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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我在泰國賣佛牌的那幾年在線閱讀 - 第322節

第322節

    那中年男人之前顯然知道廟里有兩名僧侶,但都已經出去辦事,可他并不知道還有陳大師這個人。否則那恐怕就不會這么放心地用陰咒對兩人進行攻擊。陳大師跑出寺廟,找了很久,才在院里找到一根粗大的木棍,但回到殿里時,卻看到洪班和那中年男人都倒在地上。中年男人睜著眼睛,面無表情,但就是不動。而洪班師父臉上仍然戴著面具,手中緊握那柄刀,胸前流了大量的血。陳大師連忙過去扶,摘下面具,看到洪班鼻子和嘴里還在往外流血。而躺在旁邊的nangya也眼神渙散,嘴角有血。

    陳大師慌了神,連忙給我打電話,后面的事我就都知道了。

    他剛講完,nangya就憤怒地指著陳大師:“你、你為什么要這樣做?”我沒明白她的意思,陳大師嘆了口氣,說nangya是怪他故意拖延時間,沒有盡快干擾那中年男人的暗咒,否則洪班師父也不會這樣。

    “陳大師不是這種人吧?!彪m然我還沒完全回過神來,但也聽明白大概了。nangya不再理會,但我從來沒看到她如此生氣。陳大師表情很復雜,剛要說什么,看到搶救洪班的那名醫生站起來,對我們說這人恐怕沒救了,目前已經沒有生命體征,但也可以立刻送去醫院繼續搶救。

    老謝大聲說:“不行啊,醫生你得救救他呀!”醫生指揮我們把洪班抬上擔架,送進救護車,全速駛向醫院。我和老謝都跟著,nangya也想去,但警察不同意,必須要她和陳大師留下,因為他倆是當事人。

    在醫院搶救了半個多小時,醫生出來對我們搖搖頭,說其實送來的時候就已經死了,這人完全沒有腦電波,看上去似乎是受到極度驚嚇,但具體的死因還要解剖,觀察心臟和腦血管才能得出。

    “叔啊,他怎么能死呢?”老謝和我沖進搶救室,洪班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眼皮已經被抹上,口鼻處的血還沒有擦干凈。臉色慘白。

    老謝抱著洪班的頭,用手一個勁拍他的臉,大叫:“洪班啊,叔啊,你能不能醒醒?醫生在這里救你呢,說話??!”床頭的儀器上只有兩條直線,有護士在本子上記錄著什么,估計是在填寫死亡時間。

    有護工過來,想把洪班移到輪車上推出去,老謝攔著死活不讓。說他還沒死呢,他是云南苗族的法師,很厲害,沒那么容易死,你們快想辦法搶救。其實我也有這種想法。洪班畢竟是世代巫醫,萬一他只是閉氣的假死狀態呢?所以我對醫生說:“你們再等一下,觀察幾天,以前就遇到過這種情況,只是假死,我這邊馬上聯系阿贊師父來救!”

    醫生互相看看,都無奈地搖搖頭。但泰國是佛教國家,也是巫術大國,每個泰國人都知道龍婆和阿贊,就沒過多地阻攔。醫生對我說:“他放在這里可以。但如果已經有了腐敗現象,那就說明不是假死,你們也不能阻攔我了,否則會有細菌感染?!蔽疫B連點頭,說沒問題。

    老謝讓我再給方剛打電話,聯系阿贊巴登,這回打通了,聽說情況之后,方剛說:“這邊的生意剛結束,我們沒那么快回去,我馬上打電話給阿贊平度和阿贊披實,他們倆法力都很強,而且住得也不遠,你等我消息!”

    十幾分鐘后,方剛給我打電話說已經聯系好。兩位阿贊都在巴蜀處理生意,要傍晚才能趕到披集,讓我們耐心等待。

    天氣炎熱,醫生把洪班移到低溫的停尸間。又過了兩個小時,醫生指著洪班的身體,對我說已經出現尸僵,身下也有尸斑,他確實已經死了。我不敢相信,但事實擺在這里,只好面對現實。

    洪班還是沒能搶救過來。我難過得淚流不止,而老謝抱著洪班的尸體不松開,就說他沒死,要等晚上有人來救才行。醫生讓我去勸,可我怎么也拉不開,沒辦法,只好等著。傍晚時分,阿贊平度和阿贊披實都帶著徒弟來到醫院。老謝緊緊抓著他們的胳膊,說:“快,快救救他!”

