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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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上不是說宋連翹是私生女嗎,剛出生就被拋棄了,嘖嘖……” “其實她也挺可憐的?!?/br> “可憐什么?她那么長時間不上課,考勤缺了多少科?回來照樣跟沒事人一樣,我聽說還有老師專門為她延遲了考試時間?!?/br> “廖長寧那張臉簡直帥人一臉血,還那么有錢,要真能跟他有點什么關系……” “你知道什么?誰知道包養她的是個什么樣的人啊,老頭子也不一定?!?/br> 人總有一個點,是崩潰點。 這無異于這些日子以來壓斷駱駝脊背的最后一根稻草。 此刻我心浮氣躁,心情蕭瑟,幾乎不能做任何事情,我根本無法再聽下去,嘩一聲大力將手中盛滿排球的網兜往地上扔去。 她們被我嚇了一跳,整個室內體育場都安靜了片刻。 排球四散,碰到不少同學的小腿。 站在邊上的龍靜沒能幸免,她聲音尖利問我:“宋連翹,你想干什么???” 我不欲多做糾纏,轉身想往外走。 卻不知道是誰伸出腳絆住了我的腿,一陣天旋地轉,我四仰八叉趴在地上,忍不住叫出聲來。 我的大半張臉毫無緩沖的著地,口腔內咸腥彌漫,嘴唇磕出了一道血痕。 可能是我的樣子太過滑稽,眾人哄堂大笑。 我爬起來,轉身就抬手抽了那雙絆倒我鞋子的主人一個耳光。 年輕的我,一心就想趕盡殺絕,幾乎用盡十二分力氣。 她被我打懵了,捂著臉看我,半天沒敢吭聲。 倒是旁邊女生上來就抓著我的肩膀一邊推搡我一邊喊:“你憑什么打人,你算什么東西??!”人不到危機的關頭就不會明白自己的潛力到底有多少,我渾身毛孔都豎起來,雙眼通紅瞪著她,使勁把她推倒在地上。 當時只覺得真痛快,她們要傷害我,沒料到我已經情緒崩潰無所懼怕,自己反倒吃虧。 體育老師驚動了輔導員,然后是教導主任以及我們學院的院長。 我跟另外幾個女生都坐在校長室旁邊的會議室,我坐一邊,她們坐另外一邊。 蘇文不知道從哪里得到消息,跑過來看我。 我抬頭,他驚呼一聲:“連翹,你的臉——” 我的整張臉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右半邊臉磕在地上,腫脹淤青得慘不忍睹。 他面上有心疼神色,低聲說:“藝術設計學院挨你耳光的那個女生堅持說自己聽覺出現了問題,似乎是要把事情鬧大。她是本地人,父母已經過來?!?/br> 蘇文嘆一口氣,說:“連翹,你何必……你知道今天這件事很有可能你會被記大過?!?/br> 我冷冷答道:“我不在乎?!?/br> 蘇文不滿我今日所作所為,卻又沒有立場叱責,有些欲言又止。 他說:“老師通知了你們的家長?!?/br> 我的緊急聯系人那欄一直都是空白,此刻倒還能平靜。 她們闖了禍自有父母親人出頭。 我卻不行。 我站在院長辦公室里面頭昏腦脹的挨訓。 她的家長對我指手劃腳說了幾句什么。 我根本就沒聽進去,一直面無表情的梗著臉,直到我聽到她說:“既然聯系不到她的監護人,我女兒檢查的醫藥費由誰來出?” 我簡直想啐她一臉。 我們學院的輔導員連忙賠著笑臉道:“您看這件事情,這么處理行不行?如果你女兒檢查之后耳朵確實傷了,那這個醫藥費肯定是我們出。如果沒有問題……” 他的話音未落,對面家長立刻表示不愿意。 他們正想繼續爭執。 門口傳來一把溫和卻堅定無比的聲音:“所有的費用我來出——” 廖長寧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在門口站定,看住我。 我也看向他。 