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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紫玉夢華在線閱讀 - 第36節

第36節

    十六歲的某個陽光明媚的春日,人潮洶涌的東市大街上,他站在人群中向她微笑著伸出一只手,溫和的目光中分明帶著某種鼓勵。在荒郊遭遇刺客時,只因聽到她凄惶無助的呼喊聲,本已策馬離去的他又重新折返,將她一把拉上自己的馬背,在生死攸關的那一刻給予她無限安全感。

    而這一年,她即將十七歲,在眾賓客的祝福中讓他牽起自己的手,這一生,便再也不想放開。紫芝坐在檐子上不禁微微地笑了,原來,她與他之間竟已有了如此多的回憶——青澀甜蜜的、幸福溫馨的、相知相惜的、生死與共的。在深宮中步履維艱時,她被他堅實有力的臂膀保護著;在風泉山莊臥床養傷時,她被他無微不至地照顧著。然而在某些時刻,她也曾目睹他的孤獨與脆弱,溫柔地陪伴在他身邊,默默聽他訴說。

    檐子行了不遠,就有親友們堵在路上向新郎新娘索要禮物,此乃“障車”之俗。李琦將自己要好的親友全都請來了,如壽王李瑁、太華公主李靈曦、咸宜公主及駙馬楊洄、將作少監李岫、羽林軍左郎將裴修及其表妹高珺卿等皆在此處,而女方的賓客卻只有念奴一人,紫芝心里難免覺得有些冷清?;槎Y開始之前,早已有人在府中西南角選出一塊“吉地”,用青布幔搭成“青廬”,新婚夫婦須在此拜堂。紫芝走下檐子時,幾名侍女一臉喜氣地向她撒谷豆,以求驅邪避煞,保佑新人平安。

    青廬之前鋪有幾條氈褥,紫芝一下檐子就踩在上面,當走到第二條氈褥時,又有青衣內侍把第一條氈褥拿起,放到最后一條的后面,反復幾次,一直延續到青廬內。門前還放著一只馬鞍,阿芊見她面露迷惑之色,便在一旁笑吟吟地解釋道:“民間風俗,新婦下車轎時腳不得著地,須得踩在氈褥上,這叫做‘轉席’,象征著新婦以后為夫家傳宗接代、延續香火。這馬鞍也是要新婦從上面跨過去的,寓意將來的生活平平安安、幸福和美?!?/br>
    紫芝一一照做,并撤去手中障面的泥金畫扇,與新郎攜手走進青廬行交拜禮。此時絲竹管弦之聲漸起,十余位教坊歌妓齊聲唱著古曲《桃夭》,聲音清越柔美——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

    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

    之子于歸,宜其家人?!?/br>
    一拜,再拜,禮成。紫芝抬頭看向身邊的新婚夫婿,雙眸漸漸濕潤。這一刻,百感交集的她終于明白——原來,自己始終是幸運的,即使曾經獨自走過再多的艱難坎坷,生命里也真的會有幸福存在。

    ☆、第103章 洞房

    一對新人并肩坐在洞房的床帳中,侍女們含笑站在門前,遙遙地向他們拋灑金銀錢和五色同心花果,此乃“撒帳”之俗,意在祝福新婚夫婦多子多福、兒孫滿堂。在侍女的提示下,紫芝滿面羞紅地提起裙裾盛了些拋來的錢和果子,待她們依次退下后,自己的一顆芳心更是怦怦跳得厲害。并非第一次與他獨處一室,然而此時此刻,那如芝蘭玉樹般俊美的男子已經成為她的夫君——陌生的詞,熟悉的人。

    臥房內溫暖而靜謐,幾案上一對龍鳳花燭靜靜燃著,那躍動的火焰把她與他的影子映在墻上,忽然“啪”地一聲,綻出一朵小小的燭花。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旋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同時別過頭去,默然片刻,似乎都覺得自己這個樣子甚是好笑,于是又都低頭微微笑了一下。

    “哎,想什么呢?”李琦輕輕牽起她的手,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我在想,這一切都是真的嗎?”紫芝嬌羞地挽住他的手臂,將臉輕輕貼在上面,聲音依戀而恍惚,“殿下,你知道嗎,這幸福來得太快太突然,我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呢……以后你就是我的郎君,我們真的可以永遠在一起了?該不會……是我在做夢吧?”

