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節
初次施法就在店里,偉銘把店門緊閉,將寫有“正在施法,請稍后再來”的牌子翻過去,再拉上窗簾,以免有人進來打擾。nangya盤腿坐在地板上,讓陳妻坐在對面,她開始使用苗族拘魂咒。為陳妻施法驅邪。 大概過了六七分鐘左右,就見陳妻雙眼發直,站起身慢慢走到柜臺前,低頭看著玻璃罩中的佛牌。我和費大寶都覺得很奇怪,以前施法的場面我們也見過不少,反應各異,有發抖、說胡話、喘息加劇、咳嗽和陰靈附身等等,但現在這個情況還是頭回遇見。 “看什么呢?”我來到陳妻面前,小心翼翼地低聲發問。沒想到陳妻猛地掄起右臂就砸,嘩啦一聲。柜臺的玻璃被砸得粉碎,我猝不及防,嚇得后退好幾步,然后才回過神來,當陳妻還要再砸的時候。我和偉銘一左一右,拽住陳妻的兩條手臂就往后拉。沒想到阿妻力氣很大,估計是經常下地干活的原因,立刻甩脫我倆,又要沖上去。費大寶和陳九及時趕到。四個大男人按著陳妻,她兩眼發紅,抱著費大寶就要咬,嚇得費大寶魂都沒了,用手掌捂在陳妻臉上去推。 陳妻張嘴死死咬住費大寶的兩根手指。往死里用力,看來是要把他的手指當成雞爪給吃掉。費大寶疼得大叫,陳九用手捏他老婆的腮幫子,但完全沒用。 這時候可不能手軟,我跑過去拎起墻角的一只滅火器。用力砸在陳妻頭上,把她給砸暈了。 “你要打死人嗎?”陳九很不高興。 我說:“不這么做,他的手指就保不住了,你老婆又死不了!”陳九辯解說萬一打成傻子怎么辦,我心想不打也沒那么機靈。 好不容易把已經昏迷的陳妻兩腮捏開。費大寶的手指才算解放,費大寶疼得額頭冒汗,手指處已經血rou模糊,我怕他骨頭受損,就讓偉銘帶著費大寶去醫院看診。 不多時,陳妻悠悠醒轉,剛睜開眼睛,就立刻彈起身,掐住我的脖子不放,眼睛瞪得比牛大,嘴里嗬嗬地說:“偷走我的首飾,還用這種東西引我,我掐死你!”陳九和淑華拉不開,最后還是我飛出一腳猛踹在陳妻肚子上,把她踢開,才避免了被對方掐死的悲慘命運。陳妻還要沖上來,nangya在后面用手按著她的后腦施咒,陳妻胸口劇烈起伏,大口地喘著氣,眼睛通紅如兔子,死死盯著被她砸爛的柜臺方向。 難道是那組柜臺中擺著入過重料的陰牌,結果遇到被陰氣纏身的陳妻就成了引靈符,讓她發瘋發狂?趁此機會,我讓淑華從雜物間找出繩索,把陳妻的雙手在身后反剪捆牢。 “田顧問,怎么回事???我老婆雖然被鬼纏上,可也沒有這么嚴重,現在她完全成了瘋子!”陳九都快崩潰。我也很奇怪,nangya表情嚴峻,我很了解她,看來她也沒弄清楚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充其量只是個年代久遠的陰靈,就算被干擾,也不至于這么厲害,難道是nangya的拘魂咒激怒了它? 來到那組柜臺前,我小心地撥開碎玻璃。將柜臺中所有的佛牌全都從鋪著金黃色綢緞的平板上取出來,遞給淑華,讓她馬上拿到店外,最少上千米以外的位置。 這時我才算長吁了口氣,陳九看著被反捆又不死不活的老婆,那張臉都扭成了苦瓜,問我怎么辦。nangya又施了十來分鐘的經咒,陳妻漸漸倒在陳九懷中,昏迷不醒。我讓他別急,說:“都是柜臺里的陰牌鬧的?,F在好了,佛牌已經全都運走,沒事?!?/br> 為保險起見,我決定不再在店里施法,而是改在nangya的住所。我讓陳九先把老婆扶到店外,又叫了輛出租車,和nangya上車,駛向她在中環的住所。再打電話給淑華,讓她回店去。 第0976章 首飾 躺在nangya住所客廳的地板上,陳妻漸漸醒轉,開始她還是瘋勁十足,但在nangya換了其他法門之后,慢慢恢復正常狀態。