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節
監控看完,我們也從超市出來,我拎著從方剛家冰箱里拿出來的那半桶剩果汁,和大家回到曼谷。老謝問:“那個黑瘦女人是誰,馬玲的朋友嗎?” 費大寶說:“恐怕不是。從監控來看,馬姐并不認識那個瘦女人,但瘦女人卻認識她。我估計,她應該是在暗中監視著我大哥的公寓,看到馬姐從方剛家里出來,就知道肯定是我大哥的女友或老婆。一路跟到超市,故意找機會和馬姐搭話,然后假裝忘了拿什么商品,讓馬姐幫忙去拿。在她去的時候,瘦女人就趁機下手?!?/br> “好狡猾的女人!”小楊恨恨地說,“要不是她借機和馬姐搭話相識,再裝成瘸子,馬姐也不會暫時丟下購物車?!?/br> “可后來怎么只有馬玲出事,方剛卻沒有?”馬玲的家人提出疑問。 我說:“也許是那個瘦女人肯定是想辦法從馬玲嘴里套出方剛在國外辦事、要三天后回來的消息。于是她通知降頭師,在第三天之后就躲到附近施降頭咒語,可我和方剛因為登康父親的事耽誤。過了七八天才回到芭堤雅,躲過這么一劫?!?/br> 老謝說:“有道理,也許那個降頭師從第四天之后,每天晚上都會施一次咒語。因為他不確定馬玲和方剛是否已經分別喝過果汁和啤酒。但他沒想到的是,方剛一直沒回來,而馬玲早就喝過果汁了。所以對馬玲來說,她身上的降頭至少已經發作了有六七天,耽誤得太久,唉……” 越分析越明白,馬玲的家人也越憤怒,開始指責方剛害了她,方剛默不作聲。 幾天后,馬家人的怒氣才算消了些,大家坐下來慢慢商量。終于達成協議,方剛賠償給馬家人二十萬元人民幣。以后各不相欠。因為方剛手里根本就沒多少錢,他只湊了不到五萬,最后還是費大寶又掏腰包,借給他十五萬。 將馬玲的遺體在當地的某寺廟火化。馬家人帶著她的骨灰盒離開泰國,回中國去了。方剛精神狀態很不好,在超市買了很多酒,每天也不怎么吃飯。就給自己灌酒。誰勸也不聽,勸多了他就破口大罵。 費大寶說:“大哥啊,你要把自己喝死,馬姐的仇就能報了?” 方剛沒理他。這個道理他當然懂,只是因為悲傷過度,再加上咽不下這口惡氣。我們幾個人分析,總覺得這事太奇怪。要是說仇家想搞方剛,為什么偏偏在他不在家的時候,給馬玲下藥?可要說目標不是方剛,但冰箱中那罐做了手腳的啤酒,明顯是給方剛喝的,因為愛用啤酒來解渴的女人畢竟是少數。 分析的過程中,我接到老謝的短信,詢問最近怎么沒有請牌的生意。我說了方剛的事,老謝連忙表示他馬上就到曼谷來看方剛。下午,我在大巴車站接到老謝,特意囑咐不要多勸,以免惹怒方剛。 在屋里,老謝象征性地勸了方剛幾句。沒想到方剛對我們都愛理不理,看到方剛來,他卻紅著眼睛連拍老謝肩膀,問:“老狐貍。我方剛好不容易有女人喜歡,想跟我結婚,可為什么老天爺偏偏不讓?你告訴我這是為什么?” 老謝咳了幾聲:“唉,方老板。這不是老天爺干的,是人為呀!你好好想想,這段時間你又和誰結了仇,人家非要搞死你不可?” 方剛苦笑:“我已經很久都沒跟人結仇了?!?/br> 小楊問:“那個熊導游嗎?”我說熊導游主要是跟我有仇,他和方剛沒什么過節。 老謝搖搖頭:“不見得。田老弟,你忘了我那次是怎么中的降頭嗎,也是熊導游干的啊。我們這幾個人合作緊密,我、你和方剛更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這在泰國的佛牌行業也不是秘密,熊導游早就知道。上次他的首要目標是登康,那是因為有阿贊尤在背后撐腰?,F在阿贊尤廢了,他先弄你的話,方剛肯定會想盡辦法幫你擺平,所以他這回改變策略,要先干掉方剛,然后才是你?!?