他身上穿一件單薄棉麻材質淡藍白格子尖領襯衫,外面罩一件灰色的羊絨衫,一股清逸脫塵的氣質襲人而來。我一次又一次沉迷在他優雅沉靜皮相之中難以自拔。 廖長寧身后亦步亦趨的跟著我們分管學生工作的副校長。 輔導員連忙迎了上去。 我依舊默不作聲站在原地。 廖長寧步調平緩走到我身邊,攬著我的肩膀,對他們說—— “樓下有車子在等,會接你們去省醫耳科專家沈老那里,所有的費用我來出。如果令嬡檢查之后有什么問題,你們需要訴諸法律途徑解決,隨時聯系我的律師?!?/br> 他身后立刻有人遞上一張名片。 金錢與權勢,是這個浮世繪一般大千世界中最讓人著迷的東西。 那一刻,我竟然會詭異的因為廖長寧所帶給我的虛榮感而可恥的感到滿足。 行政樓外,雨一直不停。 初冬的校園景致有些蕭瑟,空氣中水汽凝重,我縮著肩膀站在門口。 廖長寧到室外就一直在咳嗽,他并沒有著急離開,看著我低聲問了句:“冷嗎?” 我搖頭否認。 他把自己的開衫披在我的身上,說:“跟我談談?!?/br> 我不愿意去,徑直推開他的手往雨幕中走。 他追了出來,抓著我的手腕,還未開口,就咳得驚天動地。 我與他對峙,等他氣息平復。 他說:“你現在不適合繼續留在這里,我已經幫你聯系了倫敦的學?!?/br> 我抬眼瞪他。 他輕輕咳嗽一聲,又說:“你準備一下,先過去讀一年本科,還趕得上明年春季招生?!?/br> 我拒絕:“不去,我沒錢?!?/br> 他說:“讓我來負擔你的生活?!?/br> 我牙尖嘴利,譏誚嘲諷:“你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包養我?” 他聽到這句話,眼圈發紅瞪著我,像是胸口挨了一刀。 我卻覺得無比痛快。 廖長寧淋了半天雨,臉色愈發難看。 司機撐一把寬大的黑傘下車,也不敢靠近過來。 他調整一下呼吸,努力平復自己情緒,低聲說:“到車里去?!?/br> 我們并排坐在車子后座。 我問:“為什么要我走?” 他說:“你的未來還有很多種可能——你需要去過獨立的生活,你應該去見識外面的世界?!?/br> 我意難平:“你不過是因為被我糾纏的厭煩了,想遠遠將我流放?!?/br> 他沒辦法,輕輕嘆氣,低聲叫我一句:“翹翹——” 我受不了:“別用這種語調叫我的名字!” 他沉默半晌。 我又說:“或者,是因為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你要把一腳踢開?!?/br> 他警告我:“你不要這么說話?!?/br> 我立刻回嘴:“我本來就是沒教養的孤兒?!?/br> 他面孔蒼白中透著鐵青,克制怒氣道:“你是想氣死我?” 我音調升高:“誰不知道——” 他厲聲叱責我:“住嘴——” 廖長寧積威漸重,我也不敢繼續觸他逆鱗。 他無奈極了,又被我刺激得按在胸口咳嗽數聲,乏力靠在寬大后排皮質座椅中,溫言低聲對我說一句:“翹翹,你乖一點,好不好?” 見他這樣,我的氣焰大減。 意氣一過,就后悔言辭太過鋒利。 只是,有些沖動的話,入心便是傷人之語,覆水難收。 我確實需要一個新的環境和生活。 盡管,我不愿意承認。 ☆、我在所有地方都愛著你(1) 1. 剛從國內出來的時候,我的情緒十分低落,整顆心都兵荒馬亂,有時候甚至萬念俱灰到想沖進滿是車流的馬路中間。 我并沒有去看過心理醫生,而是試著自己調整情緒。我強迫自己將注意力專注于學習和提高自己,制定規范而強制的日程表,將每天必須完成的事情量化。再有,就是顧雁遲的作用,他幾乎充當了我半個人生導師的角色,很多事情我都會通過郵件跟他商量。 最開始我在倫敦ucl的商學院讀了一年的本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