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節
第1053章 死在香港的阿贊莫 高老板曾經出錢包養過吳經理幾年,后來嫌她年紀漸大,就給了她一筆錢,兩人撇清關系,但平時還有來往。后來吳經理看到陳大師佛牌店生意興隆,和高老板談妥后,她特意去泰國學了三個月的佛牌知識,才回到香港開了泰王佛牌法事店。后來的事,我們就都知道了。 “我十年不敢回家,后來在我二十八歲那年,就鼓起勇氣回到廣東老家,抱著父母已經原諒我的心理。沒想到……”吳經理含著淚,“父母早就死了,聽哥哥說,母親因為和鄰居吵架,被人罵養出了被幾十個男人輪著免費睡的好女兒,母親一怒之下,上吊自殺了。父親幾年后也因天天喝悶酒而掉到河里淹死。哥姐都覺得我是喪門星,把我罵走。讓我這輩子永遠不要回來。如果不是那件事,我也不會父母雙亡、無家可歸,所以,所以我恨你們!” 聽完吳經理的講述。我還真有幾分同情,可又想不對啊,就說:“吳經理,你的遭遇我表示同情???、可你要搞清楚,那次你當眾脫光衣服是因為你想坑陳大師,我們只不過略施小計,是你自找的???” 吳經理帶著眼淚冷笑,說她不管那么多,反正這事是因我們而起。方剛哼了幾聲:“真他媽的頭回聽到這種邏輯,你想害別人,最終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賬卻又要算在別人頭上!” “我不管,我不管!”吳經理像瘋子似的大叫,看到我手里的刀,就沖過來要搶。還沒等我后退,方剛早就掄起棍子打在她頭上,頓時把她給打昏了。 捆住吳經理的手腳之后,我和方剛輪流守夜看著她。次日天亮,方剛把捆得時間太長血液不通。就在搜了吳經理的身之后,把繩索解開。我把一瓶礦泉水和一袋面包扔給她,吳經理也不看,只坐在墻角。頭發亂蓬蓬地發呆。這時登康和nangya來木屋找我們,看到被捆成粽子的吳經理,兩人都很驚訝,高興地問怎么抓到的。我把經過和吳經理的遭遇講了,兩人都有些唏噓。 nangya對吳經理說:“你因戾氣過重,而產生強烈的報復之心,已經害死了一名心腸非常好、本應有大福報的人,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否則對自己不利。就算殺光我們所有人,你自己也無法得到真正的快樂?!?/br> 我知道她指的是洪班。吳經理流著眼淚,輕蔑地笑笑,也不說話。登康問:“陳大師在香港黃嶺山中掉進的那個地壇,修法者生時是用什么法門,他的來歷呢?”吳經理仍然不理,這時我才想起,陳大師醒過來之后。但仍然和嚴重腦血栓患者一樣,連話都不能講。登康說過,除非知道地壇坑中那個尸骸生前所用的法門,才有可能讓陳大師恢復。 方剛咬著牙,從床邊站起來,估計他是想用暴力了。這時,nangya走到她面前盤腿坐下,將右手按在她頭頂,開始念誦經咒。我和方剛都覺得奇怪,這吳經理只是胸中充滿仇恨,又沒有中邪,施法有什么用處? 隨著nangya的施咒,看到吳經理漸漸不哭了,表情平靜。又過了幾分鐘,忽然她身體起伏不定,好像很激動,之后又低聲叫道:“別、別這樣,求求你們,別脫我衣服!”我們三人互相看看,顯然。吳經理在經咒的作用下,又回到了當年十七年時被施暴的場景。 這會不會有些太殘忍了?吳經理越叫越厲害,最后簡直就是歇斯底里:“放開我,你們都是……畜生!快放我……”吳經理雙眼瞪得像牛,嗬嗬直喘,好幾次想坐起來。這時登康坐在她身側,也伸手按著吳經理頭頂,低聲施咒。吳經理又平靜下來。約十幾分鐘后,她竟然歪著頭靠在墻角,睡著了。 兩人站起來坐到床邊,nangya說她體內有很重的戾氣。