    兩位阿贊剛走進停尸間,看到洪班的遺體,兩人都無奈地笑著。阿贊披實在兩年多前跟我有過合作,是方剛牽的線,現在看來已經不認識我。他對我說:“這人的陰靈早已經不在這里,死了很久了吧?”

    第1010章 洪班的命運

    聽到阿贊披實這么說,老謝頓時瘋了,撲通給阿贊披實跪下,哀求他再想想辦法。好不容易我把他拉進來,老謝踉踉蹌蹌地走到停尸床前,看著洪班的尸體,哭嚎著:“你到底是得罪了哪路陰神,為什么全家的人命都這么慘?讓我怎么回騰沖村里去跟洪霞交待?”

    給nangya打去電話說了此事,她什么也沒說,把電話掛斷。不多時,她和陳大師還有一名警察都來到醫院,那名警察去找醫生了解情況??吹胶榘嗟氖w,陳大師臉上露出愧疚,我原以為nangya會憤怒、生氣、悲傷甚至哭泣,但卻沒有。她慢慢走到停尸床前。注視半晌洪班的臉,再慢慢從懷里掏出那張儺面具,給洪班戴在臉上,左手摸著他的頭頂,低聲念誦經咒。

    “到底是他媽誰干的?”我憤怒地說。

    在醫生的勸解下,我扶著老謝走出停尸間,陳大師想過去拉nangya的手臂,被她甩開。徑直走了出去。

    次日,拿著醫院開具的死亡證明書,由院方以專用車把洪班的遺體運到附近的某座大寺廟,將其火化成灰。我、老謝、陳大師和nangya都跪在泰國寺廟專門用來火化的火葬塔外面??粗鴥擅麩ぬе鴵苎嘏_階慢慢走進塔中,又有僧侶抱著幾大桶汽油送進去。不多時,火葬塔之上就開始冒出灰色的煙。

    nangya跪在地上,垂著頭,雙手合十,不停地念誦著經咒。因為是比較簡單的汽油火化,所以過程有些長,大概持續了一個小時,這期間nangya始終在用經咒加持,估計是想讓洪班的陰靈得到安慰。老謝哭得很難過,好幾次都要歪倒,都是我扶住他。陳大師雖然和老謝沒什么交情,但洪班的死也讓他很愧疚,所以一直都在流淚。

    在寺廟等待取骨灰的這段時間,nangya臉上的表情除了悲傷還有怨恨。說實話,和她交往近兩年。無論大事小情,都沒看她這么生氣過。我始終覺得,nangya與洪班之間雖然交往很少,但卻有著一種微妙的交流,不同于那種常規的碰面、談話和辦事接觸,但卻更有深度,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交心”吧。

    而她的怨恨,顯然是針對陳大師。按他的說法。因為尋找能打人的工具而耽誤了施救,其實我也覺得說不通,就算你陳大師是紳士,不會打架。但在關鍵時刻,從后面勒脖子、掐人總會吧?用得著花那么長時間去找棍棒?也難怪nangya懷疑他是故意所為。但也說不好,有人在關鍵時刻經常大腦短路,會干出很多犯二的事。

    到下午兩點多鐘。方剛和阿贊巴登趕到披集,當兩人急匆匆地走向寺廟后院的火葬塔時,老謝剛好把洪班的骨灰盒取出來??粗现x悲傷的神情,方剛喘著氣。有些不能接受。畢竟他連洪班的最后一面和遺體都沒看到,現在只有骨灰盒在他面前。

    “為什么?究竟怎么死的?”方剛質問。

    我低聲對他說就不要再問老謝了,現在他情緒不好,又仔細把經過說了一遍??吹絥angya憤恨的模樣,方剛也向陳大師投去懷疑的目光。陳大師知道怎么回事,連忙過來解釋。方剛沒說話,只冷冷地看著他。

    為了避免尷尬,我只好讓大家先離開寺廟,回nangya的廟里去再說?;氐綇R里,老謝一直喃喃地說那人是誰、為什么要來暗算。我對老謝簡說了在香港聯合開法會,和吳經理當眾受辱的事。

    老謝看了看我,又看著陳大師,沒說話。這時,nangya提出,要求老謝把洪班的骨灰先存放在廟中,她要連續加持數日。讓洪班的陰靈徹底得到安慰和超脫,因為她不希望洪班的陰靈始終徘徊在陰間,而得不到解脫。

