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 咖啡廳 金編輯覺得十月還這么熱,特別是對上對面的沈非煙,他就更熱了。 沈非煙今天穿的好隆重,可以當禮服的長裙,肩上還搭著條白色的披肩,頭發,臉上的妝容,都明顯整理過,難道經過上兩次的打擊,她準備在印象方面,給自己加分。 金編輯覺得壓力好大,讓江先生知道,誤會了可怎么辦? 他含蓄地說道,“其實有江先生的關系在,沈小姐你也算自己人,有些話,我能實說的,就不會刻意賣關子?!?/br> 沈非煙說,“當然!我一直覺得您人不錯,我今天來找您,是想談自費出書的事情,聽說還可以自費出是嗎?”東邊不亮西邊亮,靠人不如靠自己! “???”金編輯非常意外,“那談這事情,你怎么穿的這么正式?” 沈非煙整理了一下圍巾,有點得意地說,“今天我朋友結婚,早上能約到您,我就想,能多辦一件事情是一件?!?/br> 金編輯這才知道自己誤會,又是這種理由,都不知道要不要佩服她的執行力,或者要不要提醒她,這種“順便”邀約別人的話,心里知道不要說出來最好。 一想還是算了,說道,“要自費出,也不是很貴,幾萬塊錢就行。如果你一定要,當然可以?!?/br> “幾萬呀……”沈非煙有點訕訕的。幾萬她可沒有,早知道這樣,給桔子錢的時候,應該多留下五萬,反正四喜賭博輸掉的是15萬! 這怎么說呢,她以前花錢大手大腳慣了,回國來,一時還轉不過來,給她50英鎊,她用六年的時間習慣了購買力,知道那錢是多少,可以買多少東西。 但是換成500,因為在國內的時候,她是500不當錢的年歲養成的習慣,就把那不當錢了! 她在花錢方面,確實精分! 她說,“那要印刷成我之前那本的樣子,需要多少錢?” 金編輯說,“那你給我點時間,我問問?!?/br> 沈非煙道了謝。 —— 婚禮是西式的,白紗,氣球,鮮花綁的到處都是,白色的西餐椅,擺在紅地毯兩邊。 還沒開始,老同學已經七七八八都到。 會客室里。 江戎早早就到了,這地方離他家近,他早上去接沈非煙,沒人,他以為她已經來了,趕過來,她倒還沒來。 那天他又惹她生氣了,連著給她做了幾天飯,她還是不接他電話。 他不出現,她一定不找他。 他從西裝內口袋掏了一下,掏出一個黑色絲絨的小盒子,剛想打開,門開了,他連忙裝起來。 走進來一個人,“聽他們說你來了,我就過來看看,果然在?!?/br> 江戎露出笑意,比較熱情,“那天你們最后玩到幾點?” “別提了,你一走我也走了,現在要上班,也不能熬夜。真是……”他坐在旁邊發牢sao,“沒當老總以前,看著各種好,接班以后,簡直是上套了,都不用我爸催。不累死累活都不行,有東西抽自己,那么多員工要等著吃飯,還敢玩?” 他靠在沙發上說,“我現在覺得命都不是自己的了,時間表也是別人的!——終于體會了你三年前的抱怨?!?/br> 江戎笑起來,端著茶想喝,想想這話,又笑。 “對了,我特意來給你說一下,可別說老朋友不夠意思?!蹦侨伺牧伺慕值氖直?,“先說好不許生氣?!?/br> 江戎帶著笑意看他,“有什么事直說,咱們又不是外人?!?/br> 那人坐直了,認真說,“我聽說沈非煙回來了,外面那伙也都知道了,我覺得這事吧,不和你說實在不好,那時候你也知道,非煙那個……大家都挺喜歡的。當年為了她,架沒少打,后來她和你好了,大家也服氣!” 江戎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 那人說,“但后來余想轉學來之后,又不一樣了……那是非煙的初戀情人……” 江戎說,“你想說什么,不妨直接一點?!?/br> “那個……”那人有些神情忐忑,“就想來問問,你和非煙的事情都過去六年了,現在如果我們再追她,你應該沒問題吧?” 第16章 晉江夏聽音 江戎抬手,按了兩下耳朵,他不是懷疑自己幻聽了,而是,覺得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竟然能給忘了,那個丫頭盯著的人可多呢,并不是沒了余想,就是他。 前面茶幾上擺著玫瑰花,白色和香檳色,纏著珍珠和水鉆,精致,動人。 好東西,誰不喜歡,誰不惦記呢? 他笑起來,“鄭俊,你喜歡沈非煙,這我怎么沒聽你說過?” “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你記得當年,她腳上總帶著一串白金帶小花的腳鏈吧……”鄭俊比劃著,“這么多年我都沒忘,總看到那腳鏈在眼前晃?!?/br> 江戎自然記得那腳鏈,那所謂的小白花,是朵小雛菊,五瓣的,花心是顆小金豆,磨砂的。