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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從前二哥欺負我,本想著等大哥回來做主。誰知大哥卻助紂為虐!” 秦檜望著她,寵溺地笑了笑,像個慈愛的父親。 他摸摸秦榛的頭,道: “看來,是時候找個人給你撐腰了!” 秦榛睜著一雙大眼睛,不明所以。 但秦棣卻明白。 找個人撐腰?找個夫君吧! 秦棣一瞬沉了臉,道: “大哥才歸家,少cao些心,好生歇一回是正經?!?/br> 秦檜擺了擺手大手: “歇不得。梳洗一番便要進宮的?!?/br> 秦棣一拍腦袋: “卻將此事忘了!大哥放心,車馬已打點妥當,待內侍來,就可啟程了?!?/br> 秦檜滿意地點了點頭。 幾年不見,這個弟弟已能獨當一面。只是家中小妹,還與從前一般,是個長不大的心性。 若日后說親嫁人,沒個兄長護著,又怎生舍得? 秦榛初時行在前頭,這會子又蹦到二位兄長身邊。 她一手挽了一個,眼睛彎彎如月牙,笑道: “你們去忙,我上廚房去?!?/br> 話音未落,她忙一溜煙地跑開。 “真要下廚???”秦棣心下一緊,秦榛卻早已跑沒影了。 他轉頭看向秦檜,神情中充滿了抱歉的算計。 他道: “大哥,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阿榛的菜……” 總不能進他秦棣一個人的肚子。 秦檜朝他腦袋一拍: “猴兒,這就算計起來了?大哥才歸國,你忍心我被毒死?” 秦棣捧腹大笑,又猛地頓住。 他朝秦榛去的方向看幾眼,確定人沒影了,才又開始笑。 秦檜搖搖頭,打趣道: “人家怕長輩、怕夫人,你卻怕meimei!也不知是個什么毛??!” 秦棣嘿嘿笑了兩聲,擁著秦檜便朝房中去。 “說來,”他問,“金賊守備森嚴,大哥是怎生逃出的?當真叫人佩服??!” 秦檜寬衣的手忽頓了頓。 他旋即笑道: “說來話長?!?/br> 秦棣坐在他書案前,白了一眼: “遮遮掩掩!敢是有什么秘密瞞著我和阿榛?” “去去去!”秦檜開始趕他,“我才回來,你們兩個小家伙就不安生。鬧著我,你們就樂了?快滾去廚房幫阿榛,我可不想被毒死!” 秦棣憋笑: “是是是,你是秦大人,你說的都對!小民遵命?!?/br> 他故意行了個端正的揖禮,朝秦檜一吐舌頭,轉身便溜。 秦檜正要砸過一雙皂靴,見他溜得快,這才收手。 這小子,幾年不見,倒是學機靈了! 他低頭笑笑,忽覺著滿屋都是兩個小家伙的歡聲笑語。 回家,真好。 ……………………………………………… 韓世忠的府上,卻是一片壓抑氣氛。 “金賊安分了大半年,終是有所行動了?!币粚⒐俚?。 “不如,咱們再請旨出征?”另一人提議。 出征! 救回七娘! 陳釀心頭激動萬分,恨不得此時就跨馬提刀,直往北地去。 但此時,偏偏不能。 ☆、第一百八十四章 歸國謠3 韓世忠看向陳釀: “先生怎么看?” 陳釀雙手攢成拳,緊咬著牙。 座中將官們熱血雄心,大多想打回去,越快越好!只要陳釀加把火,韓世忠此刻就敢起草折子。 但他深知,此時不是個好時機,還可能是個圈套。 可金地,有他的七娘。 在新婚之夜,便分別的妻。 陳釀默了一陣,沉吟道: “將軍三思?!?/br> 一將官直不耐煩,噌地起身: “平日里咱們不出兵也就罷了!眼下金賊又來挑釁,怎么,先生還要兄弟們忍氣吞聲么?” “聽陳先生說完?!表n世忠示意將官坐下。 陳釀緩了緩,待眾人心緒平和,方道: “今晨的境況,將軍們也都看到了?!?/br> 晨間秦檜入城,百姓擁戴,風光無限。 “他的歸國,意味著一個‘和’字?!标愥劦?,“夾道歡迎的陣勢,若無陛下應允,又豈能成?此番若貿然上疏請兵,韓將軍想一想,陛下會說什么?” 韓世忠倒吸一口涼氣: “貪戀軍權,戀戰貪功?!?/br> 此話既出,座中的將軍們亦打了個寒顫。 自古以來,武將不怕馬革裹尸。最怕的,便是朝堂猜疑與這莫須有的罪名! 韓世忠又道: “如此說來,即便上疏,陛下也不會出兵?!?/br> 陳釀點頭,又道: “而且,這很可能,是完顏宗弼的圈套?!?/br> 圈套? 眾將官一瞬驚愕。 唯有韓世忠沉下眸子,征戰多年,他了解完顏宗弼。 陳釀繼續解釋: “完顏宗弼此番挑釁,卻不全力進攻,不過是想讓咱們穩不住上疏。陛下一怒,處決韓將軍,豈不替他解決了麻煩?” “其次,”他接著道,“此番挑釁必不長久。春日里,他在黃天蕩遭受重創,豈是那樣好恢復的?這回帶兵必然不多,想來,四周援兵足以應付?!?/br> 不過到那時,完顏宗弼怕早已收拾好,逃之夭夭了。 他不過是誘韓世忠上鉤,哪舍得真刀真槍拼個你死我活呢? 聽他說罷,眾將官才松了口氣。 “媽的!”史雄罵道,一掌拍上案幾,“好狡猾的金賊,險些上當。還好有先生在!” “不過,”一將官道,“這般一味忍讓也不是辦法??!失去的故土,總要打回來的!” 失去的人,也總要救回來。 陳釀沉吟半刻,方道: “打,自然是要打的。但定然要箭無虛發,斷不能被人當槍使!” 韓世忠點頭: “倒不急在這一刻。前日我與岳飛將軍商議,想著明年大舉進攻,收復國土。這些日子也好休養生息,練兵準備?!?/br> 他看了陳釀一眼,因想起前日他送來的信,方道: “關于敵情,近日倒多了些消息,咱們一處論一論吧!” 說罷,韓世忠攤開輿圖,與眾人比劃起來。 消息是陳釀帶來的,他既不愿說來源,韓世忠自然也不會人前多嘴。陳釀本是自己一手提拔,對于他,韓世忠自是萬分信任。 輿圖之上,是眾將官來來回回的手指。 陳釀望著輿圖,一時恍然。 她的蓼蓼,又在輿圖之上的哪處呢? ……………………………………………… 而此時的七娘,何嘗不是念著陳釀呢? 內室之中,長日伏案書寫,越發像極了陳釀。 燭火幽幽,窗欞已蒙了層厚厚的霜,七娘呵一口氣,又凝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