    老謝點頭表示同意,但說最后他還是要把骨灰帶回騰沖。安葬在洪老伯或者洪霞的墳旁。nangya說她加持之后就可以,到時候要和老謝共同去騰沖。

    陳大師對老謝說:“我有位朋友居住在廣州,他擁有兩架私人直升飛機,到時候我可以讓他提供一架出來,先從廣州飛到昆明,然后再去騰沖,這樣就不用乘車走麻煩的盤山路,可以直接越過山脈。飛到洪班師父所在的村落?!?/br>
    我覺得不太妥,我們是去安葬洪班的骨灰,又不是旅游度假,何必搞得這么張揚。方剛冷冷地說:“就算能飛到騰沖,那種縣城也沒有航空燃油可買,到時候沒油,怎么開回來,總不能大家推著走吧?”

    陳大師覺得也是。他想了想,剛要說什么,nangya卻說:“你走吧?!?/br>
    “什、什么?”陳大師有些意外。坐在地板上的nangya抬起頭,看著陳大師:“請你離開這里。我不想再見到你?!标惔髱熌樕軐擂?,連忙來到她面前跪下,說他真不是故意所為,現在也很后悔,請求她原諒。

    nangya搖搖頭:“不用再說了,走吧?!标惔髱熆嘀?,還要說什么,一直坐在旁邊。無聲流淚的老謝卻突然大吼:“你就是故意,還解釋個什么?nangya讓你走你就走,為什么非要死皮賴臉地留著?要不是因為你,nangya能被那個家伙跑來暗算嗎?”

    不光陳大師,連我和方剛都很意外,沒想到老謝能發這么大的火。陳大師驚訝地看著老謝,說:“為、為什么這么說?”

    老謝很生氣:“你說為什么?要不是你非答應那個吳經理開什么聯合法會,她會有機會給你下降頭水?后來她自食其果。又把這筆仇算在你頭上,這才又結仇的!”陳大師疑惑地說就算和吳經理結仇,她為什么不來找我的麻煩,而是跑到泰國披集去暗算nangya呢。

    “還用問嗎?她哪里有仇家?”老謝更加生氣?!跋愀塾卸嗌偃硕贾琅①漬angya是你陳大師的最愛,她吳經理會不知道?毀了你最愛的人,才能讓你更痛苦,她才開心!”聽了老謝的話。陳大師似乎明白了什么,身體猛震,半天沒說出話。

    nangya搖了搖頭,對陳大師說:“都不要說了,你走吧?!?/br>
    陳大師欲言又止,苦笑著連連點頭:“好,我走?!甭酒鹕?,看了看我,轉身走出寺廟。

    按老謝的說法,洪班的死就算不是陳大師故意磨蹭時間,也和他脫不開干系??粗惔髱熯h遠走到樹林旁邊的路口,站在那里發呆,就知道他根本不知道往哪邊去。陳大師不懂泰語,連去什么地方乘車去曼谷都不知道。我向方剛討了車鑰匙,想把陳大師載到brt車站。

    “干什么?”方剛看著我,“他自己有腳!”

    我點點頭示意知道,但除了想送陳大師離開這里之外,我心里還有其他的打算,所以我還是走出寺廟,開車來到陳大師身邊,他上了車。

    在駛往大巴車站的路上,陳大師始終不說話,后來卻低聲笑起來,這笑聲很無奈,一邊笑,一邊搖著頭。我忍不住問:“陳大師,你當我是朋友嗎?”陳大師止住笑,看了看我,說是。

    “現在沒別人,你跟我實話實說,當時你是真沒想到用拳腳去制止那個中年男人,還是有別的想法。我希望你能對我說實話,我可以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告訴第三個人,只想知道你的真實想法?!蔽艺f。

    第1011章 阿贊維布

    陳大師半晌沒說話,最后嘆口氣:“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當時我真是有些暈頭,竟沒想起沒有工具也一樣的道理。但在心里,也似乎確實有個聲音在說,找不到也好,這就不能怪我了?!?/br>
    我相信陳大師這幾句話是發自內心的說辭,能讓他直言承認有這種想法,已經很不容易,畢竟他完全可以不這么說。但非常生氣,立刻踩剎車把車停住,憤怒地看著陳大師。他沒有看我,只是垂著頭。也不說話。