所以也要用經咒驅除。方剛問:“能有什么效果?”登康說可以減輕戾氣,別的就不好說了。 看著睡得很香的吳經理,我問:“怎么處理她?”方剛說反正這地方很隱蔽,也不能輕易讓她走,非問出個水落石出不可。 nangya說:“讓她走吧?!蔽掖篌@,以為自己聽錯了,可nangya又說了一遍,方剛不解地問為什么?,F在不是發菩薩心的時候,這個女人就算你放他十遍,也還會繼續報復我們十次,難道非要讓她把我們這幾個人全都搞死? “已經死了一個洪班師父。如果不是登康帶著去見鬼王,連阿贊巴登也早完了。陳大師僥幸逃脫,那是因為你和登康及時趕到,但也落得現在這副模樣?;钪蛷U人沒什么區別?!蔽疑鷼獾卣f,“你覺得善心能感化吳經理這種人嗎?她就是一團火,非要燒光身邊的一切不可,除非用水澆滅!” nangya沒說話。登康想了想,說:“起碼也要逼問出黃嶺地壇坑中修法者尸骸的來歷吧,要不然陳大師的后半輩子就只能那樣,雖然他這人有很多毛病,但在和我們交往的過程中,也對我們都不錯,這個結局對他太不公平,我相信洪班師父的陰靈也不會高興?!?/br> 我點頭表示同意。方剛從我手里奪過水果刀,說他有的是辦法逼供。nangya伸手阻攔,說不能這樣,否則只會增強吳經理體內的戾氣。方剛說:“那怎么辦?難道要給她按摩、喂她吃飯,才能讓她開心地主動說出來?” “阿贊恩,在東部的深山里?!弊趬腔杷膮墙浝碚f。 我們都看過去,見她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睜開眼睛,只是表情還很呆滯,如果不是熟悉她的聲音,和這屋里沒別人,我甚至懷疑那是不是她發出來的。 方剛問:“你說什么?” 吳經理仍然面無表情地說:“阿贊恩,他的親弟弟叫阿贊莫。兩人都是修古代高棉羅當法門的。他弟弟幾年前在香港與人斗法之后死掉,埋在設好的地壇中。阿贊恩告訴過我,只有和活人同葬,才能平息阿贊莫的怨氣,不然就會不斷反噬。但那個活人就會被陰氣所擾,非死即殘,所以他沒有這么做?!?/br> 我們互相看看,nangya問:“所以你就想到了陳大師,幫阿贊恩這么做了?”吳經理默默地點點頭。 登康笑著說:“真是一石二鳥的好主意?!蔽疫B忙問東部深山的具體位置,nangya說:“要是能找到這位阿贊恩師父,就能得知具體的法門。但這個羅當法門我也只是聽說,從沒接觸過?!?/br> “好像早就失傳了,鬼王說的?!钡强到涌诘?。方剛說要是讓阿贊恩能協助我們給陳大師施法,那是不是效果最好,nangya點點頭。 方剛對吳經理說:“你說的是不是真話?可不要再?;ㄕ序_我們,到時候真惹惱了我們,就算善男信女也會變閻王!”吳經理又流下眼淚,不回答。 既然這樣,那我們也只好選擇相信她。交流的時候,吳經理說出高老板曾經在開佛牌店的時候給了她不少錢,當成運轉的費用。后來佛牌店關門,高老板很不高興,總想讓她重新開張,但她把錢都用在跟我們作對上。她找到阿贊恩,就是托人在柬埔寨四處打聽消息的結果。因為怕攤官司,所以不敢雇人直接施以暴力,所以相比之下,最安全也最隱秘的害人方法,就是用東南亞邪術了。別說中國,就算香港這種高度發達的社會,警察在遇到這種案件的時候,也不會采信和邪法有關,可謂最安全的搞人方式。 第1054章 高老板的病 最后,吳經理答應帶著我們去邦同東部的山里,找那位叫阿贊恩的師父。為安全起見,方剛回到邦同鎮里,出錢雇了兩位拉黑活的本地人,分別帶上吳經理和我,而方剛則自己開著一輛摩托車出發。 過程也是很折騰的,好在路途沒那么遙遠,清晨出發,在深山里左拐右開。中午的時候就到了。