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節
五天后的下午,我從沈陽飛到廣州轉機曼谷。在機場外和老謝見面。我倆直接來到阿贊巴登的住所,看到登康和方剛早就到了,兩位阿贊都穿著白衣白褲,只是氣質完全不同,方剛坐在桌邊抽煙。另外還有一人在場,就是住所的主人,也是阿贊巴登的朋友。 老謝在房間里打開皮包,取出六個密封著口的塑料袋,里面各有一塊頭頂骨,另外還有六個亞克力的佛牌外殼。每個都有富士蘋果那么大。方剛拿起裝有骨頭的塑料袋挨個看,然后遞給登康。登康用手壓在骨頭上,閉著眼睛感應骨頭中附著的陰靈氣息,然后點點頭。六塊骨頭都過了一遍,他說沒問題。怨氣都不小,看來全是橫死的。 當晚,登康就開始制作邪牌。過程并不復雜,但首先要把頭頂骨用小鋸和手砂輪打磨成和佛牌外殼相同的尺寸。按常理,這種事要么是阿贊師父親力親為。要么是助手來干,可現在登康是我們的紅人,相當于妓院的頭牌,大家都得把他供起來,不用問都知道他不會干這類力氣活??伤譀]有助手,最后只好落在我頭上。我很害怕,別看已經賣了近三年佛牌,但以前從沒做過這類事。 “能不能讓阿贊巴登的那位朋友來干?每塊我給他兩千五百元泰銖的手工費?!蔽覇柗絼?。 他朝我一瞪眼:“想賺錢還怕東怕西,兩千五就想打發人家?兩萬五還差不多,怎么樣?”我連連擺手。說那還是我來吧。 老謝笑呵呵地走過來:“田老弟,要是你能出到每塊一萬泰銖,我就替你干這種倒霉活兒?!笨粗现x真誠的眼神,我拒絕了。既然他都敢做,就說明沒什么危險。我還怕個屁,想賺錢就得付出辛苦。 在開始干之前,我問登康,打磨橫死者的骨頭,會不會惹怒這些陰靈。 登康說:“在你打磨的時候。我會念誦加持咒語,這樣就沒事?!蔽页粤硕ㄐ耐?,就戴上口罩開工。先用在工具店買的小手鋸把巴掌大的頭頂骨鋸成多邊形,大小和佛牌的亞克力殼子差不多,再用電動手砂輪細細打磨。一邊磨一邊把佛牌外殼放在上面,檢查什么地方不夠。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真是賊膽子大。人是奇怪的動物,習慣也是個很可怕的東西。在我做佛牌生意之前,對這種事肯定是怕得要死。而放到洗手不干好幾年的現在,別說打磨橫死者的頭頂骨,就連在醫院看到家屬用紙棺抬死者出來,我都得遠遠躲著??稍诋敃r,卻是對這種事情麻木不仁。什么都敢干。 打磨妥當,剩下的活就全是登康的了,他要先用經粉、打磨剩下的骨粉和自己的鮮血和成黑紅色的泥,在用咒語加持的過程中,用手指蘸著這種泥,在賓靈蓋子上寫巫咒。接下來就是加持,最少也要七天。他用的仍然是之前那串暗紅色的骨珠,我問要不要把勞差的頭骨域耶寄來。登康說:“沒必要,只是佛牌而已,這種加持的力量沒那么復雜。除非極特殊情況,才需要那顆域耶?!?/br> 熊導游給我打電話催問進度,我拍照發彩信給他,說登康師父正在加持,每多加持一天,佛牌的禁錮效果就越好。 熊導游回復:“好,最晚十九號交給我就行,多加持幾天?!蔽覀z商定,十九號下午在四面佛東側的xxx咖啡廳見面。 轉眼幾天過去了,為安全起見,方剛提前兩個小時來到那間咖啡廳做內應。中午時分,我準時帶貨來到咖啡廳,熊導游早就坐在吧臺附近的桌上,看到我來,他笑著站起來跟我握手。 第0819章 成交 我想起之前被那個牌商小左暗算,就是因為他在手上戴了特制的尖刺戒指,讓我中了招。