    跟洪班師父相識也有一年多了,雖然他話很少,但我卻從老謝的口中,和去云南騰沖了解到洪班很多事情。從洪班的身世。到他jiejie洪霞的尸骨被盜,再到他被瑪丹所害,妻女慘死,所以我對洪班還是有很多同情的。在通過老謝跟洪班做生意的這些日子。他確實也幫過我們不少忙。再加上為救陳大師而去臺灣,洪班冒極大風險協助nangya干掉給陳大師施咒的高山族巫師達瓦??梢哉f,我們這些人都跟洪班有出生入死的交情。

    而現在,洪班卻從大活人變成了一捧灰。這不能不說跟陳大師有直接關系。我寧愿當時他并不在寺廟里,那樣就可以說成洪班的死是老天注定,而現在,卻讓我無法接受。

    過了半天,我才打起精神,緩緩啟動汽車,繼續朝大巴車站駛去。陳大師再沒說話,只是發呆地看著前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大巴車站緩緩停車,陳大師問:“那個假扮客戶的人,我們既不知道名字身份,也沒留下照片,不知道你們是否有辦法查出來?”我說應該可以,等回去我就著手和方剛一起調查這個事。

    “那你就多費心了,一定要查到這個人的信息!”陳大師說。

    本來,我可以幫他買好去曼谷的車票,但并沒有管,陳大師下車之后我就打算開走。按行程來算,從現在出發,他到曼谷也應該是晚上。陳大師彎腰透過車窗對我說。能認識我們這幾個人也是他的榮幸,今后有事盡管開口。我沒理會,他走向車站,我正要發動汽車調頭,看到陳大師又轉回來,心想可能是要我幫忙買票。

    陳大師走到我身邊的車窗,說:“田七,我想再拜托你一件事。如果nangya有什么需要幫忙的,請馬上通知我?!?/br>
    “就算你想幫,恐怕nangya也有可能拒絕?!蔽也惶吲d地回答。陳大師說沒關系,只希望我能告訴他。當然只限那種大事,連我們這幾位也解決不了的,我勉強點點頭。

    回到nangya的寺廟,大殿中只剩下方剛和老謝兩人。不知道在聊著什么。我坐在老謝身邊,聽到他說:“洪班的儺巫術,在東南亞也沒有幾個人掌握,而且聽nangya說。當時她雖然閉著眼睛,但卻強烈地感應到大殿里有女性的陰靈,怨氣極大,而且一直在念誦著苗咒。應該就是這個原因,所以洪班才能擊敗那個中年男人。否則在阿贊之間以陰法相斗的情況下,就算你掌握比較特殊的法門,如果法力和對方相比差距比較大,就算你拼了命,也是沒辦法取勝的,更何況能把對手置死?!?/br>
    我恍悟:“原來是這樣!那個女性陰靈也懂得念誦陰咒,那明顯是洪霞??!怪不得那中年男人法力強大卻死于洪班手中??珊橄嫉年庫`應該是在云南騰沖的深山里,怎么會跟隨洪班師父來到泰國?”

    方剛嘆了口氣:“鬼神的事。又有幾個人能說得清楚?可惜就算有洪霞幫忙,也沒能保住洪班的命?!?/br>
    老謝黯然說:“至少它幫助洪班取了對方的性命,不然的話,不但洪班要死。連nangya的命也活不成?!甭牭竭@里,我心想,當時在騰沖深山,它還因為反對讓nangya修習洪家的苗巫咒而發怒,現在卻是間接救了nangya的命,真是世事難料。

    看到擺在老謝身后的那個骨灰盒,我就想起平時跟洪班來往的那些事來。他說話不多,但每次說話都是中肯、準確和關鍵的。他在我們面前幾乎從不笑,但卻對我們有求必應,全力幫忙。今后再也見不到這個不茍言笑的好心腸師父,不免神傷。

    這時,我才想起那位死掉的中年男子。就對方剛說,要去問問nangya那家伙的尸體在哪里。方剛說:“不要打擾她,現在nangya心情不好。想查那人的身份也不是什么難事,肯定已經被警方弄到警局里去了。我們現在就去問?!?/br>
    老謝眼圈仍然在發紅:“我就不跟著去了,現在寺廟里只有nangya自己,我得在這里守著?!彼f得對,方剛告訴老謝。暫時把廟門關好,要是有什么事,馬上給我們打電話。

    和方剛來到披集府警察局,看到有位警官正是昨天在寺廟中用粉筆劃線的人。我連忙過去問情況。警察告訴我們,已經將那名中年男子的尸體運到鑒證處讓法醫檢查。方剛提出想過去看看,被警察拒絕。最后我們以兩千泰銖的代價,換來這名警官親自帶我們去找法醫。

