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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紫玉夢華在線閱讀 - 第19節

第19節

    那獄吏也用濕布掩著口鼻,身上的衣袍皆被水浸濕,臉上卻明顯有被煙塵熏染過的黑色印記,看起來甚是狼狽。紫芝虛弱地站起身來,心中已是壓抑不住的一陣狂喜,趕忙踉蹌著緊跟在他身后,跌跌撞撞地逃出了這火海中的牢獄。

    火勢已被控制在監牢的西北一隅,故而只要能走出囚室的牢門,逃生還是很容易的。紫芝只當這獄吏是李俶找來的,才一逃離火場便急著問他:“忠王家的那位小公子無恙吧?”

    “忠王家的小公子?”那獄吏卻是一怔,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就是那個十一二歲的男孩子,穿著天青色的錦袍,瘦瘦高高,很清秀白凈的……”紫芝仔細描述著李俶的樣貌,見那獄吏依舊不明白她話中所指,心中忽涌起一陣不祥的預感,聲音微微顫抖,“怎么……難道不是他讓你放我出去的?”

    獄吏愈發覺得莫名其妙,有些不耐地說:“你說的這人我沒見過。反正是盛王殿下讓我們放人的,快點走吧,殿下還在前面等著我復命呢?!?/br>
    紫芝愈發焦急,回首望向那濃煙滾滾的牢獄時,耳邊忽然響起李俶離開前對她說的話:“別怕,我一定會回來救你的?!蹦菢映林潇o的目光,那樣鄭重其事的語氣,讓她幾乎無條件地相信這個并不熟識的少年——相信他既然說了,就一定會回去找她。

    “他……該不會是出了什么事吧?”紫芝喃喃自語,澄凈的眸中閃爍著焦灼不安的光。半晌,她終于咬了咬牙,一字一句地對那獄吏說:“勞煩你在這里先等一等,我,要回去找他?!?/br>
    ☆、第51章 鮫綃

    宮正司牢獄中濃煙彌漫,一條條狹長幽深的甬道在黑暗中縱橫交錯,宛如一座找不到出口的詭異迷宮,困住了在其中奔走的少年李俶。獄吏們都忙著趕往火勢最嚴重的地方救火去了,甬道里空蕩蕩的,唯有兩側低矮陰濕的囚室中鎖著幾個待罪的宮人,在嗆人的濃煙中一邊掩口咳嗽著,一邊繼續有氣無力地呼喊求救。

    “來人哪!快來人哪!”李俶也氣喘吁吁地大聲喊著,卻始終沒找到一個能幫他去打開牢門的獄吏,一時心急如焚,竟覺得有些頭暈目眩起來。加之他不久前剛剛病了一場,身體尚未完全恢復,如今在濃煙中奔跑得久了,難免有些氣力不濟,匆忙間腳下一個趔趄,竟被一塊突起的磚石絆得摔倒在地。

    “哎呦——”李俶痛呼一聲,只覺得自己的腿疼得如同刀割一般,卷起褲腿一看,只見膝蓋處竟被那地上突起的堅硬磚石磕破了皮,隱隱有鮮血滲出。他自幼養尊處優,從不曾像尋常百姓家的男孩子那般摔摔打打、嬉笑玩鬧,自然也沒遇見過這種情況,如今一看到血,竟不免有些慌了神。

    “阿俶——阿俶——”正自憂慮時,卻聽不遠處傳來女孩兒焦急的聲音,那尚且有些陌生的、卻令他心生依戀的聲音。

    李俶心中一喜,抬頭去看時,只見紫芝在濃煙中跌跌撞撞地向自己奔來,一邊用手帕掩著口鼻,一邊咳嗽著問道:“阿俶,你……你沒事吧?”

    李俶驚訝地看著她,問道:“你……你是怎么出來的?”

    “有獄吏給我開了牢門?!弊现ヒ贿叴掖医忉屩?,一邊伸手想要扶他站起來,“一開始,我還以為是你找人幫的忙,出去之后才知道不是,所以連忙趕回來……哎呀,先不說這些了,咱們快走吧,待在這里很危險的?!?/br>
    李俶更加詫異,幾乎難以置信地問:“你都已經逃出去了,然后……又回來找我?”