這位阿贊恩師父居住在茅屋里,連屋頂都是茅草搭成,日子過得很清苦。兩位摩托車主,其中有個人粗通中國話,可以充當翻譯,而吳經理竟也懂一些柬埔寨話,不知道是現學的還是以前就會。 得知我們來意,阿贊恩告訴我們,他一向反對用陰法殺人,自己修習陰法,只不過他父親就是降頭師,他極少走出深山,他弟弟阿贊莫倒是喜歡和人爭斗,但在香港的時候死于非命,那個在黃嶺的地壇。還是幾年前他親自布下的。但沒有陷坑,那是吳經理的杰作。 阿贊恩同意跟我們去香港,這讓我們都很高興。方剛帶著阿贊恩,一行人從山里回到邦同,和登康及nangya見了面。大家來到金邊,共同飛回曼谷,再轉機到香港。 在香港給小凡打電話,她聽說已經找到吳經理,又帶著法師來給陳大師治病,特別高興。大家來到康復中心。陳大師仍然被老母親照顧著,而她在短短十幾天中,頭發就又白了很多,可憐天下父母心。 由登康和阿贊恩共同給陳大師施法,午夜時分,我們再次來到黃嶺的那處地壇,就在壇邊,兩位法師盤腿而坐,以陰咒加持坑中阿贊莫的靈體尸骸,約半個小時,陳大師反應奇特,怪象百出,最后昏倒。 加持結束,再次將陳大師送回醫院檢查,醫生驚奇地發現,陳大師的中樞神經已經恢復了六七成以上。說實話,到這時我們才徹底相信,吳經理這次沒再?;ㄕ?,她是真的良心發現了。 小凡派人給阿贊恩師父訂了機票,并把他送到機場。離開香港。吳經理在香港有住所,暫時也不會離開香港。兩天后,我接到李小龍偵探的電話,他激動地說:“田先生,我們已經發現了吳經理。她又回到自己家里了!” “是嗎?那你有沒有發現,昨天我們好幾個人還跟她在xx餐廳談事情?”我笑問,李小龍頓時語塞,說這個還真沒發現。 不到半個月,陳大師就已經能夠與人正常說話交流,但走路還不行,不過這已經很好。得知我們對他施救的經過之后,陳大師含淚和我們緊緊握手,連聲道謝。最后他對angya說,萬分感謝她還愿意幫助自己。nangya淡淡地笑著,也沒說話。 陳大師的事,到這里就算解決了,以阿贊恩的說法,他要慢慢恢復才行,也許要幾個月或幾年,最后可能也無法站起,這都是未知數。小凡表示,不管陳大師以后變成什么樣,她都會當成家人來照顧。 “陳大師,你是否知道。小凡才是最愛你的女人?”我忍不住問。 大家都沒出聲,陳大師淚流滿面,緊緊握著小凡的手:“要不是你,可能我永遠都無法清醒過來,謝謝你……” 方剛笑著說:“你想怎么謝她?”陳大師有些語塞,陳母生氣地說,有這么好的姑娘,你還有什么可猶豫的,真把自己當成大師了嗎?陳大師連聲說不是,臉居然有些發紅,我們都哈哈大笑。 離開醫院,小凡告訴我們,高老板這些天都住在香港,還經常約小凡出去。她說:“其實早在費大寶勾結吧妹阿may事情敗露見報之后,吳經理已經沒了和你們作對的打算,但高老板聽說陳大師佛牌店風頭正盛,在香港名氣很大,非常生氣,就讓吳經理必須想辦法整你們這幾個人,也包括陳大師,用什么方法都行,錢不是問題。最后他還說,最討厭在生意場上贏不了對手?!?/br> “怪不得她非要找陳大師,要開什么聯合法會,還悄悄給他下降頭水。這么說。一切的源頭其實還是高老板?”我問,小凡點點頭。 方剛恨恨地說,必須要好好收拾高老板,才能給洪班師父報仇。最后商量,決定由登康給高老板施個不大不小的降頭。既不讓他送命和殘廢,但又要讓他這輩子都難受。 登康是降頭師,掌握多種高深的降頭術,那是他的老本行。把降頭水涂在高老板身上很容易,現在他已經對小凡愛得不行不行的,于是就在某次小凡和高老板去澳門的時候,給他下了降頭。 為了讓高老板疑神疑鬼,小凡特意在澳門海邊游玩時,開玩笑地把他從游艇上推進海里。高老板水性很好,馬上游回船上。