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學過，聽到音樂嚇了一跳?！敝x歲辰坦白，“所以我跑到看臺上去了?！?/br>
    柏以凡：……

    真是公權私用，一本正經在偷懶，又合理又機智。

    程逸灝痛心疾首：“你倒是叫上我??！”

    “下次吧?！敝x歲辰笑了笑，“邢美嘉還沒回來？”

    “沒有啊，她今天早上一來就有些神神秘秘的?！背桃轂畨旱吐曇魡栔x歲辰，“我聽說女生宿舍好像有人吵架啦？”

    “小摩擦而已，會處理好的?！敝x歲辰搖了搖頭，“我等等她吧?！?/br>
    說完就在邢美嘉的位置上坐下了。

    程逸灝問：“你找她有事兒？”

    謝歲辰：“物理試卷她忘了給我了?！?/br>
    柏以凡：……

    柏以凡伸手摸到課桌抽屜里，拿出一張試卷：“在我這兒呢，對不起啊，忘了還你了?！?/br>
    謝歲辰接過試卷：“沒關系，是我有題目寫的不清楚嗎？”

    程逸灝拍腦袋：“對對對，班長，最后一題我看不明白！你給我講講！”

    謝歲辰攤開自己的試卷：“借我支筆吧?！?/br>
    柏以凡抓了支圓珠筆遞過去。

    謝歲辰接過，把試卷轉了九十度，讓柏以凡和程逸灝不必倒著看試卷。

    柏以凡：……我好像沒說不會做吧？

    不過柏以凡還是賞臉看了試卷。

    謝歲辰說：“這題的思路是……”

    話沒說完，叮咚叮咚，

    第三節課的上課鈴響了。

    三人：……

    邢美嘉飛奔回教室，謝歲辰站起來讓座。

    程逸灝說：“中午回宿舍再講吧?！?/br>
    謝歲辰點頭回了自己座位。

    雖然這么說，第三節課下，謝歲辰站在柏以凡桌邊把這題講了。程逸灝頻頻點頭。邢美嘉也在，順勢聽了，聽完卻似乎還是糊涂，就問：“凡凡你明白了嗎？”

    柏以凡：……

    謝歲辰講的很清楚。重點的地方會重復，講題節奏和柏以凡的腦速異常合拍。

    柏以凡就拿過筆，對邢美嘉說：“我再給你講一遍吧?！?/br>
    謝歲辰直起身，這時有人來問：“班長，體育課要去cao場嗎？”

    似乎體育課有個不成文的慣例，第一節課都是在室內上。

    謝歲辰說：“不在班級上課，去cao場學做cao?！?/br>
    第四節課眼保健cao的音樂響起來，1班的學生已經在cao場上認識了體育老師。

    然后一起學做cao。

    學了半節熱身運動，所有人熱得汗流浹背。

    九月的天氣，臨近中午依舊好似炎夏，太陽燒橡膠跑道要爆裂。下課前十分鐘，食堂還飄來飯菜香。

    簡直虐待青少年！

    體育老師的光頭曬得冒汗，大發慈悲：“反正時間有的是，這節課就學到這里，你們去吃飯吧?！?/br>
    不能更感動！

    眾人一秒鳥獸散，奔向食堂的懷抱。cao場上其他班級看到1班散了，紛紛蠢蠢欲動，沒一會兒也都散了。

    但1班畢竟是第一個，搶了先機。

    偌大食堂排個小隊就能打飯的感覺不要太好！

    遲濤看著餐盤，感嘆：“要是天天這樣該多好?！?/br>
    尤成啃著甜筒打擊他：“又不是天天都上體育課?！?/br>
    程逸灝很樂觀：“總比上初三強啦，還有美術、音樂和電腦課呢！”

    謝歲辰坐在柏以凡對面，夾起一塊土豆，抬頭。

    柏以凡瞥了他一眼：“你要說什么？”

    一起吃飯的男生都看過去。

    謝歲辰：“其實今天做cao的時候，教導主任的意思是，九月的美術課、音樂課和電腦課都拿來學做cao?！?/br>
    眾人：?。?！

    “真的假??！”

    “不敢置信！喪心病狂！”

    “班長快說你聽錯了！”

    謝歲辰安撫：“還在商量，我看體育老師都是不愿意的?！?/br>
    事實卻比預期的糟糕。

    可以偷懶的幾門小課都被占用學做cao，整個九月，高一的美術、音樂和電腦停課，勻出四節課。每個星期學生上四節體育課。而因為體育老師不夠，多出的兩節課，則給學生自習了。