    “嗯?!弊现s只是輕描淡寫地應了一聲,看到他腿上汩汩滲出的鮮血時,不由關切地驚呼,“呀,你受傷了?”

    只略一遲疑,她便蹲下來用手中的絲帕為他包扎傷口,動作十分輕柔,須臾,又似忽然想起了什么,紅著臉低眉道:“剛才一時心急,我竟大膽直呼公子的名字,真是失禮……還望公子不要見怪?!?/br>
    李俶一笑:“無妨,我就喜歡聽你這樣叫我?!?/br>
    紫芝便也釋然地笑了,抬頭看向他時,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彎成了可愛的月牙兒。李俶安靜地坐在那里任由她忙碌,看著她被煙塵微微熏黑了的小臉,心中依稀涌起一陣久違的暖意。他認得出來,那絲帕乃是由上等的鮫綃制成,小小一塊便價值不菲,尋常的宮嬪、女官都沒有資格使用,更不用說她一個尚無品階的小小宮女了。對于她來說,這一定是非常珍貴的東西吧?而她,卻舍得用這樣的寶貝來為一個并不熟識的少年包扎傷口……

    想到這里,李俶只覺得十分過意不去,赧然一笑道:“這么好的絲帕被我弄臟了,真是抱歉。我家中也有幾塊這樣的鮫綃絲帕,不如……改日再送一塊新的給你吧?!?/br>
    “不用。改日若有機會,公子把這塊帕子再還給我就行了?!弊现ポ笭栆恍?,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其實這帕子倒沒什么,只不過……這原是別人給我的,而那個人,對于我來說有著非同一般的重要意義?!?/br>
    李俶不禁有些好奇,追問道:“那個人是誰?”

    “這個么……秘密,可不能告訴你哦?!弊现デ纹さ卣A苏Q劬?,清秀的眉目間有一抹明亮的笑意閃過,“他……是我這一生最珍視的人?!?/br>
    李俶微笑不語,只是十分欽羨地暗自想著,那個能被她視作一生最珍視的人,該是何等的幸運。包扎完傷口,紫芝便小心翼翼地扶著他向牢獄外走去,他的手指修長而冰涼,貼在她層層的羅袖上,竟帶著幾分孩子般的依戀意味。少女的手腕纖細柔軟,他緊緊握著,卻無端覺得心安,仿佛傷口處那刺骨的疼痛也瞬間消失了,他只沉湎于她衣袂間的溫暖。

    念奴一直在宮正司的大門外焦灼不安地等著,一見紫芝出來,便一個箭步沖上去抱著她又哭又笑。李琦早就被念奴聒噪得頭痛欲裂,見紫芝那一張嬌俏的小臉都被熏黑了,不禁微微一笑,遠遠地對她們揚聲說:“沒事了吧?那我走了?!?/br>
    有幾個從忠王府跟來的侍婢正四處尋著李俶,見他腿上受了傷,身上又被火熏得滿是煙塵氣,忙扶著他回住處沐浴歇息去了。念奴拉住紫芝上上下下地瞧著,幾乎要把她全身都摸了個遍,然后一臉關切地問道:“可傷到了哪里沒有?他們……他們沒欺負你吧?”

    “放心,女官們還沒來得及審我呢,你們就把我救出來了?!弊现ノ⑿χ鴵u了搖頭,再一回想剛才的事只覺得心有余悸,不禁微微顰起秀眉,“陳典正一向看我不順眼,這次好不容易抓住我的把柄,她……肯就這樣輕易放了我?”

    “哼,由不得她不放?!蹦钆恍嫉胤藗€白眼兒,忽然撲哧一聲笑了,眉飛色舞地說,“多虧盛王殿下仗義相救,把事情全都攬在了自己身上,只說你燒的那些都是他去教公主習字時寫壞了的字紙,是他吩咐你拿出來燒的。陳典正一時氣不過,還與殿下大聲爭辯起來,結果被韋宮正狠狠打了一巴掌,又罵了個狗血淋頭……那場面你能想象得到么?哈哈,真是活該!”