所以我假裝熱情地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客氣,先坐下再說。 熊導游也沒介意,坐下手開始招呼服務生,我用眼角瞟見方剛就坐在角落里,手拿報紙看著,這心就放下了。 “真沒想到,第一次見面時,你還是巴夫人的表弟,現在就成了賣佛牌的田老板!”熊導游臉上帶著微笑。不知道為什么。我似乎覺得熊導游在說話時候的神態有些異常,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只是感覺。 把佛牌一字排開擺在桌上,又把印有心咒的六張紙遞給熊導游。他仔細看著這些東西。問我佛牌原料的來歷,和加持的過程。我如實相告,熊導游表示滿意,對我說佛牌的效果現在看不出來。但相信我不會騙他。我說:“完全沒這個必要,你和我算同行之間供貨,肯定不會給你假的。除鬼王派的法門之外,登康還掌握其他的獨門法本。效果好,反噬機率低。以前他從不加持佛牌,要不是看你要的貨價錢不錯,他才不會搞這些東西?!?/br> 熊導游笑了:“降頭師瞧不起加持佛牌的阿贊。在東南亞幾十年前就這樣,現在仍然是?!彼麖钠ぐ锾统龊窈竦囊化B千元泰銖鈔票讓我數清。整整三百張,也就是三十萬泰銖。 分別時,我倆走到咖啡廳門口,熊導游笑著說:“這筆生意,我也能賺到三十萬泰銖,利潤還是很可觀的。咱們也算不打不成交,以前我中過你和登康的招,后來你的朋友也中了招,但最后大家都沒事,這就是天意。今后希望能放棄前嫌,大家共同致富?!?/br> 我連連點頭,覺得這家伙似乎沒有想象中那么壞,當然,這僅限于跟合作伙伴之間。 目送著熊導游開著那輛路虎離開咖啡廳,我心想自己什么時候也能買得起這種車。那可是一百多萬人民幣,就算每樁施法的生意我能賺五萬,也得近三十樁。而熊導游坑一次游客,也就才分到手六萬,看來這家伙生意還挺興隆,每月至少也得有兩三次,否則供不起這樣的豪車吧。 方剛慢慢走出來,我倆叫出租車,特意繞了個大圈子,拐到比較偏僻的道路上,就為了觀察后面是否有人跟蹤。以方剛的經驗,他能確定沒人盯梢。這才回到阿贊巴登的住所。 我把這三十萬泰銖從皮包里掏出來交給登康,又自掏腰包,付給老謝三萬泰銖。大家都很高興,尤其我,凈賺五萬多塊錢人民幣,相當于兩次施法生意的利潤。為了慶祝,由我請客,大家到曼谷的一家海鮮餐廳吃飯。再去ktv瀟灑。阿贊巴登不喜歡參加這種活動,就沒去,我們五個人整整玩了一夜,次日凌晨回到阿贊巴登的住所,都累得呼呼大睡。 下午,我們坐在客廳里聊天,說起熊導游和阿贊尤的事,方剛還是覺得熊導游這人不能完全相信。說不定還是在打鬼主意。 老謝分析道:“我覺得熊導游沒什么惡意,你們想想,他先給了田老弟六萬塊錢人民幣,這樁佛牌生意又讓他賺了差不多六萬。那叫十幾萬吶?;ㄟ@么多錢,就為了打你的鬼主意?” “我也覺得沒必要,”登康接口,“用那些錢雇人到中國打聽田七的地址,外加收拾他也夠了?!?/br> 方剛問我:“在咖啡廳交易的時候,熊富仁有沒有什么可疑之處?”我仔細回憶,說除了覺得熊富仁在講話時的神態有些別扭之外,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 大家連忙追問我什么意思,我也說不清,只覺得好像熊富仁嘴里似乎有傷,或者臉部肌rou受損似的那種感覺。 “這是什么意思……”老謝嘟噥著。方剛把腿搭在茶幾上,想了半天也沒說出來。老謝問登康和阿贊巴登。