說了一陣子胡話,之后就以蒼老的音調說要還給我首飾。 跟陳九商量,讓他先去首飾店,分別買一塊玉佩、一副翡翠耳環和一支簪子回來,不用太名貴,但不能是假貨。至少得是真玉真翡翠。陳九面露難色,說他只是農民,從來沒去商場和金店買過東西,也不懂。 我給小凡打去電話,她說:“陳大師認識好幾位做首飾生意的人,你記個地址,這人姓曾,在九龍土瓜灣那邊開了一間首飾店。我以前去買過首飾,并不太高檔,應該可以達到你的要求?!?/br> 按她提供的地址,我和陳九乘出租車到了土瓜灣,這間首飾店果然不大,聽說是陳大師佛牌店的人,曾老板很熱情,說他店里的東西并不貴,也有真有假,但肯定不會賣給我們假貨。 和陳九簡單商量了一下,nangya施法的收費大概在三萬五千港幣左右,這樣的話,他只剩下一萬港幣可以用。按這個預算,曾老板幫著挑了我們要的那三樣東西,總共九千多港幣。 回來之后,我們四人乘坐地鐵來到粉嶺站,好在陳妻不再發瘋,要不然的話還真麻煩。到站后以小巴車來到村口,然后來到陳九的家。村民看到nangya的模樣,都覺得很好奇,無論男人和女人都出來看,只不過眼神不同,男人多是驚喜和欣賞,而女人多是驚訝和嫉妒。 偉銘打來電話,稱費大寶的手指雖然沒斷,但也有骨裂現象,必須住院觀察幾天。我讓他先用自己的信用卡墊付醫療費用,到時候一起還他。這真是意外損失,香港的公立醫院收費也很貴,普通住院每天也得兩千多港幣,費大寶這點問題,沒個萬八千塊錢港幣是搞不定的,讓我很頭疼。 在陳家呆到午夜,陳九帶領我們到了那個挖出棺材的土坡,當初棺材埋得并不深,但上面還封著幾塊條石,陳九夫妻倆和我分別用鋤頭和鐵鍬去挖,累得滿頭是汗。在我喘氣的時候,這兩人還在干活,體力確實比我強太多。 挖出棺材之后,陳九用鋤頭撬開棺材蓋,這口棺材已經有至少幾十年的歷史,老化松動,當初移回來的時候也沒上釘子,很容易就撬開了。nangya讓陳妻跪在棺材前,陳九恭敬地把那三樣首飾放進棺材中的尸骨旁邊,nangya念誦經咒。陳妻渾身發抖,說:“不是我的,這不是我的!” 最擔心的就是這個,陳九焦急地看著我,意思是這可怎么辦。我心想如果nangya不能說服陰靈。那就糟糕了,賣到國外的古董,估計神仙也找不回來。好在我們運氣不好,在nangya長時間的加持下,陳妻說:“好吧,說話要算數!” 事后,nangya告訴我說她已經與棺材中的陰靈交流過,承諾把她的棺木再次移到風水上佳的地方,而且必須用豐富的供品來供奉,才能饒過陳妻。 風水的問題就得去請教陳大師了。給他打去電話,聽說是nangya在施法過程中需要的環節,陳大師連忙表示會來粉嶺,在附近考察看有沒有好地方。我說不用這么麻煩,陳大師說:“不麻煩!你不知道,香港這個彈丸之地是寸土寸金,想找個風水好又不用花錢的下葬地點,比挖出恐龍蛋還難,所以我必須親自去?!?/br> 次日中午,陳大師開著黑色奔馳來到陳家。估計是村里人從來沒見過豪華汽車,都圍著看個不停。陳九坐在副駕駛,陳大師坐后面,由我來開車。在陳九的指路之下,我圍著粉嶺這片區域轉了近兩個小時,陳大師邊看邊在本子上寫寫畫畫,不時還要停車下來瞭望。 最后陳大師站在某山坡,指著一小片樹林中的墳地,說這里風水不錯,但已經有了幾十座墳,明顯是附近村里的墳地??梢哉覀€角落安葬。大概估算了一下,這個地方距離陳家約有十幾公里,還不算太遠。 “不會被村里人發現,而找麻煩嗎?”我有些擔心。 陳九搖搖頭:“可以不立墓碑,這樣村民就不知道是哪家的墳。就算猜不出,也不至于挖開來看?!标惔髱熣f反正也不知道死者的身世,立了墓碑也沒法刻字,還不如不立。 回到陳家,陳九悄悄找來村長把這事說了。