    紫芝也抿嘴笑了起來,聽到遠處隱隱有巡更的梆子聲,又不禁擔憂道:“呀,糟了!都這么晚了,殿下可怎么出宮呢?”

    “宮門早就關了。殿下說,今晚他只能先住在宮里了?!蹦钆L了聲音悠悠一嘆,挽住紫芝的胳膊笑道,“殿下為你的事費了不少心,你呀,可真得好好謝謝人家?!?/br>
    自武惠妃薨逝后延慶殿就一直空著,李琦因誤了出宮的時辰,便命侍女碧落去向高力士打了聲招呼,自己就宿在了東配殿原來的臥房里。一覺醒來,頭痛的感覺已經緩解了許多,清晨的第一縷金色陽光透過帳幔灑在床幃間,映在他年輕俊朗的臉上。他披衣起身,簡單梳洗一番后就推門走到庭院中,這春意畢現的美麗晨朝,每一縷微風都令他覺得神清氣爽。

    云間清風徐徐吹過,引來玉蘭樹下那女孩兒悠揚的吟唱,也不知是什么曲子,聲音卻很甜很輕軟,仿佛帶著幾縷春日里幽淡的花草香。一夜春風來,庭中十余株白玉蘭齊齊綻放,幽姿逸韻,雅潔如雪,在這溫馨靜謐的春晨搖曳出一片馥郁花海。他在遠處默默佇立許久,待她一曲唱罷,才走上前去微笑著喚她:“紫芝?!?/br>
    風中花瓣紛紛落下,淺金色的陽光灑在她瑩潤的秀發上,映出一抹可愛的棕色。那熟悉的聲音令她芳心漾動,只一剎那,她探出去接花瓣的手便停在了半空中,回眸莞爾,笑靨如花。

    ☆、第52章 共膳

    “盛王殿下!”紫芝欣喜地喚了他一聲,回眸與他相視而笑時,那忽閃忽閃的長睫毛恍如涂了一層淡淡的金粉,在二月春晨的陽光下熠熠生輝。她盈盈一禮,然后指了指自己手中提著的食盒,有些靦腆地說:“殿下留宿宮中之事不宜張揚,我擔心尚食局的人還沒有給殿下準備早膳,所以……就先送些吃的過來?!?/br>
    李琦頗有些意外,笑道:“碧落那丫頭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倒是勞你費心記掛著?!?/br>
    紫芝走到花樹下的石桌前,把食盒輕輕放在上面,含笑問道:“飯菜擺在這里可以嗎?”

    “嗯?!崩铉⑿χc了點頭,一撩錦袍坐在了桌前的石凳上,對忙著擺放碗碟的少女說,“你也沒吃早飯呢吧?正好,坐下來一起吃些吧?!?/br>
    彼此身份懸殊,紫芝哪里敢與他一起用餐,連忙推辭道:“不用不用,我……我剛才吃過了,不餓的……”然而話未說完,肚子就已不爭氣地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這聲音在靜謐的庭院中顯得格外明顯,小姑娘又羞又窘,慌忙用手緊緊捂住了自己的胃,幾乎想找個地洞藏起來。李琦忍俊不禁,卻也沒有拆穿她的謊言,只是故作不解地笑問道:“紫芝,以前你見了好吃的可是來者不拒啊,現在怎么……怎么反倒越來越客氣了?”

    “人家……人家長大了嘛!”紫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紅著臉低頭道,“過了今年春天,人家就十六了,哪里還能跟以前一樣,像個不懂規矩的小孩子似的……”

    花樹下的少女身姿娉婷,那張嬌俏白嫩的小臉兒雖仍是一副稚氣未脫的模樣,而她舉手投足間的氣質,卻已在不知不覺間多了幾分韶齡女子的溫婉嫻雅。李琦含笑看著她,輕輕點頭道:“嗯,看起來的確像是個大姑娘了,遇到什么不順心的事,也不像以前那樣只知道哭鼻子了?!?/br>
    知道他說的是自己昨日入獄一事,紫芝低著頭赧然道:“昨天的事……是我又給殿下添麻煩了。我以為只要找個僻靜的地方就沒事的,沒想到……”