是否有那種把什么降頭水或油含在嘴里,說話的時候對著目標,那個目標就能中降頭的法術? 兩位阿贊互相看看,都搖搖頭。阿贊巴登說:“降頭水要涂抹在皮膚上,或者吃進去才能起效,光聞是沒有用的?!?/br> 五個人坐在一起分析熊導游大概半個小時,也沒分析出什么來,最后得出的結論是:熊導游沒有惡意。 從曼谷前往羅勇。在芭堤雅和方剛老謝分開,大家各自散去。走到表哥家的院子附近,金蛋又沖了出來,老遠就跑向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聞到我氣味的。這次我沒空手,在附近的海鮮買了很多海鮮。有大紅毛蟹和鱟,尤其鱟這東西,中國早就沒有了,但東南亞還能捕撈到,不但味道非常鮮美,而且滋陰壯陽。 呆了幾天,在qq上接到姐夫發的信息。說有位年輕女顧客來店里看,想買一條便宜的正牌。她覺得我姐夫不夠專業,想和我這個真正的店主電話溝通。我回復:“以后凡是這種普通的佛牌生意都不要找我,你直接溝通,不行就算。我只負責承接與驅邪、施法和降頭有關的生意,或者比較昂貴的佛牌也行,三四千以下的不要打擾我?!?/br> “也好,這女顧客長得挺漂亮。你不考慮趁機……”姐夫發消息。 我問漂亮到什么程度,姐夫說:“高挑,苗條,皮膚很白,瓜子臉?!蔽伊⒖袒厮骸澳阕约毫糁脵C吧?!睂τ谂?,我對太瘦的沒興趣。 因為我在沈陽停留得時間太長,所以這次在泰國我也多呆了一段時間。在這近兩個月內,熊導游又找我弄了一次牌?;径际怯喼频?,他專門要那種能強效成愿的邪牌,每塊的價格都在六七萬泰銖以上,最高的十萬。不得不承認這家伙的客戶源真優質,簡直可以與陳大師相比。而這次合作,又讓我賺到近三萬人民幣,真是把我樂得合不攏嘴。 有一次,我去大城找阿贊nangya給客戶做刺符,半路乘大巴車的時候,手機qq響起,是姐夫發給我的,稱有個男人來到佛牌店。問有什么辦法能鎖住愛人的心,效果越強越好。 我打字回:“不是說了嗎,這類請牌的生意你去搞定,邪牌沒有,強效成愿的一般不接,以免出事?!?/br> 沒想到姐夫回復:“這個我搞不定,小舅子,我對佛牌畢竟沒你那么精通,而且你給我的那本畫冊上也沒找到名字叫‘情降’的佛牌?!?/br> 看到“情降”這兩個字,我立刻來了精神,馬上問這是那位顧客自己說出來,還是你提的。姐夫回:“當然是他自己說的,我哪懂啥叫情降牌,好像你也沒跟我說過?!蔽覇柲穷櫩驮诓辉趫?,可以電話溝通,姐夫說他早就走了。 我給姐夫打電話過去,他說:“前幾天他就來過一回,在店里跟我閑扯半天,說話絮絮叨叨地招人煩,我都想揍他了。最主要是我給他拿了兩條能鎖心的人緣鳥,他看不上。我覺得這種人不太像買主,就沒理。今天中午又來了,還問我有沒有情降牌,我聽都沒聽過,怕是以前記漏了,翻畫冊也沒找到?!?/br> “凈胡扯,怎么能揍顧客呢?他又沒把你怎么著!”我連忙給他現場科普,“情降是降頭術的一種,也是專門鎖住異性心的,你都忘了?” 姐夫問:“降頭術不是都得把對方給弄死弄殘嗎,還有搞對象的功能呢?” 第0820章 情降法事 我哭笑不得,說以前我給你講課的時候應該說過,是你沒往心里去。姐夫不太好意思,說那人也沒留電話,要是他再來佛牌店,我馬上用qq通知你,或者讓他直接跟你通話。 在大城的brt車站,我和客戶碰頭后,一起到了阿贊nangya的住所。這客戶是泰國女性,長得很漂亮,長發高個,穿著花裙子和黑絲。她想刺個能讓自己更有異性緣的人緣鳥符,情愛法門和蟲降是阿贊nangya最擅長的兩種法術,單論這兩點,什么登康、巴登和洪班都比不了。