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所謂軍營,也是德國人幫忙建造的,還沒完全竣工。兩邊是一排帳篷,德國人臨時的落腳點。放下防護欄,裝甲車一字排開,作為堅固的防守。 一共征集到三百五十名阿富汗壯丁,將在三天后正式進駐,輔助建筑軍營,然后再進行嚴格的全封閉式的集訓。 這些人原本都是當地的農民,目不識丁,樣樣得從頭教起。幫他們安裝電磁爐、安裝自來水、安裝抽水馬桶,到頭來還要教他們如何使用。這里和世界脫了軌,要把現代文明一樣一樣地傳授給他們,還真是馬克說的那樣,他們把吃喝拉撒全包了。北約部隊也是不容易,一路當奶媽。 有了上次的教訓后,德國人更加謹慎,特地為此量身定做了一套監控系統。 每個阿富汗士兵的信息都必須錄入到電腦資料庫,大鐵門上安裝一個指紋認證器,進出門的時候,按一下手指印,監控室里的電腦屏幕上就會自動跳出此人的正面照和基本信息。這個程序具有自動鑒別能力,指紋和照片相互對應,同時360°紅外線掃描*,當正臉與照片的相似度超過百分之九十,鐵門會自動打開,否則就認作為外敵入侵,自動啟動警報裝置。 這芝麻開門的系統雖然完善,但錄入電腦靠人工,需要大量時間,所以從安裝到正式啟用,還要一段時間。 尼爾斯走進監控室,技術兵正在輸入,他拿起資料,一份份地看。三百多人的照片、資料和指紋,全部輸入系統,再加上審核,怎么也要兩天時間。有時候,人腦比電腦好用,但前提是,必須是最強大腦。 不知不覺,太陽下山,屬下下班。 當他放下最后一份資料,才發現監控室里只剩下他一個人,尼爾斯捏了捏鼻梁,將散亂的文件收拾妥當。 大門口放著一只玻璃飯盒,上面用英語寫著,餓了,吃。 除了她,這里沒人說英語。 想到她來過,尼爾斯突然心一暖。 飯盒里裝著一只三明治,他咬了口,味道一般。吃掉一半,才發現里面塞著一張紙,從嘴巴里撈出來一看,上面用鉛筆寫著,來樹下,我等你。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有的地方字跡甚至還糊了,卻讓他的心不由自主地狂亂起來。 她的意思,他懂。 因為懂,所以亂如麻。 他知道自己不該去,但不去,又做不到。 步伐一轉,仍走了過去。 這個女人,讓他有了軟肋,他的強大在于他的意志,但現在意志不受他支配,被削弱了,他懊惱卻也無可奈何。 靜僻的樹下,孤獨的麗影。 樊希背靠大樹,不知在想什么。她仰著頭,目光望向星空,脖子上的肌膚白皙粉嫩,像天鵝一般,高傲而優美。 他的視線一寸寸地向下,劃過她的胸脯,她的細腰,她的大腿間.……他恍然驚醒,他在用目光褻瀆她、意yin她,以前從未有過,現在卻發生得這么理所應當。 尼爾斯突然想抽煙,只有尼古丁的味道能平復心底的躁動,于是,將手伸進褲袋,掏出香煙。 手抖半天,才點著,他苦笑。 毒,不知不覺,深入骨髓。 樊希的鼻子靈得很,聞到了煙味,她轉頭。兩人的視線就這么交織在一起,千絲萬縷的,斬不斷,也理不清。 她揚起嘴角,露出一個笑容。 尼爾斯緊緊虜獲她,腦中有這么一個影像,星空下,黑發女子淡然一笑,卻將漫天光華都踩在了腳下。 這一秒,驚艷他。 這一生,永不忘。 不管結果是什么,他擁有的時刻,便是永恒。 樊希似乎從他臉上讀出了他的想法,伸出食指,向他勾了勾。 他跨出腳步,沒有遲疑。 吸引,相互吸引。這是他們倆的世界,他們走不出去,也沒有外人能走進來。 尼爾斯走到她面前,站定。兩人身高差不多,誰也不用向誰低頭,誰也不用仰視誰。 她伸出手,手指點在他的肌膚上,一寸一寸,往下劃。 他的心,也跟著一下一下,跳得沉重。 樊??粗?,眼睛都沒眨一下,深深的,好像要望進他的骨髓。 尼爾斯沒有抵制,打開心扉,迎她進來。他知道她是怎樣的人。和她斗狠,逼急了她,只會不惜一切地掙個頭破血流,最后落個兩敗俱傷的結果。只有戳進她心里最軟的地方,才能讓她妥協。 她二十七歲,但內心還是孩子,倔強而任性。想要愛,卻不肯付出,直到遇到他……是她的幸,是他的劫。 他在救贖她,茫茫人海中,也只有他有這個能耐。 