    “不麻煩?!崩铉鶇s只是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在食盒中拿起一個圓圓的糯米團子,邊吃邊說道,“就算被父皇知道了,也頂多就是罵我幾句,我左耳進右耳出也就是了,無所謂的。倒是你,以后可千萬別再做這樣冒險的事了,我不常在宮中,沒辦法每次都及時趕過去救你?!?/br>
    “嗯,以后……我會小心的?!弊现ヮh首答應,聽著他話語中毫不掩飾的關切,心里只覺得暖融融的。朝中政事她雖不甚了解,卻也知道如今皇子間的儲位之爭異常激烈,忠王與壽王二黨明里暗里斗得不可開交,而李琦身為壽王的同母弟,一舉一動都頗受矚目,稍有不慎就會被言官攻擊彈劾。昨天,他先是為一個犯錯的小宮女攬下罪責,又因此誤了出宮的時辰,擅自夜宿宮禁,若被忠王一黨的人借題發揮,誣陷他是劉淑儀“巫蠱”一案的同謀……

    紫芝幾乎不敢再想下去,低垂著眼簾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愈發覺得歉疚。李琦卻依舊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繼續說道:“你入宮的時日也不短了,應該明白其中利害,若真因私*燒物品而失了火,只怕會立刻被杖殺,沒有人能救得了你。追憶故人,只需焚一爐香、備一盞茶,能盡到心意足矣。對于你jiejie來說,還能有什么比你的平安更重要么?”

    他語氣真誠,句句話皆是為她著想。一時間,紫芝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卻終究只是用鼻腔輕輕“嗯”了一聲,那聲音很甜很柔軟,就像是他此時吃得津津有味的糯米團子。見她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李琦有意要哄她開心,便又從食盒中取出一個糯米團子來,遞給她道:“這個味道不錯,來,你也嘗嘗?!?/br>
    “我、我真的不餓……”紫芝又是下意識地搖頭,婉拒道,“這是殿下的早膳,我如何敢僭越……”

    “你小小年紀的,頭腦怎么如此古板?”李琦不禁微微一笑,不由分說地把那香噴噴的糯米團子直接遞到她唇邊,“就算不餓,嘗一口又何妨?”

    紫芝拗不過他,只得紅著臉低頭咬了一口,一嘗之下只覺得那糯米清香甜軟,里面的糖餡兒入口即化,果然好吃極了。細細咀嚼后更是滿口余香,小姑娘歡喜得眼睛都亮了起來,忍不住又就著他的手吃了一大口,而這一次,她的唇卻不小心碰到了他指尖處溫暖的肌膚。

    “哎呀——”紫芝不禁一聲低呼,剎那間仿佛觸電了一般,一顆溢滿了甜蜜的小心臟怦怦地狂跳著,臉頰guntang,似乎想看他卻又不敢看他,整個人都怔怔地呆住了。他的手指依然修長而溫暖,還帶著一股淡淡的糯米清香,這讓她忽然想起一個似乎不太恰當的詞——秀色可餐。

    她的小嘴兒微微張著,唇角粘了一顆米粒兒也不自知,那副又呆又可愛的模樣,就像是一只在樹上覓食的毛茸茸的小松鼠。李琦忽然想起自己十七歲生辰那天,她大言不慚地打著“變戲法”的幌子,半哄半騙地吻了他的手,那個時候的紫芝小姑娘,可完全不知道什么是害羞呢……想到這里,唇角不禁漾起一抹溫柔笑意,他故意輕咳一聲,拿著剩下的那半個糯米團子在她眼前晃了晃,道:“喂,你自己拿著行嗎?我這樣舉著很累的?!?/br>
    “???”紫芝這才回過神來,慌忙接過自己吃了一半的糯米團子,對他羞澀地一笑,吃完之后,她的小舌頭輕輕一卷,靈巧地舔去了唇邊的那一顆米粒兒。

    李琦又挑了幾樣點心和小菜盛在碟子里,推到她面前道:“喜歡就坐下來多吃點兒吧,何必餓著呢?”