    在停放尸體的房間內。我們看到法醫居然是女性,那名中年男子就躺在冰冷的鋼板床上。昨天我在寺廟里看到他的時候,還是眼睛圓瞪,而現在雙眼已經緊閉。

    方剛問:“他身上是否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或者別的什么?”警官說什么也沒有,只有幾張鈔票,除此之外,連鑰匙、手機之類的出行必需品也沒找到。沒辦法。方剛只好掏出手機,給這人的臉拍了幾張清晰的照片,就離開警局。

    回到寺廟,方剛對我和老謝說,有這照片就好辦,他會把照片發給所有同行和阿贊師父,還有他們的徒弟或者助理。只要是在東南亞的阿贊或降頭師,就總有人知道他們的資料,除非像于先生那樣的隱居者。

    老謝讓方剛把照片傳給他,看來是也要花力氣揪出那人的身份。這兩位都盡全力調查,我也不能旁觀,于是方剛也把照片傳給我,我群發給這幾年所認識的一些牌商或者阿贊師父,也包括登康。提到于先生,我說:“他也真是個怪人,不知道為了什么躲在贛州小縣城里開舊書店。舍著每樁幾萬美元的生意不做,但卻因為方夫人而重新出山?!?/br>
    “凡是總有原因,以后有機會,你可以當面問問于先生?!狈絼偝橹鵁熣f。我心想還是算了吧。以于先生的脾氣,就算不罵我,也不會給我好果子吃。

    沒想到,最先給消息的居然是登康。他給我打電話,問為什么要打聽那人的信息。我說了洪班之死的事,登康“哦”了聲,說:“這人是馬來西亞的降頭師,名叫阿贊維布,我還見過他兩面,不太了解,但知道這人法力十分厲害。沒想到居然做這種事,她跟nangya結過什么仇嗎?”

    我說應該沒有,nangya根本就不認識她,否則他怎么可能假扮中了降頭的客戶,來到寺廟讓她施法呢。

    登康說:“那就是nangya的其他仇家,出重金從馬來西亞找了阿贊維布,到披集對nangya下毒手?!?/br>
    “會不會是泰王佛牌店的吳經理?”我問。

    登康反問道:“吳經理和nangya之間會有什么仇?”

    第1012章 越南的生意伙伴

    我把吳經理在聯合法會上脫衣服的事說了,登康說這樣的話就能說得通。很有可能是吳經理怨恨陳大師,因為那杯酒本來是給陳大師的,但卻掉包讓自己出丑,能不恨他嗎?她知道陳大師最喜歡的人就是nangya了,于是就想先對nangya下手,這樣就能讓陳大師更痛苦,然后再收拾陳大師。才能徹底出氣。

    掛斷電話,登康的分析跟老謝不謀而合。女人是感性的,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再加上吳經理也很狡猾,她完全有可能抱著老謝和登康所說的那種心態。因為nangya現在確實沒什么仇家,唯一能扯上關系的,只有吳經理這條線。

    老謝求我幫著查查這個阿贊維布是否和吳經理有接觸,我點點頭。心想要是方便查的話,找陳大師是最好的選擇。他在香港人頭熟,又有錢,而且剛做了這種對不起nangya和間接害死洪班的事,得讓他彌補過失。

    我把阿贊維布的遺體照片傳給小凡,讓她等陳大師回香港之后就轉告,幫忙調查吳經理和這個叫阿贊維布的馬來西亞降頭師之間是否有過什么聯系,查得越細越好。

    在寺廟又呆了幾天,我和方剛各自回羅勇和芭堤雅,臨走的時候告訴老謝,這段時間要經常去寺廟照顧nangya,如果有什么事立刻打電話。老謝點點頭,說他每天都要來,因為nangya要加持洪班的陰靈。

    回到表哥家。一連數日我都是悶悶不樂,就連金蛋的撒嬌也讓我無法高興起來?;仡櫧荒甓鄟?,與賣佛牌有關的恩恩怨怨,我覺得似乎再也無法像兩三年前那樣安安穩穩做生意,而是總有意外發生。結仇結怨更像是按下葫蘆起了瓢,沒完沒了。究其原因,我覺得跟陳大師在香港開佛牌店有很大關系,不少事都是因此而已,比如曹老板和后來的曹夫人、現在的吳經理,還有那個混黑道的興哥。

