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以往江戎身邊都是sky那種特別有眼色的,這種沒眼色到目中無人的,她還是第一次見。 江戎覺得人家特意開門給他們,不客氣也不好,就挪了挪身后的椅子說,“你這約人約的幾點,要不一塊坐一會?” 謝總搖頭,六個人的位置她早看的清楚,她要坐,就得坐到一個胖子的旁邊…… 她說,“不了,我這就過去!” 她往門口去,為了江戎而來,江戎自然得跟過去送。 等人走了,四喜說,“我說實話,這女的是個勁敵,可不像鐘嘉嘉那種?!?/br> 沈非煙抬頭,才發現牛rou都烤老了,江戎剛剛說話,沒人給她夾。 桔子怕她難過,就說,“我給你說吧,聽人家說他身邊現在美女如云,反正一個也是趕,一群也是吆。你別放在心上,不過,這老總怎么這么年輕?” “現在有本事的年輕人多了?!毙說,“這樓都是這女孩家蓋的,不然這么好的位置能讓她拿下?!彼麎旱吐曇粽f,“我聽樓里人說,弄這餐館人家也不是為了搞餐飲……” “那搞什么?” “搞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管那么多干什么?!?/br> 桔子撇了撇嘴,覺得沈非煙今天是倒了八輩子霉,竟遇上堵心的事情。 她說,“不許難受,知道不?!” 沒名沒姓,沈非煙也知道在和她說。 她把烤老的rou都夾出放在一邊,說,“我和他六年前就分手了,你健忘還是怎么樣?” 桔子,“……” 小k趁機說,“那你還是和我一起吧,甩了你男朋友?!?/br> 桔子和四喜對視一眼,感情這家伙不知道沈非煙已經分手了,沈非煙壓根沒和他說。 沈非煙夾出來最后一塊烤老的牛rou,把小碟放在他手邊,看著他。 小k不明所以。 沈非煙說,“就你這個眼里看不見活的,還要當我男朋友?” 小k,“……” 江戎回來,看到沈非煙旁邊那碟rou,他讓人拿走,重新烤,又不經意地說,“剛剛那個謝總,也有幾家餐廳,大家都是搞餐飲的有交集,有時候消息就走的快?!?/br> 沈非煙沒說話,夾著涼菜,吃的一根根的很精細。 小k自己倒啤酒喝。 就聽江戎又說,“……她平時去我那邊請客,有時候一個電話,也給她留地方,這行都是這樣,你給我面子,我給你面子。說話近,但關系沒多近?!?/br> “噗——”小k擋著自己對著旁邊的過道笑。 心想江戎就嚇成那樣,這回來還沒幾分鐘呢,就不停解釋。 桔子和四喜也是對視幾眼,無語地繼續吃。 大家對這都比較意外,這種話,包含了各種意味的討好和解釋,怎么也應該等沒人的時候再說。 這還一桌子人呢。 網子上的rou被翻面,不一會就好了,江戎夾給沈非煙,哄著說,“……要是不想吃這個了,稍稍墊幾口,咱們換個地方再去吃。如果知道她會特意來說話影響你吃飯,剛剛咱們就去吃別的了?!?/br> 空氣中一靜。 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忽然令大家明白了,——原來他不過怕壞了沈非煙的胃口。 怕她不想吃飯了…… 并不是怕她生氣不理他,是怕她有一點點不高興,影響了吃飯的胃口。 就是這么樸實直白的一個心思,卻因為他現在的身份和地位,令人早前忽視的干凈。 桔子看著江戎。 從沒像這一刻,覺得江戎變了,成熟了。 他以前對非煙也好,卻總不免要搶個高下。 但如今, 他不過是一個想沈非煙多吃一口飯的“男朋友”。 就是男朋友。 這種感覺太奇怪,桔子覺得,就算沈非煙和別人結婚,她只要坐在江戎身邊,江戎就還像是她的男朋友。 