    紫芝歪著頭思忖片刻,想來此處也沒有其他人在,便欣然一笑,在下首的位子上側身坐了。這飯菜倒也平常,可不知怎么,二人的胃口似乎都突然變得特別好,沒多久就把所有能吃的東西一掃而光。紫芝把最后的半壺酪漿分倒在兩個杯子里,又不知從哪里掏出來一根空心的細蘆管,放在自己的杯子里饒有興致地慢慢吸著。

    “呀,對了……”小姑娘忽然一驚一乍地叫了起來,仿佛忽然想起什么,十分擔心地說,“昨天聽陳典正說,有人告發劉淑儀用巫蠱之術謀害陛下,抓了好多宮人去嚴刑逼問呢。淑儀娘娘是個好人,她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一定是有人故意要害她!淑儀娘娘她……她會不會出事???”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什么所謂的‘巫蠱’,不過就是那梅妃江氏使出來爭寵的小伎倆罷了。呵,如此低劣的手段,也虧她想得出來?!崩铉H為不屑地輕輕一笑,伸手彈去落在衣袖上的一只小飛蟲,“江采蘋倒是個色藝雙全的才女,解音律,通詩書,只可惜論起心機手段來,卻根本及不上淑儀娘娘之萬一?!?/br>
    “而且,昨天那場大火對淑儀娘娘也十分有利呢。不但能把那些所謂的‘罪證’燒得一干二凈,而且還可以反過來攻擊梅妃,說她誣陷不成、殺人滅口……”紫芝這才放下心來,隨手收拾著桌上用過的杯箸碟盞,展顏笑道,“一說到淑儀娘娘,我就想起那年冬天她帶我出宮,去松風樓吃的那個馬家燒雞,真是又嫩又香啊……唉,以后啊,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再去那里大飽口福一番?!?/br>
    “這有何難?”李琦朗然一笑,“下個月,靈曦就要出宮去城外的月輪峰修道了,肯定也得帶上你吧?到時候找個機會,我請客,帶你把長安東西兩市的美食吃個遍?!?/br>
    “真的?”紫芝眨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神采飛揚地籌劃起來,“僅僅是東市,飯館、酒樓就有百十家呢,若是一家一家地吃下去,足夠咱們吃一個月了!嗯……不過呢,也不能總是讓殿下破費,從今天起我就開始攢錢,到時候我也請你吃!”

    “好啊?!崩铉廊活h首,眉目間的笑意似乎都要溢了出來,“若是你請客的錢還沒攢夠,我可以先借給你,不過,要記得還哦?!?/br>
    紫芝一手托腮,一手拈著青色的細蘆管喝著酪漿,臉上的笑容忽然變得有些靦腆起來,欲言又止,猶豫了半晌才說:“那個……有個問題我想了很久,可就是百思不得其解,我想問,可又怕別人笑話我……”

    李琦故意正色道:“你且說說看,我盡量不笑?!?/br>
    “那……我說了?!北M管庭中并無旁人,可紫芝還是小心翼翼地四下里張望了一番,一雙烏黑眸子骨碌碌地轉著。她歪著身子湊到他耳邊,神秘兮兮地說:“那天我聽松風樓的客人說,那兒的馬掌柜是個‘斷袖’,我思來想去也想不明白,那個……什么是‘斷袖’???”

    李琦才飲了一口酪漿,聽了這話幾乎笑得要噴了出來。

    ☆、第53章 月輪

    木末芙蓉花,山中發紅萼。澗戶寂無人,紛紛開且落。

    三月里春意正濃,清風中溢滿了微雨后的花草香。在百余名禁軍將士的護衛下,一行車馬迤邐駛出長安城南的明德門,太華公主李靈曦端坐于車廂之中,待馬車在城外的月輪峰下停穩時,才掀開車簾好奇地向外看去。十五年來,她還是第一次走出那座恢弘肅穆的皇宮,此時置身于鳥語花香的山野之間,只覺得這里的一草一木都十分新奇有趣。

    太華公主出宮修道為亡母薦福,翠微殿的宮人們自然也都跟隨她一起同行。紫芝和念奴共乘一輛馬車,這兩個天性活潑的小姑娘一路說說笑笑,眉目間盡是因快樂而綻放出的明亮神采。二人手拉著手跳下馬車,又在路旁隨手采了幾朵嬌艷的野花簪在鬢邊,這才匆匆趕到公主的馬車前為她打起簾子。