笑嘻嘻地也沒怪罪小凡。從澳門回到香港,登康悄悄在兩人過夜的酒店房間隔壁住下,催動經咒。 次日,高老板就開始渾身起紅疙瘩,越來越嚴重,不得不去醫院診治??稍趺匆仓尾缓?,反正越治越厲害。先是疙瘩變大流膿,然后又潰爛,散發出很難聞的臭味。 醫生猜測是海水里有什么生物咬到高老板,或者無意中被刺到,但怎么也查不出是病毒感染還是有寄生蟲。無奈之下,高老板只好從香港醫院轉到新加坡,后來聽說又去了美國的大醫院,但小凡和他漸漸失去聯系,也不太清楚后期高老板的動態。很明顯。高老板的病癥那么嚴重,也沒精力再扯別的,他家里有老婆孩子和生意,現在得了這么重又治不好的怪病,家里肯定亂成一鍋粥,他老婆要么四處求醫、焦頭爛額,要么打著自己的小算盤,這都是說不好的事。 這個結果,我們還是很滿意的。高老板生不如死,后半輩子基本就是廢人,說不定也活不了多久。其實我倒是覺得,對他來說還不如死去,免得多受苦楚。當然,沒有人愿意死,尤其是富人,他肯定還會想盡辦法診治,那就會多遭罪。登康告訴我們,他提供的降頭油是精心配制,用了馬來西亞的幾種獨特生物,其中有一種叫什么蠹的蟲子。類似雜交品種,是某馬來降頭師在深山中自己配出來的,毒性猛烈,外人很難解得開。 在吳經理的幫助下,高老板終于倒了大霉。我們也可以松口氣。只是有些事已經不能挽回,比如洪班的死,阿贊巴登的隱退,陳大師的半癱瘓,都是高老板和吳經理的杰作。 給老謝打電話,他聽說了我們找到吳經理并整了高老板的事,連忙說:“干得漂亮!總算是給洪班報了仇,等我要離開泰國回湖北結婚之前,一定要去趟騰沖,給洪班上墳,再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我笑著說吳經理怎么辦,老謝說:“這個吳經理也不是好鳥,別看最后幫了我們,那也是她作惡在先,談不上幫。你們打算怎么處理她?” “還不知道,得跟方剛、陳大師和登康他們商量商量?!蔽一卮?。老謝囑咐我,千萬不能放過吳經理,就算大家都不追究,他老謝也要報仇。我很少聽老謝這么堅決地要報仇,說明他對洪班的死,真是耿耿于懷,怎么也不能忘記。 這天,在陳大師的別墅附近,我和方剛看到小凡推著陳大師的輪椅正在散步。和他聊了幾句,聽到我們已經把高老板整得生不如死,小凡沒說什么,但能從表情看出她還是覺得很解氣的。陳大師搖著頭:“人心向惡,這也是他自己找的!” 第1055章 自殺 當然,我們半個字也沒在陳大師面前提過小凡給高老板下情降的事,否則他心里肯定不舒服。小凡問:“吳經理最近還在香港居住嗎?” “她在香港有住所,這事已經解決,應該不會再去其他地方吧?!蔽一卮?。 方剛說:“這女人就算因恨生仇,再加上高老板慫恿,也不能脫干系。要不是她本身就行事狡猾、報復心強,又怎么會搞出這么多事端。所以不能輕易放過她!”我也點點頭,說干脆再給吳經理下個降頭算了,得讓這種人知道,做壞事害人,早晚是要付出代價,而不是良心發現就行。 陳大師面露難色:“會不會太趕盡殺絕了?”方剛哼了聲,說可別忘了死的洪班師父,還有你現在半身癱瘓是因為誰。陳大師不再說話。小凡說:“吳經理肯定是要教訓,但能不能留她一條命?” 我和方剛互相看了看,方剛說可以去找登康問問,有沒有那種只要不解開降頭,就永遠受苦的。我想起之前煤老板兒子小江的事來,阿贊巴登對他施以三喵咒,讓那小子每晚夢中都要遭受一次跳樓摔死的痛苦。但那是因為小江做了壞事,逼得同學跳樓,對吳經理可怎么辦呢? 小凡建議還是先讓人盯著吳經理,免得她再溜掉。就算不追究,也沒人敢保證吳經理今后再生出什么歹意來。我告訴她,那個叫李小龍的偵探公司員工一直盯著呢。