    李琦伸手用力捏了捏她的小臉,笑問道:“怎么樣,疼不疼?是做夢么?”

    “哎呀,好痛!”紫芝笑著輕輕打開他的手,嘟起小嘴兒裝出生氣的樣子,然而眉目間卻分明有幸福的光暈流轉,嬌嗔道,“哼,人家不理你了!以后……你不會也總是這樣欺負我吧?”

    “那可說不準?!崩铉鶞厝岬財埶霊?,低頭在她頰上輕輕吻了吻,呼吸時的溫熱氣息輕拂過她耳畔,“你都已經是我的人了,我若想欺負你,你也沒有辦法,是不是?”

    紫芝低下頭做泫然欲泣狀,道:“哼,那我就哭?!?/br>
    “哎,可別……”李琦慌忙擺手,眉眼間的笑容溫和而寵溺,“娘子一哭,為夫可就真的怕了?!?/br>
    紫芝甜甜地抿嘴一笑:“那……以后你可得對我好一點?!?/br>
    “嗯,好得讓你一刻都舍不得離開我。等咱們倆都老了,子孫繞膝、頭發花白的那一天,我希望還能聽到你對我說:‘二十一郎,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就是和你在一起?!崩铉⑽⒑?,將下頜輕抵在嬌妻的秀發上,語氣漸漸變得鄭重,“紫芝,我知道,只給你孺人的名分是委屈你了,但我發誓會一生一世對你好,愛惜你,尊重你,照顧你,保護你,絕不允許任何人給你帶來任何傷害,也不會讓你后悔嫁給我。今晚就請蒼天做個見證,如違此誓,我甘愿……”

    “不,殿下,我從來都沒有覺得委屈?!弊现ノ⑿χ棺∷脑?,抬首看向他時,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微微有些濕潤,“能被親王納為側室,即使對于出身官宦之家的女子來說,亦是莫大的榮耀,更何況我的身份……我只是從來都不敢想象,自己也能有如此幸福的歸宿。自從相識以來,殿下為我做的已經太多太多了,我哪怕用盡一生,都難以報答其中萬一……”

    不待她說完,他就已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啊——”她有些吃驚地低呼了一聲,一抹瑰麗的嫣紅悄然浮上玉頰,隨即意識到自己此時應該閉上眼睛。

    他能感受到她的身子在微微顫抖著,也不知是因為喜悅還是緊張,取下她發間的花釵與長簪,任伊人萬縷青絲披散而下,如天際垂落的靄靄流云。她唇間的氣息溫暖而純凈,不知是不是因為某種錯覺,他居然覺得有種甜甜的味道,從唇齒間一直滲到了心里。片刻的遲疑后,她亦展臂環繞住了他的脖頸,仰起臉龐,在他唇間深深吻了下去。感受到她突如其來的熱情,他微微一怔,隨即伸手放下床邊的輕羅帳幔,恍惚間,已不知今夕為何夕……

    .

    紫芝次日醒來時,窗外還只有朦朧的微光。燭映合歡被,帷飄蘇合香,身畔的新婚夫君猶自熟睡,烏黑如墨的長發凌亂地散在枕邊,愈加襯得他面如冠玉、秀逸俊美。昨夜綺麗的歡夢猶自浮現在腦海中,此時再度打量眼前的這個人,心里的親密與眷戀便又增添了幾分。心念一動,她便笑著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見他全無反應,這才小心翼翼地挑起他的一縷烏發,與自己的青絲纏繞在一起。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只是這樣想一想,她心底便浮起一陣幸福的暖意。

    此時才忽然發現,他右頰上有一顆小小的黑痣,襯著他白凈的膚色、磊落的線條,看起來真是可愛極了。紫芝笑瞇瞇地歪著頭看了半晌,終于忍不住用指尖輕輕摸了摸。然而就在此時,卻見他忽然睜開眼睛,一把抓住她的手,笑問道:“娘子這么早就醒了,昨晚睡得可還好么?”

    紫芝大窘,紅著臉結結巴巴地問:“殿下……是什么時候醒的?”

