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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欺騙了得到了他們所有人的向往,成為他們心中腐爛的泥沼里唯一不可褻瀆的凈土。 “你這是養魚嗎?”橘貓滿眼懷疑人生,“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就為了讓他們喜歡上你?” “我想毀了愛微家?!睍r倦垂眸:“他們喜歡我喜歡得夠深,就不會容忍我和別人親密?!?/br> 之前在審訊室,他對威爾說他過去和愛微走得近的那段時間里,是因為愛微向他咨詢交換生的事宜。 可咨詢這種事,直接問學校難道不比問他一個學生方便? 愛微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知道,卻順水推舟,地給外人塑造出“他和愛微親密”的假象,以此來引得其他人對愛微的仇視。 刀不需要借,就能自己殺人。 事實證明,他也成功了。 橘貓尾巴尖都顫了顫:“結果那個胖子因為喜歡你喜歡得要死,就把那個和你親近過的女生殺了?” 時倦沉默片刻:“我沒想到他會真的殺人?!?/br> 橘貓:“……你對自己的腦殘粉有多瘋狂能不能有個清晰的認知?” ** 是夜,市中心醫院。 前臺工作了一下午,此刻正昏昏欲睡,眼前卻突然一晃,投下一道影子。 她下意識掛上職業微笑,對上眼前人的臉,卻又是一愣。 面前的男人身形頎長,穿著針織衫,外面隨意地披著病號服,單薄的藍白條紋拉出褶皺,眉眼雅人至深:“打擾,請問光榮榜上那位醫生的辦公室在哪間?” 前臺被他看得臉一熱,順著他的說法看了眼墻壁,一眼就看到光榮榜榜首幾天前新帖的放大版大頭照:“您說安醫生?他在三樓內科室,走廊最里面那間就是?!?/br> 他笑了笑:“謝謝?!?/br> “不,不客氣?!?/br> 沈祈問完路,沒什么波折地走到三樓盡頭,抬手敲了敲門。 里面的人道:“請進?!?/br> 他平淡地旋開把手。 深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能看到這個人。 彼時他剛從電腦里抬頭,一眼便看見門邊那人的臉,筆在紙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劃線。 沈祈靠在門框上,視線輕飄飄地掃過辦公室內的擺設,最后才落到他身上,目光平淡,又像是漫不經心的冷懨 。 深也一愣過后,便想起不久前自己故意當著他的面做的那些事,勾唇笑起來:“這么晚不回病房,來找我做什么?我記得我手下沒有你這個病人?!?/br> 沈祈沒有說話,那雙眸子連半點波瀾都沒有,就那么安靜地看著他。 不像在看一個人,反倒像是看什么物品。 深也被他的目光注視著,不自覺皺了皺眉:“聽不懂話嗎?” 沈祈一只手搭在棕褐色的門框上,走廊上沒什么人,光線很暗,不遠處安全出口的指示燈牌發著幽幽的熒光,從他身后投下來,勾勒出的那張側臉如玉雕琢。 深也扣上筆帽:“你如果沒什么事,我現在得回去見我對象,可以麻煩讓讓嗎?” 沈祈聽著“對象”這兩個字,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說的對象,是不是姓時?” 深也一頓。 面前的人驀然嗤笑一聲。 沈祈抬腳走向辦公桌,寬大的病號服將他襯得愈發清瘦,唇邊卻始終噙著似有似無的笑意:“你把他當性幻想對象,他知道嗎?” 深也緩緩掐緊了手心,眸光冷了下來。 “那就是不知道?!鄙蚱硪徊讲阶呓?,“他對你沒意思,你不僅意yin,甚至還碰他?!?/br> 他的五官是十分具有攻擊力和沖擊性的那種漂亮,像一把鑲著寶石的鐫刀,刀身冰冷鋒銳。狹長的眼尾帶著十二月料峭的風雪,吹在人臉上宛若刀割。 半神到底不是真正的神,若一個人的天賦真的得天獨厚,將來成長后實力未必不能媲美半神;甚至一直有傳說人類成長到足夠強大,心神受重大刺激時,可超脫入半神之列。 說來可笑,明明深也自己才是半神,可過去在原神星,他一旦對上安非約爾,最終的結局卻永遠是旗鼓相當,甚至還要隱隱被壓一頭。 以凡胎就能做到這種程度,若是對方也擁有神力,究竟能有多強? 深也從來不敢想。 就像現在,分明對方親手封印了記憶,可這一刻,深也居然在他身上感受到那種久違的,純粹的,力量上的壓迫感。 沈祈停在他面前,緩緩掀了掀唇:“我都不敢強迫的人,你敢碰他?!?/br> 他眸光極深,眼瞳中那抹象征著混血的深藍色在光線下幾乎要成為惑人的媚態,又像是夜幕時的北極光,萬般情緒都摻在里頭,翻滾出詭譎而粘稠的暗沉海潮,叫囂著名為毀滅的吞沒。 深也垂在身側的手狠狠顫了一顫,一滴汗液順著他的鬢發滑落下來,滿身是汗的脊背被冷空氣凍得渾身發涼,精神恍惚了一瞬。 就這一瞬間的功夫,沈祈的手不知何時搭在他的脖頸上,甚至不等視網膜捕捉,回過神來便已經桎梏住了他的呼吸道。 深也下意識想要躲,眼前人卻是嗤笑一聲,一抬腳,狠狠踢在他的膝蓋上,骨骼碎裂的聲音清晰地由骨傳導流入腦海,脖頸上的手重若千斤。 沈祈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唇邊分明是笑著的,眸光卻陰郁得可怕:“敢碰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