有什么動向都會給我打電話。 這天,我接到吳經理的電話,她問:“聽說高老板得了怪病,一直也沒治好……”我說不清楚,你是怎么知道的。吳經理苦笑,說她畢竟和高老板有過關系,后來的聯系也很密切。她因有事給高老板打電話,半天沒人接,最后是她妻子接的,問吳經理是誰。她自報家門之后,高妻說高老板得了怪病,恐怕命不久,讓吳經理以后有生意方面的事就跟她弟弟聯系,現在他全面負責高老板的生意。 果然不出所料,高老板重病之后,生意都被小舅子給接管了。不過。這也是自找的,生前不干好事,死后半毛錢也帶不走,而且還會落入旁人手中。甚至他妻子都不會因此而感到悲痛。 “田先生,我想回廣東去,不打算在香港生活了?!眳墙浝碚f出這番話。我很奇怪,問你家人不是不太歡迎你嗎。 “那也是我的老家,香港畢竟不是我的根,我不會再回家里,但想在離家不太遠的地方定居,這樣也會讓自己有回家的感覺?!眳墙浝碚f。 我心想這是打算要開溜啊,哪有這么容易!但表面還笑著說這是你的自由,不用向我匯報。吳經理又問:“我的意思是……咱們之間的恩怨,能不能從此一筆勾銷?我知道因為我,你們失去了朋友,陳大師也失去健康,但……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夠原諒我?!?/br> 我說:“我和你其實沒有任何恩怨可言。但人死不能復生,癱瘓的人也很難再次站起來,這些賬。就算我不跟你算,恐怕別人也不會忘記?!边@話已經說得很明顯,我不擔心她再次警覺,因為現在的吳經理沒權沒勢,也談不上她在暗我們在明,有李小龍這幫人盯著,她上天入地都跑不掉。 聽了我這番話,吳經理半晌沒說什么,最后很客氣地說謝謝我,就把電話掛斷。 講給大家聽之后,小凡冷笑:“做過那么多壞事,說告老還鄉就可以回,那還真是輕松?!钡强祮栁覀兪裁磿r候動手給吳經理下降頭,方剛說,想整吳經理很簡單,在香港的話。反倒不如讓她回廣東老家下手更方便,讓我們過幾天再看情況。 沒想到,過了不到十天,我就接到李小龍打來的電話,告訴我們一個非常意外的消息:吳經理自殺了。 他也是通過手底下的人得知消息,是說吳經理所住的公寓鄰居打電話給警署,抱怨從隔壁房間傳出很強烈的氣味,特別臭特別難聞。警察來到之后敲門未果,就強行破門進去,才發現吳經理在家中服藥自盡,天氣溫度不低,尸體已經開始發臭。蛆蟲遍地。 吳經理活著的時候,我們都很痛恨她,非要整得她吃盡苦頭不可。但現在人已經死去,我們反而都覺得空落落的,并沒有半點成功的喜悅。很顯然,吳經理是因為當初在nangya和登康的共同施咒下,才大幅減輕了體內的戾氣,而決定帶我們去找阿贊恩。后來她得知高老板的怪病,心里清楚是誰造成的,于是就硬著頭皮給我打電話懺悔,抱著僥幸心理讓我們放過她。 其實我說的話也是大實話,洪班的死不但得罪老謝。還得罪了nangya、小凡和我們大家,這些人都不太可能放過她。而吳經理聽我這話,心里最后一絲僥幸也被擊潰,徹底放棄了想回老家度過余生的念頭。而選擇了結束生命。 這種感覺,在之前阿贊尤和熊導游喪命的時候也有,而且是完全相同的。經過艱苦地你來我往、生死爭斗,最后敵人送命時。我們卻為何高興不起來呢? 大事已經解決,方剛回泰國去了,陳大師有小凡照顧著,我們也不用怎么cao心。本來登康也要回馬來西亞照顧老爹。但陳大師這邊的病情剛剛有起色,每隔幾天還要登康在午夜以經咒進行加持,用來輔助恢復。用陳大師的話來講,他經常能夢到自己躺在漆黑的荒野。身邊有一具枯骨,他怎么也動不了,而那具枯骨卻活了過來,翻身要去抱他。 