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頁
“很好玩兒?” 容許辭被人鎖著,卻沒有半點自覺,只是抱著他笑:“阿倦,你反應好快?!?/br> 時倦聽著,出乎意料的點了下頭:“所以,我比較適合鎖別人?!?/br> 容許辭本來沒太大反應,可正想開口回答一句什么,卻猛地意識到對方話里那層涵義。原本的話瞬間被卡了在嗓子眼里。 時倦將他另一只手也扣上,問了句:“還能用輕功么?” “……能?!?/br> 后背忽然有人靠近了。 時倦抬起手,輕輕地擁住他整個身子:“回去吧?!?/br> ** 有道是,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中元六十三年,已經步入修身養息狀態的各國再一次產生了大摩擦。 起因是某個國家的圣上壽宴,別國來使借獻禮一事給那個國家挖坑,表面恭維實則諷刺,在各國眼皮子底下狠狠甩了那個國家一巴掌。 這樣的事其實不算少見,只是眾人都知曉過猶不及,超過那個度,真的鬧出事兒來,便不是一個小小的使者能承擔得了的。 而那位使者敢這么做,顯然是背后有人撐腰。 接著就是一番語言廝殺,那使者不知怎么的勾結上了那國的宮中下人,來了一出逼宮。 中間是如何的雞飛狗跳暫且不談,總之,最后逼宮的事情解決了,可梁子也結下了。 人家這可不是打你的臉,而是把刀子橫到你脖子上了,這要再不作為,皇帝也不用做了。 過壽的皇帝當場拍板叫人殺了來使,揚言直接開戰。 接著,看戲的,煽風點火的,渾水摸魚的紛紛下場,最終愈鬧愈大。 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使者國明擺著把想要滅別國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所謂的使者不過是一個早就準備好的開戰理由。 可被算計的還不得不跳。 巧的是,那位過壽時被打臉的皇帝,正是南寧國女帝。 ** 時倦得知這些時,京城已經入了冬,一場大雨將整座城泡得淋漓又寒涼。 他坐在炭火盆邊上,聞言抬眼眼睫被火光鍍得瀲滟一色,光是看著就讓人覺得,像是那一處的光都被人挖去了。 “寶慧和他們開戰了?” 容許辭從門外走進來,唇邊咀嚼著那幾個字眼:“寶慧?” 時倦解釋了句:“南寧國女帝?!?/br> 容許辭在他身旁站定,指尖勾起他肩上散落的發,似笑非笑道:“你叫她叫得這般親近?” 時倦:“寶慧是她未當帝時的封號?!?/br> “她大庭廣眾下殺了別國來使,這事瞞不住,主動開戰雖是占了理,但終歸不是良計?!比菰S辭捻著他的發絲,隨意地靠在一旁的書架上,“畢竟她根基太淺?!?/br> 時倦聽著他那些話,總覺得還有后半段:“那若是你,除了當眾取別國使臣性命殺雞儆猴,還能如何?” “她不是因為過壽,八方來賀么?”容許辭掀了掀唇,“一開始便不要告知自己身在何處。宮里那么多其他國的來使,隨便找一個或者幾個,把自己的寢宮信息和其他人落腳地混淆在一起透露出去,完事后把被策反的宮人和動手的下人打暈了扔到剩下的人住的地方?!?/br> 時倦看了他一眼:“宮里處處都有人守著,你如何保證這些事鬧出的動靜不會驚動旁人?” 容許辭笑了笑:“皇宮格局再復雜,可只要站得夠高,那就是透明的?!?/br> 給出迷惑信息,把那意欲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刺客們引導至別國寢殿進行綁票行動,再把被目擊都的人分散著丟到其他國家居住的地盤。 一來挑起那使者國和別國的矛盾,二來還能嫁禍無事的諸國。 若是這個過程再鬧得大一點,比如再那些刺客身上留下類似于各個國家獨屬的標志,那扣下來的那頂帽子就是把頭皮剃光了也摘不下來。 畢竟這個世界可沒有那些攝像頭紅外線之類的高科技,只要是人力,就會有漏洞。 過壽的皇帝作為地主對環境熟悉,下手就更是方便。 若真是如此,被“刺殺”的,“刺殺”的,還有那個使者國,定然會鬧得不可開交。 屆時開戰的可就不是南寧和使者國,而是被算計的諸國了。 偷梁換柱,借刀殺人。 將所有人玩弄于鼓掌,卻將自己摘除得干干凈凈,置身事外地看著其他人互相殘殺。 容許辭能成為這大夏朝中那么多官員們的噩夢,真不是沒有原因的。 “當然,這些都是基于南寧女帝的身份?!比菰S辭勾了勾唇,“若真是我,壽宴上便不會有這一出刺殺?!?/br> 時倦眨眨眼,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 女子不能干涉朝政,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 而南寧國打破了這個規矩,加上刻板印象,自然要遭到大眾打壓。 壽宴上的事也不過是女帝上位后所遇的種種阻礙其中之一。 可歸根結底,還是她本身根基太淺。 如果不是她,而是其他沒有任何能力的男皇帝繼位,諸國同樣會將目光投過來。 誰都會想在她身上咬一口,再撕下一塊血淋淋的rou來。 因為弱國無外交,而落后就要挨打。 而容許辭不同。 他不是柔軟無害沒有靠山所以誰都敢覬覦的包子,而是蟄伏的雄獅。有關他的傳言在那時的諸國間流傳程度堪比民間神話故事,根本不是誰都有膽子來招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