在刺符的過程中。阿贊nangya還同時用情愛法門的咒術進行加持??蛻舭腴]著眼睛,似醒非醒,在刺完之后,她激動地說剛才居然做了個夢,夢到她最喜歡的那個男人對自己說。以后我們可以結婚。 阿贊nangya笑著說:“希望你能如愿?!?/br> 女客戶滿意地交了錢,把她送出門后,我把所收到錢的四分之三放在阿贊nangya面前的地板上,她并沒有拿,而是微笑著拿出一盤糕點給我吃。這是阿贊nangya自己做的。用玫瑰花瓣和幾種東西拌成的餡料,自己烤制,說是云南特有的糕點,味道很好吃,每次我去找阿贊nangya都會得到這樣的招待??磥硭€是很想念自己的家??上Ц改敢呀洸辉?。和阿贊nangya相比,我覺得自己幸福得多。 “做情降需要什么材料,對客戶有什么要求嗎?”想起姐夫對我說的那個男人,我順便問阿贊nangya這個問題。 她說:“其實和普通的降頭術一樣,只不過要男女雙方的毛發、內衣、指甲和照片。如果照片是這兩個人的合影,效果會更明顯。施情降時必須兩人都在場,距離不能太遠,一般在五十步之內,越近越好?!?/br> 問到收費方面,阿贊nangya說要是在泰國本地,十萬泰銖左右即可,要是去國內或者其他國家,就讓我看著定價。我就知道她對價格方面不會和我太計較,心想肯定不能讓她吃虧就是了。 幾天后,我正帶著金蛋出去拉屎,泰國雖然經濟沒有中國那么發達,但實話說國民素質比咱們強不少。泰國人多數都很謙和,不會一言不和就吵架甚動手,估計跟人家全民信仰有關系。金蛋正蹺著腿朝電線桿底下撒尿時,手機響了,看號碼很陌生,但區號是中國的。 “你是田老板嗎?”是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從聲音來判斷的話,這男人應該是個好脾氣?;蛘呤苓^良好的教育,年紀在二三十歲左右。我問他是誰,男子自稱是興城人,今年剛從沈陽大學畢業,還沒找到工作,暫住在朋友家里。他現在就在我的佛牌店,以前來過幾回,想問問關于情降的事。 原來就是這個人,我明白了,姐夫說的那位想鎖住愛人心的就是他。交談中得知他叫劉佳,談戀愛兩年多,對方比他大十多歲,但還看不上他,可他就是喜歡。劉佳張口閉口稱那個人為“親愛的”,看來是愛得不淺。 他說:“我非常喜歡我親愛的。非要和她永遠在一起不可??伤辉敢?,還同時跟好幾個男人交往,把我的心都傷透了。但我不嫌棄,希望她也能永遠愛我,聽說泰國那邊有情降,能永遠鎖住愛人不變心,是嗎?” 我笑著說:“沒錯,情降法事在東南亞是很常見的,效果也不錯,只是收費不低。你能承受嗎?” 劉佳問:“要多少錢?”我心想為情所困是人之常情,很多人吃舍不得,穿舍不得,一旦愛上哪個人,就什么都舍得了。所以我也沒客氣,先把價格提高,不行還可以講價嘛,就開了去泰國三萬人民幣、讓泰國法師來國內五萬人民幣的價。 “哦,要這么多……”劉佳有些猶豫,“我手里沒那么多錢啊。怎么辦?!?/br> 我剛想說你要是誠實做的話就打個八折,劉佳又說:“只要效果好,五萬就五萬吧,我去朝父母借點兒就行?!蔽倚南脒@人還真爽快,只是不知道真大方還是假大方。因為有很多客戶聽到報價后答應得很痛快。但回頭就沒了下文,只是當時要個面子而已。 掛斷電話,我也沒當回事,繼續帶著金蛋四處閑逛。吃晚飯的時候,姐夫在qq給我發信息,說那個劉佳可能晚上會給我打電話,還說那人看打扮應該不會太窮,讓我抓住機會,他也想來個高提成的生意。 