    李琦將她的手塞回到錦被里,慵懶地笑了笑說:“被人這樣盯著看,還能不醒嗎?”

    “人家……人家又不是在看你?!弊现バ邼戮归_始狡辯,隨手一指他寢衣領口處的合歡繡紋,振振有詞,“這合歡繡的不錯,挺好看的……喏,我是在看這個?!?/br>
    “合歡寓意夫妻恩愛,娘子若喜歡,不如哪天也親手幫我繡上一件?”李琦支起半身,想要去拿床邊的衣袍,不料卻忽覺頭上驟然一痛,自己的一縷長發竟被她的青絲牽扯住?;厥讜r見這小丫頭以袖掩口正自笑得開心,這才意識到是她的惡作劇,于是伸手在她額頭上輕輕一敲,笑斥道:“愈發放肆了,竟敢拿本王來尋開心?”

    想到他平日里最重儀容,紫芝心下不禁也有些后悔,忙坐起身來去解那纏在一起的發絲,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殿下,對不起,我……”

    而他卻微笑著打斷:“你叫我什么?我沒聽見?!?/br>
    “殿下……”

    “還是沒聽見?!?/br>
    紫芝一怔,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紅著臉改口喚了一聲:“郎……郎君?!?/br>
    “乖?!崩铉@才滿意地點點頭,隨手拽來一件外袍給她披上,溫言叮囑,“天冷,你身子弱,小心別著涼了?!?/br>
    “哦?!弊现ブ浑S口應了一聲,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手中那亂作一團的青絲,一時又羞又急,雖是嚴冬,額上竟已不覺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你看,我們之間的緣分,哪里是這么容易能解開的?”李琦掀開帷帳,在幾案上取了把修指甲用的小銀剪刀來,將兩縷發絲輕輕一剪,忽然含笑感慨,“發絲不會被時光侵蝕,看著它,還真有一種長相廝守的感覺?!?/br>
    “嗯,那我得把它好好收起來!”紫芝雀躍著跳下床,趿著鞋走到妝臺前,把二人結發小心地收在鏡奩中,回首對他一笑,“等以后咱們生幾個小娃娃,再把這個拿給他們看,好不好?”

    李琦卻只是看著她笑:“你羞不羞?”

    紫芝沖他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然后將身上的衣袍裹緊,伸手輕輕推開窗子——隆冬的凜冽寒氣撲面而來,清晨晦暗的天空中,竟有碎玉瓊瑤翩翩飛落,如梨花輕絮,似鵝毛柳綿。一抹驚喜的亮色從她眸中閃過,紫芝回首望向重重羅帷間的夫君,歡喜地說:“你看,下雪了!”

    ☆、第104章 新婚(上)

    二人梳洗停當后便出來用早膳。昨晚的新房設在盛王的寢居內,今天一早就有眾姬妾過來向新孺人問安。見平日里不茍言笑的盛王今天竟對她們十分和顏悅色,眾女行禮參拜后,又有幾個心思活絡的想要借機獻殷勤,便主動留下來伺候二人用膳。許倩和吳清越亦在其列,與侍女們一起站在桌邊進盤匜、奉巾櫛,姿態異常謙恭,然而當目光瞥向這一對新婚燕爾的璧人時,眼眸深處卻似有復雜的光芒閃過。

    來王府的日子雖已不短,紫芝卻是第一次在這里與他一起吃飯,見諸位妾媵侍女皆恭謹地垂手侍立,一個個屏氣斂息,偌大的廳堂中竟全無一絲聲響,不免也覺得有幾分拘束,恍惚間仿佛又回到了初入延慶殿的那天,心中暗自忖度——相處日久,見慣了他對自己溫言款款的樣子,只當他待人一向寬容友善,卻不知他府上的規矩為何這般大?紫芝只低頭吃著自己面前的那幾道菜,良久不發一言,須臾,見侍女又端上來一盤她最愛吃的糯米團子,這才滿心歡喜地伸手用筷子去夾。

