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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br> 方眉抹了抹眼角,提起旁邊的果籃去了洗手間。 寂靜的走廊里。 肖俊生看著計澤,目光不善。 “昨天我聽方翼的助理說了王子軒的事?!?/br> 計澤站得筆直,目光沉靜。 “肖叔叔,抱歉,是我失職?!?/br> “刑偵九處不是你們云夢投資的嗎?你怎么還會讓王子軒進劇組?” 肖俊生厲聲道。 “云夢只是刑偵九處的投資方之一,還有好幾個資方,王子軒可能是走了別的關系。而且他演的是個無關緊要的配角,只有幾天的戲份。我以為……” 計澤滿臉愧疚。 “你以為方翼不會受影響,忍一忍就過去了?” 肖俊生搖了搖頭,失望地看著他。 “你真是糊涂!” 計澤垂下頭,說不出任何辯解的話。如果這次爆炸事故真的是王子軒在背后主使,那他當初的猶豫和軟弱簡直害慘了方翼。 他正自責時,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周宏的來電。 “老大,警方找到孫祖新了!” “是嗎?” 計澤臉上頓時染上喜色。 “我馬上過去?!?/br> “怎么回事?”肖俊生看向他。 “孫祖新找到了,在警局關著?!?/br> 肖俊生眼底一亮。 “那還不趕緊走,磨蹭什么!” 兩人風馳電掣地趕到了警局。 周宏在大門外等,見到計澤和肖俊生,喜不自勝道:“我聽幾個干警說,那小子被抓進來時痛哭流涕,后悔得不行?!?/br> 肖俊生輕嗤了聲。 “都進局子了后悔還有什么用?這種社會敗類就該在牢里坐到死?!?/br> 計澤沒說什么,只是跟著周宏進了等候大廳。 此時,審訊室里。 孫祖新雙手被銬在座椅上,瘦長的臉因為幾天沒休息好,憔悴得不行,眼眶深陷,下巴上也長了濃密的胡茬。 他垂著頭,一副自我放棄的神情,眼神黯淡無光,兩手神經質地扒著桌上的碎屑。 “孫祖新,你老實交代,你作案的動機到底是什么?卡里多出的三十萬又是怎么回事?” 桌后方的警察嚴厲道。 孫祖新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垂下頭,小眼睛里混合著自責和后悔。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那個炸彈的威力會這么大……我尋思就是一個小炸藥,當時看到那孩子倒下,我也懵了……” “別轉移話題,直接告訴我你的動機!你跟方翼有過節嗎?” 孫祖新搖了搖頭。 “那你為什么要藏炸藥在油漆桶里?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害死了一個年輕的生命?!” 孫祖新閉上眼,暗淡的嘴唇不斷發抖。 “他說給我三十萬……讓我在炸藥里做個手腳,教訓一下方翼。三十萬啊,干完這一票我就可以直接回老家買房娶媳婦了……我在杭市影視城漂了這么多年,賺了不到三萬,可那個人一出手就是三十萬……” “那個人是誰?” 年輕警察瞇起眼,目光銳利地審視著他。 孫祖新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 “說!” 年輕警察加重了語氣。 “你別逼我了,真說出去我這條小命都沒了……” 孫祖新縮著脖子,滿臉愁容,眼睛更是不敢看對面的大蓋帽。 年輕警察怒不可遏地站起身,揪住他的衣領。他目光兇狠,手臂上的青筋一條條地浮出,孫祖新被他嚇得不行,惶恐地喃喃道:“你這是犯法,警察可不能打人……不能逼供……” 年輕警察“呵”地笑了聲,松開手,孫祖新跌回椅子上,大氣喘個不停。 年輕警察出了審訊室。 “小張,審得怎么樣?” “就是不肯說背后的主謀?!?/br> 年輕男人煩躁地抽了根煙。 問話的是個年長的警察,有多年的刑偵經驗。他拍了拍年輕男人的肩,笑道:“你也耗了兩天了,去趴會兒。我去會會這個姓孫的?!?/br> 審訊室的大門重新打開。 孫祖新本來雙眼無神地癱坐著,見到又有警察進來,立刻僵硬地坐直了身體。 “小孫?跑了幾天了,累得不輕吧?” 老警察一臉關懷。 孫祖新戒備而惶恐地看著他。 老警察仍是笑瞇瞇地,在他對面坐下。 “你這一票干得真挺值的,三十萬啊,隨隨便便就到手了。要是我們的人再晚一點去,現場就什么痕跡都沒有了,誰能想得到這是個人為事故呢?你說是吧?” 孫祖新摸不透他到底想說什么,小眼睛轉了一圈,又垂下去,盯著地面上的污跡。 “說實話,我挺理解你的。你看在劇組里,幾個月累死累活的,可能就賺個兩三萬,還得冒著生命危險……那些主演嘛,輕輕松松演個戲,念幾句臺詞,幾十萬就到手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真是太大了……” 孫祖新被他說中痛處,神情又暗淡了幾分。他盯著地面上瓷磚的花紋,牙齒咬緊,不知道想到什么,小眼睛里射出兇狠的光。 “不過呢,三十萬賺得是容易,這代價可不輕松?!?/br> 老警察語調一轉,換了個姿勢坐在椅子上。 “那人是怎么跟你說的?不準透露他的信息,不然下半輩子都不會讓你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