所以,登康還得在香港多停留最少半個月,小凡照顧陳大師要付出太多精力,而她又不想雇人護理,所以佛牌店那邊,我建議陳大師也找一名職業經理人,全面負責店里的大小事務。 “這種人不好找,有能力的不太信得過,沒能力的又不能勝任,只有田七你才是最好人選?!毙》矊ξ艺f??晌覔u搖頭,不知道為什么,我竟然已經有些厭倦了做佛牌這個行業,這是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我只希望老老實實賣點兒不出事的佛牌,把它當成和賣佛珠、手串、觀音佛像之類的生意,而不想總是在這種爾虞我詐當中惶惶度日。 在香港又多呆了兩天,主要是在佛牌店囑咐偉銘和淑華,告訴他們倆陳大師的病可能還得很長時間才能恢復,而小凡要去照顧。這段時間就要你們倆用心經營,有什么自己處理不了的事,可以先給我打電話,解決不了再找小凡。兩人連連點頭,同時也感覺壓力很大,畢竟他們只是店員而已。 晚上近十一點,我跟登康還在酒吧喝酒。有個男人在唱羅文的《小李飛刀》,這也是登康最喜愛的曲目之一。那男人其實唱得不錯,登康卻皺著眉,好不容易等他唱完,登康立刻站起來,我就知道他也想上去,并且唱同樣的歌。 我覺得這不太好,你比人家唱得好,會讓那人覺得不爽,不如人家,更會遭白眼和笑話。但我又攔不住,只好眼睜睜地看著登康坐在吧臺上,再次點了這首歌來唱。雖然登康唱得不差,但也沒比剛才那位好到哪里去,幾乎就等于那人又唱了一遍而已。那個男人坐在座位上,旁邊的男女朋友都在笑,看來也覺得登康這種行為很有意思。 就在這時,看到登康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本來想放在吧臺上,但又仔細看了看屏幕,這一分心,歌唱得就慢了,下面立刻響起噓聲,剛才那男人和幾個朋友更是開始打口哨起哄。 第1056章 一月期限 登康將麥克風移遠,接聽手機,開始還滿不在乎,但是只聽了不到三秒鐘,就看到他臉色大變,用馬來西亞語問了句什么話,語氣很激動。隨后他把麥克風扔在地上,轉身就走。我連忙跟過去。酒吧里的人都在鼓掌奚落,可登康完全沒理,出了酒吧大門,他再次接聽手機,掛斷后似乎有些沒回過神來,左右看看,一時不知道怎么辦。 “出了什么事?”我問。 登康喘了半天氣:“亞羅士打的護理人員告訴我,說我父親死了!”我大驚,連忙問原因。登康說護理人員稱晚上九點多鐘的時候,還給他父親喂了些米粥。等十一點半例行巡查時,才發現他父親已經死去多時。而且死狀很奇特,兩眼圓睜。張大了嘴,蜷縮在床邊的墻角,手還指著大門的方向。身體居然像被膠水固定住了似的,手臂也沒有放下。 “怎么可能?”我自言自語,“難道是當年陰咒的作用再次發作嗎?” 登康搖搖頭,說:“沒有這種可能!降頭咒語已經解開,就算時間太長,也是精神和魂魄受損,無法恢復到正常人水平。但不可能突然發作致死,除非……” 我問:“除非有人用同樣的陰咒,對你父親再次施降頭術?”登康看著我,什么也沒有說,但他眼睛里冒著怒火,連我都害怕。 登康要連夜從香港回馬來西亞,我提出與他同行,有什么事也有個照應。但登康沒同意,可能是不想讓我插手。登康從機場飛到吉隆坡,再轉長途大巴車來到亞羅士打,已經是次日過午。 按他事后給我打電話的描述,其父親的遺體存放在醫院停尸間,按登康的要求,盡量保持其父臨死之前的狀態,以利分析。他父親的身體仍然僵硬,還是團成一團的模樣。右臂直直伸出,不知道指向哪里,眼睛大瞪著,眼珠的玻璃體混濁。嘴長得很大,似乎臨死前看到了最可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