    “啪——”不料筷子一滑,那糯米團子竟掉下來骨碌碌地滾落在了地上。

    許倩忙蹲下來去撿,用手帕將那糯米團子包起來遞給身后的侍女。紫芝小臉兒一紅,知道自己又給別人添了麻煩,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筷子,訕訕地不敢再吃。李琦知她心意,舉箸又夾了一個糯米團子放在她碗中,微微笑道:“你不是喜歡吃這個么?來,多吃點?!?/br>
    紫芝沖他一笑,低頭輕輕咬了一口,只覺得那入口即化的糖餡兒一直甜到了心里。侍立在側的幾名姬妾都在盯著她看,眼里露出又嫉又羨的神色,而面上卻偏偏還要裝出一副溫良謙恭的樣子,看起來頗為不自然。紫芝察覺有異,忙放下筷子站起身來,依著規矩向他施了一禮道:“妾謝過殿下?!?/br>
    “哎,坐下坐下?!崩铉焓謱⑺醋?,又體貼地把那盤糯米團子挪到她近前,“你好生吃你的飯就是了,還跟我客氣什么?”

    紫芝低頭一笑,也不言語。倒是站在一旁的許倩強抑住心中酸意,一邊為盛王舀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粳米粥,一邊笑盈盈地開口道:“殿下與裴娘子當真是伉儷恩愛、舉案齊眉,連我們看著心里都羨慕得很呢?!?/br>
    孺人并非親王正妻,自然也是不能與之并稱為“伉儷”的,許倩這樣說便是帶了幾分刻意討好的味道。見盛王對這話十分受用,吳清越也連忙隨聲附和,又殷勤地盛了一碗秋葵rou羹雙手奉給紫芝,溫婉笑道:“妾閑來無事時喜歡翻看醫書,書上說秋葵既有消食健胃之功效,又能美白肌膚,對女子尤其有益處,請裴娘子多用一些吧?!?/br>
    “有勞吳娘子了?!弊现ッη飞淼懒寺曋x,這才接過碗來嘗了一口。

    府中有品階的妾媵大多出身官宦,見紫芝以卑微之身受冊為正五品孺人,又如此受寵,一入府就凌駕于她們之上,心里不免十分嫉妒。許倩最是看她不順眼,早就想使些手段讓她在眾人面前出丑,此時心念一轉,便退了幾步從身后的侍女手中取來一盞漱口用的茶,以備盛王用餐完畢后即刻奉上。行經紫芝身邊時,許倩佯作腳下一滑,一時站立不穩便潑出些茶水來,胳膊又“不小心”地輕輕撞了她一下。

    紫芝口中的羹湯尚未咽下,被她這么一撞,便都嗆在了喉嚨里,一時頗為狼狽,咳嗽時又有幾滴湯汁濺在了李琦的袍袖上。府中人皆知盛王十分好潔,平素最忌諱衣衫被食物的汁水所污,見此情形不禁大驚失色,紛紛上前幫他擦拭。李琦卻只是揚手示意眾人退下,輕輕拍了拍紫芝的背,又遞了杯水給她,關切道:“你沒事吧?別急,慢點吃?!?/br>
    見盛王并未動怒,許倩不禁十分失望,撇了撇嘴徑自退到一邊,與吳清越悄悄互看了一眼。紫芝勉強止住咳嗽,忙站起身來向他告罪。李琦卻只是一笑,輕輕按著她坐下,溫和道:“沒事,你繼續吃吧,我去換件衣服,一會兒就回來?!痹倏茨菐孜皇塘⒃趥鹊募ф?,只覺得越瞧越不順眼,離開時便又揮了揮手,吩咐道:“你們也都退下吧?!?/br>
    吃過早飯,二人相約出門踏雪。

    外面的雪積了足有三寸厚,舉目望去,天地間皆是一片空茫,就連平日里看慣了的亭臺樓閣、朱梁碧瓦,此時也在大雪中漸漸變得模糊起來。侍女在檐下遞了傘來,紫芝定睛一看,卻是在風泉山莊時二人共用過的那一把,想起那日一起漫步雨中的溫馨,心中便有種熟悉的暖意。漫天大雪靜靜落下,她一邊走著,一邊仰首看向傘面上繪著的淡墨山水,伸手將傘柄轉了轉。

