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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遂背著手,站了一會兒之后,就帶著人走了,而葉雨銘也再沒有得到來自聲音的回答。 他獨自守著窗戶坐了一夜,也想了一夜的心事,終于在第二天發了高燒,躺在床上呼出來的氣都是燙人的。 睫毛輕輕顫呀顫,好像一會兒看見了韓遂,一會兒又看見了白胡子老頭,還有一個嬌俏的小姑娘。 “小雅,是你嗎?小雅,哥回來了,哥以后再也不跟你搶冰激凌吃了?!?/br> “他現在怎么樣?” 老大夫一臉為難:“公子這是寒邪入侵,郁結于胸,老夫只能開個藥方,這燒要是退了,就沒有大問題,就怕他不退燒,那就麻煩了?!?/br> 又小心翼翼看了看王爺的臉色,壯著膽子繼續說道:“還有,此地陰潮,屋子也不向陽,實在不是養病的好地方,王爺還是給換個屋子吧?!?/br> 這老大夫之前也來王府給看過病,不過上次看的是府里的小姐,那會兒來的時候,靖王殿下還是十分寵愛這位葉公子的,這才多久,就被王爺發配到荒涼的后院,人也憔悴成這個樣子。 看來這王權富貴之家,都不可靠呀。 老大夫勸完,還怕王爺不在乎,又暗戳戳把情況說得更嚴重一點。 “公子眼下這情況,要是不好生照料,恐、有萬一?!?/br> 話沒說完,就見剛才還站在他身邊的靖王拿著一件非常厚實,一看就很貴重的皮毛大麾把床上的人裹嚴實,然后直接把人抱了起來。 “回東苑?!?/br> 動作輕柔,表情嚴肅,怎么看怎么都是十二分地在意,既然在意,那又怎么搞成這樣? “加暖爐,屋子燒熱一點,熱水,藥煎上沒有?” 把人放在松軟的大床上,韓遂動作輕柔地碰了碰葉雨銘的額頭,guntang的,雙頰燒得通紅,嘴唇蒼白,還有干皮,韓遂拿茶杯喂他喝了兩口,就再也喂不進去了。 眉心緊鎖,韓遂哪里會照顧人,見喂不進去,就只能干巴巴對著昏睡的人說:“你再喝一點?!?/br> 人都昏著呢,怎么可能會有回復? 跟在后面的老大夫實在看不下去小聲提醒:“王爺不妨替他潤潤嘴唇,等一會兒灌上藥,再發發汗,說不定能好些,到那時候再多喂水?!?/br> 笨手笨腳的韓遂并沒有在大夫的指導下,勉強給葉雨銘潤了潤唇,又給加了兩床厚被子,他做這些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一直都很嚴肅,不僅有憂心還有自責。 “藥什么時候好?” “已經煎上了?!?/br> 老大夫又提醒:“煎藥是要看時辰跟火候的,王爺不要急?!?/br> “趙安,安排大夫住下?!?/br> 老大夫還想再說點什么,但看王爺的樣子也不像是不在乎的,多余的廢話他也就不說了,反正他人就在這兒,王爺留他住下,不就是為了就近方便嗎? 大夫前腳安頓好,后腳葉雅就匆匆忙忙跑了過來,小姑娘還小,沒有經過事兒,一聽她哥生病了,人事不省還是王爺給抱回來的,當時就慌張起來,一路過來眼睛都快哭腫了。 “我哥怎么樣了?讓我進去看看他?!?/br> 葉雅在門口讓侍衛攔了一下,年紀小繃不住直接就哭了出來,韓遂在屋里聽見,親自出來接她,還要哄。 “他沒事,大夫已經看過了,發燒,現在還不清醒,一會兒藥熬好了喝下去,發發汗就沒事了?!表n遂把大夫的話復述給葉雅聽。 “可他臉色好差?!?/br> 小姑娘的聲音哽咽著,韓遂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沒有經歷過這種,有些手足無措,最后只給葉雅拿了張凳子過來,讓她可以坐在床邊。 “哥,你快點醒醒呀,怎么病成這樣?” 意識朦朦朧朧,葉雨銘覺得有人在跟他說話,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個小姑娘正在掉眼淚。 “小雅,怎么哭了?” “哥,你醒了,醒了?!?/br> 葉雅一邊擦眼淚,一邊扭頭去看靖王,韓遂跟過來,但葉雨銘并沒有看到他,葉雨銘眼里只有葉雅。 “去漫展了?這漢服是新買的吧,挺好看,比你之前那幾件看著上檔次,不錯?!?/br> “哥,你怎么了?”葉雅聽著她哥奇奇怪怪的話,有點不太明白:“什么展,你說的什么,我聽不懂?!?/br> “馬上就中招了,你也別老著去玩,讓老媽知道又該吵你,快去換衣服吧?!?/br> “哥、”葉雅聲音小小的,有點無助地看向身后的靖王,她哥說的話,她一句也沒聽明白。 韓遂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知道他現在意識并不清楚,便對葉雅說道:“他燒糊涂了,說的都是糊涂話,先讓他休息?!?/br> 靖王想送客,但這話有點不太好說出口,還是葉雅自己知道看人臉色,趕緊說道:“那等哥哥退燒了,我再來看他,可以嗎?” “當然可以,趙安,送小姐回去?!彼坪跤X得自己這樣攆人有點失禮,又干巴巴補了一句:“等他燒退了,本王會派人通知你?!?/br> 打發走了葉雅,屋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葉雨銘燒得暈暈乎乎,嘴里不知道說些什么亂七八糟的話,韓遂坐在之前葉雅坐過的位子上,一個字一個字聽著他說的話。 每個字都懂,連在一起就不知道他要表達什么意思。 “對不起?!?/br> 韓遂的道歉才剛剛落地,葉雨銘就睜開了眼睛,眼里還有點茫然:“韓遂?我渴了,有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