    月輪峰并不算高,舉目望去,只見一條由石階砌成的小徑蜿蜿蜒蜒,直抵半山腰處那一座白墻黑瓦的道觀,石徑兩側鳥啼花落、林木蔚然,看起來自有一種別樣幽趣。此處為月輪峰南麓,陽光充沛,花木繁蔭,最適宜風雅之人修建山中別墅在此居??;北側的山腳下是一條青翠的山谷,谷中繁花如海,溪水淙淙,倒是個踏青游玩的好去處。

    壽王李瑁一路護送meimei出城,此時也一勒韁繩翻身下馬,對從車窗中探出頭來的靈曦說:“怎么樣,我為你選的地方還不錯吧?這月輪峰山明水秀,山上的白鶴觀也是按照你喜歡的樣式修建的,極為安靜雅致,很適合你在此清修?!?/br>
    靈曦扶著侍女的手緩緩下了馬車,深吸了一口山中沁人心脾的清新空氣,笑道:“‘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久在樊籠里,復得返自然?!搅诉@月輪峰,我才算是真正讀懂了陶淵明的詩?!?/br>
    “把你平安送到白鶴觀,我總算是大功告成了?!崩铊W咴谧钋懊?,一邊與meimei說笑著,一邊引著眾人從石徑處上山,“這里沒有人管束你,在修道之余,你自然可以多出去放松放松,只要別玩得太過分就行。吃穿用度上若有什么不稱心的,盡管派人回宮告知高將軍便是,千萬別委屈了自己?!?/br>
    靈曦一一答應著,提著裙裾輕輕巧巧地踏上了百余級石階,隨著哥哥走進白鶴觀的大門。本朝貴族女子修道之風盛行,尤其是那些自幼養尊處優的公主、郡主,所居住的道觀無一不極盡奢華,而靈曦此番修道意在彰顯皇室子女之孝,白鶴觀自然不宜修建得太過鋪張,不過倒也布置得十分幽雅舒適。

    見meimei對這里甚是滿意,李瑁這才放心離開。靈曦戀戀不舍地一直送他到大門外,看著他的身影漸漸隱沒在幽深林木中,忽然開口喚了一聲:“十八哥?!?/br>
    李瑁止步回身,站在石階上含笑問她:“怎么,還有事嗎?”

    “十八哥,以后……你有空的時候,就常來這里看看我吧,哪怕只陪我待一會兒也行……”靈曦微微抿著唇,低頭沉吟,那猶帶稚氣的面龐如此清純嬌艷,而她眸中的寂寥卻是一覽無余,“自從十三歲那年,和阿娘賭氣之后獨自搬去翠微殿,我就真的……真的很害怕自己一個人……十八哥,這月輪峰景色雖好,可我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又有什么趣兒呢?”

    “傻丫頭?!崩铊陀肿呋氐剿磉?,伸手輕輕拍了拍她單薄的肩膀,目光無比溫和,“放心,不管別人怎么樣,我和你二十一哥永遠都不會丟下你,若是我不得空,也會讓他時常過來看你的?!?/br>
    安頓好meimei之后,李瑁這才下山騎馬入城,沿著朱雀大街一路行至長安城東北角的十六王宅,一進壽王府的大門,就見自家的管事宦官馮銘恭恭敬敬地迎上前來。這馮銘大約三旬上下,說話略微有些結巴,雖不似府中其他宦官那樣伶牙俐齒、善于逢迎,性情倒是難得的忠誠,故而十分受壽王倚重。李瑁將自己的馬交給一位內侍牽著,又對馮銘吩咐道:“你叫人去準備一下,一會兒我和王妃要去后苑擊鞠?!?/br>
    “是?!瘪T銘答應了一聲,有些遲疑地瞟了壽王幾眼,然后才慢條斯理地說,“殿下,劉……劉淑儀剛剛駕臨府上,因為您不在,現在正……正和王妃在內宅里說話呢,您看這……”