    傘面上的積雪簌簌而落,紫芝看著上面典雅的山水畫,忽然想起了一首王維的詩,于是曼聲吟道:“人閑桂花落,夜靜春山空。月出驚山鳥,時鳴春澗中?!?/br>
    李琦接過傘來替她撐著,笑道:“娘子好眼力,此畫正是王摩詰所作?!?/br>
    這王摩詰即是國朝才子王維,弱冠之年就已進士及第,歷任太樂丞、右拾遺、監察御史等官職,不但人生得俊雅風流、一表人才,而且詩書音律、丹青翰墨無一不精,備受京中王公貴戚推崇。紫芝亦慕其才名久矣,聞言十分驚喜,不禁又伸手去摸了摸那傘面,雀躍道:“真的?原來你與王先生也是相識的么?那……改日若有機會,能不能也幫我要一幅他的畫作?”

    李琦微微詫異,問道“哦?你對書畫也很感興趣么?”

    “也不是啦?!弊现サ皖^一笑,神色間猶帶興奮,“王摩詰名滿天下,世間有幾個人不傾慕他的才學呢?若能求得一幅他的真跡,那當真是太榮幸了?!?/br>
    “要一幅字畫倒是沒問題,只是——”李琦笑著挽住她的手,故意逗她,“我怎么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紫芝,你昨天才嫁給我,今天就跟我說你如何如何的‘傾慕’另一個男子,就不怕你家郎君會吃醋么?”

    “什么呀!”紫芝紅著臉頓足嬌嗔,“人家就是隨口一說……哎呀,都被你想歪了!”

    李琦笑而不語,側頭看向身邊這宜喜宜嗔的女孩兒,忽然發現她輕嗔薄怒的樣子竟也如此美麗,與她在一起時,心中便覺無限安寧。萬籟俱寂中,踏雪之聲清晰可聞,走路時只覺得足底就像是踩著金泥玉屑一般。路旁樹木上的枯枝皆被大雪裹覆,唯有幾株盛放的臘梅凌霜傲雪,沁出一縷幽寂的暗香。他走過去摘下幾朵淺黃色的小花,仔細地替她一一簪在發間。

    “你看,上面那幾枝開得好漂亮!”紫芝微笑著任由他擺弄,忽然雙眸一亮,踮起腳尖想要去摘梅樹最上方的那幾枝花,須臾,卻又沮喪地嘆了口氣,“哎呀,我太矮了,夠不到……你幫我摘下來好不好?那枝,還有那枝?!?/br>
    李琦把傘放在一邊,直接把她從后面抱了起來,笑道:“來,想要哪一枝,你自己摘吧?!?/br>
    紫芝挑了幾枝開得最好的折了下來,放在鼻尖處輕輕嗅了嗅,嫩黃的花瓣映著佳人素顏,皆是冰肌玉骨、不染纖塵。李琦把她放下來,又重新打起傘,二人相視一笑,才往前走了幾步,卻見拐角處有一青衣少女匆匆跑來,步履踉蹌,模樣甚是狼狽。那少女頭梳雙鬟,衣衫簡素,看樣子大概是府中的低等丫鬟。一看到紫芝,那少女頓時雙眼一亮,徑直奔過來撲倒在雪地中,緊緊抓住她的裙角泣道:“裴娘子,求你……求你救救我!”

    ☆、第105章 新婚(下)

    紫芝被那突然撲過來的小丫鬟嚇了一跳,不禁向后連退了幾步,因裙角被她緊緊拽著,身子趔趄了一下險些摔倒。李琦忙伸手扶住她,對那小丫鬟冷聲道:“放手?!?/br>
    他聲音不大,卻頗具威嚴。那小丫鬟驚得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慌忙把手松開,再也不敢過分糾纏,只是一味地向紫芝叩首哀求。不遠處,盛王府總管馬紹嵇帶著七八個內侍匆匆追來,見這邊情況不妙,忙命他們先趕過去把那小丫鬟拉開,自己則一瘸一拐地走上前來,跪下來請罪道:“殿下恕罪。這丫頭犯了過錯,原是要杖責后逐出府去的,臣一時看管不周,竟讓她沖撞了殿下和裴娘子,真是該死……”

    “罷了?!崩铉鶇s并不介意,甚至還親自俯身扶他起來,語氣關切,“阿紹,我都說了多少次了,你腿腳不好,別動不動就跪,也不怕再弄得舊傷復發?”

