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頁
那南疆族最擅長什么?祝久辭好奇,凡是這般聚集的部落似是都有些神圣的祭祀一般的法術。 梁昭歌一頓:小公爺當真想知道? 祝久辭點頭。 梁昭歌看著祝久辭眼波流轉,身后白雪的淺光折射進屋宇,薄霧一般灑落,朦朧遮蓋了他面容。他說得很慢:自然是魅術。 祝久辭支起下巴疑惑:魅術?那聲音突然頓住,眼前一花,如墜云霧,心跳如擂。 面前梁昭歌不知何時換了一身清薄衣裳,透紗一般拂在身上,幾乎遮不住其下白皙肌膚。衣襟半敞,露出優雅鎖骨。他從水中站起來,青玉簪子微微晃動,叮呤一聲響。 墨發染了濕意,發尾嘀嗒落著水,薄紗卻不沾染水汽,大顆水珠如珍珠一般滾落下去,浮華琉璃,如仙人衣衫。 蒸騰的熱浪迷霧之間,黑發如墨勾勒出一抹挑撥的美卷,一顆水珠從鎖骨滑下胸膛,一路從腿上流到纖細的腳踝,最后染在腳邊,化開一灘水。 喝茶嗎? 幻境消散,祝久辭頓時清醒過來,他仍坐在茶案前,西苑瑩白的雪光順著窗欞折進來,仆從在院落中忙著自己的活計,偶爾毛撣掃過枝杈,積雪啪嗒落下。 梁昭歌捧著茶杯站在他面前,面色平靜,一雙眸子卻比平時靈動些。祝久辭紅了臉,慌亂搶過茶盞抿幾口,壓下心中的躁動。 小公爺? 喚、喚我作甚!祝久辭心虛。 梁昭歌無奈,當真不知道如何給面前這個蠢笨的人解釋。他按住紅著臉四處躲藏的祝久辭:小公爺,這就是魅術。 祝久辭頓住,半晌才紅著臉道:以后不許用了! 梁昭歌委屈。 小公爺怎么這般霸道? 祝久辭紅著臉咳一聲:總歸,不許用了! 實在他又想起方才景象,心臟忍不住激動跳起來,昭歌若是不曉得其威力,不若自己拿個銅鏡對自己試試! 梁昭歌啞口無言,也虧他能想出來這鬼方法,哪有人對自己用魅術的。 行,答應小公爺。 祝久辭勉強定下心神,思緒也逐漸回到正軌,意識到什么盯著他問:此前昭歌可偷偷使過魅術了? 梁昭歌突然不說話了。 昭歌!祝久辭咬牙切齒。 梁昭歌旋身跑開,我便去祠堂看看,有些經卷年久,得給新仆們換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黑屋。 昭歌拍門:小久,我錯了,放我出來叭! 小久:哼,說偷偷用了幾次! 昭歌:就一兩次吧! 小久怒吼:不說清楚就別想出來! 昭歌嗚嗚嗚:大概就紅坊初禮、喝藥、屋頂 砰! 別出來了! 昭歌:QAQ不是你讓我實話實說么??! 第120章 喪事 梁昭歌此番行徑著實氣到了祝久辭, 但美人嬌滴滴的,腰若柳枝,罰也不是罵也不是, 祝久辭一怒之下沒收了某人的寶貝花枝杯。此舉頗得成效, 美人氣勢登時蔫了。 小久還給我吧。梁昭歌跟在他身后晃他衣袖,一路從游廊緊南頭跟到了北面。 祝久辭拽出自己衣裳大闊步往前走, 明知故問道:不就是一個杯子么,昭歌不還有那青玉杯,白脂玉臥盞, 怎就賴著這一個不放了? 梁昭歌委屈巴巴跟上, 小心翼翼按著他步速在身邊探出腦袋:可那花枝杯好看, 青玉杯子過于素雅,羊脂玉又和雪景沖突了, 如今沒有它, 我可怎喝茶水 祝久辭突然回頭, 梁昭歌嚇得往后撤半步, 弱弱問: 小公爺回心轉意了? 祝久辭冷冷一笑:近日阿念送了我一對瓷缸,說是六牙胡同的碗兒茶掌柜給送的, 上面也畫了些牡丹山雀大紅燈籠, 與那雪景配得很, 那便轉送昭歌了! 美人著實被嚇住了, 躲在青綠廊柱后面不敢出來, 祝久辭走上前把人揪出來:我陪你取那茶缸去? 不要梁昭歌躲閃開, 藏到另一廊柱后面。 祝久辭哼一聲, 總算甩開粘人包得了自由。走出去幾步見身后沒有人跟著,他便去了東苑。 花枝杯就在東苑茶案上放著,梁昭歌幾乎不踏足這里, 只顧一個人在西苑傻找。 祝久辭小心將花枝杯挪到茶案里側,生怕粗心的仆從碰翻了它。若是花枝杯不小心摔壞,不曉得那人要鬧出多大動靜。 從除夕開始,梁昭歌便抱著花枝杯不放手,平日里喝茶用它,吃糖水也用它,一整柜的精美茶具全都失了寵。當真不知道這人看上花枝杯哪一點了,在祝久辭看來,花枝杯浮夸裝飾,色彩艷麗,除了名字好聽別無他用。 拿出軟綢擦了擦杯身,祝久辭站在案前環顧四周,許久沒回東苑,竟也是有些陌生。 他又繞過屏風去看榻鋪,一抬眼有些怔愣,流蘇垂墜,綾羅綢緞,與他夢中的熟悉感別無二致,就好似在這里睡了二十年一般。雖說瓷枕衾被都不同了,卻依舊熟悉得令人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