/br> 他的這番話讓我們都恍然大悟,方剛恨恨地說:“這個沒牙的狗熊,上次搞掉阿贊尤之后,要不是于先生和登康法力耗費太大,在公路上和他兩車相會的時候,就已經用降頭咒把他弄殘了,結果現在又來害我!” “看來,我們這回要想盡辦法找到藏在暗處的熊導游,把他徹底搞垮才行,不然以后我們永遠沒好日子過?!蔽野押裙獾囊还奁【颇蟊?,用力扔進垃圾桶中。 小楊說:“要是先把那個被狗熊買通的惡女人找到就好了,順藤摸瓜!”我搖搖頭,說這個基本不用想。熊導游雇傭那女人暗害得手,肯定會把她隱藏得很好,說不定人已經不在泰國,甚至逃出東南亞了,沒法找,但熊導游并沒能害死他的目標,這家伙早晚還會出現。 費大寶說:“可是泰國這么大,得怎么找他?” 第0909章 四處撒網 方剛忽地站起身:“除非他永遠離開泰國和東南亞,否則就算躲到香港去,我也會把他揪出來!” 為找出熊富仁,我們幾個人制定了計劃,分別負責一部分。先讓方剛再次搬家,從芭堤雅搬到登康在曼谷租的那間新公寓去,路上還是老套路,走偏僻的路段,以免有車跟蹤。我怕給表哥嫂帶來麻煩,也就不再去羅勇,而是把方剛的新公寓當成臨時落腳點。 老謝有些緊張:“那我、我要不要搬家?”我心想,熊導游這個事,老謝從頭到尾也沒參與過,雖然上次他也跟我中了招,但那是因為我倆住在同一間酒店客房。之后發生那么多事。老謝也沒發現被跟蹤,說明老謝并不是熊導游的目標,至少現在還不是。 于是我說:“你暫時不用搬家,平時只要多留意有沒有可疑,比如被人跟蹤什么的就行。但我想應該不會。要是他想對你單獨下手,早就行動了,不會等到現在。那只狗熊的目標主要是我、方剛和登康?!?/br> 按照以前找于先生的辦法,小楊又給她在浙江美院時認識的那位畫家打電話,讓他幫我們繪制熊富仁的頭像。我們這幾個人對他再熟悉不過。幾天后就完成了。我又花錢找了國內的網絡營銷公司,幫我在網絡上(主要是泰國本土的網站和中國各大旅游、佛教網站)四處發廣告,用尋人啟示的名義,既不說是朋友,也不說是仇家,只說找到有重謝。然后我和老謝分頭通知在泰國的所有相關朋友,比如同行、客戶和朋友,再把熊導游的圖片發送過去,光彩信就發了近百條。 除了熊導游,方剛還托人去那空沙旺,花錢買通了一位當地精神病院的醫生,讓他幫著留意阿贊尤的近況。這家伙實在太厲害,就算現在變成瘋子,也不能掉以輕心。如果有什么異常變動,就會給方剛打電話。 “他奶奶的,害死我大嫂,這個仇肯定要報!”在我和老謝發信息的同時,費大寶一直在氣憤地說著,“大哥,你有什么計劃我都支持,資金不夠我來出,反正投資人的錢還有四百多萬呢?!?/br> 方剛沉著臉沒說話,我示意費大寶少說話,免得給方剛添堵。同時也在想,不是自己的錢,花起來就是痛快,不過也幸好有手腳大方的費大寶,不然登康和方剛的這兩件事都成問題。 在新公寓附近,費大寶和小楊找了家旅館住下。中午吃飯的時候,老謝告訴我們:“阿贊nangya去了披集半個多月。前天我去找過她,發現她家里有一位魯士師父,看上去比較蒼老,能有六十來歲了吧。后來我問阿贊nangya怎么回事,她告訴我,已經拜那位魯士為師,準備正式修習魯士法,入到魯士門下?!?/br> 我們都很驚訝,以前只是聽阿贊nangya說過,還以為那只是她的設想。沒想到阿贊nangya居然開始付諸行動。但我想起之前阿贊nangya在臺州替那位和尚出頭,給信徒們施法的時候,那些人的反應就和魯士灌頂的很相似。阿贊nangya在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修習簡單的魯士法門了,所以這也是早晚的事。 “魯士和阿贊有什么區別?魯士是和尚嗎?”小楊發問,看費大寶的表情,應該也是很想知道。老謝告訴他們,魯士并不是和尚,嚴格來講跟佛教沒什么關系,他們修的是魯士法門。最早的魯士其實就是苦修僧,大多數是尼泊爾人。在喜馬拉雅山脈里面長年隱居。雖然不是和尚,但卻比和尚還苦,不但得戒rou,還要斷食,很多修法不到家的魯士都會被活活餓死,但那些禪定法門很精深的魯士,卻能幾個月甚至幾年不進食。 聽了老謝的科普,費大寶和小楊更驚訝,他們又問了老謝好幾個問題。這三人談得起勁,方剛卻只是悶頭喝酒,也不怎么說話。每次我給他倒滿,這老哥就端起杯來跟我相碰,然后仰頭喝光。 過了兩天,小楊提出想跟我回羅勇看金蛋,其實我也很想那家伙,但為了避免被熊導游跟蹤,要是再給表哥嫂帶來麻煩,甚至像馬玲那樣,后悔藥可沒處買,于是我就拒絕了。小楊很失望,我說讓她和費大寶在泰國四處轉轉,要是覺得無聊就回國去吧,兩人同意了。 傍晚,我和方剛坐在客廳的沙發里,我照樣陪他喝悶酒。老謝出去幫客戶請牌。我和方剛已經喝了二十幾罐啤酒,我實在喝不下去,但方剛仍然一罐一罐地干著。最后他可能也喝不下去,就把頭靠在沙發上,開始還在跟我隨口閑聊。后來就不再出聲。 我以為他睡著了,就站起來想到外面透透氣。走到門口無意中回頭,卻看到方剛居然睜著眼睛,臉上有一些眼淚。 認識方剛三年,我從來沒見他流過淚。在我印象中。似乎沒有什么力量能讓他哭,除非親人離世。我假裝沒看見,轉頭出門,來到公寓外面。 世界上的事就是這么奇怪,方剛這些年說實話沒少泡女人。也肯定往家里帶過不止一個,但都沒事。而他好不容易遇到馬玲這個愿意跟他結婚過一輩子的女人,卻偏偏送了命,不得不讓人感嘆世事難料。 天已經黑下來,我跟方剛喝了好幾罐啤酒,早就超出我的酒量范圍?,F在酒氣上涌,覺得臉又熱又脹,再讓涼風一吹,差點兒要吐。連忙深呼吸幾口,又找了家冷飲店。叫一份芒果雪花冰,吃幾口之后才覺得好多了。 之前跟老謝商量的尋找熊導游的計劃,我一邊吃雪花冰,一邊在腦子里完善,看還有什么遺漏的。除了網絡散發廣告和托人打聽之外,我想起方剛之前說的話,熊導游在找人給方剛和馬玲下手之后,也許會繼續找我的麻煩,也許會暫時離開泰國避風頭。如果看到我們散發的尋人啟示,他多半會躲開。他是香港人,跑到香港去也不是沒有可能。這是個很有耐心的家伙,為了報復,他會想盡辦法,而且從不急躁。 拉賈以前給我講過,熊導游那次在云頂酒店中了降頭。發瘋時咬這咬那,把滿口牙都磕掉了。換假牙之后,舊病經常復發,損傷的牙根牽動了頭部神經,所以經常發作。也是這個原因。讓熊導游覺得十分痛苦,所以也恨透了我們。 回想起當初和熊導游結仇的原因,其實還是因為登康而起。但他和我們是好朋友,幫過我們很多大忙,甚至救過我們所有人的命。所以也不能去埋怨他,只能說,入了這一行,接觸這些人,是非恩怨就在所難免,躲也躲不開。 熊導游躲到香港怎么辦?我們在泰國這邊傻找幾個月,可能都是白費勁。于是,我撥通了小凡的電話,寒喧之后,問她當初陳大師雇傭的那家偵探公司。你是否也有聯系方式,我想在香港找一個叫熊富仁的導游。 “當時的偵探公司就是我為陳大師找的呀,”小凡笑著說,“你有什么事情盡管對我講好了?!蔽疫B忙表示感謝,又提出我的要求。她讓我把資料發到她的手機上,會盡快幫我處理。 于是,我就把熊導游的那張電子版肖像以彩信發給小凡,配的文字是讓她分兩手準備,一是讓偵探公司留意在香港是否有熊導游出現?;蛘卟樗牡准?;二是托網絡公司在香港各大網站發布消息,尋找此人。 第0910章 陳大師的鉆戒 小凡給我打來電話:“沒問題,對了,剛才陳大師找我有事,看到手機屏幕上的那張圖,問我是什么。