我知道是二爺,只二爺一人叫人家嫵兒嘛……” 剛才她一番作為把自己也累得夠戧,這會兒還有些微喘,但聲音卻一下綿軟柔順得羽毛般飄乎。 程向騰咬舔著她脖子輕笑,心里無比柔軟。不辯來人時,母老虎發威,弄清楚是他后,小病貓附體……反差這么大,讓人心里不要太美噢。 不過其實不論哪種,他都喜歡。都是他的嫵兒,都能激得他身上心里,癢癢得難奈。 想把腦袋往下蹭移,女人卻雙手捧上他的臉,仔仔細細地一點點摸索了起來,聲音軟得能擠出水來,“我摸摸,看二爺變了沒有?!?/br> “怎么,果然要忘了爺的樣子了?”程向騰道,也早已自顧自地上下其手。該剝的衣裳要剝,該摸摸捏捏揉搓撥弄的地方也不能放過…… 前戲已經太惹火,武梁被弄得聲音都發虛了,話也吐得支離破碎,“二爺……都沒瘦……么,嗯~~??!可見……沒想……人……家……嘛,啊~~??!” 小沒良心的,他身上那肌rou,明明是太想了無處發泄才發奮練出來的(嘔……),還敢說沒想她? 男人氣惱。 于是作為一只莫名被加載的床榻君,便聽到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男聲:“……來摸摸,看爺有沒有想你?!?/br> 想沒想是摸出來的?床榻君整不明白。 某男卻又怨念聲道:“……再說你又有多想爺,嗯?把爺想成一片荷葉?” “那是……給……嗯~~你……遮羞的……,噢~~??!” “爺的羞處不在臉上……要遮也要用你那處來遮……”良宵苦短,小話可以慢慢說,該做的事兒得迅速地做上啊。 床榻君只覺上面一陣動作,某女一聲輕呼……想必,被遮了個嚴嚴實實吧。 這下就遮在那兒老實不動了吧? 沒想到上面動靜更加激烈了起來…… 床榻君苦不堪言,不明那些顛狂的人們為何要折磨它呀,于是也只好吱吱鈕鈕狂亂地叫喚起來。 間雜著某女小貓似的低低婉婉的哼嚶不斷。 然后某男聲又起:“叫我……快叫我……嫵兒,叫我的名字……” 某女哼哼唧唧:“阿~~騰,阿~~騰……” (床榻君:啊,痛?啊,痛???!矯情的人們啊,它才痛好不好。) 男人滿意,曼聲應著“嗯”,一邊又用那也同樣發酥發膩的聲音問道:“嫵兒有多想我?嗯?想要了沒有,嗯?給你好不好……” 床榻君:這怪咖的人類說啥尼,完全聽不懂啊。 而上面那怪咖,不給也留不住了。于是男人整個身子忽然一陣激靈靈冷顫……然后,終于老實了。 女子也最后淺淺“嗷~~”了一聲,似是不堪忍受的解脫,似是滋味嘗透的滿足,從腦頂門兒直到腳趾尖,緊緊繃成了直線…… 縱情過后是疲亂。 兩人就窩在那亂成一團的床上,睡得昏昏沉沉的。 天明時分,武梁是被人直接弄醒的,睜開眼,欺身在上的某人正看著她笑。 沒辦法,醒來摸著軟香在懷,忽然情緒就叫囂著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