果然,當天晚上十點多鐘,我接到一條陌生的短信:“田老板,方便通個電話嗎?我是劉佳?!?/br> 在中國,能往境外手機發送短信的,只有全球通的號碼才可以。而那時中國人最常用的手機卡叫“本地通”,只能在國內使用。往國外打電話和發短信都沒戲。我覺得這個劉佳可能是借了某人的全球通手機卡,因為這種卡的資費很貴,要么是領導,要么是生意人,普通老百姓一是用不起,二是也沒必要,畢竟通常要往國外打電話發短信的人不多。而那時中國有很多長途話吧,打國內長途一分鐘只要兩毛錢,打國外便宜的八毛,最貴的也就是幾塊。 我回復沒問題。半分鐘后,電話打進來了,我問:“劉先生可以去話吧給我打電話,打到泰國一分鐘也就是兩塊錢左右,免得你還得去借個全球通手機卡,多麻煩?!?/br> 劉佳笑了:“這是我自己的手機卡,不是借的,你真逗?!蔽倚南脒€真讓姐夫說中了,這個劉佳確實不窮,以我當牌商的收入,也沒舍得辦理一張全球通,因為漫游費太貴,而這個還沒找到工作的應屆畢業生居然都有,真讓我汗顏。 “田老板,你覺得人追求真愛有錯嗎?”劉佳冒出這么句話話。我說當然沒錯。這是人最基本的權利,劉佳嘆了口氣,說那為什么我的命運這么不好,我愛的人為什么不愛我。 我說:“感情這東西是說不準的,你愛的人不愛你也很正常,就像一個很愛你的女人,可你不見得喜歡她?!眲⒓褯]正面回答,停頓了幾秒鐘,問我情降具體是什么弄。我給他科普了情降,又說了效果。他很動心。我告訴他要是能把那個女人帶到泰國施法,你就能省兩萬,否則就只能掏五萬了。 劉佳說:“你能保證有效果嗎?”我說情降要是沒效果,就沒人出這么多錢做這個了,去請能鎖心的和合佛牌好不好。但情降不能管一輩子,畢竟是強效改變人的思維感情,最多只能維持一年多,到時候還得續,否則就會慢慢失效。 “一年多,要五萬塊錢……好像也挺值的?!眲⒓言谠捦材沁呑匝宰哉Z。我心想他家里肯定條件好。不然怎么會覺得做個情降每年要花五萬都覺得值,再不就是個感性的男人,在他眼里,愛情高于一切。 我問他沒辦法把那個女人帶到泰國嗎,找什么借口都行,只要人能來泰國。我聽到劉佳深呼吸:“我習慣叫他親愛的,你也這么叫吧,不然我別扭?!蔽疫B忙改口,說你想個辦法把你親愛的帶來泰國,找個旅游的借口,沒有人不喜歡泰國,這里風景好,還有特色美食。 劉佳嘆了口氣,幽幽地說:“恐怕很難,她不會和我來的。她最近經常罵我。有時候還打我,怎么可能跟我出國旅游!” 第0821章 “親愛的” 我心想女人經常打男人,這還真不多見,估計那女人肯定脾氣大,說不定還長得五大三粗。而這個劉佳說話得體大方,但陽剛之氣沒那么強,判斷他肯定不是人高馬大型的,在某些強勢女人面前,確實很吃虧。 聊了一會兒,我讓他先分別收集兩人的未洗內衣、毛發、指甲、合影照片等物,劉佳同意了,問我什么時候回沈陽,他很想跟我當面聊聊。覺得我才是真正的佛牌專家,店里那個男人真討厭,又不專業,我再也不想見到他。 聽劉佳這么說。我覺得有些別扭,心想他小時候是不是被當成女孩養,說話怎么帶著一分娘氣呢。為了處理熊導游的生意,我在泰國也呆了一兩個月,該回沈陽看看了。于是我說下周回沈。到時候再聯系。 幾天后,我回到沈陽,給劉佳發短信約了地址,在中街某披薩店見面。本來我想換個地方,因為下降頭不是光彩事。就算不是死降,情降也不能公開,所以我希望能找個有包廂的飯店??蓜⒓巡煌?,說中式飯店不干凈,也沒檔次。不適合談事,于是只好在這家披薩店。 