    如果不是那天我們在龍婆師父的病房外和蔣姐發生沖突,跟她結下梁子,也許后面就完全不一樣。當然,由她來經營陳大師的佛牌店,以蔣姐的狡猾和無良,說不定還會搞出多大的漏子,但起碼跟我們無關。當然。歷史不承認假設,時間的車輪也沒有第二道轍。要是這么假設,那可能性就多了。假如登康同意來披集參加法會,說不定阿贊維布就沒有下手的機會。但也有可能他會趁所有人都不在廟里的時候,單獨和nangya對抗,那結果就有可能是nangya送命……我的腦子越想越亂,這些假如,也只能是我躺在床上的幻想了。

    陳大師那邊也沒提供什么情報。我想回沈陽呆一段時間,好調整心情,就訂機票回去了。在廣州剛出站,照樣是幾個小時后飛沈陽的航班。我打開手機,剛要找個咖啡館打發時間,進了兩條短信,一個是姐夫。問古曼童的價格和種類,另一個是費大寶發的,讓我開機后馬上回電,有重要生意。

    我先給姐夫回電話。讓他邊聽邊記錄,然后再給費大寶打過去。他問:“田哥,你干什么呢?”我說剛到廣州,正打算回沈陽。費大寶興奮地說他接了樁生意,是在酒吧認識的朋友,他叔叔在廣西做生意,合作伙伴都是東南亞各國的人。昨晚聽那朋友說,他叔叔有個越南的合作伙伴最近病了。是那種很奇怪的邪病。

    “你多了解情況,然后去找你大哥,直接和阿贊巴登對接就行?!蔽覠o精打采地回答。

    費大寶笑著說:“田哥,怎么了,最近沒賺著錢???”這時我才想起,吳經理當眾出丑的事他還不知道,就從頭說了。講到吳經理在眾多善信和記者面前脫旗袍時,費大寶哈哈大笑,說這女人沒少動壞心眼,這也算是對她的警告。再說到nangya建廟開法會,直到洪班去世的時候,費大寶驚愕:“什么,洪班師父死了?這……這肯定又是那個吳經理搞的鬼,臭娘們!”我說現在還沒找到她跟阿贊維布有什么關聯的證據,費大寶說還用找,肯定是她啊。人家nangyajiejie又不像我們,到處接生意結仇家。

    我問:“你為什么說是吳經理搞的鬼,她和nangya又沒有仇?”費大寶說還用問,不光恨大師,其實最恨的應該是你。因為只要你在陳大師佛牌店當顧問的時候,她就會倒霉出事,先是阿贊翁被搞走,后來又是她自己出丑。這些賬都算在你頭上。她知道跟你合作最緊密的阿贊師父就是nangya,所以才想要朝nangya姐下手,等于斷了你的后援,而且,說不定什么時候還得找你的麻煩。

    聽了費大寶的解釋,我覺得似乎這個說法更有道理。而且吳經理好像現在的報復行為也沒什么章法,純粹是出于泄憤,只要是和陳大師佛牌店有關的人,都被她視為仇敵,都是她打擊的對象。我嘆了口氣:“反正那個吳經理是個麻煩角色,這段時間我沒什么心情,你自己去找方剛吧?!?/br>
    費大寶說:“我剛給他打完電話。我大哥和阿贊巴登去文萊了,給一個什么有錢的富商解降頭,七八天之內恐怕回不來,讓我自己搞定。但我沒去那么遠的地方了解生意過。心里有些沒底,所以想讓田哥幫我站站臺……”我心想,雖然心情低落,但飯還得吃,錢還得賺,就讓他先仔細了解情況再說。

    “我那個朋友的叔叔長年在廣西做生意,生病的那個越南人也在廣西,要不咱們過去看看?反正你現在就在廣州。離得也不遠?!辟M大寶問。

    我說這幾天沒心情做生意,你還是自己去吧。費大寶說:“哎呀田哥,難過歸難過,賺錢歸賺錢。做生意的時候也不耽誤你難過嘛!你不是總跟我說?,F在賺錢不容易,等以后泰國佛牌臭了中街的大街,到時候想賺大錢也沒有了?!?/br>
    這話確實是我說的,心想倒是也有道理。就讓費大寶和對方溝通,要先替我們出路費和辛苦費才行,路費就是預訂機票,辛苦費每人最少兩千元人民幣。

    費大寶說估計問題不大。因為那個越南商人似乎找過醫院和法師,但都沒效果,現在好像挺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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