我說了你的要求,他讓你方便的話,就立刻給他的私人號碼打電話,說有事找你?!蔽疫B忙答應,并記下了陳大師的私人號碼。 隨后,我給陳大師打去電話,他還是那么客氣,先問我近況如何。又說最近為什么沒去香港佛牌店里坐坐。我說了這陣子太忙,也把熊導游和我們的過節說了。當陳大師聽到方剛的女朋友被害死時,他也很惋惜,對我說:“田顧問。我覺得你和方先生完全可以不在泰國,干脆你們兩位都到香港來,全權負責佛牌店的生意。以你們二位的能力和人脈,再加上泰國佛牌和法事生意在中國兩岸三地的火熱,今后佛牌店的生意肯定會越來越好。為什么非要在泰國?” “沒有您想的那么簡單,”我回答,“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而且這個行業也容易結仇。就算我和方剛把生意重心移到香港,也不敢保證就不會得罪人,除非不做這行?!?/br> 陳大師問:“難道從事佛牌生意都這樣嗎?”我說你這么快就忘了,前有蔣姐,后有曹老板。商場如戰場,勾心斗角從沒停過,何況佛牌生意也跟鬼神有關,就更容易出事。 “可是……”陳大師猶豫后問,“我的佛牌店似乎還挺太平,沒那么復雜?!蔽艺f你店里主要只賣正牌和正陰牌,施法也是解降和驅邪為主,這些生意得罪人的機率很低??晌覀冊谔﹪€賣邪牌、小鬼甚至山精,不光解降,有時候還要落降,這也是最容易和人結仇的。 陳大師不理解:“那就不要接這種生意的人生意??!”我心想,還不是為了利潤,如果不貪財,方剛和老謝也不會在泰國做好幾年。為岔開話題,我問陳大師找我有什么事,他連忙說:“對對,把有事找你都給忘了。是這樣。我想……去趟泰國?!?/br> 我心想這也算事?你陳大師要是想上月球有難度,去泰國對你來說,還不等于從這條街走到那條街一樣容易。我失笑:“去泰國有什么困難的嗎?” 陳大師笑了:“當然不只是去泰國辦事或旅游,那就不用麻煩你了。我的意思是,我想去找nangya一趟,想……” “想邀請她去香港再開一次法會吧,問題不大啊,我來協調就行。你不用親自來吧,除非是想表示誠意?!蔽艺f。 陳大師說:“不是,我想向nangya求婚?!?/br> 我放進嘴里的幸虧只是雪花冰,而不是喝飲料,否則非嗆死不可。我怕聽錯,就又問了一遍,答案沒錯,陳大師去泰國只為這事。就是想和阿贊nangya結婚,而且連鉆戒都買好了。 我為難地說:“這個恐怕有難度吧,畢竟nangya是修法者?!标惔髱熣f泰國很多阿贊都有家室,有老婆孩子啊,我打聽說過。我說出nangya已經開始修魯士法門的事,陳大師問:“魯士法門有什么特殊?算是尼姑嗎?” “當然不是尼姑,東南亞的魯士并不是出家人,他們跟佛門弟子沒關系,只不過是幾百年前的苦修者創立的法門。但禁忌很多,完全要吃素,有時還得斷食,就相當于中國道家的辟谷?!蔽一卮?。 陳大師說:“只要不禁欲,沒有不能成家嫁人的規矩,就沒事!”我說這個不一定,我們都沒打聽明白,但你要是真心這么想。我可以替你打聽打聽。陳大師連忙道謝,讓我盡快去打聽。至于我在香港尋找熊富仁的事,就包在他身上,費用我不用擔心。由他來出。 我心想這生意太劃算了,我只是打聽魯士的事,而在香港找偵探公司和網絡公司做那些事,可得費不少錢。 掛斷電話之后。我連忙給老謝打去電話,讓他明天抽空去找nangya詢問魯士的禁忌,不要直接問,得講究說話的藝術。但最后必須打聽出,女魯士能不能結婚生子。 老謝聽了陳大師的事之后,嘿嘿笑著:“這才叫強強聯合呢,要是他們倆真能結婚的話。