見到劉佳讓我感到很意外,他長得白白凈凈,戴黑框眼鏡,頭發梳得很整齊,皮膚比女人都好,就像煮熟后又剝了皮的雞蛋。五官也很精致,穿著白襯衫和緊身黑褲子,大頭皮鞋,看上去很像男模特。 他走路的姿勢也很有優雅,身上還散發著淡淡的古龍水味道,這種香水我以前在商場聞過,是煙草香味的,價格不便宜,每瓶好幾百。 坐下之后,劉佳拿起菜單問我想吃什么,我說隨便,我這人不挑食,啥都吃。劉佳笑著說:“我就喜歡你這種粗獷性格的男人!”我差點被噎住,心想這種男人怎么能討女人喜歡,女人都要男人味足,而不是他這種帶娘味的。不過又一想,這都什么時代,我討厭的不代表別人也討厭?,F在男人都開始化妝了,照樣有很多女人喜歡。 交談中。劉佳說他已經收集齊了我要的那些材料,我說:“你的效率還挺高,五萬元施降的費用得先付,款到我這邊就可以立刻安排一位泰國的女法師來沈陽,幫你施這個情降術?!?/br> 聽說是女法師,劉佳立刻來了精神,非要看看照片不可。我掏出手機,把阿贊nangya的數張照片展示給他看,有刺符的,有在香港法會給客戶施法的。 劉佳仔細地翻看著照片,不時發出輕呼,問:“這是在……在香港吧?”我從皮包里拿出那種“港版”的名片放在桌上,說沒錯,那間佛牌店是香港著名風水專家陳大師開的,我是高級顧問。 看著我這張名片。劉佳更加佩服,表情很夸張,伸手握住我的手背:“田老板,你真的好棒??!”我嚇得連忙把手抽回來,但鄰桌的幾個女孩已經看到,本來她們都在熱情地聊天,現在都不出聲了,只偷偷瞟著我這邊,表情很怪異。 我既生氣又尷尬,心想劉佳是不是有同性戀傾向。這樣的男人怎么能討女人喜歡?劉佳從手包里取出兩個香奈兒的化妝品袋放在桌上,說這里面就是我要的東西,一樣也不缺,又說現在就可以去銀行給我取錢。 雖然他有些娘娘腔,但辦事痛快。我笑著說:“看來你對她是真愛啊?!?/br> 劉佳嘆了口氣:“沒辦法,那都是上輩子結下的孽緣。除了她,我誰也不愛,為他我可以犧牲一切,賣肝賣腎都行?!蔽倚南脒@女人得好成什么樣,能讓男人迷得不行。 “不過好在我家沒那么窮,爸媽就我這么一個孩子,要錢就得給?!眲⒓研α?。這我相信,因為劉佳從上到下穿的衣服看起來都不是便宜貨,手包也是寇馳的。 走出披薩店,他在附近的銀行取出五萬元人民幣給我,我說可以給你開個收條,或者你跟我去佛牌店加蓋公章。 劉佳微笑著捶了一下我的肩膀:“看你說的,田老板,難道我還不相信你嗎?”他的動作和神態都很媚,惹得站在旁邊的大堂經理直朝這邊看。這時我才明白,為什么當初姐夫說很想揍劉佳一頓,因為現在我也想。 為了誠信,我用銀行的取款憑條背面寫了一張收條,還蓋了私人印章交給劉佳。他笑著說:“你真好?!蔽叶家铝?。連忙走出銀行,在門口問他什么時候能把他親愛的約出來,怎么下手比較方便。 “在酒店的客房行嗎?隔著墻有沒有效果?”劉佳問。我說隔墻完全沒關系,那樣距離就能比較近,而且不會引人注目。劉佳說那就好,到時候我最好提前兩三天通知他泰國師父的行程,我說沒問題。 本來已經要告辭的,但為了謹慎,我和他走到銀行附近的小胡同,在偏僻的角落坐下來。打開那兩個化妝品袋,檢查里面的東西是否齊全。 坐在我旁邊的時候,劉佳很自然地把手臂架在我膝蓋上,讓我很別扭,就尷尬地往邊上挪了挪。這兩個袋子里還分別有幾個小塑料袋,裝著指甲、毛發和照片,其中一個袋子里是淺藍色的絲質內褲,估計是那女人的,而另一個袋子里則是臟兮兮的內褲,深藍色。很大,散發出陣陣臭味,也不知道多久沒洗。