但隱瞞了他老婆偷陪葬品,只說陰靈發怒,要求移葬風水好的地方。村長嚇得臉發白,生怕陰靈遷怒于村里,連忙表示會找幾個嘴巴嚴的壯漢。今晚就動手。 陳九在村子附近的冥品鋪買了很多供品,無非是紙活、燒紙、香燭,另外還有不少食物水果糕點,和女人衣服跟鮮花等物。晚上十一點多鐘,陳九和村長挑選出來的五名壯漢把棺材又起出來。用繩索和杠子穿好,六個人抬著去那片小樹林。我和nangya、陳妻和陳大師則開車前往。 十幾公里的路,這幾個壯漢足足走了近三個小時才到地方。大家一齊干活,在墳地的角落不起眼處挖了墓xue,將棺材下葬。堆出墳包之后,再將那些供品按規矩擺放,燒紙香燭,nangya讓陳妻跪在墳前,開始施加持經咒。 陳妻哭泣道:“好久沒吃到這么多東西了,還有漂亮衣服……” 加持結束,我們都疲憊不堪,nangya也臉色發白,估計是耗費了大量法力。以前聽老謝說起過,死亡年頭越久的人,其陰靈的力量也就越大,當然,指的是那種一直沒投胎的。 開車把nangya送回住所,陳大師又送我回酒店,路上我給他講了事情經過,他說以后再有去醫院的事,別忘了和小凡打招呼,他有位客戶就是開私立醫院的,在那里能打很多折扣。我心里這個后悔,心想早知道該多好。 回到酒店時天都快亮了,我困得不行,也沒洗澡,倒頭就睡得像豬。次日中午才爬起來,給費大寶打電話詢問病情,又問了醫院地址。在病房里,聽說陳大師認識某醫院的院長能打折,費大寶也直拍大腿,后來說:“田哥,別生氣,這醫藥費我自己出?!?/br> “怎么能讓你出這個錢?”我說,“nangya給陳九施法收費三萬五,我得一萬,大不了就當這錢我沒賺到?!?/br> 這時,手機響起,是偉銘打來的。問我在什么地方,說話是否方便。我說在醫院看費大寶,偉銘說那就以后再說。我讓他等費大寶出院后把信用卡賬單發給我,好給他報銷。 我恨恨地說:“要不是柜臺里有陰牌,陳九老婆也不會發瘋,真奇怪,普通的陰牌竟能有這么大力量?”費大寶也覺得奇怪,說好在事情已經過去,到時候好好檢查一下那組柜臺里面的陰牌,看是不是有入過重料的。 回到佛牌店??粗呀浿匦掳惭b好玻璃的柜臺,我又回想起那天的一幕,陳妻掄胳膊砸玻璃的動作,就像美國電影中的機械人,相當霸道。我走到柜臺前,彎下腰看著里面這一排排的佛牌。這時,淑華把我叫過去問兩塊佛牌的來歷。我說:“你在這店也有大半年了,什么佛牌都認識,怎么這么簡單的問題還要問?” “一時給忘了……”淑華不好意思地笑笑。 第0977章 靈異柜臺 我和偉銘把這組柜臺里的佛牌全都取出來,擺在茶幾上,我用五毒油項鏈逐個檢測,發現其中有四五塊佛牌顏色發深,這都是陰牌,有帶棺材釘和裹尸布的原料,但顏色并沒那么深,也就是深黃色。我想,鬼神的事誰也說不準,誰知道哪塊佛牌中的原料。正好能吸引陳九老婆身上的陰靈。于是我把這幾塊佛牌交給淑華,讓她去快運公司寄回曼谷方剛的地址,讓他幫著代銷,而剩下的正牌再放回柜臺中。 費大寶在醫院住四天,總共刷掉偉銘信用卡里的一萬四千多港幣,去了這樁生意賺的一萬,我還賠四千。后來,陳九來到佛牌店,高興地交給我三萬五千塊錢港幣,說他老婆現在完全正常,除了身體比較虛弱之外,再也沒有發過病。我對他說了費大寶被咬傷的事,讓他多出四千,總不能讓我們賠錢。 陳九很不滿意,大聲嘟噥著:“又不是我們的錯。明明是你們店里的佛牌有問題?!蔽倚南脒@家伙雖然是種地為生,卻比他老婆精明多了。爭執很久,陳九也不愿意出這個錢,我萬沒想到,居然被這個農民給擺了一道。又不能用強,最后我只好自認倒霉。 我告訴淑華不用走賬,因為這錢是要全都交給nangya的,她連連點頭。要不然再分給佛牌店七成,我賠得更慘。 