    “是?!瘪R紹嵇心里一熱,抬頭望向他時目光都變得有些灼灼的,“多謝殿下.體恤,臣無礙的?!?/br>
    馬紹嵇揮了揮手,吩咐手下的內侍趕快將那小丫鬟帶走。而那小丫鬟卻拼命抵抗,一邊被他們拉扯著,一邊掙扎著扭頭向紫芝喊道:“裴娘子,您不記得我了嗎?我是白芷??!以前在裴府,我是服侍紫蘭小姐的……”

    “啪!”生怕這丫頭口無遮攔惹得盛王不悅,一個內侍揮掌打在她臉上,推推搡搡地將她拽到一邊,惡狠狠地斥道,“賤婢,在殿下面前也有你多嘴的份兒?”

    乍然聽到jiejie的名字,紫芝卻是心中一驚,連忙上前幾步喚住他們:“馬總管,請等一等……”

    “裴娘子有何吩咐?”馬紹嵇應聲止步,示意內侍們也先停下。

    那自稱“白芷”的小丫鬟拼命掙脫他們,跌跌撞撞地跪倒在深雪中,鬢發蓬亂,聲音中滿是哀戚:“裴娘子,請您仔細看一看,奴婢真的是白芷??!求您看在小時候的情分上,救救奴婢吧!”

    “白芷?”紫芝走上前去仔細打量著她,這才發現她的眉眼的確有幾分眼熟,乍見故人,不禁又驚又喜,“你……真的是白芷?這么巧,原來你也在這府里做事么?我來這兒都這么長時間了,怎么竟一直沒見過你呢?”

    “二小姐……這么多年不見,二小姐都不認得奴婢了?!卑总七煅手靡郧暗姆Q呼來喚她,再抬頭時已是滿面淚痕,“奴婢只是在園子里做粗活的,哪里有資格在殿下和諸位娘子面前走動呢?前些日子聽說殿下新納了一位裴孺人,不曾想竟是二小姐……自從裴府獲罪,我們這些丫頭死的死、賣的賣,好不容易才有個棲身之處,如今若是受了責罰再被逐出府去,奴婢就真的沒有活路了??!二小姐,求您救一救奴婢吧!”

    想起昔年家中變故,紫芝心里亦是一陣難言的酸楚,還未及開口,眼圈兒就已微微紅了。李琦知她心中難過,走過來和言問道:“她以前是你家中的婢女?”

    “嗯?!弊现ポp輕點頭,抬手悄悄擦了擦潮濕的眼角,“白芷是我jiejie的貼身侍女,小時候經常陪我玩,我們兩個算是一起長大的?!?/br>
    李琦輕輕頷首,指著白芷向馬紹嵇問道:“這丫頭犯了什么事?若是沒什么大不了的,饒她一次也無妨?!?/br>
    馬紹嵇賠笑著答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這丫頭在后苑灑掃時不小心沖撞了許娘子,許娘子心中不快,就吩咐臣好好懲治她一番。臣當時已經答應了,若是就這么饒了她,只怕許娘子那里不好交代……”

    “什么許娘子?”李琦笑著搖了搖頭,半開玩笑地指著紫芝說,“以后咱們府里的事,都得先問一問裴娘子的意思?!?/br>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紫芝顯然有些不好意思,忙伸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紅著臉嬌嗔地喚了一聲:“殿下……”

    馬紹嵇卻顯得有些為難,沉默了一會兒,才斟酌著言辭說:“殿下,沖撞了許娘子倒也不是什么大罪,只是據臣所知,這丫頭與王碧雯素來親善,以前又是王忠嗣將軍府上的侍婢,臣怕她有異心,這才不敢繼續留她在府上,想借此機會把她逐出去?!?/br>
    這王忠嗣乃是太子李亨的舊友,原任左威衛郎將,在剿殺前太子李瑛及鄂、光二王一事上曾暗中為李亨出過力,去年因征戰吐蕃有功被晉升為左金吾衛將軍。李琦立時警覺,看向白芷時眼中微露懷疑之色,問:“王忠嗣將軍?她以前不是裴府的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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