一個是風水堂老板,另一個是佛牌店的老板,而你田老弟就是佛牌店的終身高級顧問,以后這財源肯定滾滾來呀!” “你就沒考慮過這種事情能成嗎?”我哭笑不得。老謝說,俗話講成事在天,就看有沒有人去促成。這個事我覺得最好還是你去問nangya才行,畢竟在這些人當中,你跟她關系最好,她對你也能高看一眼。 我心想也有道理,陳大師那邊已經把在香港尋找熊導游的事大包大攬,我也得拿出點兒誠意不是,就同意了?;氐焦?。方剛已經醉得倒在沙發中,人事不醒,我搖搖頭,在客廳睡下。 次日都快中午了。方剛也沒有醒的意思,要不是打著呼嚕,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已經睡死。從公寓出來,我先叫出租車去brt車站,再乘大巴車至大城,來到nangya的住所??吹轿襾?,她照樣微笑著用自己做的云南糕點來招待我。以前我問過老謝,他說跟nangya合作也有數月,每次去她的住所都只有礦泉水或果汁,從來就沒吃到過糕點。說實話,我心里還是有點兒小虛榮,一個男人被女人有特殊的優待,總是好事。 吃著美味的糕點,我假裝和nangya先聊佛牌,再談魯士法門加持出來的牌,和以前的法門有什么不同。nangya給我仔細講了。我就順便扯到修習魯士有什么禁忌。她說:“修魯士法的禁忌,比阿贊要多些。比如飲食方面必須全素,不能長期居住在城市,必須在深山中修行,不能成家?!?/br> 聽到“不能成家”這四個字,我心里咯噔一下,連忙問肯定不能結婚嗎,有沒有例外。nangya笑著說:“當然沒有例外。不過對我來講無所謂,反正我也沒打算結婚,此生要修行到死為止?!?/br> “哦……那你現在已經完全算是魯士門了嗎?”我不死心地問。nangya搖搖頭,說他與一位叫魯士帕查的師父接觸,要先修行魯士法門一到兩年,然后還要通過泰國的魯士工會考核,才能成為正式的魯士。 這讓我松了口氣,看著nangya秀麗的容貌,和苗條挺拔的身姿,我真是覺得無比惋惜。想起兩年前在貴州畢節的那個窮村里,當時的nangya還寄希望于當地的某男村民,就因為他說過想跟nangya結婚,給他幸福和安全感,和她過一輩子??涩F在,nangya卻已經拋棄了七情六欲,只想著修行法術,直到老去,讓我根本無法理解。 賊不落空,我也不能白跑這一趟,就順便請了幾條佛牌,都是nangya用新修的魯士法門,再結合原先的緬甸古代法門加持出來的正陰牌。nangya對我說:“再過幾個月,我可能要搬到距離深山更近的村莊中去,以方便修行,到時候你們找我也許會不太方便?!?/br> 我連忙說道:“能不能別搬?那么遠的地方,去看你也不方便,如果想你了怎么辦?”nangya笑起來,說你要想的不應該是我,而是你的女朋友。 看來她是鐵了心了,我帶著佛牌告辭nangya先來到快運公司把貨發給沈陽的佛牌店,在回大巴站的路上,給陳大師打去電話,匯報這個事。 第0911章 落情降 他顯得很焦急:“有什么辦法可以改變她的想法嗎?我連鉆戒都買好了,是托那位開金店的老板特地為nangya而訂制,一定要親手給她戴上!” “她鐵了心要修一輩子魯士法,你總不能把她打昏,強迫入洞房吧?”我無奈地說。 陳大師苦苦哀求,讓我幫著想想辦法,說我經驗豐富,這方面他是外行。我心想你還把我當成情圣了,這事方剛才是專家,我得去問他。 掛斷電話,從大城回到曼谷,在大巴車站到方剛公寓這段路途。我沒忘了讓出租車司機繞到偏僻路段行駛,以免后面有人跟蹤。其實我還是挺擔心的,如果熊導游真想搞我們,除非他失去耐心。不想再用陰法下手,而是使用暴力,他只需在機場或者大巴車站守著,看到我和方剛出現,找人在半路攔截,是殺是剮只能隨他們的便。