更記得那天,沈非煙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一翻身,腳腕上的白金腳鏈一蕩,她說,“今天中午你打球的時候我去外頭買水,遇上個老同學,他說要轉學過來?!?/br> 江戎覺得從那天起,他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余想,沈非煙的小學同學。 一生怎么那么長,不是娘胎里碰面,就總有人比自己更早的遇上她。 不過說余想是沈非煙的初戀情人,那就是胡說八道!沈非煙的初戀明明是他!第一個接吻是他,第一次拉手是他,連第一次說喜歡,也是對他。 他抱著沈非煙,真正在她身上攻城略地的時候,這些男的都只能靠想象。而沈非煙在他身上,輾轉銷魂的樣子,這些人更是連想象都無法想象。她最好的樣子,這些人都沒見過。 算了,大家“層次”不同,他也不用和他們計較! “江戎,對這事,你沒意見吧?” 江戎收回思緒,壓著身子和心靈的雙重難受,說道,“怎么會。不過,你說你們,除了你,還有誰?” “也就是混的好的那幾個,混的不好也不敢想呀,那找女朋友,也得看看她前男友對吧?!编嵖七^煙盒,“從她選前兩任的眼光里,就直接在候選名單里刷下去一半?!?/br> 江戎略微佩服地說,“原來你們還有候選名單?!?/br> “那有什么奇怪?!编嵖↑c了煙,夾著煙想事,好像在江戎旁邊,特別的有情懷。 又說,“那可是沈非煙呀……那種被淬煉過的,那種見慣繁華沉浸過的大氣,當年那么小已經那樣,何況又去國外住了幾年。簡直不敢想?!?/br> 他語氣贊嘆,像當年在學校背誦赤壁懷古,“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 江戎想了想幾天前用枕頭砸自己的那個“瘋婆子”,頭發亂著,睡衣也亂纏在身上,他笑起來,說,“你們的女神,的確?!?/br> 鄭俊站起來說,“那就這樣?!彼е稚系臒?,“你不抽煙,我不薰你,你沒問題,那就成?!?/br> 看著人出去,江戎笑著靠在沙發上。 心想沈非煙挑剔,才看不上那些家伙,他可不愁。 sky進來,把個對講機放在茶幾上,“我把這放在這兒,非煙姐還是沒來,我讓人在門口等著,她來了就給你通知?!?/br> 江戎點點頭說,“水常清那個賭場的事情,外頭人知道嗎?” sky說,“當然不知道!” 江戎看著前方,淡聲說,“其實有時候適當的透漏一些消息,可以減少不必要的麻煩?!?/br> sky心里有點莫名其妙,一時不明白,“是因為水哥那邊有什么動靜?他不是已經去外地了?” 江戎搖頭,說,“在我心里,還不至于把他當個事?!?/br> sky明白了,那就是為了心里當成“事”的人——從以前到現在,都只有一個。 出去打聽了一圈,不一會就打聽到了,原來大家在琢磨追沈非煙。 sky頓覺崩潰。 他已經夠忙夠累了。 他立刻找到剛剛見過江戎的鄭俊,把人拉到一邊,悄聲問,“鄭俊哥,你和江戎哥說,要去追沈非煙?” “對呀,怎么了?”鄭俊整了整脖子上的白色領結,“怎么樣,哥今天帥吧?” “帥!帥!”sky忍著笑,悄聲說,“你知道水哥那賭廳,為什么被關了?” “得罪了江戎不是嗎?” sky搖頭,靠過去說了幾句話。 聽話的人,臉漸漸被白領節也襯的發白了。 鄭俊突然一巴掌拍在sky肩膀上,“這么大的事情,怎么一點口風沒有透,你怎么不早點說!” “我怎么知道你膽子那么大,想打沈非煙的主意?!眘ky揉著肩膀。 “什么打主意,我是看非煙可憐,想給她撐腰!”鄭俊說,“你不知道女生那邊,把她傳成什么樣。我想著好歹以前那么風光過,也是班里男生喜歡過的女神,拉她一把?!?/br> sky懵逼了,“說她什么?她有什么讓人說的?” “她劈腿江戎呀,不是最先你說的!”鄭俊肯定地說,“我聽人說的,都是聽周小寶說的?!?/br> “什……什么時候?” “幾年前了呀。不是你說,沈非煙一定早就和余想好了,雖然和余想一前一后過去,但一定早就劈腿了江戎。你是江戎的人,當然不會有假?!?/br> sky一副要倒大霉的樣子,“我的天……” —— sky中文名叫周小寶。 他用名字給周圍人深刻地詮釋了,包裝的重要性。 他從伴娘的房子里把祁曉潔十萬火急叫了出來,給女朋友派了個任務。 而后自己去找江戎了。 江戎看著桌上按了靜音,但在通話狀態的電話,不明所以。 “你這是什么意思?” 派他出去干活,怎么一轉眼又回來了,還讓自己搞“竊聽”。 sky說,“我想,將功贖罪一件事,婚禮后和你說……” 江戎說,“什么急事,用你現在就鋪陳?!?/br> sky苦著臉不敢說,沈非煙一會就來了,外面的謠言一準包不住,到時候沈非煙會撕了他!加上江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