這天我和費大寶來到nangya的住所看望她。順便送去兩萬五港幣??粗M大寶包扎紗布的傷口,她打聽了醫藥費,非要退給我一萬五不可,被我拒絕。 剛從沈陽回到香港就賠錢,不是好兆頭,所以我決定,再給nangya策劃一次法會,既能對抗泰王佛牌店的風頭,給陳大師佛牌店漲人氣,又能讓nangya和我都賺到錢,何樂而不為,再說她來香港常駐半年,主要目的除了施法就是開法會,這也是我這個高級顧問的職責所在。 經過了陳大師和nangya的首肯,我又開始策劃細節。這次有費大寶在,可能是想突顯出助理的重要性,他努力為我出謀劃策,想了很多好點子。為了防止泰王佛牌店從中作梗,陳大師準備給那家偵探公司打電話,從刊登廣告開始。全天24小時盯著吳經理,看她是否有什么貓膩行為。 轉眼十天過去,廣告打了連續七天,吳經理平時的生活倒是很規律,每天除了在佛牌店上班,就是去客戶家談生意,而那些客戶也都是香港有頭有臉的人。 “也許吳經理已經不想再跟我們為仇作對,而是忙于自己賺錢了?!笔缛A笑著說。 我說:“是那樣就好,狗改不了吃屎,還是要小心為妙?!?/br> 到了正日子。法會正式開始。記者來了七八位,在旁邊拍照和記錄。按費大寶的獻策,第一天就是灌頂儀式,這樣會在開始法會的首日就能聚得更多的人氣?,F在看來,他的主意很對。畢竟人都喜歡看熱鬧,參加灌頂的既有富商,也有普通市民,總共三十幾位,再加上記者和捧場的,顯得這個儀式更熱鬧、更矚目。 柜臺和佛像都被挪到墻邊,把店中央空出來,這三十幾人安排跪得整整齊齊的,全都雙手合十,nangya坐在前面的臺子上。她的魯士灌頂法門已經掌握得很熟練,開始為大家實施。nangya用法拍蘸著精心特制的法油,不停地往善信頭上身上灑去,我和費大寶借職務之便,也跪在人群中,想借機用來驅散體內的戾氣和病灶。 只過了不到五分鐘,我低頭發現費大寶不太對勁,呼呼喘氣,眼睛卻一直盯著左側,不知道在看什么。喘氣不算稀奇,我見過幾十次灌頂現場,很多人開始都是喘氣,但費大寶在看什么?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那邊只有一排柜臺,別無他物。 正在我疑惑的時候。突然看到有兩個人猛地站起身,沖向左側,抬腿就踢某組柜臺的前板。店里的柜臺當初都是陳大師找一位做家具生意的朋友訂制而成,用的是美國橡木,非常結實。按理說再高檔的店面。柜臺完全可以用人造的密度板,但陳大師一是不差錢,二是覺得高檔的佛牌店,就應該配高檔的擺設才對。這種橡木板起碼也得有三公分厚,在這兩人的踢擊之下。發出低悶的嘭嘭聲。 我心想就算你們是灌頂的反應,也別把柜臺給踢壞,參加一次灌頂術才收費幾千港幣,而這一組柜臺起碼也得值上萬港幣,踢壞就賠了。于是我站起來走出人群,示意偉銘跟我過去拽人。 剛把這兩位拉開,偉銘驚呼:“費大寶!”轉頭看去,就見費大寶不知道什么時候也沖了出來,對著柜臺的玻璃就是幾拳,他瞪著眼睛。邊大叫邊砸玻璃,可能是玻璃太厚,他并沒砸碎。這時又有一個中年女子沖上來,跟著費大寶一塊砸。 費大寶手指的傷還沒完全好轉,我怕他舊傷復發,連忙跑過去拉開。但沒想到另外那名中年女子已經把玻璃打壞。這時我才知道,這組柜臺就是之前被陳九老婆給砸碎玻璃的那組。因為在更換玻璃時,聽從裝修公司的勸告而用了鋼化玻璃,打不碎,但一旦有碎裂。整塊玻璃就會全都布滿碎紋,什么也看不見。在那女子的猛烈捶擊之下,玻璃終于裂了,嘩嘩兩聲輕響,柜臺的玻璃全是蜘蛛網。我和偉銘趕緊又過去拉開。 怎么又是這組柜臺?幾名記者舉起相機一個勁地拍照,我暗叫不好,連忙對nangya示意先停止施法,因為這些人的目標都是柜臺,這相當邪門。