比如以前在印尼,我們幾個人就被姜先生給綁架,要不是老謝心眼多,將我們救出來,恐怕兇多吉少。 但這畢竟是施暴害命,警方有線索可循,而降頭術和使用暴力相比,算是最安全的。無論哪種降頭術,醫院根本就檢查不出原因,也很難查出在什么地方、什么人給下的降頭,所以,在東南亞很多國家,論法制并不嚴格,但暴力事件卻不像非洲國家那么多,最盛行的反而是降頭術的原因。 看來,熊導游并沒有直接使用暴力的意圖,或者說他真的已經離開泰國甚至東南亞,跑到某個地方去躲著了。等我和登康再次放松警惕時,他再悄悄回來,暗中把我們各個擊破,就像貓守著老鼠洞那樣。 回到公寓,方剛仍然坐在沙發里喝酒,我把易拉罐搶過來。他對我瞪起眼睛。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我把陳大師想跟nangya結婚的事說了。方剛用紅得像兔子的眼睛看著我:“是真、真的?你小子不是在消遣我吧?” “我真有心情消遣你?!蔽铱嘈?,“陳大師說連鉆戒都訂制好了,就等著來泰國親手給nangya戴上,可我估計他永遠沒這個機會,除非把nangya打昏,所以我要向你請教?!?/br> 方剛哼了幾聲:“軟的不行,就來硬的……霸王硬上弓還用得著教?” 我很生氣:“方老板。你也算是泡妞高手,怎么只會出這種餿主意,那陳大師和以前那個非禮nangya的曹老板有什么區別?”方剛哈哈大笑,指著我的腦袋說,你這里面裝的都是雞rou粥吧,為什么不懂我的意思。我連忙說方老板,我知道您是專家,就別繞彎子了??煺f。 方剛說:“我指的霸王硬上弓,是、是想別的辦法讓nangya對陳大師有、有意思!” 想了好半天,我遲疑地說你指的莫非是情降術?方剛點了點頭,我失笑地說虧你想得出,nangya在法力上雖然沒有登康和于先生厲害,跟阿贊巴登相比可能也不如,但她最擅長的就是蟲降和情降。給專落情降的阿贊師父落情降,這就等于非要在歐陽鋒的飯碗里下毒,根本沒用。 “不見得,要看這個毒是由誰來下?!狈絼傉f,“如果是他媽的江南七怪,下了也沒用??梢峭踔仃柲??” 我愣住幾分鐘,問:“誰是那個王重陽?” 方剛又從茶幾上拿起一罐啤酒,倒過來看了看罐底:“從你認識的人里面去找?!蔽疑焓窒胱柚顾?,但因為在思考他的話,這手就伸得很慢。等我回過神來時,方剛已經打開makou鐵,喝下去半罐酒了。 對于方剛的話其實我是理解的,他說的這個王重陽八成是指登康。以他的意思。是讓登康給nangya落下情降,讓她對陳大師有意思,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至于以后怎么樣,那就不是我要cao心的。媒婆的任務只是介紹對象。至于婚后能不能生得出孩子,不關媒婆的事。 可我覺得這個主意沒用,陳大師是最害怕情降術的,當初他被蔣姐施以情降術。差點連人帶名譽都搭進去,以至于后來他一聽到“情降”兩個字就哆嗦,又怎么可能會同意這個荒唐的主意?但我既然答應了他,就得有個交待。反正現在想用常規方法打動nangya基本是不可能的。我覺得比讓唐僧還俗還難。于是,我給陳大師打去電話,說了這個事,告訴他要想讓nangya對你有意思,現在只有這條路可走。 如果陳大師斷然否決,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可萬沒想到的是,話筒那邊先是一陣沉默,然后聽他說:“你以前給阿贊師父下過降頭嗎,尤其是情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