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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這些,朕也想過。但朕的內衛在內監那里搜出了這些年同賢妃來往的書信,朕命人查過了,筆跡是你母妃身邊掌事宮女佩環的字,這佩環是你母妃帶入宮,一直在身邊伺候的,要說她同內監有聯系你母妃不知情,朕根本不信。還有那舞女朕也命人細查過,同她接觸的根本沒有旁人。不說舞女如何,單說內監被罰,說不準是苦rou計,日寧獵場,朕每逢兩年便會去一次,這個習慣眾人皆知。在那里安插個釘子必要的時候給朕致命一擊,很有心了?!?/br> 蕭羨覺得心里很冷,他想反駁皇帝的話,信件可以偽造。 也許佩環是受了他人的蠱惑,也許有別的原因。 可蕭羨現在腦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然而皇帝根本沒等他沉下心繼續組織語言就再次讓他退下,還說沒事讓他在房內好好讀書,不要參合這些事了。 蕭羨渾渾噩噩的退出乾明殿,走了一段距離,他突然站定,然后轉身還想去見皇帝,不過這次他被侍衛攔著了。 他掙扎著,侍衛不敢傷他,只能攔住他道:“五皇子,皇上現在不想見你,別讓臣等為難?!?/br> 蕭羨道:“你們給我讓開,我要去見父皇?!?/br> 皇帝發過話,侍衛自然不敢讓他去,不過也沒傷著他,而是準備等他鬧騰夠了,在帶他離開。 蕭羨心中是又氣又急,只是他人小力氣弱,根本掙脫不開。 正在眾人僵持期間,入宮面圣的蕭善看到了這一幕,他上前道:“你們這是干么呢?” 侍衛松手給他請安,蕭羨沒有動,他看著蕭善嘴唇動了動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蕭善看他一副要死不能活的樣子,便隨意指了個侍衛道:“怎么回事?” 被他點到的侍衛,把事情說了一遍。 蕭善眉頭一皺看向蕭羨道:“不就是去見父皇嗎?至于這副表情嗎?正好我也去見父皇,你同我一起去就是了?!?/br> 蕭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他眼神一亮,隨后又用懷疑的目光看向蕭善。 攔著蕭羨的侍衛則急道:“王爺,皇上說過……” “父皇說父皇說,父皇說什么了?讓五弟好好學習,等他見了父皇回去自然會好好學。父皇有說過他不能面君?”蕭善神色有些不耐煩:“五弟是皇子,是父皇的兒子不是仇人,他要去見自己的父皇你們攔什么?非等他拿塊磚拍自己頭上受傷,或者拿把劍架自己脖子上,你們才肯讓他去見父皇?” 眾侍衛:“……” 他們懷疑蕭善是在光明正大的教蕭羨威脅他們,而且他們有證據。 蕭羨:“……” 雖然不合時宜,但他覺得蕭善說得對。 *** 皇帝在乾明殿等蕭善。 沒想到他不但等到了蕭善還等到了蕭羨。 看到兩人同進乾明殿,皇帝眼中流露出稀奇之色。 按照現在的情況看,蕭善受傷,賢妃有重大嫌疑,蕭善竟然不顧前嫌同蕭羨站在一起。 這種事用腳想都不可能。 以蕭善的心眼,他趁機把賢妃給踩到泥巴里永不翻身都是輕的。 所以皇帝很好奇,這是怎么回事,便開口問:“你們兩個怎么一起來了?” 蕭羨還沒想好怎么開口,蕭善直接把剛才的情況講了一遍,然后發表自己的觀點:“父皇,五弟到底是皇子,在宮里這么哭哭啼啼鬧鬧騰騰實在是太難看。兒臣嫌他丟人,就把人帶來了?!?/br> 說罷這話,他朝蕭羨抬了抬下巴道:“五弟,你剛才不是還要死要活的要見父皇嗎?現在見到了,有什么話,說吧?!?/br> 蕭羨:“……” 雖然蕭善幫了他一把,但他很想打人怎么辦。 蕭羨深吸一口氣,把打人的沖動壓下,他朝皇帝跪下道:“父皇,兒臣并非有意胡鬧,只是想懇請父皇徹查日寧獵場太子遇刺之事?!?/br> 皇帝目光平靜的看著蕭羨,然后他又看向臉皮連動都沒動一下的蕭善道:“這件事你是最大的受害者,你怎么看?” 蕭善道:“查吧,有疑點就查清。查完,五弟心里也不用憋屈,兒臣也可以松一口氣?!?/br> 皇帝挑眉:“怎么,聽你這意思,覺得這案子還有疑點?” 蕭善眨了眨眼一臉無辜道:“父皇,兒臣不是這個意思,兒臣就是覺得要查就查個徹底。別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br> 皇帝沒被他那表情騙過,而是直接問道:“說罷,你心里有什么想法?!?/br> 蕭善道:“想法是有一點,就怕說了父皇你生氣?!?/br> 皇帝瞇眼:“恕你無罪?!?/br> 蕭善來了勁兒,他道:“父皇,兒臣是這么想的。五弟現在也就這么大一點,身上也沒什么蓋世奇功,就算二哥遇刺,這太子之位也臨不到他頭上。有費這個勁兒的時間,還不如想想給他怎么爭取利益,刺殺二哥一點好處都沒有。當然,這里面也不排除有人腦子壞了,非要這么做?!?/br> “當然也有可能是有人想把水攪渾,渾水摸魚。想要渾水摸魚,就得先把二哥這個太子拉下馬,所以當時這匕首若是對著父皇,那二哥就算跳進黃河都洗不清身上的嫌疑??僧敃r獵場之上父皇身邊侍衛眾多,那女子離的再怎么近也夠不著父皇一點,根本無從下手。刺客因此轉而行刺二哥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從這方面說二哥身上的疑點還是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