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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量高,剪裁板正得體的白大褂被肩上骨架撐著,顯得他身材更加修長挺拔。 蘇淳打量著他身上的白大褂,那視線說不出的意味深長。 南斯騫說:“躺上去我看看?!?/br> 蘇淳挑了挑眉,不發一語的躺上去。 刺眼的頂燈隨即打開,毫不留情的照在他的臉上,蘇淳下意識一瞇眼。 南斯騫把燈調整了一下角度,說:“張嘴?!?/br> 蘇淳頓了頓,張開了嘴。 南斯騫沒動,垂眸看著他:“繼續張?!?/br> 蘇淳張大了些,他看著南斯騫帶著手套的手指探進了自己嘴里,觸碰到了口腔的一側。 兩人眼睫近在咫尺,南斯騫壓低聲音說:“昨晚上不是能張挺開的嗎?” 第3章 蘇淳全身的動作都跟著靜止了一瞬,就連眼神都短暫的凝結了一下。 這瞬間的怔神過后,他嘴角微微向上一動,眼睛里頭盛了些幽深微光的笑意。 南斯騫收回手,看著他平靜的說:“四顆智齒,都能拔。除了發炎的一顆要提前吃消炎藥等癥狀緩解,今天可以先拔掉另外同側的兩顆?!?/br> 蘇淳舔了舔疼痛的牙齒。 不得不說,面前這個醫生十分合他的眼緣——不管是昨夜沉溺聲色、花花公子一般的南哥,還是今天筆挺得體、高冷禁欲的南醫生,都讓他從心底感到隱隱的發麻——就像持續疼痛的牙齒留下的后遺癥。 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蘇淳說:“……疼嗎?” “打麻藥?!蹦纤跪q說。 當醫生沒有明確的告訴你不疼的時候,那肯定會疼。 蘇淳看著他,猶豫了一下。 南斯騫說:“打針的時候會疼一下,幾乎可以忽略?!?/br> 蘇淳舔了舔唇角,在上頭留下一小片潤澤的水痕。 然后他問:“需要多久?” 南斯騫手上捏著筆,說:“十幾分鐘?!?/br> 蘇淳看著他口罩上沿被筆挺的鼻梁頂起的弧度,一語雙關的說:“這么厲害?!?/br> 南斯騫聽出了更深層次的含義,但是他沒接茬,淡定而平靜的說:“后頭還有患者等著,拔還是不拔?” 蘇淳調整了一下姿勢,盯著頭頂的燈光說:“拔?!?/br> 南斯騫喜歡痛痛快快的患者,表情顯得比剛剛稍顯溫和了一些。 準備器械的過程非常迅速,打麻藥的過程卻非常漫長。細長的針扎入牙齦的瞬間,蘇淳緊緊抓了一把南斯騫的大腿。 南斯騫沒有受到絲毫影響。他的動作有條不紊,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他將針放在托盤上,等著麻藥起效果。 口罩嚴嚴實實的捂著他的口鼻,蘇淳無法僅從眼睛就判斷出來他的情緒。但是他的手沒松開,隔著薄薄的一層布料,感受著熟悉的體溫。 南斯騫沒有叫他拿開手,沉默了片刻,說:“我要開始了?!?/br> 蘇淳這次相當配合。 南斯騫湊近的臉遮擋住頭頂的燈,使他的頭發邊緣侵染著一層參差不齊的光。 他們距離太近了,近的五官輪廓異常清晰,近的眼睫根根分明,近的仿佛他下一刻就會碰到自己鼻尖。 蘇淳能看清他瞳孔內一絲一毫的變化。 正因如此,蘇淳才如此確定,他已經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他非常專注且認真。 蘇淳心猿意馬片刻,聽護士在一旁問:“南醫生,需要助力嗎?” “不用?!闭f著,南斯騫站起身一抻手,雙手將扳手蓄力往下猛地一壓! 令人渾身骨頭都發酸的“吱嘎”一聲傳出來,蘇淳剎那間覺得自己整個頭顱都差點碎掉,緊接著受力的嘴角驟然一松,聽南斯騫松了口氣,說:“長得真結實?!?/br> 蘇淳舌尖微動,下意識要去舔,南斯騫推進去一個溫涼的棉球,說:“咬住?!?/br> 蘇淳整個下頜處于麻木狀態,順著他手的力道咬住了棉球,順帶咬住了南斯騫的手指。 南斯騫沒能抽出來手指,維持著壓住棉球的動作,對護士說:“小蕓去取藥,一會兒讓他帶走?!?/br> 護士拿著桌上的處方信箋匆匆出去,南斯騫視線鎖定在蘇淳的瞳孔深處。 “我的腿好摸嗎?”他意味不明的說,然后動了動手指:“松嘴?!?/br> 蘇淳收斂目光笑了笑,上下兩排皓齒輕輕用力,咬的更深了些。 南斯騫也跟著笑了,那含義令人捉摸不透。 “你知道,”他伸出另一只手,點了點蘇淳的下頜角處,“這里,只要我一使勁兒,你就再也別想合上嘴了?!?/br> 護士取藥回來,蘇淳松開齒,南斯騫也收回了手。 南斯騫接過藥,指給蘇淳看:“消炎藥和止疼藥,按時吃?!?/br> 蘇淳起身的動作一頓,“……止疼藥?不是不疼嗎?” 南斯騫眼中染上一寸笑意,解釋道:“嗯,吃了止疼藥,就不疼了?!?/br> 蘇淳:“……” 果然,這人看著斯文正經,實際上當真不是什么好人。 南斯騫把藥遞給他,交代道:“今天吃些溫涼的,吃完及時漱口。這兩天不要喝酒,熬夜也盡量不要,一個星期后過來拆線?!?/br> 蘇淳張了張嘴,南斯騫看著他,“怎么,一個星期不蹦迪堅持不了?” 那視線里頭說不是什么含義,但是肯定有點東西,蘇淳反問:“南醫生一個星期不蹦迪堅持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