多么詭異的感覺。 就連小k也靜了下來。 他以前也冷眼旁觀過,以前就覺得江戎喜歡沈非煙,不然不那么折騰。 但不了解程度。 他大口吃著rou。 心里又有點羨慕。 這輩子,能遇上一個讓自己愛生愛死的人,也是福氣。 只是多數付出之后沒有回報,就會變得斤斤計較。 沈非煙一言不發,只是給她什么吃什么。 大家這頓飯吃的奇怪,從三點吃到了六點。 再次回去的時候,非煙就坐著聽小k拉小提琴。 江戎心里有些摸不著底了,沈非煙太反常。 今天白天遇上那樣的事情,換成任何人,都會不開心一下。 吃飯時候謝總的事情是插曲,他其實也不肯定沈非煙會不會不高興。 自從早上偷聽到那電話,知道了沈非煙受的委屈,他有些認識被徹底顛覆的感覺。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很怕錯過了什么 小k懂很多樂器,晚上來找他玩的也是同道中人。 有個小伙,拉手風琴特別厲害,全是浪漫的曲子。 沈非煙坐在屋角的沙發上,一直專注地聆聽。 那小伙越來越來勁。 江戎覺得有點悶,很想早點走,和沈非煙說點私人的話。 但沈非煙一點走的意思也沒。 桔子過去試圖和她聊天,也敗了回來。 就聽桔子抱怨說,“不知道有什么好聽的,家境不錯的人,凈是學的這些不頂飽的東西?!?/br> 江戎覺得心里略微舒服,還沒展開,就聽四喜接上了話,“江戎不愛這些……但你說,要是余想回來,幾局可以pk掉這些家伙?” 桔子說,“那還用說,一局就夠!” 江戎的心塞塞的。 這倆旁若無人,以為他聽不到,還是聽不懂。 然后就見小k過來,遞給沈非煙一個小碟。 沈非煙捏起一根牙簽,上面扎著一個青色的橄欖。 “有朋友才從意大利帶回來的?!毙說。 沈非煙吃了,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一般?!?/br> 小k拿走沈非煙的杯子,“今晚還想要什么顏色?再來一杯?!?/br> 沈非煙說,“隨便?!?/br> “藍色吧?!毙轉頭從吧臺拿過一個矮腳雞尾酒杯。 里面是淺藍色的雞尾酒。 那顏色特別古典漂亮,沈非煙拿在手上,對小k說,“bluehawaiian?!?/br> 小k在她的沙發扶手上坐下,“試試?!?/br> 沈非煙嘗了嘗。 江戎頓時沉下臉,沈非煙坐的單人沙發,江戎都沒有和她擠,一看小k敢坐,他都想把他拽起來。 但看沈非煙意興闌珊的樣子,他忍了。 還好小k立刻又起來了,他說,“怎么樣?深海一樣的顏色,有沒有覺得到了海灘上,給你換個曲子?”他叫停了拉手風琴的朋友,去放碟片。 不一會,就響起一首輕快的樂曲。 桔子很奇怪地看著他和沈非煙互動。 小k在吧臺里問沈非煙,“喜歡嗎?” 沈非煙抬了抬杯子。 有種她和小k之間的默契。 這種默契和江戎早前和行業同道之間的默契有點類似,又不同。是被同一文化背景熏陶過的,大家都懂的,一些約定俗成的東西。 桔子看不懂,但卻看出, 有什么東西,把江戎,四喜包括她自己,和沈非煙隔成了兩個陣營。 小k的朋友也都和沈非煙很熟,都是在外頭游學過的,他們說話又跳躍又繁雜。 沈非煙一掃早晨的狼狽,如魚得水,大家說什么,她都可以搭上話。 而和她說話的異性,臉上都冒光。 四喜說,“找個這樣的女朋友,余想這三年估計都睡不好覺?!?/br> “水都喝不進去吧?!苯圩诱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