    為了鼓勵學生學習廣播cao，高一年級還宣布要搞廣播cao比賽。

    比賽定在9月30號——十一放假前一天。

    這時十一已經是七天假了，市一中高一高二放五天。雖然少了兩天，但大家還是很期待。而且下午廣播cao比賽，不要上課。

    這天早讀，所有人好像被打了雞血。英語老師要默寫課文都沒打壓下全班的亢奮。

    直到第一節化學課，化學老師夾著課本、備課筆記和一大卷試卷進了教室。身后跟著的朱樂勇抱著更多的卷子。

    全班剎那安靜了。

    白花花試卷好像炸彈，轟得所有人清醒過來。

    “五天假呢。拳不離手曲不離口，懂不懂？”化學洪老師誨人不倦，“也不多，五份試卷給你們緊緊神兒，別總想著玩。再把習題冊金屬化合物那章節做了?！?/br>
    第二節課，物理賈老師來了，賈老師笑瞇瞇：“要放假啦，我給大家布置一點點作業?！?/br>
    的確是一點點，只有兩份試卷。但全是解答題。

    做完cao，英語老師和生物老師來布置作業，給假期試卷添磚加瓦。

    第三節課，歷史老師來了。歷史老師姓厲，好在不是個厲害的角色：“沒試卷，有一份九月的學習講義，大家回去背上，回來我會抽背的?！?/br>
    第三節課下，政治老師送來一份背誦講義。

    第四節課數學課。

    章老師進班：“我聽尤成說你們作業特別多？”

    眾人升起一絲希望：“是！”

    章老師：“那就好，我就不怕單獨被你們罵了?！?/br>
    眾人：……

    一整個上午，同學們收獲無數作業。但第四節課鈴聲響起來時，眾人還是歡快的。

    謝歲辰站起來提醒：“大家下午不要忘記穿迷彩服?！?/br>
    下午沒課要廣播cao比賽，在眾人心里這已經算是放假了。

    比賽是下午一點半開始。中午吃完午飯，柏以凡回到宿舍，開柜子拿出迷彩服。

    集體活動要統一著裝，但今年的校服還沒發，陳老師就說穿迷彩服好了。

    柏以凡把迷彩服放在書桌上，收拾床鋪。依舊是被褥床單全部收拾好。作業和書本塞進單肩背包。

    尤成進門看見柏以凡收拾，問：“凡凡，你知道今天什么時候可以走？”

    柏以凡：“比賽完開個班會就可以走了?！?/br>
    尤成就說：“打掃衛生啦，打掃衛生啦，中午打掃完咱們開完班會就不用回來了?！?/br>
    宿舍其他人都在，幾次放假之后，大家摸出經驗了，只要放假都是要檢查衛生的。

    宿舍里除了朱樂勇都自覺地站起來。

    柏以凡只當朱樂勇不存在，拿了掃帚掃地。

    大家一起打掃完宿舍，柏以凡出去了。他去了趟高二男生宿舍，去找柏可非。

    開門的是王遠廣墩兒同學——王遠廣也選了文科，和柏可非依舊同班同宿舍。

    王遠廣笑：“凡凡來啦！你哥還沒回來，你等會兒他唄?！?/br>
    柏可非決心考導演之后，發現自己各種才能奇缺，除了考試似乎什么都不會。于是開啟漫漫征途。不但要看的各種考試書籍堆成山，還跟著市一中的美術生一起學素描。

    這貨已經三個星期周末沒回家，柏以凡每周回家前來給柏可非拿臟衣服，回校后再給他送溫暖帶干凈衣服和零食。

    柏以凡：果然是超級無敵大麻煩！煩得要死。

    因為每周來報道，柏可非宿舍的人全部認識柏以凡了。

    柏以凡一一問好，走到柏可非的書桌前坐下。

    柏可非書桌上放著一個大包，里面亂七八糟塞著臟衣服。書柜上則放滿了各種書，導演、編劇、演員這類的，還有《柏拉圖如是說》、《附錄和補遺》和《夢的解析》。

    王遠廣從床底下拖出一箱冰紅茶，拿出七瓶，同宿舍的一人一瓶，又遞了兩瓶給柏以凡，王遠廣說：“弟弟啊，不是我亂說，你哥現在天天早起晚歸，勁兒勁兒的。知道的他這是要去考導演，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是要去拯救地球了?！?/br>
    柏以凡特贊同：“誰讓他笨呢，還好勤能補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