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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忠心護主的秦檜! 小哥一時熱血沸騰,連鋪子也來不及收,便忙趕著跟上人群。 臨安城門雖大,卻早已被民眾圍得水泄不通。眾人一排擠著一排,一個挨著一個,皆伸長了脖子,要看傳言中的大忠臣。 “也不知是怎樣的風姿?” “在金賊那處這么些年,好不容易逃回,可見思國心切??!” “來了來了!看那馬車!” …… 民眾議論之聲此起彼伏,見著馬車,方才安靜。 但秦檜并未坐在馬車之中。 他身騎一匹高頭大馬,約莫四十上下的年紀,身姿清瘦卻筆直。他看上去受盡折磨,卻又剛正不阿。 秦棣騎馬跟在后邊。 天未亮時,他便帶著秦榛出城迎接。由于太過激動,眼下還止不住笑。 “二哥!”秦榛掀開車簾一角,悄聲喚。原來車中是她。 秦棣一面遮擋一面道: “快放下!早知便不帶你出來了!” 此刻家人團聚,秦榛心情大好,自然不與秦棣計較。 她笑道: “你看,百姓們夾道歡迎呢!這樣的場面,阿榛還是頭一回見!” 秦棣亦笑起來。 誰不是呢!除了上元節,陛下于宣德門賜酒,哪還有如此的場面? 見著秦檜一行人入城,百姓又開始歡呼! “秦大人受累了!” “金賊可有為難?” “秦大人要帶著咱們打過去??!” …… 百姓們激動,秦棣亦聽得熱血沸騰。 “大哥,”他湊上前,神情驕傲又篤定,“弟弟日后跟你一起殺金賊,光復國土!” 秦檜看他一眼,溫和笑笑: “你小子,毛還沒長齊!且先認真念書,考個狀元給大哥看!” 不待秦棣說話,馬車中的秦榛忽探出頭。 她喚道: “大哥,別指望二哥考狀元了!他念書偷懶,阿榛回家一一同你說?!?/br> 秦棣瞪了她一眼。 秦檜笑道: “你們兩個小家伙別急,回家后,我要一一問功課的?!?/br> 此話既出,秦棣與秦榛互吐了一下舌頭,秦榛又縮回馬車中。 ……………………………………………… “呸!沽名釣譽!咱們凱旋時也不見這樣的大的陣仗!”史雄怒道,“他姓秦的不過是在金賊那處待了幾年,一朝逃回,還成英雄了?真有本事,怎不將金主的頭提回來!” 他與陳釀立在城門之上,俯視眼前的一切。 民眾的熱情,還真是很容易被挑動??! 陳釀深吸一口氣。 據朱鳳英解得,金國的許多事,秦檜在其間是不清不楚的。 這樣一個人,驟然歸宋。 只怕,也不是眼見的這般簡單。 ************************** 多謝臨刃之風的月票~ ☆、第一百八十三章 歸國謠2 “史大哥,”陳釀警惕道,“這樣的牢sao,別胡亂發?!?/br> 史雄朝秦檜的隊伍瞪了一眼,憤然道: “胡亂?咱們拋頭顱灑熱血,不及他幾句漂亮話來得爽快?” 陳釀搖搖頭,朝城樓下行去。 史雄緊趕著跟上,道: “兄弟,別怨做哥哥的小心眼。金國虎狼之師,咱們也不是沒有見識過!從前被俘北上之人都怎樣了?怎么偏偏他能安穩地過幾年?” 史雄四下看看,又壓低了聲音: “怎么偏偏,他安然無恙地逃了回來?其間道理,果真沒有一二分蹊蹺?” 陳釀頓住腳步,看向史雄。 他出身行伍,本不善朝堂權衡。但今日史雄能說出這番話,那么朝上之人,亦能想到! 至于皇帝,睥睨天下,自然心中明白。 既明白,還給秦檜如此高的禮遇,不得不叫人心下發顫! 城樓之下,民眾的熱情高漲,直要將城樓掀翻。 陳釀一時沉吟。 民眾的熱情,多是有人鼓吹。能鼓吹成這樣的,除了皇帝授意,再沒別的可能。 這究竟是什么意思? 或者說,皇帝與秦檜之間,還有更深的秘密? “兄弟?”史雄拿手肘懟陳釀,“發什么愣?” 陳釀微怔,這才回神。 他笑了笑: “沒事?!?/br> “你也覺著蹊蹺,對不對?”史雄急于得到認同。 “沒有?!?/br> 陳釀說罷,便下了城樓。 蹊蹺是蹊蹺,但為何蹊蹺,真正蹊蹺的又是何處?陳釀眼下還想不明白。 史雄向來一根經,還是少與他說幾句,對他也好。 史雄撓撓頭,有些不服: “怎會不蹊蹺呢?這……分明很蹊蹺??!” 他想要說服陳釀,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 “對了!”陳釀打斷他的思緒,“上回與韓將軍去了封信,想來他有許多話要問,午后咱們上將軍府一趟吧?!?/br> 那封信,自然是將朱鳳英中言及的軍情細細說了。 至于消息來源,陳釀還不能說。 此事太要緊了,一旦泄露,只怕七娘與朱鳳英都會陷入更深的危險。 陳釀在心底憋了一口氣,那是他的不安。 從城樓望去,太陽已升起。光輝溫柔地灑下,照得臨安城暖洋洋的。 瑟瑟深秋,難得這樣的好天氣。 人群漸漸散開,街市買賣往來又恢復如常。 陳釀暗自輕嘆。 蓼蓼,你在金地還好么?也能見著來往的人群么? 也會,在人來人往時,想起釀哥哥么? 一時鼻尖一酸,眼圈有些紅。 史雄又懟他一下: “怎的又愣住了?” 陳釀深吸一口氣,道: “只是想起,今日有一件正事未做?!?/br> “何事?”史雄好奇。 “買藕粉桂花糕?!?/br> ……………………………………………… 秦府的丫頭小子排排站開,皆等著迎接秦檜。 方至家中,早沒了街市上端著的架子。兄妹三人攜手而入,說笑不停,直像春日樹梢的鳥兒。 秦榛至內院,一把揭了帷帽丟在秦棣懷里。 “大哥,”她大笑道,“阿榛學會了做菜,過會子做給你吃?” 秦檜含笑點頭。 秦棣負手行在身側,只笑道: “大哥你敢吃???快別聽她的!上回給我吃,大哥險些見不著我了!” 秦檜一愣,問道: “怎么?” 秦棣看著秦榛憋笑: “被她毒死了唄!” 話音剛落,兄弟二人皆哈哈大笑起來。秦榛的廚藝,二人實在不敢恭維。 秦榛一臉不服,叉腰攔住二人的去路。 她高撅著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