她抬起他的手臂,尼爾斯以為她想抽煙,誰知,她只是掐滅了他的煙。 樊希攬住他的頸子,嘴唇貼著他的頸子,嗅著他的男人味,啞著嗓子道,“吻我?!?/br> 他湊近臉,一手撐在她耳邊,將她壓在樹干上,含住她的下唇,纏著她的舌。軟軟的嘴,濡濕的舌,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撥動彼此的心。當他們的唇齒觸碰到一起的時候,仿佛一簇火苗墜入油缸,瞬間星火燎原。 她伸手去摸他的皮帶,卻被他一把抓住,樊希瞇起眼睛,沒說話,但臉上的表情卻仿佛在說,怎么,你不想要? 尼爾斯緩緩地搖了下頭,眼底深沉得讓人看不透。 他的身體想要,他的理智在猶豫。 扎營在不遠處的,是他的部下。 可是,面前的人,是她。 她.的.誘.惑,像毒.藥、像硫酸,侵蝕他的自控力。 樊希了解他,也不勉強,接過他指間夾著的煙頭,叼在嘴里,想去摸打火機。不料,剛舉起胳膊,就被他壓住了。他扔掉她嘴里的煙,掐住她的下巴,一下子湊上前堵住她的嘴唇,動作迅猛,帶著一絲粗魯。 他的主動,同時也代表他再一次在她面前丟盔棄甲,如同一個戰士,丟了他的槍。 樊希立即熱烈回應,雙手在他的背脊游移,一路向下,用力掐了把他繃得死緊的臀部,將自己的下身蹭上去。 他渾身一顫。 隔著衣物,都能感受到褲門下的覺醒。 她貼在他的耳邊,道,“來吧?!?/br> 尼爾斯沒再停頓,除去彼此間的障礙,抬高她的右腿,猛的向前一頂。 背脊撞上粗糙的樹皮,樊希倒抽一口冷氣,疼,卻*蝕骨。 她咬住他的耳垂,吞下呻.吟,“我愛你……” 尼爾斯心神一蕩。 誰知,還來不及回味,只聽她在耳邊又繼續道,“……在我里面的感覺?!?/br> 失望,還有被耍的氣惱,不可抑制地涌上心頭,全都展現在行動上。 他對她,就像海浪撞擊在巖洞,一下兇猛過一下,發出沉悶的聲音,曖昧無限。 幽谷,有多深?他在探索,尋找她深藏的靈魂。 男人征服女人,就是這樣粗暴簡單,通過身體的快感,他的深入讓她充實,他的撤退讓她空虛。 她害怕空虛,所以不得不選擇他,選擇他后,欲罷不能。 樊希覺得自己快被他刺穿了,深深淺淺,帶著讓人窒息的脹痛,卻停不下來。 上了癮,中了毒,戒不掉,就像煙。愛不愛,說不清,卻一抽一輩子。 她抬頭,看到星星。那些星座散布在銀河系,在他腦后,明明離得那么遠,卻如同在眼前,隨手可得一般。 璀璨的星空下,是他們的水.乳.交.融。他在她的身體里,她在他的心里,分不開。 最后一擊后,他停了下來,靠在她的肩上喘息。 “尼爾斯?!?/br> 她聲音更加嘶啞,卻也更加性感。 他抬頭看她。 “不夠?!?/br> 尼爾斯沒說話。 于是,她含住他的耳朵,道,“還有今夜?!?/br> 夜,才起了個開端。 ☆、62|10.5| 第二天,樊希醒來。 帳篷里,身邊的睡袋里早沒了人。 她拉開帳篷的拉鏈,挑起一角,外面萬丈光芒。馬克在帶隊早訓,尼爾斯在做俯臥撐。 陽光照在他修長的身軀上,映出雄性體魄,汗滴在地上,肌rou飽滿,線條清晰。 昨夜的纏綿,在星辰之下、在眾人之間,隱晦壓抑,這樣瘋狂,對她已是極限,卻還沒炸干他的精力。 她低低地笑,這個男人,必須要抓住。 抓住了,一輩子的性福。 不抓住,一輩子的遺憾。 他做完運動,頭一抬,正好瞧見她從帳篷里探出來的半張臉。幽深的目光,像深淵,能把他吞噬。 尼爾斯了解她的脾性,頭皮一麻,起身走了過來。 “別亂來?!?/br> 聽他警告,她無辜地聳肩,“沒有啊?!?/br> 他的目光掃過她頭頸以下部位,又紅又紫,關鍵是還沒穿衣服,胸脯露出大半個,令人遐想連連。 見他看自己,她嘴角一勾,理直氣壯地回,“裸睡,有問題么?” 裸睡沒問題,問題在于她和他一起裸睡了,外面都是他的部下,見了影響不好。 樊希笑,“昨晚怎么不見你這么嚴謹?!?/br> 他無奈,放柔語氣,“收斂下,就當為我?!?/br> 她看著他,足足五分鐘,讓了步,“你是我男人,我聽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