之前陳九的老婆在接受nangya施法驅邪的時候,也是對著柜臺出氣,恐怕不是巧合。但好幾十人在這里看著,總不能讓他們先回去,那記者可就有得寫了。于是我和偉銘緊急決定。先把這組柜臺搬出去。 實木柜臺很沉,兩人根本就搬不起來,我現場發動參與灌頂儀式的強壯男性出來幫忙,有些人不太情愿,還有的人覺得疑惑。我生氣地說:“你們來灌頂就是想祛除體內的邪氣和戾氣,現在連阿贊師父的忙都不愿幫,灌頂有個屁用?”這番話管用,馬上就有好幾個人爭著過來。最后,近十個大男人共同把這組柜臺搬出佛牌店,直到三百多米外的某商場外墻。才把柜臺放下。 搬出來的時候,幾名我讓偉銘先在這里守著柜臺,跟這幾名善信回到佛牌店,有記者問為何會這樣,我說灌頂術能讓人體內的陰氣和戾氣爆發出來,什么反應都有,以前我在泰國還看到過有善信瘋狂對著旁邊的??裉吣?,這已經算溫和的。這記者目瞪口呆,連忙在本子上記錄。又有記者問為什么搬出去,我笑著說碎玻璃把人傷了怎么辦。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重新指揮大家跪下來,讓nangya繼續施法。后面的過程還算順利,雖然也有人做出各種奇怪的反應,但至少都不再與柜臺有仇,而是正常的灌頂反應。 等把這些善信全都送走之后。我總算長吁了口氣,費大寶滿臉是汗,坐在休息區不能動彈,淑華在旁邊照顧。那邊偉銘給我打電話,說巡路的警察已經好幾次催促。讓快把柜臺搬走。出了佛牌店來到商場外墻,打電話給搬運公司,不多時四個壯漢開車過來,把柜臺給搬回店內,花了兩千塊錢。 第0978章 引靈符 打電話叫來裝修公司的工人,將碎成一大片的鋼化玻璃取下,再量尺寸好換成新的。這工人前些天剛把玻璃換好,現在看到又碎了,就笑著問我們為何總是砸這一組柜臺。我無奈地說只是湊巧而已。 看著柜臺里面的佛牌,之前的那幾塊陰牌已經全都撿出去寄回泰國,現在擺著的都是正牌。剛才費大寶和那中年女人的反應,讓我覺得這不是巧合??隙ㄊ枪衽_或者里面的東西有問題。 想起之前老謝曾經坑過我好幾次的經歷,其中有一次就是他往正牌的法相里面加料不加價,用入過重料的佛牌冒充正牌甩給我,結果讓我失去了秦媛那個紅顏知己的客戶。難道這里也有?讓偉銘查詢過電腦賬本,發現這組柜臺中的佛牌都是從老謝手里進的貨,時間是四十多天前。給老謝打去電話,問他最近給佛牌店供的貨是否能保證完全沒問題。 “田老弟,天地良心啊。我老謝現在早就不坑你們了,怎么還懷疑我?這會讓我很傷心的??!”老謝顯得很委屈。其實我也覺得不能,現在的老謝已經不是我剛認識他時的那個老狐貍,狡猾歸狡猾。但經過幾次大風浪之后,他對我們已經算是有良心,至少不會再坑騙。 掛斷電話,我低頭仔細看沒玻璃柜臺里的佛牌。怎么看怎么全都是正牌。剛要直起腰,卻看到因彎腰而垂下來的五毒油顏色幾乎變成黑墨水。我奇怪地把項鏈摘下,在柜臺附近左右檢測,發現顏色還是很深。最深的地方就是中央。 好詭異!佛牌不是已經寄走了嗎?我走進柜臺里面,把這些佛牌全部撿出來,偉銘過來問我要做什么,用不用幫忙。我說:“你去忙自己的吧?!睅资畨K佛牌拿到休息區逐個檢測,都沒有問題,再回到柜臺去測,五毒油又神奇地變深了。 費大寶問我在做什么,我沒回答。伸手在柜臺里來回摸,里面鋪著厚厚的金色絲絨,有個地方下面似乎有什么東西。我把絲絨布扯開,下面居然有個方形的白色麻布,上面用紅色粗粗地畫著經咒和圖案。費大寶問:“這是什么東西?” 回到休息區,我發現這塊麻布帶有極陰屬性,能讓五毒油變深發黑。這是用裹尸布制成的,上面的經咒和圖案雖然看不懂,但也肯定與引靈有關,很明顯。這就是個引靈符,和以前蔣姐偷放在方剛床底下的那種一樣。 “他媽的,原來是這個東西在搞鬼!”我罵道。它被藏在絲絨布的下面,又是平的,所以很容易被忽略。匆忙之中我也沒想到這一點,就以為是有陰牌,還用最快迅速給方剛寄走好幾塊,卻沒想到另有其物。幸虧后來我把給陳妻施法的地點定在nangya家中。要是在寄走佛牌之后就覺得沒事了,繼續在佛牌店施法,說不定她還得咬誰。也是幸虧發現得早,否則灌頂儀式就會徹底失敗。記者也就有了登報的新聞。 偉銘奇怪地問:“這東西是誰放的?” 費大寶咬著牙說:“還用問嗎,肯定是泰王佛牌店的人干的!他們悄悄潛進來,把這東西放在柜臺里,對了,咱們店有監控錄像,快調出來看?!笔缛A連忙去電腦端查看監控。每個晚上都看,一直查到三十天之前,并沒什么異常。因硬盤容量有限。三十天前的監控內容會被覆蓋,有問題也看不到。 “肯定是三十天前發生的,可惜看不到?!辟M大寶說。 淑華問:“為什么泰王佛牌店的人要這么做呢?”費大寶說明顯是要把我們佛牌店給搞垮,就算不垮,也會名聲大臭,這樣他們的生意就好了。 偉銘說店里不光有監控,還有自動警報系統,很先進的,能迅速在警署顯示消息,有人想偷偷摸進來而神不知鬼不覺,也是很難的事。 我手里捏著這塊符布,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分別發給方剛、nangya和登康,讓他們幫我判斷具體是什么東西。不多時,登康回了短信:“緬甸極陰法門,以前我跟鬼王學過?!?/br> 又是緬甸!方剛打電話給我問情況。我說了柜臺藏東西的事,方剛說:“你小子怎么到哪里都出問題?上次我被蔣姐在床底下也放了這東西,差點把我折騰死!” 我很不高興:“大哥,是你被人家放東西。也能怪我?”方剛說廢話,我不是也認識你嗎,反正都和你有關。他幫我分析,如果真有那么嚴密的防范措施。就得從別的角度考慮,比如要排除晚上,而考慮白天。很多人也許都有機會,顧客、施法時的善信甚至自己人。 “自己人……”我自言自語著。偉銘神色有些緊張,被我悄悄看在眼里。費大寶和淑華也在談論著,我心想能稱得上自己人的就是在場的這三個人,他們怎么會做這種事?但偉銘的神態讓我心里打鼓。 不管是不是自己人做的,我讓這三位把發現引靈符的事嚴格保密。陳大師也不能告訴,如果傳出去,就是你們的嫌疑最大,他們連連點頭。 我把這塊引靈符布拿到nangya的住所。問她要怎么處理。nangya感應了之后,說這是孕婦的陰靈,怨氣不小,她早就應該感應得出。我說:“那次我讓淑華把佛牌全都拿出去。但佛牌店里還有別的陰牌,也有陰氣,所以讓你產生了錯覺?!?/br> nangya拿著引靈符,說由她來處理。過幾天在午夜找個偏僻的野外將它深埋,再用緬甸古代法門去加持,就可以無害了。 從nangya的住所回來,我給偉銘打電話,問他晚上是否有空,想約他吃個飯,好好聊聊。我這是攻心戰,可以由此來判斷偉銘的反應是否反常。偉銘爽快地問題了。說他也正想找我單獨談話。 這是什么意思,以進為退?到了晚上,我和偉銘來到廟街附近的一家粵菜館,坐下點完菜。我問偉銘最近和女朋友進展如何,閑聊幾句之后,我正在考慮怎么切入正題時,偉銘左右看看,問我費大寶是否在酒店休息。 “當然在酒店的客房,不然他能去哪?!蔽液芷婀?。 偉銘說:“那天其實我就想和你說,但你剛好在費大寶的醫院,不太方便。白天你說有可能是自己人做的。因為有費大寶在場,我也不好開口。但我覺得不能瞞你,就在考慮怎么說剛巧你要約我吃飯?!?/br> 我連忙問:“到底什么事?費大寶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