    為了避免在主人面前露出口吃的毛病,馮銘說話時總是故意放慢語速,擺出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來。然而盡管如此,李瑁聽他講話時還是很不耐煩,與往常一樣只是敷衍地點了點頭,半晌,才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兒——淑儀劉澈雖曾是母親武惠妃的親信,又一直與弟弟盛王交情甚好,但與自己卻并沒有什么私交,況且劉淑儀如今身為嬪妃,更是深居九重宮闕之內,輕易不與外人往來……

    想到這里,李瑁不禁倏然停下腳步,詫異道:“什么?你說劉淑儀?她到我家里來,是所為何事???”

    “這個……臣也不甚清楚?!瘪T銘習慣性地撓了撓頭,謹慎地回答,“不過,剛……剛才紅桃姑娘去給王妃和劉淑儀奉茶,似乎聽淑……淑儀娘娘說,是陛下要召王妃入宮覲見……”

    父皇召見?李瑁心中更是疑竇叢生,兩道俊雅的濃眉不禁微微蹙起,還未聽馮銘說完,就見妻子楊玉環從內宅匆匆走出,螓首低垂,容顏蕭索,一見了他,淚水頓時盈滿眼眶。劉澈就跟在楊玉環身后,李瑁也無心與這位不速之客寒暄,只是上前挽住妻子的手,關切地問:“玉環,怎么了?”

    “十八郎……”楊玉環哽咽難言,全然不顧還有外人在場,仿佛生怕失去他一般,張開雙臂緊緊環住夫君的腰,然后滿心依戀地將頭輕靠在他的肩上,一語未盡,便已泣不成聲。

    “玉環,到底出什么事了?”李瑁十分擔憂,心中隱隱泛起一種不祥的預感。然而追問了幾次她仍是不答,李瑁只得作罷,將哭泣的女子輕輕攬在懷中,低頭一吻她鬢邊的秀發,如同哄孩子一般溫言道:“好了,別哭了,若是哭花了臉,變丑了可怎么辦呢?”

    “十八郎,其實……其實我是喜歡你的?!焙粑埋情g熟悉的甘淡香氣,楊玉環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然而不知為何,她反反復復只重復著那幾句話,“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我和你生氣,反對你娶別的姬妾,也只是因為我喜歡你,因為我想和你在一起……永遠永遠,只和你在一起……”

    自成婚以來,李瑁從不曾在妻子口中聽到過這樣直率而深情的告白,一時不禁有些怔住了,然而,從心底涌現出來的不安感卻愈加強烈。他強抑住心中波瀾,微笑著嘆了口氣,低頭在她耳邊輕喃:“能聽到你對我說一句‘我喜歡你’,我這一生,也總算是無憾了……玉環,你知道嗎?其實,以前每一次我都不是和你真生氣,我這個人就是驕傲慣了,總想著讓你主動來找我和好,結果呢……”

    楊玉環微微抬頭看他,一雙盈滿淚水的眸子澄澈而悲哀,然而唇角卻泛起淡淡的笑意,那樣美麗,就像是一場觸手即碎的夢。

    “結果呢,你總是一連好幾天都躲起來不理我,連一句話都不肯跟我說?!崩铊蹜z地輕撫她的柔發,繼續微笑著說,“也是,咱們倆的脾氣都不太好,湊到一塊兒的時候,就像是火折子點燃了爆竹……想想看,你都有多久沒這樣抱過我了?玉環,其實啊,我一直都希望你能對我再溫柔一點,嗯……就像現在這樣……”

    馮銘與其他侍從都已退避到遠處,唯有劉澈仍盈盈立于一旁,默默看著這一對忘情相擁的愛侶,眸光沉靜無波,心底卻漾起一絲淡淡的悲憫。楊玉環揉了揉哭紅的眼睛,一只手緊緊抓著夫君的衣袖,仰起臉來對他說:“陛下要召我入宮……十八郎,我、我不想去……”

    李瑁安慰地拍了拍妻子的肩,又側首看向劉澈,問道:“依照慣例,今天并非命婦入宮朝見的日子,敢問淑儀娘娘,父皇為何要召玉環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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